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慈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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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才算宝物。在怀来县城时,小太监从外面弄来几只野鸽子,大阿哥欢喜得连饭都不吃了。
慈禧看着大阿哥一心一意捕捉蚂蚱的情景,叹了口气,她对光绪早有不满之心,光绪闹变法,使她伤透心,下决心除掉光绪,可是表面上还装出关心这个外甥的样子。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端王和福晋举荐溥隽,正中她的心意,可是相处两年,她开始讨厌这个不懂礼数、没有出息的大阿哥,觉得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一路上,这个小子还不知趣地吹唢呐。自己在前面坐轿走,后头跟着个吹唢呐的,这不是成送殡的了吗?慈禧气得发抖,还是李莲英懂得老太后的心思,慌忙找到大阿哥,劝他不要再吹唢呐了。可是这位候补皇帝哪里肯听这个大太监的话,李莲英无奈,只得去找端王载漪,端王听说后吃惊不小,立即来到大阿哥面前,劝他不要再吹,如果要吹,就把唢呐筒子塞上手绢,免得声音飘到太后耳朵里。这位大阿哥见父亲真的动了气,才住了声音。
大阿哥不怕太后,在他眼里,当不当皇帝无所谓,玩蛐蛐、大蚂蚱、油葫芦,其乐无穷。
可是慈禧已痛下决心,回京后就取消他大阿哥的名义,赶出宫去。
慈禧看到大阿哥,猛地想到光绪,她用眼睛望着随行的人,忽然发觉不见了光绪。
光绪到哪里去了?
听到慈禧发问,人们才发现光绪不见了。
尹福等人离开佘太君点将台,又来到关上,可是哪里有光绪的影子。
“你看!”李瑞东指着北山脚,尹福望去,只见一个红点点迅疾地动着,一颤一悠。
尹福叫道:“一定在那里!皇上被贼人掠去了。”
李瑞东道:“何人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皇上?”
尹福道:“你去禀报太后,我去追!”说着,飞也似下了山。
尹福追到北山脚,那红点点已进了翠林之中,尹福又追进翠林,远远看到有一个红衣女子背着光绪飞快疾跑。
尹福大叫:“快把皇上放下!”
那红衣女子不听,依旧疾奔。
尹福使出浑身气力,快步疾追。眼看快要追上,忽见树上“噗噗”跳下两个翠衣少女,各挥鸳鸯剑一齐朝他劈来。
尹福一闪身,抽出判官笔,慌忙架住那两个少女的宝剑。
那两个少女,一个穿一件翠色辉肩贴背,水红里子,西湖色夹衣,露出半截子腿裤儿,脚下穿一双过桥高底儿大红缎子小鞋儿;手腕子底下还搭拉着一条桃红绣花儿手巾,斜尖儿拴在镯子上。清水脸儿,嘴上点一点儿棉花胭脂。她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口。另一个少女身穿湖绿色布衫,双乌布鞋,头戴一顶白边紫花的小草帽,一头漂亮的黑发从草帽下面溜出来。布衫下面一对丰满的乳房高高隆起,像两颗洋白菜。她肩部和臀部较宽,体态轻盈灵活,活像一只母鹿。
第25章
其中一个少女格格笑道:“你这个人,青天白日,你追我们小姐干什么?”
尹福道:“你们是何方贼人?竟敢劫持当今大清皇帝?”
另一个少女冷笑道:“京都已被洋人占据,哪里还有什么大清皇帝,你这是说梦话吧?”
尹福道:“你们快让路,不然性命难保。”
一个少女道:“那老娘也不客气了。”说着挽了一个剑花,朝尹福左肋刺来。尹福闪过剑锋,又遇到另一个少女手持宝剑朝他右肋刺来。尹福呼地一腾身,用双手拽住剑柄,双足一蹬,蹬飞了两个少女的宝剑。
两个少女大惊失色,各自散去,边走边说:“有本事到悬空寺去取光绪老儿人头!”说完,各自转进树林不见了。
尹福心想:莫非是于莺晓劫走了皇上,那日晚在怀来县城,她穿的就是红衣服。她一定把光绪皇帝劫持到她的老巢恒山悬空寺了,我要到恒山悬空寺去救皇上。
正想着,忽见树林里转出一个文雅先生,五十多岁年纪,身着烟色长袍,倒骑一头小毛驴,手里翻弄一本发黄的古书,一边走一边振振有词地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尹福见他眉慈目善,文质彬彬,知是读书之人,急忙上前拱手道:“先生,请问恒山悬空寺在何方?”
那先生问道:“你可问的是北岳恒山的悬空寺?”
尹福点点头。
先生吟道:“石壁何年结梵宫,悬崖细路小溪通。山川缭绕巷冥外,殿宇参差碧落中。残月淡烟窥色相,疏风幽籁动禅空。停驴欲向山僧问,安得山僧是远公。”
先生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尹福,又吟道:“鸟道盘云一线长,碧流俯视绕西方。僧逢危阁谈三咪,山到高头洞入荒。琪树遥瞻金界色,昙花静落玉楼香。清幽自与尘环隔,恐有听经龙虎藏。”
尹福有些着急,他见这位先生絮絮不休地吟诗,有些沉不住气了,又说道:“先生,我是问您这悬空寺在何方?”
先生不紧不慢地说:“恒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尹福心想:这位读书先生看样子是要“日午悲吟到日西”了。
先生又说:“两岸峭削如门,大类吾乡剑阁诸峡,泉流峡中,澎湃奔泻。伊阙双峙,武夷九曲,俱不足比恒山也。恒山乃塞北第一名山,素有十八胜景,曲峡烟雨、云阁虹桥、云路春晓、虎口悬松、果老仙迹、幽窟飞石,危峰夕照、断崖啼鸟、石洞流云,龙泉甘苦、茅窟烟火、金鸡报晓、玉羊游云、紫峪云花、脂图文锦、仙俯醉月、弈台弄琴、岳顶松风……”
尹福见先生如数家珍般地介绍恒山,急忙插嘴道:
“我到恒山悬空寺有急事。”
先生笑道:“是不是悬空寺于莺晓那个老姑娘抱走了你们家里的人,我刚才看见她背着一个英俊男子正喜盈盈赶路呢!”
“那不是什么英俊男子,是当今皇上。”尹福火急火燎地说。
“嗨,皇上到了这个份上,不也得让她背着吗?皇上离开了金銮宝座,就是草民!他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就不信他拉的都是黄澄澄的金子!既是皇上,这于姑娘更合适了,她快当娘娘了!”
尹福急忙问:“恒山离这儿到底有多远?”
先生朝东北一指:“不远,就在东北方向,再走几十里就能望见山顶了。”说着,一拍毛驴屁股,毛驴“嘚嘚嘚”小跑起来。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随着风儿飘过来。
尹福心内如焚,飞也似朝东北赶去。
晚上,尹福猛见一座山脉似自西南朝东北奔腾而来,一座座山峰比肩而立,重重叠叠,气势博大浑雄。真有些岩峦叠万重,鬼怪浩难测。断层峭立,山势雄峻,关隘险要,灵峰秀立,森严肃穆,有如版画。
中峰恒宗为恒山极顶,东峰紫微峰,驼峰般的与恒宗隔凹相连;南峰飞石峰,像一堵丹壁,屏立于恒宗面前;北峰香炉峰似一炷高香,插于恒宗之后。两峰翠屏,五峰拥立,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腊梅,昂首天外。
尹福进了山口,只见幽深的峡谷两面,奇峰插天,犬牙相错,怪石嶙峋,千姿百态,晴岚缥缈,烟雾纷飞,石壁万仞,青天一线,最宽处不足三丈。涧底流水,像一条狂舞的金龙,纵穿关隘,夺口而泻,形胜龙门雄似剑阁的绝塞天险。
尹福行不数里,便见一处神奇的空中楼阁,悬挂在峡谷西侧绝壁的半山腰,远远望去,神楼仙阁,凌空危挂,丹廓朱户,傍崖飞栖,仿佛是玲珑剔透的雕刻,镶嵌在翠屏峰的刀仞峭壁间,又像是精细入微的剪纸画屏,吊挂在恒山的大门口。整个寺院面对恒山,背依紫屏,上载危岩,下降深谷,大有凌空欲飞之势。
尹福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奇观,他想:这大概就是著名的悬空寺了,真是悬空寺,半天高,三根马尾空中吊。中国如此之大,山水胜处,遍藏着数不清的名刹宝寺,有的占山之胜,有的据水之秀,有的依洞之幽,有的傍泉之奇,可是天下竟然还有悬挂在半空之中的寺刹!
★★★
悬空寺没有一丝光亮和声息,尹福沿着小径来到寺院门前,但见寺院以西为正,大门南向。尹福进了寺门,穿过暗廊,便踏进一处长不及十米,宽不过三米的长方形寺院。背崖处是一排整齐的二层楼殿,下层有禅房和佛堂,上层是三佛殿、太乙殿和关帝殿。
尹福见这悬空寺半插飞梁为基,巧借岩石暗托,梁柱上下一体,廊栏左右紧连,背崖依龛,别具匠心。其殿楼的分布,形制的装饰,对称中有变化,分散中有联络,曲折出奇,虚实相生。一会儿钻天窗,一忽儿穿石窟,一会步长廊,一忽儿跨飞栈,手扶岩石,忽上忽下,如置仙境。崖壁微呈弧形,整个寺院就躲在这个弧凹崖龛里。寺下泉飞瀑泻,丁冬成曲,鸣震空寺。
尹福见佛堂内摆着一个高不及一米的木雕像,飞龙盘顶,剔透玲珑,像前有一牌位,上写:大明忠义之臣于谦老先生之位。
尹福又见牌位前有一香炉,香烟缭绕,四下望望,哪里有于莺晓等人的影子。
寺院南北两端各有一座正方形耳阁,悬空突出,相互对称,内置悬梯,上下相通。底层向外一面皆砌砖壁,启月宫式圆窗,两相对称,形制颇为美观。在三佛殿、太乙殿和关帝殿的脊顶,南北各起配殿两间,高倚于岩龛,分别为伽蓝殿、送子观音殿、地藏王菩萨殿和千手观音殿。
从北耳阁循北向上,在寺院北面的断崖绝壁上,悬挂着两座宏伟的三层九脊悬空飞楼。楼体大部悬空,下面就岩支撑的木柱,尽都不及碗口粗。两楼南北高下对峙,争奇斗险,中隔断崖数丈,飞架栈道以通。尹福踏上去,似有摇晃之感,如履薄冰,惊心骇目。
尹福大叫:“于莺晓,你躲在哪里?为何不敢出来?”
回声在山谷久久荡漾……
尹福又大叫:“皇上,你在哪里?”
尹福见没有应声,沿栈道来到石壁前,那里有五处石窟,窟内镂刻着栩栩如生的大石佛,形体高大,气魄雄伟,端庄大度,体态丰满。石窟上方镌刻着“公输天巧”四个大字,四字下就崖镶嵌着一块金代大定十六年重修悬空寺的碑碣,尹福猛地发现碑前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惨不忍睹。下面有个木牌,上写:光绪老儿之头,罪该万死!
尹福一见,头晕目眩,猛地扑倒在石碑上,这难道就是光绪的人头?他果真被于莺晓杀害了。尹福抱起人头,血肉模糊,不能辨认,泪如泉涌。
尹福一生极少失声痛哭,他惟一的一次失声痛哭是在慈母去世之后,而此次是第二次,他同情光绪,了解这个欲有所作为而幽闭的皇帝,他和光绪结识八年多,了解他的为人,他的思想,他的夙愿,他的处境和遭遇……
光绪不具有秦始皇的暴戾,相反酿成了他懦弱的性格,导致了郁郁不得志的悲剧。他没有刘邦的狡诈,这种书卷气使他缺少政治家必要的铁腕。他缺乏唐太宗的豪气和才气,优柔寡断和思前顾后,使他遗恨终生。他也没有康熙帝的胆略和气度,他只不过是一个耽于空想的书生。
他是一个弱者,空戴着皇帝的桂冠,留下许多传奇故事。
他与珍妃的爱情,曾给予他人生的希望,而当这位美丽善于思考的少女沉溺水底之后,他人生的希望全部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