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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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小姐……”龚亦奇伸出手来指着那明烛道:“你看,那蜡烛竟然结了灯花,这是吉兆。”
明媚瞅着龚亦奇微微一笑:“既然有这个吉兆,恐怕二公子的病能很快好起来。可二公子若还是这般肆意妄为,这病要好起来也难,二公子自己仔细掂量着罢。你方才说的话我心中自然有数,不用你提醒,只是你自己需得记着我的话。”
“看来柳二小姐真是关心我的身子。”龚亦奇涎着脸望向明媚,这柳二小姐生得可真美,更难得的是她还有一手精湛的医术,若是能娶进府来做媳妇,每日瞧着她的脸孔都会觉得很是快活。
明媚厌恶的皱了皱眉:“二公子,你且闭上眼睛歇息,若还是这般不知礼节,明媚也只能即刻向龚夫人辞行了。”这龚亦奇究竟是发什么疯,这饿狼般的眼睛总是在盯着她,仿佛她便是一块肥嫩的鲜肉一般。
忽然想起了刘玉兰,龚亦奇也只见了她两次便撺掇了龚夫人将她聘了来做贵妾,这人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色狼。莫非他觉得自己也只是个庶女,还想用同样的法子将自己弄进龚府来不成?明媚一边想着,下手重了几分,若是龚亦奇真打着这样的主意,自己非叫他好好得了教训才是。
“玉梨,接下来几个穴位你来下针,我先出去开张方子。”对人有了厌恶的感觉,一刻也不想久留,明媚索性丢开手,将龚亦奇给了玉梨做实验的人体模型。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龚夫人正坐在椅子上边,见她走了出来,满眼都是期盼:“柳二小姐,我儿之病究竟如何?看着他遭罪,我这心里难受得紧。”
毕竟龚夫人是一番慈母心意,即便那龚亦奇人性欠佳,可还是不忍拂逆了龚夫人的殷殷慈母情。明媚朝她笑了笑道:“龚夫人,二公子的病现在看着虽是厉害,可肺痨之症已减退许多,只是他先天体弱,久病伤肾,故需固本培元,我就给他开个方子,先这照着这方子服上三个月,身子自然会慢慢恢复一些。如若龚夫人对这方子有疑问,可先拿去给并州城里的老大夫们看看再做定夺。”
“我怎么会怀疑呢?快些给柳二小姐研墨!”龚夫人激动得身子都有些发抖,将最光亮的地方空了出来,亲自拉了明媚的手让她坐到了那边。明媚也不推辞,径直坐了下来,游龙走凤般写下一张方子:紫河车、鹿茸片、红参、灵脂、三七、琥珀研成粉末,每次取小半钱冲服,每日三次,连续吃上七天以后则每日服两次,每次用大半钱,饭前服用。
龚夫人手里牢牢的簒着方子,望着明媚的眼睛里满是希望:“我怎么会怀疑柳二小姐的方子呢!奇儿服用三小姐的方子才两个多月,都不大咳嗽了,看着比以前精神了许多,只是前不久却不知如何……”她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有点凄苦。
站在一旁的傅晓如听了这话,脸色有些紧张,一双眼睛盯住明媚,带着些许期盼,又似乎有些哀求,明媚瞧了她那表情,心中好笑,她想让自己开口将那水晶和琉璃除了,可偏偏龚亦奇却开口请她帮着保守秘密,这两人完全是不知对方心意。
“听说并州的夏天气候变化大,有时早上冷得如早春一般,可到了中午又热得受不住,想来二公子是在添减衣裳的时候不慎着凉了。我方才见着那内室里还摆着暖炉,莫非此时还在烧暖炉不成?”
龚夫人点了点头:“早上天气冷,我怕他身子受不得凉,这才让丫鬟们伺候他起床的时候生了暖炉。”
这龚亦奇可真是温室里的花朵,被龚夫人这般细心的呵护着,只可惜还是这般身子虚弱。明媚朝龚夫人笑了笑:“夫人,即算是上好的银霜炭,那烟尘末子终究还是有的,这也是二公子咳嗽的缘由。”明媚想了想,添了几句:“内室要经常开窗,保持流通,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
龚夫人听明媚说得笃定,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开始寻思着旁的事情。她转了转眼,看到外甥女傅晓如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正望着内室,身上的那翡翠烟罗绮云衫半新不旧的,看不出昔日的鲜亮,不由得心里黯然。
“晓如,你这孩子!短了什么只管和舅母说便是了,何苦穿这种衣服来虐着自己?”儿子正躺在床上受针灸,身边刚好少了个子女辈来陪着,龚夫人一时母爱泛滥,向傅晓如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傅晓如今日选这衣服穿着正是想要这效果,看到龚夫人果然注意到自己的穿着,心中一喜,乖巧的走了上去,伏在龚夫人膝盖上娇嗔着:“舅母,你天天儿见的大事不断,晓如怎么能为了些须小事来糟扰呢?这衣衫虽说旧了,可料子却是极好的,晓如很喜欢。”
“好孩子!”龚夫人慈爱的拍了拍傅晓如的手:“你不用这般苦着自己,是舅母疏忽了,都没想着该给你添些换季的衣裳!明儿舅母就叫回雪坊的娘子来帮你裁些四时衣裳。”
傅晓如抬起头来,眼泪珠子弹到了龚夫人的衣袖上:“舅母,您对晓如实在是太好了,晓如都不知道该怎么来报答您……”
“好孩子,你母亲是老爷唯一的同胞妹子,我们合该照顾她的子嗣。你现儿父母双亡,不由我们照顾还能让谁照顾,以后可不许这么说,再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龚夫人低头望了望膝盖上的傅晓如,笑着说:“我家晓如这般好颜色,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福气娶了去,以后我可得好好留心,帮你选个如意郎君嫁出去。”
傅晓如心中一沉,自己对二表哥的情意,恐怕这府里头都知道了,可为何舅母还这般说话?莫非是没有看上自己不成?她的脸色暗了暗,可又不敢让龚夫人看出半点不对劲,随即又换上一个娇媚的笑容:“舅母这样取笑晓如,晓如定是不依的!”
明媚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个傅晓如可比她的姐姐柳明珠有深度多了,顷刻之间各种神色全在脸上走了一遍。前世看小说总见书中有描写小白花、白莲花,可一直没有那种荣幸亲眼见到一朵,今日总算得见了,在龚府能和这样一个惯于演戏的住在一块儿,想来也不会寂寞。
“姑娘,已经替二公子针灸完毕,他有些疲倦,准备歇息了。”玉梨从内室走了出来,朝着龚夫人与明媚行了一礼:“想来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龚夫人,那我们先回万花去了。”明媚站了起来向龚夫人告辞。
龚夫人赶紧笑着站了起来:“要不要我陪着柳二小姐一道过去?”
“哪里能劳烦夫人?我与傅小姐一道回去便是。”明媚回过话,也没有搭理傅晓如,带了玉梨一步跨了出去,刚刚出房门,玉梨便兴奋的贴在明媚耳边道:“姑娘,我在那二公子的巨阙那处扎深了几分,今晚他可会有得忙了。”
巨阙扎针深了几分,恐怕会令那龚亦奇有腹胀想要出恭的感觉,经常要往茅厕里边跑,可是肚子里头又不会出货,那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明媚揪了揪玉梨的耳朵:“你以为自己学到家了,还擅自动手起来了?”这玉梨还真是胆大,借着针灸的时候公报私仇。
“谁让那二公子对小姐不敬?”玉梨翘了翘嘴唇:“我这样做,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下回要动手,先跟我说,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明媚拍了下玉梨的脑袋,转眼瞥见傅晓如已经跟了上来,闭口不再提玉梨扎针的事情,只是带了她默默往前边走了去。这一路上气氛得很是微妙,两边的人都互相不搭理,只听见轻轻的“砰砰”之声,那是夏日的凉风吹得枝头青涩的梧桐子正不住的往下掉。
日头渐渐的往西边偏了过去,青莲色的暮霭慢慢的浮在了空中,渐渐的要将周围的景色掩了去,树影花团在这暮霭里逐渐变得模糊,两拨人一左一右的从小径穿过,慢慢走到了万花园。踏入院子里边,穿过前边几进屋子,正当明媚往自己屋子里边走的时候,傅晓如却喊住她:“柳二小姐,请留步。”
明媚转过身来,傅晓如正站在抄手游廊下边,脸上全是楚楚可怜的神色,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话要说:“傅小姐,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柳二小姐……”傅晓如脸色有点发白,眼神有些躲闪:“我也只是担心二表哥的身体,所以……请你不要以为我是那种恶毒之人……”她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我知道柳二小姐善解人意,定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明媚仔细打量了下傅晓如,她那双眼睛红红的一圈,眸子里似乎有眼泪盈盈欲泫,她真是好演技,放到前世去考影视学院,准是一考便能通过的那种。生得美貌又会演戏,影视学院的老师肯定会宁抢着要她。
既然傅晓如已经纡尊降贵的向自己表示了她的歉意,自己也不必与她多计较,自己只是来给那龚亦奇治病的,没必要搅到人家表兄表妹的感情里边来。明媚淡淡一笑:“傅小姐,你有自己的难处我是知道的。”
听了这话,傅晓如自以为明媚已经跟着自己的思路在走,心中很是高兴,上前走了一步便想来握明媚的手:“我知道柳二小姐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思……”
玉梨不露声色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傅晓如的来势:“傅小姐,我们家姑娘车马劳顿,又帮你那表哥去看了病,累了一天,也该歇息去了,还请傅小姐不要拉着我们家姑娘在这风口上演戏了。”
“玉梨!”明媚佯装嗔怪的看了玉梨一眼,很歉意的对着傅晓如一笑:“傅小姐,我这丫鬟嘴上没装把门的,还请你不要见怪。只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实情,我身子有些疲乏,想要去歇息了。傅小姐陪着我在这园子里走了一下午,想必脚也累了,也该好好歇息着。”
呆呆的看着玉梨扶着明媚进了屋,傅晓如恨恨的一甩帕子:“连丫鬟都那副拿乔做致的张狂样子,两个人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欺负我是个寄居篱下的不成!”
叮当在旁边也咬着牙应着傅晓如的话:“可不是这样。不过是个庶出的,竟然在我们家菇凉面前如此放肆!”她还记着路上被玉梨扫了面子,心中自然很是不爽,只想怂恿着傅晓如去做些什么才好:“姑娘,我说一句话你可别恼,我看着舅夫人对这柳二小姐可有些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傅晓如听了这话瞬间便觉得有些发慌,一颗心突突直跳。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舅夫人好像对柳二小姐很是亲热,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笑影儿!”叮当犹犹豫豫的说:“柳二小姐医术这么好,是不是舅夫人有意……”
“够了!”傅晓如被她这般一说,仿佛觉得那件事情便是真的了一般,她的脸色愈发的白了些,横了叮当一眼,见她垂手立在那里,伸手推了推她:“你赶紧向上次跟着舅夫人去云州的丫鬟婆子打听打听,看看有些什么信儿?”
“是。”叮当应了一句,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跑,晚风吹起她的裤管,露出了一双淡红色的绣花鞋来。
傅晓如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的走向了后院,最后一进屋子前边有一块草坪,里边栽种着不少的花卉,因着开始入夜,此时已经不见了那娇艳的景致。傅晓如的奶娘叶妈妈与另外一个贴身丫鬟铃铛正站在一棵树下说着闲话儿,见傅晓如走进院子赶忙迎了上来:“姑娘,表少爷可好了些?”
“唉……”傅晓如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那个柳二小姐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真本领的,才施了针,二表哥便觉得好多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