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风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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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你冀北毕竟不涉燕京朝务,武将再怎么选,也不会派到冀北,所以你是完全的中立人,各家如果塞不进自己人,来个中立的也是好的。”
“这是纳兰君让的如意算盘,我为什么要应?”纳兰述冷哼,“当我傻子好用?这是浑水,踏进去没好处,倒可能染了自己一脚脏,他做得美梦!”
“那你的意思,是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戚真思招招手,唤来一个护卫,“去回报太孙府等消息的人,就说睿郡王最近得了帕金森症,去不了,请代向太孙表示歉意。”
“是。”
“什么是怕金子深?”纳兰述对戚真思的安排是满意的,对病名却有些不得其解,好学地发问。
“哦,就是老年痴呆症。”
“……”
半晌,室内传来一声巨响……
当室内恢复安静之后,戚真思才拿起刚刚来传报的护卫,送来的最后一封书信,那是个名单一样的东西,她随意翻了翻,目光突然一凝,随即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狡黠笑意。
“还有个消息要不要听?”
“嗯……”纳兰述似睡非睡。
“也不是那么重要。”
“哦……”纳兰述打个呵欠。
“刚得到的消息,某个人,偷偷报名了今年武举。”
“哦……啊?”
快要睡着的纳兰述,霍地一下站起来。
“报了?”
“报了。”
“改不了了?”
“已经归档送兵部了。再拆要圣旨才行。”
纳兰述二话不说,向外就走。
“去哪?”戚真思懒懒地喊,露出奸诈的笑容。
“把太孙府的人追回来!”纳兰述一边向外奔一边喊,“我要当仲裁!”
------题外话------
亲们六一儿童节快乐,我认为这也是我的节日,也祝我快乐。
因为是我的节日,所以要撒疯吼一吼:
两个黄鹂鸣翠柳,我连月票都没有!雌雄双兔奔地走,我连月票都没有!我劝天公重抖擞,我连月票都没有!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连月票都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我连月票都没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我连月票都没有!洛阳亲友如相问,我连月票都没有!此曲只因天上有,我连月票——都!没!有!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狼血沸腾
君珂参加武举的消息,旋风一般在三天内迅速刮过了整个燕京贵族阶层。
朝野现在对君珂还不熟悉,不过一个虚衔供奉而已。但燕京贵族,尤其是王孙公子们,对她倒是印象深刻,听见这个消息,震惊之余,立刻抓耳挠腮,喜不自胜。
喜什么?喜的是找到替死鬼了!
今年武举,在皇太孙的力主下,改革了往年的贵族内选制,允许平民参选,只要通过兵部初步考核都可以参加;另外,有感于贵族少年奢靡脂粉风气不良,皇太孙建议,所有凌云院在读学生,全部要参与今年武举,并不一定是让他们去争什么区区校尉守备游击等低级武官职衔,他们也看不上,而是要求他们,必须在武举中有胜一场,否则便取消凌云院在学资格。
燕京凌云院,是大燕最高的贵族学堂,也是所有贵族少年必经的镀金大学,凌云院三年一结业,招收所有皇族王公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员直系子弟。燕京子弟,并不以进凌云院为荣,但却以进不了凌云院为耻,从凌云院没有混完三年就被赶出来,那这辈子也就不用再在燕京混了。
在凌云院没有混完三年,却不是被赶出来,而是荣耀地送出来的,自凌云院创办以来只有三人:一人读了半年,在半年考试上把快要结业的上三年第一名的师兄,三招莫名其妙放倒,然后笑看教授,笑得教授们立刻决定他光荣结业,这是沈梦沉;一人读了三个月,等不及半年考试,第三个月直接拎出了院中同届据说是最好的苗子之一,绝对三年后可进前三甲的一位同学,拎着他到了教授面前,逼着他换了八种武器和自己对招,先后把他击败,然后直挺挺站在教授桌边等结业书,这是纳兰君让;还有一个人,老老实实读了快一年,这一年的前十一个月,他上课睡觉、练武装病、吃饭冲锋,赌博扎堆,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乡下废柴”必定要以年度倒数第一,成为第一个光荣提前劝退的凌云学生的时候,他某天早上起床时突然道:“燕京没啥玩的了吧?”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他抓抓头发,道,“唉,行了,走吧。”众人以为他还没睡醒在说梦话,谁知他披件衣服踢踢踏踏直奔教授办公署,当即掀翻了三位最强的教授,然后自己开了教授抽屉,抓出结业书唰唰填上名字,末了还特意划掉最高等级的“卓异”,自己写上“举世无双最优”,然后抓了结业书连行李也不收拾直接回了老家——这位是谁,想必已经不用说了。
凌云院的学生们,自然不敢和这三位神人比,这三位,一位已经是当朝右相,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一位是藩王世子,将来铁板钉钉的第一藩王;另一位更可能是未来皇帝;别说他们是光荣结业的,就是他们真的是劝退的,大家也得装傻“啊?是吗?有这回事?有吗?没有的!”
不好比,就得忧愁自己这次怎么过关了,王孙公子们知道自己的斤两,打起架来,哪能和那些龙行虎步神完气足的乡下武夫们比?唉,要是比化妆技术就好了。
但是!
福音来了!
那个神眼少女竟然参加武举了!
垫底的人来了!
男人们打不过,女人还怕打不过吗?
王孙公子们有一部分是参加过那天酒宴的,也亲眼见过君珂的武技,她战肥奴用的是巧劲,当时众人被她傲骨所惊,倒没觉得武功多出奇;后来和正仪那一场,虽然是硬碰硬的功夫,但两人打得太快,公子哥儿们看得眼花,又忙着喝酒摸女人,也没仔细看,这些男人虽然打扮往女人靠,内心却又不肯女人,还记得自己是男的,总觉得女人再强,也就那么回事,两个女人打得再好看,也不抵他们男人动动小手指,正愁这“必胜一场”没有底气,可巧,这下不用愁了。
凌云院王孙们为此积极报名,纷纷走后门拉关系托路子请客吃饭打关节,要求兵部那些安排考场的主事们,无论如何要把自己和君珂安排对战一场……
君珂当然不知道燕京王孙因为她的参与在窃喜,也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成了凌云院学生们的救星,当戚真思告诉她这事的时候,她托着腮发呆了半晌,戚真思以为这个半路徒弟想必要勃然爆发,热血上头,冲动大怒,表示一定要打残燕京不罢休,谁知君珂发呆完,问戚真思,“这个武举可以输几场?我可不可以在不影响我进入最后决赛的情形下,适当地输上几场?”
“你想干嘛?”戚真思呆呆地问。
“我在想,如果找出几个最有钱的王孙公子,把他们堵在黑巷子里先胖揍一顿,再在他们灰心绝望的时刻告诉他们,我可以在比试的时候让他们赢,但条件是给我钱,很多很多钱!”
戚真思吐血倒地,蹲一边的晏希赶紧跳起来接,被戚真思一脚踹开……
削果子的红砚险些削到幺鸡的屁股,被幺鸡含怒叼走了所有的果子……
懒懒看书的纳兰述唰地坐起身,拉着君珂就向外走。
“干嘛?”
“照你说的去办啊!”
两人唰一下便奔了出去,戚真思从地上打个滚爬起来破口大骂:
“你有出息啊!咱又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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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差的当然不是钱。
咱有的是一颗在任何时候都会创造有利于自己的资源的牛逼的脑袋。
纳兰述带着君珂直奔京中最繁华最热闹的京西,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条黑巷子,道:“就这里等着,等下那些混账经过这里是必经之路,韦家规矩最大,韦家的公子哥儿相对会比较早离开花粉巷;然后是姜家人,文官嘛,喜欢中庸,他家子弟人前人后都爱装,走路也要在中间;最后是姚家,钱多,商贾出身,爱玩也会玩,规矩没前两家大,最迟回家。就这三家子弟,百年世家,家底丰厚,最拿得出钱,其余那些好多空壳子,没意思。”
“哦。”
“韦家嫡次子韦应,最是迷恋花街柳巷,号称风流不下流之燕京第一情种,等下出来的应该就是他;姜家难说,他家公子哥个个都说自己从来不玩女人,但个个早上都挂个黑眼袋精神萎靡,大概是从来不只玩一个女人?姚家你不用管,穿得金光闪闪的就是,随便逮个揍,都有钱!”
“哦……”
“咦,你今晚怎么特别沉默,紧张吗?”
“我在想,”黑暗的巷子头上君珂的眼睛一闪一闪,金光层层回旋,语气却慢吞吞地,“……你怎么对这里,和这些嫖客们,这么熟悉呢?”
“……”
半晌纳兰述正色道:“我一点都不晓得,这都是小希的清音部搜集的情报,我要感谢他!”
远在别业里的晏希,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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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小希的清音部的情报”,确实相当之准确。二更刚过,一个高个子青年,带着两个随从,从巷子里过。
君珂大大方方飘落在他面前。
两人对话如下:
“你是谁!”
“你好,我是君珂。”
“啊,君姑娘……你夜半拦本公子于黑巷,可是有什么要求?”
“你说呢?”
“哦……是不是听说了武举的事,抱歉,在下是和兵部主事打过招呼,安排了和你一场比武,你大概是为此不安,来求我手下留情?”
“你说呢?”
“呵呵,让君姑娘担心至夜不能寐,特意赶到这里来求情,是在下的罪过了,既然姑娘亲自出面,在下也了解姑娘难处,只是在下也有难处……这样吧,在下一定会下手留情,不会损伤姑娘玉体的。”
“砰。”
一瞬安静后,君珂对倒地鼻血长流的彬彬有礼的韦家公子道:“可是我担心我会损伤你的玉体,怎么办?”
“……”
君珂蹲下来,鼻血长流的彬彬有礼的韦公子,惊恐地盯着她,“你要做什么?你是来先向我示威吗?”
“我来向你打个商量。”君珂正色道,“我仰慕韦公子风采,一心想要输给你,求你成全我。”
“……”
半刻钟后,捂着鼻子一脸迷惑不解的彬彬有礼的韦公子跌跌撞撞走了,留下了燕京郊县良田五百亩,庄园一座……
放走了几批不相干的公子哥儿,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来了三个公子哥儿,穿着朴素,不像有钱人,倒像普通书生。
但是纳兰述用他的火眼金睛(其实是燕京鬼混一年的经验)斩钉截铁告诉君珂——姜家的冤大头来了!
君珂大大方方飘落在他们面前。
四人对话如下:
“你是谁?”
“你们好,我是君珂。”
“君珂是谁?”喝得眼神迷离的姜家二公子早已忘记这名字,和蔼可亲微笑,“姑娘,我们是吟诗路过这里的,你一个年轻女子,夜半在黑巷阻拦男子,可不大好。”
“你们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吗?”君珂对前方灯红酒绿的花街一指。
“罪过!罪过!”那姜家公子大惊失色,问身边另一个男子,“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你知道吗?”第二个正色问走在最后的第三个。
黑暗里第三个帽子很低的姜家公子,也摇摇头。
“哦,那算我看错。”君珂微笑,“可我就是想在这里拦住你们,怎么办?”
走在前面的两位姜家公子对视一眼,突然笑了。
一人上前一步,正要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