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4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兴?就算是回乡对着祖宗的坟头儿,也能理直气壮的说上一句,他为老赵家养了一个不得了的子孙,有这样一个儿子,石头娘虽是时常说不如在巩义县那地方住着舒适,但也是打心眼儿里自豪着呢,她呀,现在可就盼着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了,其他的?她也懒的去管了。
“亲家公那边已经派了人来,不过……说是要见上你们一面,之后就马上回乡,可能是……你看……嫁妆是整整一万两银子,这个数儿太大,亲家公那边虽然家道殷实,但……再说咱们也不缺这个……”
婚事之前,范家的二小子闹了一个大麻烦,石头娘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既然结了亲家,有些话也就不好说,自己儿子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别刚结了亲,就弄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形出来,那不是让媳妇难做呢吗?
赵石却是毫不在意,“那就把嫁妆退回去……”
“胡说……”石头娘把眼睛一瞪,有些哭笑不得,“哪儿有嫁妆退回去的?难道你想把刚娶进门的媳妇休了?这我可不答应。”
“嗯,那就不退。”
听他说的这般轻巧,明显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石头娘有些火儿,举起巴掌,最后却又放下,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儿子她还真就管教不了。
“照我说呢,巩义县那里咱们不是有些田产吗?反正都是旁人给照看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这样,给你姐姐姐夫留些,再给你妹子预备一些,然后多少拿出一些来,折给亲家,其他剩下的,留给子孙,等他们吃不上饭的时候,有这些田产在,好歹让他们还能将日子过下去……”
这下赵石却是笑了,这想的到是很长远,乡土气息也很浓,他现在名下的房产,田产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尤其是宫里和太后娘家赵氏那边时不时就要给些,京师的宅子就已经有了三座,其他两处他见还没见过呢,都是手下的人在打理,就别说远在巩义县的那点田产了。
“成,娘,你看着办吧,范家……嗯,岳父那边我去看看,让他们留下来在京里转转,不过最终还是要回乡的,长安虽然繁华,但也是是非之地,他们不适合这里,留下反而不好。”
他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心思正好相反,对于亲族总想着别放在身边,而石头娘听了,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但也正对她现在的心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下来。
却听赵石又道:“娘,你也别老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多出去走走就多出去走走,还有,这个小丫……嗯,她昨晚哭了一晚上,想家想的厉害,你带她到城南庄子上走走,要不然,晚上还让不让睡了……”
“混小子……你这是心疼媳妇还是嫌她晚上让你睡不好?我可告诉你,趁早给我生个孙子,柔儿性子好,长的也周正,你可不能嫌弃了她,不然……”
这个早晨就在娘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中度过的,不过赵石到底没能立即去范天养那里,到了午时,宫里却是来人传见,召他入宫。
这多少在旁人眼里是有点不近人情,但皇家表现出来的这种不近人情却是让人分外羡慕的,这也变相表示了一种重视和信任。
来的几个传旨太监赵石到是见过几面,但却不熟,所以也不多话,随着他们便即离府入宫。
皇城进的多了,之前给他的那种震撼的感觉也已经趋近于无,一路无话,几个太监在前面引路,径自奔了乾元殿所在。
进殿施礼已毕,赵石这才发觉,却是一次单独召见,殿内并无他人,只有景帝李玄谨端坐于龙案之后,打量了一下这位陛下,眼圈有些黑,但精神健旺,用意气风发来比喻也不为过的。
这也好理解,川中指日可下,作为大秦立国以来,自太祖皇帝以下,第一位挥兵南下的英武之君,用中兴之主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也不为过,再想到川中平定之后,大秦之疆土扩展了一倍先且不说,大秦今后将再不是苦守一隅之局面,而是背靠巴蜀,居高临下,虎视中原,进可攻,退可守,在战略层面上,已是占据了主动,有了一统天下的希望。
此时这位帝王才登基两年,自身又在壮年,野心和实力两者兼备之下,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的形象已然成型。
等到大殿之内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李玄谨才微笑着上下打量了赵石一番,看到赵石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时,这才大声笑了出来。
“新婚之喜,竟是将朕的猛将弄的身心俱疲?看来,温柔之乡,果然乃是英雄之冢,赵石,你可要小心些了……”
这句话到是说到了赵石的心里去了,不过温柔乡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而已。
说笑了两句,显示这位皇帝陛下心情正自大好,接下来的话题却是不出赵石预料的转到了川中之战上面,但听了几句过后,赵石却是觉着有些怪异,这位陛下竟是在向他炫耀?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68章 突然
说到底,帝王虽说乃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以孤家寡人来自称之,人一旦到了这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更无一人能与之毫无顾忌的倾谈诉说,便是父子兄弟之间,也要谨守君臣大礼,不能稍有逾越的,就更不用说那些外臣了,估计说上一句话都得琢磨上半天才敢开口的。
如今后蜀覆灭在即,对于这位一力主导了此次战事的景帝来说,这兴奋之处岂是那些大臣的歌功颂德之声可以满足的了的?便比如秦皇汉武那些雄才伟略之帝王,都有封禅之举,这未尝不是帝王示功于人,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举措了。
而此时的景帝也许就有些这样的心态,赵石是他一手简拔,便是如今攻略川中之谋,也是出自赵石之口,不过,能让李玄谨这样的人暂且放下心防,这些还不足够,当初赵石领兵离京,主要的原因便是隐约间察觉出了这位陛下的防范之心,想那时他刚立下拥立大功,几乎以一击之力,扶助李玄谨登基为帝,但转过头来,便是那般的情形,帝王心术之难测可见一斑。
不过回京之后,除了牢牢握住羽林左卫兵权之外,却是与李承乾生了间隙,又不愿领兵领兵参与川中之战,这一番作为下来,这位陛下非但未有怪罪之意,反而心里对于这个他一直未曾看得通透的少年少了许多的防范之心,几次召见,都显得亲近有加。
加上赵石每次入宫,都要表达一下自己对于川中之战的忧虑,但如今,剑门大捷传来,大军所过,后蜀守臣皆是望风而降,赫赫之功就在眼前,臣下歌功颂德之声日盛一日,但想来想去,能让他诉说一下自己兴奋之情的却只有这个当年只言片语间决定大秦以后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走向的这个少年了。
只是身为天子,虽说有夸功之意,但言语间却也隐蔽的很,说起话来多数到像是回忆一般,只是听在赵石这样触觉敏锐的人的耳朵里,却是当即便明白了这位陛下的心思,若是其他大臣,此时必定是惶恐之极,但赵石却是不同,只稍微有些奇怪,以这位陛下城府之深沉内敛,这般说话着实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即便如此,却并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一个呢,姑且说之,多数时候到像是自言自语,一个姑且听之,并不加一言于上,可以说,赵石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但对于景帝来说,赵石又是一个最合适的听众,于是,在景帝低缓的语音当中,眨眼间,便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直到景帝长长吁了一口气,从他记事起,二十多年的岁月从他心中如同清泉般流过,这时品味起来,却是滋味难言的很了,瞅了赵石一眼,背着手来到大殿门口,负手而立良久,才自失的一笑,不过心情却是畅快难言,毕竟天子也是人,一统六国的始皇帝身边有李斯赵高等人,唐高祖身边也有裴寂,细数历代帝王,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能说上几句心里话的人物,到也不独是他李玄谨如此而已。
“这些话只是咱们君臣之间说说而已,不要向其他人说起。”回过神来的景帝已是恢复如常,但还是不放心的淡淡叮嘱了一句。
之后才谈到了正事上,“新婚刚过,就将你叫过来,朕心里也觉着有些不近人情,但国朝大事在前,你却要体谅一些朕了,朕这里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在龙案之后重新坐定,景帝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第一件,就是武学的事情,你的条陈朕已看过,虽说有些细节之处有待商榷,但朕明白,你是用了心在上面的,能在军务繁忙之中,不忘朕之叮嘱,为国分忧,朕心中甚慰……”
“此是国朝百年之大计,不能不慎重行事,所以,你进言虽佳,朕这里却不能操切,你的条陈,朕已交付枢密院兵部商榷,至于何时能够定下来,却还需些时日,你也不用为此着急,有大将军这样的老将极力为你作保,便是朕也不得不慎重虑之的,何况是……”
说到这里,却是深深的看了赵石一眼,这个话题也就此停住了。
赵石心里也不着急,他已然想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在武学中试行罢了,又不是立即在军中推行,这其中的阻力应该没有多少,等到大势一成,便是军中将领反对,也是无济于事了的,再有大将军折木清这块金字招牌立在那里,除了一些别有心思的,树敌也不会太多,至于何时在武学中试行,他更不着急,能尽快定下来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接下来的日子还能悠闲些,尤其是另一场婚礼还等着他呢,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但景帝李玄谨接下来的话却是打乱了他的安排。
“第二件事呢,剑门一下,之后便是坦途,但朕也得了消息,后周水军毕集,有沿江而上之势,不过朕早已派了使者去南唐,想来若是顺利,后周水军有南唐牵制,也是不敢轻动的。
就算不成,朕也已命人传旨于军前,命大军沿江布防,以遏后周入川之举,而我大军不日便会兵围成都……”
说到这里,景帝脸上已然仿佛能放出光来,眼神卓然,“所以,待得成都一下,朕需一心腹之人往川中传旨,朕细来想去,合适之人选到是不少,但朕却觉着还是你最得朕心意,你可愿为朕将那后蜀君臣解来长安,献功于阙下?”
赵石听了有些意外,心中更是一动,几日之前,朝廷之上还为怎么处置蜀中君臣而议论不休,看来这是定下以抚为上的策略了,看来那座正在修建的府邸也能用得上了。
但深想了一下,赵石还是微微躬身道:“陛下,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才得建此功,臣这时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闻言,景帝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朕就知道你会如此说,你这个不争功,不晦过的性子朕最是清楚的,所以,朕才属意让你走上这一趟。
放心吧,吴宁,李严蓄等建此殊功,朝廷自有恩遇,他们自不会在此小事上与你为难,更不会觉着你是前去争功的,其实,便是朕要他们献俘长安,他们自己也是不敢受命的,至于其他人嘛,让他们推荐些人,与你一起上路便是,少不得他们的荣耀。
不过你领了旨,便是代朕前往,是钦差大臣的身份,权责归于一身,出了事情朕要唯你是问的,其他人只要不蠢,可不会随便得罪于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已属难得,也有不容赵石拒绝的意思,既然如此,赵石虽是觉着有些突然,但却也只有道:“不知臣何时起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