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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朱元璋-第168部分

小说: 朱元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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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掩饰地把那部书移开,用另一本书盖住,郭宁莲偏偏又抽了出来,朱元璋的脸色登时变了,吼了一声:“放下,朕准许你看了吗?”

郭宁莲啪的扔下:“这是什么禁书吗?”只有她敢跟朱元璋对着发脾气。

朱元璋又缓和下来,说:“朕不是对你。这是朕下令销毁的一本书。”

郭宁莲道:“不就是一本书吗?能怎么样?比造反还可怕?况且皇上说过,天下没有无用的书,展卷有益呀。”

朱元璋无奈地告诉她,这个不同,这是一部从头到尾骂他朱元璋的书,在这部书中,他成了杀功臣,夺民女……总之,是暴君。书里说,每天大臣上朝都得跟家人诀别一次,因为上了朝能不能回来,谁也心中没底,只要洪武皇帝的玉带向下一耷拉,就要杀人了。

郭宁莲道:“这是什么人,这样阴损啊!啊,我猜到了,定是胡惟庸奸党的漏网之人。”

“还真不是。”朱元璋说,这人叫李醒芳,失踪多年了。朱元璋一直在找他,他不知躲到哪里去写书抨击皇上。

“他不是为皇上画御影的画师吗?”郭宁莲想起来了。不过她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恨皇上?事出有因吧。

朱元璋不想道出隐情,只是说:“文人嘛,有几个有德行的!朕何尝亏待过他。”

郭宁莲说:“和楚方玉有关吧?我早听说了,楚方玉和他是青梅竹马,又是文友,她后来的结局,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又揭了老底。

朱元璋说:“我都老了,还说这些千年谷子万年糠的干什么?”

郭宁莲趁机进言:“皇上年纪大了,宜多静养。我冷眼看,掳来的元太子妃不是个安分的人,在后宫乱窜,不懂礼仪,还抱怨你至今不封她为妃嫔。”

朱元璋说:“她不懂礼仪,你教教她嘛,你是六宫之主呀!再说,她是外族人,你也用不着用咱们的一套来约束她。”

郭宁莲说:“我怕又是一个达兰,狼肉终究是不能贴到——”说到这里忽然打住,自己忍不住笑了。

朱元璋也笑了:“好啊,你敢骂朕是狗?”

“我什么时候骂了?”郭宁莲说,“是皇上自己骂出来的。”

朱元璋说:“民间这句话朕听过,狼肉贴不到狗身上。”

郭宁莲说:“这只是个比喻。”停了一下,她又问那个写坏书的李醒芳抓住了吗?

“我抓住他要碎尸万段。”朱元璋恨恨地说,“朕给过他赦免终生的丹书铁券,他却恩将仇报。朕已在全国撒下天罗地网,给他刻书的、印书的、卖书的,已抓起几百人了,他终有落网之时。”

话题不知怎么又转到了元太子妃身上,郭宁莲说这个蒙古女人太妖冶,又是蓝玉进献的,未必是好货,她说有人看见蓝玉趁太子丧礼期间溜进过仁和宫。

这可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一个郭惠,蓝玉给皇上扣了一顶不大不小的绿头盔,难道又为他朱元璋预备了一顶绿帽子?这么一想,朱元璋的血忽的涌上了头,太阳穴的青筋乱蹦。

无形中,明里暗里,仁和宫那里加了好多太监,太子妃常娥觉得这像是对着她舅舅蓝玉来的,便急忙出宫去见这个狂傲不羁的大将军。

蓝玉接待突然走进来的常娥,有点吃惊:“有事你叫我进宫就是了,怎么跑出来了?”

常娥目视左右不语,蓝玉会意,对环立四周的丫环仆人挥挥手,人们都退了出去。蓝玉有点紧张,问:“出了什么事吗?太孙好吧?皇上对他好吧?”

常娥点头。

蓝玉猜测太子妃常娥是兴师问罪来了。是啊,哪有胳膊肘向外拐的道理?不力主亲外孙继大统,却主张立毫不相干的燕王为太子,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能承认自己判断失误,没有号准朱元璋的脉吗?他必须解释一下,并且拍着胸脯声称,他对太孙和对太子是一样的,他手里有三十万兵,什么也不怕,谁敢来抢皇位,他会起兵靖难的。

“舅舅千万别乱说,”常娥道,“谁会抢皇位,不会有这样的事。”

“我看老四朱棣就有野心。”蓝玉又倒打一耙。

常娥说:“既如此,舅舅为什么在父皇面前主张立燕王为嗣呢?”

蓝玉说:“这能是我的本心吗?我是故意试探一下皇上,我知道立燕王为储,必惹起群臣反对,我也有顺着皇帝的意思,皇上对我总有微词。”

常娥说她今天还真不是为立不立太孙的事来的。她叮咛舅舅得多加小心了,皇上对他不仅仅是有微词了。

“是吗?”蓝玉一惊,说,“我把元太子妃都献给他了,他还要怎么样?他说我什么?”

常娥说皇上说他保过你,在胡党案里,有几个御史提出让你连坐,但当时皇上确实护着你。但有一件事,说你没报告,就是元朝降将封绩被你抓住了,没报。

“这是没报。”蓝玉说,“小事一桩啊。”

常娥说:“如果后来封绩不被胡惟庸收买,不派回北边去勾结元朝残部造反,也就没事了。”

“这些是他亲口对你说的吗?”蓝玉问。

“他怎么会对我说这个。”她说,“是允文告诉我的,太孙怕你给我添乱,叫我提醒你,老老实实地夹起尾巴来,皇上最重的一句话是,说你跋扈,脑后有反骨。”

蓝玉咬着牙,面露杀机,但挤出来的话却是:“你放心吧,舅舅不会干灭门事的。”

有一件事,太子妃常娥话到嘴边终于没有出口,她能劝舅舅别去宫里找那个北边掠来的妖精拈花惹草吗?可她还是不咸不淡地提示了一句,没事少在宫里露面。她不知蓝玉听懂了没有。

夜深人静,寝宫里元太子妃呆呆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不时地在镜前匀匀脸上的妆。

一个宫女进来细声细气地说:“管事太监过来说,皇上今夜不过来了。”

元太子妃气恼地把粉扑扔下,三下五除二卸去了钗环,说:“都走,我要睡觉了。”

宫女悄悄带上门退出。

此时蓝玉已潜入宫中,他有轻功,不必经过宫门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宫禁之地。

御花园里,梆子声不时响起,来往巡逻的太监们的灯笼不时投下红光。

一拨巡夜的过去后,蓝玉从玉带桥下的涵洞里走了出来,他悄然地疾速走着,身影很快融入夜暗中。

仁和宫寝殿里,元太子妃已经躺下,发现高烛仍亮着,就起来一个个压灭灯火,正要熄掉最后一个时,窗户响起了三紧三慢的叩窗声。她吓了一跳,双手捂住胸口,镇定了一下,才走到窗下,从窗洞向外张望,一看是蓝玉,她又怕又惊又喜,回身把房门锁死,才打开窗子。

蓝玉轻轻一纵进了寝宫。

蓝玉万万没有想到,云奇正躲在一丛木槿树后张望呢,当他看见蓝玉跳进去后,转身疾速离开。

蓝玉已急不可耐地把元太子妃抱上了床,动手解她的罗带。元太子妃嗔怪他也太冒失了,又感奇怪,这深宫里,他怎么来往如平地?

“我有轻功啊。”蓝玉说,两丈高的城墙,他一跺脚就可上去。

元太子妃说:“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把我带走了算了。”

蓝玉说:“我也这么想,我有两个好女人,都让朱元璋给抢去了,不过我也让他戴了绿头巾,也算出了口恶气。”蓝玉刚刚脱下外衣,正要往被子里钻,忽见窗上火光闪烁,院子里脚步声如擂鼓一般响起来。

蓝玉叫了声“不好”,赤脚下地,从窗洞往外一看,只见上百人把寝宫围住了,不仅有太监,且有锦衣卫的人。人人持着火把,拿着兵器,为首的是云奇,喊不出一句完整话,跺脚打手势,呀呀直叫。

蓝玉对床上瑟瑟发抖的元太子妃说了声:“我得走。”猛地一脚飞起,踹开了窗户,纵身出去。

蓝玉一出来,好多武士围上来,有人喊着:“抓贼呀!”“别让他跑了!”

蓝玉赤手空拳连连击倒几个武士,夺得一把腰刀,一路拼杀,又砍倒了几个,平地一跳,跳上房,飞快走在房脊上跑到尽头,又飘一样飞到了毗邻的屋脊上,躬身迅跑。

朱元璋此时与皇太孙朱允?就在石桥上观战,望着身轻如燕的蓝玉,朱允?说:“好身手,好轻功。”

武士们去追击,个个气喘如牛,却眼睁睁看着蓝玉上了大墙,消失了。

朱允文说:“不会是为珠宝而来吧?元太子妃这里有什么可盗?”

朱元璋说:“传说她保存着元顺帝的玉玺,价值连城啊。”他明显是在转移视线。

朱允文说:“得告诉内宫官吏,多加小心了。”

朱元璋说:“天有点凉,你身子单弱,回去休息吧。”

朱允文说:“皇祖父更该早早歇息了,为国事操劳,太累了。”

朱元璋说:“朕没事,你先回去。”

朱允文答应一声,带随从走了。

朱元璋向元太子妃的寝宫走去。

元太子妃感到末日来了,很显然,锦衣卫的人是有备而来。这一切,肯定是皇帝在后面指使的。

果然,外面有人高叫“陛下驾到”。

她已经吓得不行了,一见朱元璋进来,立刻跪下了:“皇上,皇上饶了我吧。”

朱元璋见有许多人在,不但没生气,反把她拉起来,说:“你别怕,朕迟早要拿住这个进宫行窃的盗贼。”

元太子妃不知朱元璋是不是真的误以为有贼?顺势说:“贼没有抓住?”

朱元璋装傻:“贼人会飞檐走壁,叫他逃了。”

元太子妃似乎放了心,朱元璋挥挥手,叫太监宫女们都退了出去。

元太子妃说:“陛下可是有几天不到我这来了,是不是又有新宠了?”

朱元璋说:“你和蓝玉秽乱后宫的事,朕早就知道了,方才在宫人面前,朕给你留了体面,现在你看怎么办?是朕叫宁妃来处置你呀,还是你自己结果你自己?”他说得既平淡又若无其事,甚至有闲心挖指甲里的泥。

元太子妃一听,傻了眼,知道在劫难逃了,从小养成的野性促使她要孤注一掷,她说:“不劳圣上动手,我自己来吧。”她动作敏捷地从墙上摘下一把胡刀,一转身,猛地向朱元璋刺去。朱元璋早有防备,向左一闪身,没有刺中。元太子妃用力过猛,身子前倾,收不住步,朱元璋在她后背上猛击一掌,她趴在了地上,朱元璋踩上一只脚,夺下刀,说了句:“贱人,竟想对朕行刺。”手起刀落,刺中了元太子妃的后心。

回到奉先殿,朱元璋才发现他那金丝线绣成的龙袍上迸上了几点污血。他厌恶地脱下,云奇吩咐宫女快把污损了的龙袍拿去浆洗,朱元璋挥挥手,只说了两个字:烧了。

云奇啧啧几声,表示可惜,这件龙袍,几个女工整整绣了两年,光金线就值一百两黄金,太可惜了。

朱元璋召来太孙朱允文和锦衣卫指挥使蒋献,令他们立即带锦衣卫包围蓝玉府,抄没家产,不论男女,全部抓来。

朱允文道:“蓝玉反叛是真的吗?这事要不要告诉我娘?”

“不行,”朱元璋说,“朕已令锦衣卫侦查很久了,蓝玉私养甲士三千,又与他岳父吏部尚书詹徽密谋,再不动手就迟了。人抓到后,由你来主审,锦衣卫和刑部参加。”

蓝玉跑回府里,做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他把死党詹徽叫到了密室中。

蓝玉对詹徽说,逼到这地步,反是死;不反也是死,反了,也许能活。

詹徽道:“看来他对所有的功臣一个也放不过呀!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时,就是功臣人头落地之日,迟了,就是胡惟庸的结局。李善长、宋濂又怎么样,一个赐死,一个流放,一次杀了十几个侯,死了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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