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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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字不识。
“这是什么东西?”左边的长老眉毛很长,几乎盖住他那双已经睁不开的眼睛。
王玉婷答不上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长老一连问出几遍,王玉婷与努米底亚人都没有回答,长者的声音变得高亢,他可能生气了。看守一脚踢向努米底亚人黝黑的背,双手被缚的努米底亚人无法反抗,像布袋般倒在地上。另一名看守揪住王玉婷,把她提起来。王玉婷不愿身体遭受创伤,拼命蹬踢还能活动的两腿,可这也无济于事,两名看守从左右架住她,使她踢不到任何一方。长老们似乎已察觉到他们与俘虏之间存在的语言障碍,命令部族勇士放下了王玉婷。
“让开,让开。红鼻子安巴利要经过这里。”一双充满力量的手臂拨开人群,健壮的野蛮人摇摇晃晃地挤进人墙内侧。
他个子不算高大,棕红色的长发打着波浪卷,胡须浓密,与头发一样,泛着红光,脸部中央凸出的红点很惹人注目,他的鼻尖是红色的。手里牢牢抓紧牛皮水壶,拧开壶盖,直将里边的透明液体往嘴里倒。负责行走的双脚似乎并不属于他,它们完全掌握不住身体的重心,一歪一斜,随时会有摔倒的危险。野蛮人摇晃到王玉婷面前,通红的鼻子几乎快贴在她的脸上,鼻中呼出的浓烈酒气差点让王玉婷窒息过去。
酒鬼很快又摇晃到三位长老面前。“他们……是什么人?”他指着王玉婷与努米底亚人,舌头笨拙地在口腔中打转。
“安巴利,你是不是应该用钳子拉直你的舌头后再来问呢?”村民中有人讥笑红鼻子。
红鼻子酒鬼似乎没听见他的挖苦,一对聚焦困难的圆眼睛在缴获物中搜寻。两个筒状物连在一起的奇怪物体、镶嵌水晶片的圆盒都没能勾起他的兴趣,只有那根相比之下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节杖把他吸引住了。因酒精作用而变得慢腾腾的动作忽然迅速起来,像是发现宝物似的,把那东西紧握进手里。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是他们带来的?”红鼻子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安巴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长老向酒鬼询问,红鼻子也算是村里见过世面的人。
“当然知道。这个是‘文明人’用来传递信息的工具。带上长官消息的人拿着它,从一个哨所奔向另一个哨所,从一个地区奔向另一个地区,一路上可以畅通无阻。他们的自由来回程度与他们的委派人的地位有很大关系,如果是受到汉尼拔的委派,那么整个伊比利亚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红鼻子边说边手舞足蹈,模仿信使奔跑的动作。
“你说他们是信使吗?小女孩和黑人?”
“不!我可没这样……说过。”红鼻子的舌头再次开始打转,摇晃的脑袋和无法聚焦的眼睛透出七分醉态,让人觉得酒鬼说出的话并不可信。
三位长老低声讨论。红鼻子留在他们身边聆听三人的议论。长老们似乎担心两位俘虏是迦太基派去给军队送信的密使,迦太基军与卡彼坦尼亚部落联盟正处于僵持中,此时任何消息都会使局势发生变化,他们害怕战事扩大,战火烧进村里。从他们口中,红鼻子隐约察觉到长老们有意杀掉女孩和努米底亚人,这样来自新迦太基的消息将在他们地界里消失了。
酒鬼这时用含糊的词句向长老们建议,“敬爱的长老,要不要等酋长回来后再处理他们呢?我们伟大的首领会说迦太基人的语言,也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什么,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对我们族今后的选择是很有利的。联盟会议已经结束,首领这几天就会回来,是不是应该等等?”
长老们相互点头,同意酒鬼的建议。
王玉婷看着这些嘴里“叽哩咕噜”的野蛮人,她不知道这些说着奇怪语言的人正讨论着她的生死。几名强悍的部落男子把她从湿润的泥土地上提起来,连同努米底亚人一起押往村庄角落……
老太婆双手托住的银盘里放着两杯冷饮,棕色饮料在金杯中摇晃,荡漾的液体表面浮着冰块,冒出白色气体的冰不断碰撞杯壁,体积越变越小。手臂晃动得很厉害,似乎是由于老女人上了年纪,日趋不听使唤的手脚才让她习惯几十年的动作变得笨拙。手指骨节缓而轻地落在门上,直到门里的人发出代表肯定的声音,她才大胆推门而入。
屋里只有议长之女安娜特小姐与新迦太基城防军司令马戈两人,他们在密谈。老奶妈进屋后,两人立刻停止对话,目光漫不经心地游移在房中各式摆设上。老奶妈不敢打搅他们,放下饮料,不做任何过多停留,尽快退出了密谈室。
马戈喝上两口酸甜的冰凉饮品,滋润一下已经快要冒出火的喉咙,“我的士兵被步兵统领训斥后,就不能再去传讯那名少年了,这样太引人注意,恐怕已经被汉尼拔的党羽知道,一件小事变成大事不太好,追查窃贼的事可能将被搁置,还请小姐谅解。”
“是的,我明白。在这个非常时期让您劳师动众是我太任性。不过我实在太爱那套首饰,那是生日时,父亲送我的礼物,有纪念意义。”安娜特微低着头,她有苦说不出。寻找失窃的印章与文件只能另想它法。
“不过有件事仍是值得欣慰的。”城防军长官继续说,“汉尼拔似乎还没有得到密信。有消息说他派出所有密探打听密信的下落。但我不相信,除非我的信使挺过酷刑,而没有招供,否则汉尼拔不可能用自己所有密探打听一件事。”
“非常正确。他花费在罗马事务上的精力更多。”
“但是有件事必须引起我们警觉。我收买的狱卒全被调走了,就在与议员集会后的第二天,他们还来不及向我传递信息,全部接到紧急命令离开了新迦太基。”
“有这种事?”安娜特漂亮的脸蛋上划过一丝惊诧。
“一定有内奸。那天听见我提起过收买狱卒的人都有嫌疑。卡兰巴尔议员为这件事也很焦急,他希望尽快找出叛徒,恐怕出卖我们的将不是下落不明的密信,而是他。”
“这件事不太方便调查,他们毕竟全是受人尊敬的议员。有更小的目标吗?”
“有”马戈十分肯定地回答。他的目光直射进安娜特眼里,仿佛要探寻什么,“知道整个秘密的来龙去脉,却没有在密信上留下姓名的人更值得怀疑。据我所知,那封信上没有安娜特小姐的署名。”
冰冷的液体触碰到嘴唇,却忽然停止流动,寒气侵蚀着柔软的丰唇,但由于一层朱红唇膏的保护,它并未感到刺骨的冰凉。元老的女儿缓缓放下金杯,握住杯身的手指涂着红指甲,它们像是镶进杯中的红色宝石。“聪明的马戈将军,密信上同样没有您的署名,议员们签名时,您在哪儿呢?您不是更加可疑吗?”她露出微笑,垂下眼帘,不经意的避开城防军司令的目光。
马戈指挥官抽动嘴角,勉强拉出开怀的弧线。
门外,老奶妈弯着背,恭敬地等候小姐吩咐。她如一尊雕像般守候在门口,小姐与将军的笑声从屋里传出,老太婆听得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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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救人一命
陈志粘着一身汗水,从训练场回到营房,向他发出挑战的人与他在军中的名声一样不断增长。今天的对手是来自斯巴达的拳击手。虽然并不熟悉历史,但斯巴达的声名陈志早有耳闻。也是在与挑战者过招之后,陈志才意外发现古代的拳击手套里原来塞有铅块,不仅沉重,更是致命的武器。他感谢现代体育的改革者们,制止了暴力。
远远的已经能见到队长居阿斯了,他就站在营房外面。陈志很奇怪,训练时居阿斯竟然会中途溜走,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由于手臂受伤,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居阿斯训练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刻苦。他正在与人交谈,与一位金头发的青年。那人就是已被调往别处的卡拉那斯,陈志一眼就认出了他。
队长与从前的部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归来的士兵们打闹着成群结队地进入宿舍区,卡拉那斯似乎不愿被太多人见到,慌忙向居阿斯告别,奔向军营后面。那边也有出口,不过那个侧门是不允许普通士兵进出的。
“刚才的人是卡拉那斯吗?”陈志拭去满脸汗珠,急匆匆走进营房。没有太阳的炙烤,他感到舒服多了。
居阿斯从陶罐里倒出杯凉水,递进陈志手中。“没错。他很想念我们,所以回来看看。”
“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呢?我看他急着要走,似乎不想见我们。”陈志对这个卡拉那斯越发觉得奇怪,行踪鬼异不说,他的身边围绕着许多迷团。
居阿斯解释说:“他必须回去换班,所以等不了你们了。他问起不少训练的事,还特别问到你和王。当我说王已经和他的女儿逃走之后,他很吃惊,跟我一样,认为王发疯了。”居阿斯笑起来,回味着他与卡拉那斯的愉快对话。
“就问了这些吗?”陈志非常怀疑卡拉那斯的目的,一个卫兵在值勤当天居然大老远从城里来到军营,向从前的朋友打听些闲事。他还想了解得更深入些,不过突然闯入房间的其余队友阻止了他刚要出口的疑问。
米尼斯是小队里体力最不济的,一进门便东倒西歪,斜斜走向他的床,一头倒在上面。欧卡斯需要凉水滋润喉咙,伸手去抓水壶,可是被手臂更长一些的克雷塔斯抢先一步握在手中,干渴的嗓子实在没法大骂了,欧卡斯只得瞪着大眼,不甘心地望着高个。最倒霉的莫过于布西瑞斯,刚享受到屋内的阴凉,却发现藤盾被遗忘在了娇阳烘烤的校场里,他不得不立即折回,以免被别人捡走了。
年轻的雇佣兵米尼斯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臭老头,他根本是地狱来的怪物……”他骂人的是本步兵大队的步兵统领。前几天老统领刚调来步兵队,立刻撞见城防军司令马戈派来的士兵,并狠狠将他们训斥了一顿。小队里的雇佣兵们为老头欢呼,瞬间认为这是位容易与士兵亲近的老者,但这只是他们的错觉,步兵统领为向巴尔卡家族证明他们没有换错人,日夜加强训练,士兵们已怨声在道。
“看来传言是真的。我们很快会被调到战场上去。”米尼斯只有双唇微微颤动,身体其余部分一动不动,就像沉睡的人的梦语,“或许是卡彼坦尼亚,听说汉尼拔将军已经不能容忍战事继续拖延下去,我们会被调去那儿,与野蛮人作战。”
“卡彼坦尼亚?我不去!”欧卡斯第一个做出激烈反应,雇佣兵们也随着附和起来。
向来与欧卡斯有小摩擦的克雷塔斯依旧与他唱反调:“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你为什么不干脆走到汉尼拔面前,对他说,‘嘿,老弟!我们换个位置坐怎么样?’说不定他会同意的。”
“去你的!这不是叫我一辈子在厨房里刷碗吗?”欧卡斯将无数唾沫腥子喷向克雷塔斯的脸。
听见他们提到卡彼坦尼亚,陈志起了兴趣,王重阳与王玉婷不是逃到卡彼坦尼亚去了吗?“卡彼坦尼亚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儿?”
快嘴欧卡斯立刻回答了他的疑问:“那里除了野蛮人的部落,什么也没有。既受伤流血,也没有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