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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部分

将血-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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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心中一惊,这些谣言虽说难免,金州这些时日不也是如此?但放在京师长安那种是非之地,就很是难测了,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脸上却不露分毫,笑着摆了摆手,让种师雄随自己坐下,“皇上口谕怎么说?”

“哦,对,对,对……”种师雄干咳了两声,连连点头,他自认不是什么清高傲岸之辈,但总归也不算谄媚之徒,不过话说回来,和这位份属兄弟,却又如日中天,对他又恩同再造的年轻新贵,他心里哪里平静的了?却是有些失了方寸。

努力的让心绪平静些,这才朗声开口,“皇上口谕……啊……这个……”

见赵石还是稳稳当当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跪下听诏的意思,种师雄结巴了一下,心下到也明白,这位大人可能没接过口谕,不知规矩,说起来这口谕和明文圣旨差不多,都如皇帝亲临,是要跪接的。

但当此之时,面前的又是赵石,他也拉不下那个脸来,见四周无人,心里暗道一声罢了,只有两人在场,若是再拘泥于小节,没的让人对方觉着自己拿捏造作,留下间隙反而不美。

于是乎,也不再按皇上原话说了,便如闲话家常般继续道:“皇上委大人以重任,对大人之期许那就不用提了,但临行之前,皇上亲口让下官给大人传谕,虽将大事付予大人,但却无意陷大人于两难之境,大人应明此中道理吧?这可是皇上一片保全之心啊……

呵呵,也就是说,让大人不要因忧心蜀中乱事而轻易出兵蜀中,皇上让大人紧记一条,死保金州,只要等到来春,朝廷自会调度兵马,应援蜀中,而皇上也说了,只要能在朝廷措手之前,力保金州不失,便算大人立下奇功一件……

不过皇上也没说死,只说大人若能立下殊功,皇城边上那座平王府少了主人,换上一个永定伯府的牌匾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啧啧,大人在圣上心中的分量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他这么一说,赵石不喜反惊,前面的话到还合情合理,但后面这一句却真不像是那位陛下说的,这是在什么情形下才能说出来的话啊?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33章 宣旨(二)

“近来京师谣言四起,心怀叵测者众,腊月里,传闻有人上书请皇上立储,下官位卑,也不能确定真有其事,更不知其中关联,到是前些时,有人弹驳同门下平章事杨感,说其用人不明,以误军国大事,矛头更是直指大将军吴宁,更有人说其在蜀都成都内秽乱宫禁,肆意妄为,屡违朝廷规制,更有没谱的,说其秘藏龙袍,私刻印玺,意图据地称王,听的人是心惊胆战啊……

下官自感才薄,不能理清其中要害,所以去了大人府上一趟,陈惜身让下官给大人传话,请大人专心战事,勿要虑及其他,金州安,则朝廷安,金州若失,则萧墙之祸不远矣……”

赵石仔细听着,渐渐已经理清了头绪,说起来也是简单,关键处还是在蜀中战事上面,当今圣上力主攻川,在兵部任上就已开始为此谋划,可谓是殚精竭虑,不遗余力的,前些时还好,毕竟战事顺利,朝中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就算有人心怀不满,也不敢当那众矢之的,但这个时候战事受阻,却是为人提供了攻讦的最好借口。

说起来还是皇位之争的延续罢了,看来当今圣上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这显然是一场豪赌,若是胜了,则万事无忧,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就算将他当做替罪羊,恐怕当今圣上的龙椅也就不那么安稳了吧?

所以陈惜身那里才会让他专心战事,不要顾及其他,是的,关系千里之外朝堂之争成败的既不是朝堂上的势力消长,也不是蜀中之乱能否平定,而是金州之得失,这可真是将一副重担压了他身上啊。

金州保住了,也就保住了入蜀大军的一线生机,给了朝廷缓口气的机会,圣上那里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当然,要想真正堵住悠悠众口,最终还是要看蜀中战事的。

其实让他感到安心的还是李玄谨并非将话说死,给他留了三分余地,这样的表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不过李师雄这里还有让他更吃惊的话等着他呢。

只见李师雄慢慢将笑容收了起来,沉声道:“皇上还有最后几句叮嘱大人,望大人记在心里,勿示于人,不然你我万死也难辞其咎的。

圣上御口亲传,朕与卿君臣一场,甚为相得,今予卿重任,不论成败,朕必不负于卿,若卿能保得金州重镇,朕则保你赵氏一族富贵绵延,若势不在我,朕也保卿身家性命无虞,只需切记,临危之际,焚毁粮草,以免资敌,卿家虽幼,却乃国之栋梁,假以时日,必为大秦柱石之才,不需死战,经此一战,国家疲惫,正需贤才良士为国分忧,卿家当惜有用之身,勿以金州之得失为念,切记,切记……”

此等推心置腹之言,虽是经人口传而出,但听在赵石耳朵里,心中也是一热,自与李玄谨相遇至今,两人静心相谈也不在少数,但两人身份相差太远,所说不是争权夺利之事,便是国朝大义,便是托以腹心,也会把握好分寸,丝毫不会逾矩的,不想在这样一个时候,却得了一番如此有人情味的话,帝王者,掌的是大私之权,行的却是大公之事,这也决定了帝王少有私情,因为帝王心中最大的私情便是帝王权柄,不会有旁个什么。

别说是臣子,即便是骨肉至亲,只要触及这个,就是犯了逆鳞,争斗之残酷也就非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而现在,他可以想象景帝李玄谨身上的压力之大,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帝位,但却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谓是着实不易。

沉吟半晌,他心肠虽说冷酷,但心底里却最重恩怨二字,其实即便李玄谨不说这些,他也没有以死报国的觉悟,但既然能听到这番推心置腹之言,那他……

但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托以生死之言却并未出口,其实也是他谨慎惯了,未有把握之事他是绝不会轻许然诺的,“你回禀陛下,臣定力保金州不失,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有些事也就不好说的很了,比如靠近汉水的庆余,庆丰两仓,臣已决定舍之,粮草也必陷于敌手……

金州兵少,贼匪欲取金州,必是人多势众,臣会细寻决战良机,一举破之,待利州之乱稍解,再图其他,不过臣有言在先,如闻金州战事不利,还请陛下勿以朝廷之远,而乱众将之近,稍予时日,臣必有捷报奉上,还请陛下宽心。”

李师雄在旁边听着,眼珠儿转悠了半天,他不谙军中诸事,自也不知赵石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心中却是暗自咂舌,圣上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眼前这位却是听而不闻,先谢陛下洪恩,表一表自己心迹,反而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来,虽说后面的话听着有些道理,但总归是让人觉着心里没底的样子,这让自己回去怎么复旨?难道按原话说?皇上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会不会将雷霆之怒发在自己身上?

说不得,在赵石话音刚毕之时,便挤出些笑容道:“大人果然大才,还未与贼匪交战,便已虑及全局,这也便是那俗话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了吧?不过……下官斗胆问上一句,大人心中胜算几何?呵呵,也好让下官跟着高兴一下……”

赵石瞅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有些愚蠢,料敌机先,未战便能握有胜算的战事不是没有,但绝不会是将要到来的金州之战,他方才说的句句是实,并无任何夸大的地方,尤其是如今利州大乱,贼匪情势不明,能有多少贼人来攻金州都不知道,更别说贼人之战力了,若来个数万人马,又缺衣少甲的,他有信心正面交战便击溃对方,若是人数上了十万,即便是用人添,也就够他头疼的了,更别说出现的其他变故了,只这两点,就已决定了此战只能临机应变,不会有任何胜算在手的。

不过都是自己人,他到也不会在乎这些,但话说回来了,有些话也不必细说,不然回京之后,在皇帝面前乱说一通,不准就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人还是要糊弄一下的,说不得微微一笑,“这个成算嘛,当有七八分在手,若是金州上下同心协力,众志成城,胜算当在九分。”

李师雄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暗道,这话看来是一定得传给陛下的,这是在给人家自己留退步余地呢,若事有不协,自然金州上下就不是那么同心协力了。

接下来,赵石话锋一转,又多问了几句如今京师形势,李师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了,两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外人,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中间再夹杂着一些听来的或是自己的判断,将长安现如今的局势到也说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在蜀中之乱传开之际,便有人上书言立储之事,其意不言自明,当年三十万大军伐夏,兵败之后,众议汹汹,逼得宣武皇帝退位,殷鉴不远,也就不难猜测此议的最终目的了,不过这也只是传闻罢了,谁也不知真假,所以也未闹出什么风波来,也许有,但那个层面的争斗还不是种师雄可以于闻的。

再有就是弹劾杨感任人不明的事情了,此事却是闹的沸沸扬扬,上书的是御史台的人,但这禁不住有心人查探,那人却是如今兵部尚书李承乾的同乡,兵部尚书与同门下平章事杨感不睦那是人尽皆知之事,这是典型的政争。

老一代的人占住位置,新一代的权贵想要上进,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讲,而同门下平章事杨感这两年也是颇受攻讦,无他,只因一朝天子一朝臣尔,而选择这个时机,也是有提早替皇帝找一个够分量的替罪羊罢了。

不过作为四朝老臣,也不是说笑的,也不用自己说话,当即便有许多朝中重臣上书维护,兵部更是备受攻讦,蜀中战事不利,兵部哪里还跑得了?如此一来,李承乾也算是引火烧身,弄了个焦头烂额。

最终那上书的御史灰溜溜的被贬往外方,李承乾也被罚俸一年,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同门下平章事杨感上书请罪,其实已经露出了归老之意,若是早些时候,恐怕景帝李玄谨也就顺势答应了,但在这个时候,为稳定朝局,却只有下旨抚慰,不过杨感年纪虽老,心里却和明镜儿似的,借势便说自感老迈,精力不济,坚辞枢密使之职,皇帝这里挽之再三,才应允了下来。

如此这般,从朝局角度看,也算是皆大欢喜,杨感自己彻底与蜀中战事撇清了干系,皇帝这里也已经渐渐消弱了老臣们对朝政的影响,虽说外间谣言越来越烈,战事也不顺利,但只就朝局来看,这位登基方两年的皇帝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来的强势了。

赵石听来听去,觉着长安闹出的几场风波并不如何险恶,反正比之当初太子谋乱那一晚可是差的多了,不过这也平常,遍观当初夺位诸王,也就是废太子李玄持和魏王李玄道两人还算有些模样,其他的人不过是陪衬罢了,如今废太子被囚在西山,魏王李玄道离的兵权也是如鱼离水,起不了大多的风浪了,其他人嘛,再要起别样的念头,恐怕就是取祸之道了……

想到这里,思绪慢慢离了长安,转回到金州,金州兵少,就算将所有兵卒凑到一起,也不过万人而已,还有这许多州县粮仓需要守护,可用之兵着实可怜,这一仗并不好打,看来还需和陈祖,种从端两人商议一下……

正想的入神间,旁边的李师雄笑着从袍袖间取出一封书信来,“大人,此乃家书,之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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