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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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我要是娶了那个外国女人,全罗马都会不高兴,是不是这样?”
赵弄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不是要去视察军队吗?你应该去看一看,士兵们,那些普通的罗马公民对你寄予了怎样的希望。”
“别用这些大道理来压我!”西庇阿咬着牙齿说,然后不说话了。今天的视察是他亲自主张并安排的,但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启程的打算。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有个女人,喊声紧急。西庇阿放她进来,因为她是阿米利娅的侍女。女孩跪倒在地,急切而哀求着说:“阿米利娅小姐弄了些奇怪的药水,说要喝下去,我们拦不住,请您快去看看吧!”
“你最好去瞧瞧,别把事弄大了。”赵弄潮提醒。
西庇阿赶往阿米利娅的住所,还没进门便听到了她的哭声。一群待女围在门口,门外散落着从里边扔出的杂物。西庇阿进了屋,看见阿米利娅伏在床头,发型零乱,整个脸埋进了臂弯。看到他来了,阿米利娅抹了泪水,坐直了身子。
“她们说你要喝奇怪的药。喝什么药?”西庇阿问。他很反感这类爱哭闹的女人,前妻科尼利娅就是如此,她越闹,西庇阿离她越远。
阿米利娅指了桌上的碗和碗中的棕色液体。
“这是什么?”
“伊比利亚女人常用的东西,我托人求来的。喝了它,孩子就没了。”阿米利娅死气沉沉地说。
“你喝这种东西干什么?”
“你管不着。我以为你会欢迎这个孩子,可是你不喜欢。”
“那么你也不该……”
“我能怎么样?一个未婚的女人有了孩子,再被情人抛弃,我将要怎么面对我的家人?就这样吧!你不该来,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米利娅挥手让他走,但西庇阿反而更坚定了留下的决心,他不能走,他要是离开这个房间,阿米利娅下一步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有说过抛弃你吗?从来没有。”
“你必须抛弃我。”阿米利娅含着泪,坚定地说,“你有许多事还没有完成,你还要做史上最年轻的执政官,你还要到阿非利加去。人人都说你将成为战争的终结者,为罗马赢得胜利,我也相信你做得到。但是,你距离那一步还太远了,想快一些到达就必须扔掉不必要的行囊。所以你必须抛弃我,罗马的英雄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我已经想通了,你走吧!”
西庇阿没有走。
阿米利娅走向了那碗药,端着它,往嘴里送。西庇阿突然上前夺下碗,摔在地上。药剂同时染污了两人的白衣。
他拉住阿米利娅的手腕,大声说,“你疯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喝?你想死吗?什么都不要多想。我的意愿,不管是元老院,还是全体人民都没有办法改变。我从没有害怕过流言蜚语,为什么你却要担心呢?我西庇阿敢作敢当,这条回罗马的路就让我走在你的前面,我到要看看,那些恶毒的语言和我的刀剑相比,哪一个更加锋利!”
阿米利娅含泪的又眼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她扑入西庇阿怀中,大哭起来。
第九十节 噩耗(1)
德尔非劝她在相约地附近设伏,乘机捉住西庇阿,王玉婷没有采纳。如果是与其他人相约,不用德尔非提醒,她早就安排了,但她不愿这样对待西庇阿,西庇阿是个守信的人,王玉婷对他存有敬意。另外,她认为这是件私事,她是要去解决私人问题,不喜欢一大群外人在旁边偷听。
她仔细考虑了一夜,她确认自己对西庇阿没那种意思,但这事必须说清楚,因为西庇阿明显抱有幻想。在目前的局势下,两人这样暧mei不清是很有害的。想到至少有两个男人围绕着自己,王玉婷的虚荣心又开始发作了,时不时地发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保持这种关系也不错,让世人去猜吧!她并不讨厌西庇阿,甚至与他在一起时感觉很愉快。这个男人粗中带细,傻中带着天才,天才中又带着傻,勇敢而机智,还有幽默感,多好啊!出身高贵,家资富庶,长相也算英俊,滥情花心,但又能对特别的女性表现出忠诚,这不就是那些女同学梦寐以求的言情剧男主角吗?就这么把他甩了,不觉得可惜?
是有点可惜,如果能有时间与他相处,王玉婷不敢说自己不会被打动,不过她已经有了别人。昨天,她见到了赵弄潮的眼神,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了。从女人的角度来看,赵弄潮各方面都比不上西庇阿,但他给人一种踏实感,每次当她需要帮助时,他总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忙,尽管赵弄潮最近的言行有些讨厌,可对他的感激仍然存在于心底。如果赵弄潮与西庇阿对同一事物作出两种不同判断,她还是信赵弄潮。她今天决定明确态度,也是为了赵弄潮不再迷惑,让他少一点危机感。
已经过了昨天相约的时间,但西庇阿没有出现,王玉婷有些心急了。西庇阿不是喜爱使诈的人,不过他的手下说不准。她让卫兵四周查探,他们没有发现异状,也没发现西庇阿的踪迹。王玉婷决定再等一会儿,可这下了决定后,便是一等再等。直到了黄昏,西庇阿仍未出现。
德尔非已经几次派人来催,叫她早点回去。夕阳中,王玉婷向着罗马军营的方向张望,地平线的色彩已经暗了,那里平静得连尘埃也没有飞扬。
“大骗子!”王玉婷一跺脚,走下山坡。西庇阿说什么不见不散,他撒下这样的谎言骗了她一天,不知道什么意思!
赶回城时天已经黑尽,到了家门,一位中年男子正从里边奔出。撞见王玉婷,他露出焦急,“您总算回来了!请去看看吧!那位夫人不行了!”
这个人是王玉婷指派给桑德拉的医生,他口中的夫人指谁,王玉婷自然明白。不用进门了,她转身奔向她为桑德拉安排的新住所。
在屋外就听见了哭声。进了屋,桑德拉平静地躺在床上,面色不是苍白,而是黄黑色,脸颊凹陷,如同骷髅。她的朋友们围绕着她,她们发丝散乱,泪流不止。
王玉婷走近床边,“她最后说了什么吗?”她轻声问。
“她想回家。”一个女人抹着眼泪说。
“回哪儿去?哪儿是她的家?”王玉婷知道桑德拉是希腊人,但她也知道桑德拉对远在希腊的家乡很淡陌。她所谓的家是有她丈夫的地方,而独自一人无论到了哪儿,都是没有家的。
“太可怜了,她一直等着丈夫回来。”另一个女人说,“他们很恩爱,要是她的丈夫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告诉他?”
“你想太远了,我们还是让她安息吧!”王玉婷很想说,她的丈夫不会回来了,但桑德拉还躺在这儿,不管她能不能听见,王玉婷无法揭示真相。
当天夜里,她便为她举行了葬礼。墓碑立在城外,面对着北方。
她们依次南上花朵和祭品。“小姐,这样合适吗?桑德拉最后的愿意是回家。”她的朋友对王玉婷立刻下葬的决定提出了疑问,她们更不明白坟墓为什么要向着北方。
王玉婷没有条件送桑德拉去远方安葬。“她已经回家了。”她回答。桑德拉终于与她的丈夫见面了,他们团聚了。
女人们不明白她的话,但身份上的悬殊差距使她们不敢争辩,也不敢多问。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王玉婷迎着冷风,这一天对她来说不仅是倒霉与欺骗,还这么哀伤。
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夜晚的宁静伤感,一骑快马从墓地边奔过。骑手望了她们一眼,突然勒住缰绳,迫使坐骑急停,然后他下了马,向着这群人跑来。
“将军阁下,有急信!”这是个远到的信使,本来打算进城,但在城外遇上了她。
王玉婷割断蜡封,展开卷轴,卫兵举着火把为她照明。王玉婷突然惊愕了,密封信件的盒子一下子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她赶紧将卷轴揉握手中,目光不由自主地张望两侧——人们都看着她。
她深吸了口气,镇定地说:“都回去吧!不早了,该回去了。”说完,率先走向坐骑。她第一次上马竟没能成功,第二次才坐了上去。卫兵替她拾起被遗忘在地上的盒子,递还给她。王玉婷僵硬地握着,也不管其他人了,奔向加迪斯。
第九十一节 噩耗(2)
议事厅里坐满了王玉婷手下的所有高级军官,深夜紧急召见,都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只看见王玉婷面无表情地坐着。这位无论遇上什么事总是表情丰富的将军从未这样严肃过,等到人都到齐,王玉婷下令关上门。
“刚才收到紧急军报——哈斯德鲁巴在密塔拉斯河附近全军覆没了,哈斯德鲁巴本人已经阵亡。”王玉婷沉痛地宣布。当初阻止过他去意大利,如果那时她的态度再强硬一些,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这应该是许久前发生的事了,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在才收到消息。罗马方面的指挥官是克劳狄,以前与这家伙在伊比利亚对峙时没发现有什么才能,现在回到家门口居然神勇起来了。这件事对迦太基打击不小,不仅是损失了一支军队,更重要的是对迦太基士气的打击,以前他们从未在意大利失败过,如今不仅丢失了伊比利亚,还遭受这样的挫败,大势已去感由然而生。
她宣布这个消息后,不出意外地引起了震动。许多军官不相信,但在这样的会议上是不可能开玩笑的,他们窃窃私私。王玉婷任由他们议论,等他们说完心中的疑惑,她再说话。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德尔非望着她问。
“你认为呢?”王玉婷反问。
德尔非想了想,可能他的心中早有了决定,只是在想该怎样告诉王玉婷才能让她接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等待外面的援军如同等死。哈斯德鲁巴战败,罗马人将气焰更盛,我们迦太基转入防守状态,议会可能不会再派军队离开本土了;而留在这儿的我们必须动一动,再不动,我们将成为罗马人的靶子。或许你认为还是应该坚守下去。”
“英狄比利斯呢?”王玉婷问。
“他现在只能自保,更何况罗马人早就切断了我们与他的联系。请你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吧!”德尔非示意其他人说话。
军官们争着向王玉婷建议,纷纷说明继续坚守下去的危害。罗马人在知道他们不可能得到援助的消息后,一定会攻城,城里储备的物资也快消耗光了,到时他们除了做尸体,就只能做俘虏。但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还可以挽救,挽救的方法就是他们离开这儿。
“我并不是反对撤退。”王玉婷听完大家的意见后说,“我考虑的是,撤退是不是最好的方法。”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力量与西庇阿一较高下了,如今的他们像失去土壤的草,长得再壮,只会渐渐枯萎。西庇阿甚至不用向他们发动进攻,让他们原地不动地消耗下去,自取灭亡。
王玉婷陷入长久的沉默中,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不仅关系着她的命运,还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
西庇阿为没有赴约的事充满愧疚,他是不得已的,但没有机会向王玉婷解释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
安抚了阿米利娅,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人也不见。他陷入了反思中,认为自己相当糟糕,对阿米利娅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
窗外传来马蹄声。居然有人将马骑到院里来,西庇阿推开窗,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结果却看见空空的坐骑,人已经不见了。然后门外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西庇阿听见是利略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