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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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眼神。浅棕色头发的女人所持有的目光似乎能透过王玉婷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世界。
王玉婷现在已懒得管她是何方神圣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钱!女子被逼入小巷,王玉婷的脑中开始搜索可用的词汇,要钱的话总得说两句吧,可自己一口流利的中文在这个世界毫无用处。她忆起桑德拉送衣服时常说的短句,桑德拉说的是希腊语,王玉婷不明白具体含意,只知道桑德拉此话一出,对方就得乖乖给钱。情急之下,她依葫芦画瓢,操着极不标准的发音,竟将那句话大声脱口而出――“你的衣服洗好了。两个铜板。”
王玉婷自认是很有威力的,两位小姐竟被她喊愣了。可愣而不应的对方很快又能使她怀疑起这句话的正确性。
“你的――衣服――洗--好了。两个――铜板。”王玉婷这次一字一顿地说出,她担心对方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的衣服?”浅棕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最初以为遇上歹徒,可这名“歹徒”只要“两个铜板”,还叫她“拿好”“衣服”,但却又不见衣服,只见一把足以杀人的武器。女子摸摸钱袋,她不想生事,可很快,握住钱袋的手又缩回去了。她看向身旁的少女。“塔莎,有零钱吗?给她两个铜板。”
少女似乎不太愿意,双手在布裙里搜索了好一阵,才摸出两块带着体温的小铜币,把它们扔进王玉婷手里。
王玉婷愤怒了。“你打发要饭的!”。钢刀锋利的刃口更加逼近年轻女子的咽喉。
掏钱的女孩发出颤抖的细细尖叫,整个身体快要全缩进浅棕色发丝女子的背后。
黑暗中,金黄的火光从街道尽头缓缓移来。四名奴隶打着火把,用火光照亮模糊的道路,他们身后跟着顶长方形轿子,由四名健壮的奴隶抬着。轿里的人大腹便便,肥肉坠满全身,活像随时会有油脂冲破皮肤流出来似的。胖子舒服地斜卧着,宽厚的大嘴微微抽动,似乎正在想念美食,撑起脑袋的手被珠宝装饰一周,粗大的金戒子与金镯子在火把的光辉中闪耀出诱人的财富的光芒。
一行九人,从王玉婷所在的小巷旁缓缓通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王玉婷紧张起来,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这里有人抢劫时,会不会多管闲事?被劫持的少女认出了其中一人――他是元老院议员亚哲巴尔家的奴隶。轿子里的胖子就是亚哲巴尔议员本人了。女孩似乎看到了救星。王玉婷还在猜测他们是些什么人,那年轻女人使过一个眼色,女孩趁着王玉婷没注意,立刻向着胖子那儿冲去。
“亚哲巴尔老爷!亚哲巴尔老爷!”
她大声呼喊,以能迅速吸引议员的注意。
王玉婷想阻止她,不过已经晚了,她已冲出小巷,轿里的胖男人也已看到她了。现在,王玉婷考虑更多的应该是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状况。
屋顶闪过一道黑影,竟然有人躲在上面。那人纵身跃起,轻盈落地,全身被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另有四人也从屋顶落下,他们装束相同,斗篷的投影遮住了容貌,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王玉婷感到一股冷风。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藏身于此的?她竟毫无察觉。
向前奔跑时卷起的风吹开斗篷,四道白光从里边冲出。打火把的四名奴隶立刻倒下去了。火把掉在地上,依然燃烧着的火焰立刻失去了刚才的神采,显出即将熄灭的颓势。轿里的胖子张大嘴巴,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抬轿的奴隶还来不及调转轿头,他们已经被包围,四声凄惨的叫喊,议员连同他的轿子一起坠地,肥胖的身躯如雪球般从里边滚了出来。柔软的腹部比猪油糕更容易切割。王玉婷感觉那就像在生日蛋糕上插蜡烛,短剑就那样插进胖子肚里。议员吐出几口浓血,一双瞪大的圆眼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他用最后的力气指着谋杀他的凶手,然后,手垂下,眼里的生气消失了。
五名凶手配合完美,九条人命不到半分钟便去向哈迪斯的世界。“职业杀手”四个字不是耸人听闻,干净利落的身手让王玉婷冒出冷汗。
女孩发出长长的尖叫,转身妄想逃回小巷里,煞白的利刃立刻从她背后贯穿。
“塔――莎――”巷中女人的恐怖叫喊像短剑穿透女孩身体般穿透整条小巷。
黑衣人推开女孩逐渐冷却的身体,血珠顺着剑刃滴向地面,点点红斑对应着火光,射出耀眼的金色反光。王玉婷丝毫不敢松懈,她明白,下一个该轮到她了。这群杀人犯不会放跑目击者的,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正欲动手,想不到那人动作更快。黑色斗篷在阴风中飞扬,露出里边健美的男性躯体。黑暗中一道银光,剑尖直刺王玉婷心脏,“当”的一声,王玉婷及时用刀身挡住了剑尖的攻势,刺来的力量将她的身体往后推,连退数步才重新掌握住平衡。幸好刀身够硬,不然自己也像那女孩般被结束生命了。
王玉婷脑中瞬间闪过十数种第二次进攻方式,仅这一刺就有些遭遇架不住了,更何况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忽然,黑衣人身后的同伴叫住了他,他迅速收回武器,回到他们之中。转身时,飘动的斗篷里现出结实的臂膀,王玉婷意外发现男子手臂上竟有一枚刺青――仰天呼叫的青色狼头。
杀手们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浸没进夜色中,消失不见了。道路尽头又出现一批人,王玉婷估计这是他们连灭口都来不及就逃走的原因。数十火把朝着这边移来,光亮的盔甲在跳动的火光中一明一暗地闪烁。他们是守城的士兵,王玉婷忆起他们了。自己是有殴打士兵的不良“前科”的人,假如被他们撞见这样的场面,一定会被误认为凶手。当前之计,还是走为上。
借助黑暗,王玉婷飞快地往记忆中的归路逃去。
“站住!别跑!”
山羊胡的海恩普指挥官气喘吁吁地带领队伍一路跑来。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呆了。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四周全是飞溅的未干血迹,一顶轿子倒在路中央,旁边躺着的胖子更让海恩普痛心疾首。“来晚了!来晚了!”他踱着脚,懊恼地不停摇头。
得知亚哲巴尔议员今晚将赴晚宴的消息,海恩普立及调集人手,希望能平安护送议员到达目的地,可还是晚到一步。亚哲巴尔议员成为两月来遇害的第八名议员。
“你们在发什么愣?还不快追!”城防军指挥官海恩普向部下们发号命令。
卫兵们不敢怠慢,朝着王玉婷逃走的方向追去。
两侧居民住宅的部分门窗开出细小缝隙,光从里边透出来,像画在墙上的桔黄色竖线。当海恩普注意到它们时,这些缝隙又猛然合上了。海恩普不屑于这些无知平民,他现在着急的是明天如何向元老院解释。
一位士兵从小巷里揪出个女人。“指挥官,抓住个可疑人物。”
“海恩普,叫他们回来!凶手在那边!”被捉住的女人用略带命令的口吻向着海恩普指挥官大喊。
怒气从海恩普心底冒出,这个女人竟敢放肆地对他说话,他到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年轻女子的长裙样式朴实,质地也不好,但却异常干净。美丽的发丝犹如倒映在地中海深蓝色海面上的金色明月,使海恩普眼前一亮。
“海恩普阁下认得我吗?”女人把垂下的几缕乱发挂于耳后,露出浅浅的笑。
海恩普是看着有几分面熟,也可能他对漂亮女人都很面熟。“美丽的姑娘,你是……”
“安娜特。”
晶莹冰冷的汗珠随着女人的发音完毕,迅速窜满海恩普的额头。首席元老汉诺的女儿竟然出现在这里!
第九节 安娜特的假设
卫城柏萨由依山而建的各类如宫殿般宏伟的建筑组成,她的面积早已比迦太基刚建成时扩张了十几倍。爱利萨女王用牛皮所圈之地仅是山顶那一小块,元老院议事堂和贡奉巴勒神的神殿,以及一部分古老而重要的建筑都建在那里,稍微往下看看,不大的山坡汇集了迦太基的精华,似乎全国的重要人物都在这里购置了房产。山脚下,富翁们可与东方君王的宫室相提并论的豪华大屋比比皆是,其富丽堂皇的程度更是一座胜过一座。人有了钱,总爱炫耀那么两下,何况身在世界数一数二的富国里。迦太基人不爱隐藏自己的财富,他们认为,辛苦赚来的钱就应该用在享受上,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享受。
迦太基人轻蔑周围的“邻居们”,总认为他们虚伪与蠢笨。雅典算什么?俊男美女们风花雪月、虚度光阴的无聊场所。亚历山大里亚算什么?没落王朝统治下的虚假繁荣。罗马又算什么?一群乡下种田的用泥砖堆彻的土城!只有迦太基是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白天,这里有其他城市感受不到的快节奏生活;夜晚,这里歌舞升平,是人间天堂。而“邻居们”同样轻蔑迦太基人――他们是无耻的奸商与吝啬的守财奴。
首席元老汉诺的宅邸里的奴隶们可以说倾巢出动了,他们点燃火把,守候在大门口,把整条街都给照亮了。城防军指挥官海恩普已提前派人告知汉诺议长其女安娜特不幸遇险的消息,并对信使千叮万嘱,一定要重点叙述他英勇救下安娜特小姐的英雄壮举,哪怕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而后,他将亲自护送元老的女儿回家。
现在,海恩普的心里可没个底。虽然他已与安娜特达成谅解,她不会向父亲提起对她无理的事,但毕竟又一位议员遇害了――亚哲巴尔议员,汉诺议长手下极有力的煽动家。汉诺会找他算帐的。
“巴勒神保佑!我的女儿平安了!”
门口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张开双臂,把漂亮的年轻女子抱入怀中。他是那样欣喜,紧紧环绕的臂膀舍不得松开。
年轻女子美丽的眼中泛出波纹。“是的,父亲。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她同样舍不得离开父亲温暖的怀抱。
父女俩像分别数十年后,历经磨难与考验的再度重逢,四周的奴仆们纷纷落下眼泪,他们为小姐的平安归来高兴,至少他们的皮肉不会因老爷的悲痛而受到牵连了。
粗糙的手指抹去女人光滑皮肤上的泪珠,父亲露出慈爱的微笑。“不用害怕,我的女儿。一切都过去了,没人可以伤害你。”
“你说是吗?海恩普。”汉诺突然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海恩普指挥官发问道。
本来还在庆幸自己赶上议长好心情的海恩普,一下子脸色变成了菜青色,两只灵活的眼珠嘀溜溜地瞎转悠,汉诺在责备他,他应该怎样脱身呢?这时,安娜特柔和的声音出现在他善于捕风捉影的耳朵里。
“父亲,海恩普指挥官作为军队领袖,还能亲自巡逻,比起军营里某些只知消耗国家财物的贪婪军官来说,是位负责任、会办事的人才。海恩普指挥官不是先知,怎么能预见到亚哲巴尔议员会遭到袭击呢?他已经尽力了,请父亲别太责怪他。”
海恩普心底不断为安娜特的话点头。这位小姐可真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怎么可能知道杀手们什么时候袭击什么人呢?这些日子他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倾全力查案呀!但元老院却不理解,把议员们的不幸全归究到他身上。
“好,我听女儿的。”汉诺的神色又转阴为晴,“海恩普,明天我会听你的报告!”
“是!”
“你可以回去了。”
“是!”
偷偷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今晚这关总算过了,海恩普吐出口长气。至于明天,已经不足为惧,就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