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风流-第3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方,但没有杀他,生死大仇,给你亲手来报!”
柳咬咬呆呆看着柳杏林——这是她家善良怯弱看见杀鸡都不忍的兔子林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凶狠狂霸杀人不眨眼的老虎林?
所有人也呆呆看着柳杏林——他们都看得出柳杏林不会武功,将军要对付他易如反掌,谁知道变生肘腋,情势竟然急转直下!
堂堂东堂名将,新近崛起的青年将星,最后竟然毁在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手上?
“陷阵营!陷阵营!”祖少宁痛得浑身颤抖,这疼痛如此剧烈,翻江倒海,令他眼前发黑,比以往受过无数次伤加起来都要疼痛,如果不是拼命叫喊,他只怕已经晕了过去。
柳杏林一代神医,当然知道人体什么样的地方痛感最剧,他不是要折磨祖少宁,只是想去掉他的危险性,好让他的咬咬,能安全地报仇。
“陷阵营!陷阵营!”祖少宁还在狂喊。
城头上陷阵营士兵始终没有动,祖少宁亲兵想动,被那些士兵盯着,也没敢动,空留祖少宁在原地狂喊,声音回荡在高原的天空下。
“将军。”一个陷阵营老兵幽幽地道,“我们一直想知道,当初封都督到底是谁害了的,您说是朝廷政敌所害,现在,这个政敌是谁,您该给我们一个答案了。”
“先救我……先救我……”祖少宁狂怒地向天伸着手,“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
“恩是我封家的恩,义是这忠主的义。”柳咬咬走上前来,神情讥诮,“你也配说恩义?”
她步伐轻快,一边走一边拔出身后的刀,刀光雪亮,映出她盈盈笑意。
“嗯……现在,让咬咬一口一口地,咬死你吧。”
==
云雷城一场坠落翻生到死,皇陵里君珂和纳兰君让也陷入危机。
两人急速坠下,眼看就要坠入那噩梦之源,君珂心急如焚——她骤然进入虚弱状态,有一千个办法可以瞬间脱离却使不出来,纳兰君让有伤在身也无法自救,眼看两人就要落在那棺上,之后什么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纳兰君让一直盯着她的脸,眼看她神情焦灼,心知一定有什么不对,忽然咬牙全力将她一推,君珂身子被推得斜斜飞了出去,砰一声栽到地下打了个滚,堪堪落在棺侧。
君珂落地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唰一下解开已经残破的披风,披风呼啦一下罩在棺盖上,刚刚盖好,一声闷响纳兰君让掉在披风上,震得棺木一阵颤抖,君珂捏着披风两角背在自己背上,咬牙闷声一滚,将纳兰君让迅速扯下了开国皇帝金棺。
两人滚倒在一起,都丧失了全身力气,纳兰君让的金甲缝隙里渗出殷殷的血迹来,他用手肘掩住。
君珂仰面朝天大声喘息,刚才一瞬间出了一身透汗,身上湿答答的难受,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道:“多谢你刚才推出了我……”
“不必。”纳兰君让还是那淡冷的样子。
君珂苦笑一声——这个石头人,真要是石头也就好了。
“你……看见了什么?”纳兰君让问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也有了微微激动——眼看困扰大燕皇族数百年的秘密即将解开,或许自此便能得救,以他的定力,也难免不安。
君珂垂着眼,心中却在犹豫。
她确实看见了一些东西,并因此有了猜想,可是,应该告诉他吗?
不告诉他,大燕皇陵就永远是危险之地,而且代代大燕皇帝必然不能长寿,虽说这寿命长短对大燕的统治影响不大,但她和大燕,是仇人。
她真的要永远解救大燕皇族,解救她注定要走上敌对沙场的大仇?
她的沉默看在纳兰君让眼底,他神情一黯,闭上眼睛,“我明白了。”
君珂垂头不语。
“不必歉疚。”纳兰君让反过来宽慰她,“你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事。比如说,”他深思的眼光盯着开国皇帝金棺,“这棺材不能靠近。”
君珂轻轻咬着嘴唇,这山石般坚冷的男子,其实也有着远山般宽阔的胸怀。
他的宽容理解让她松了口气——他自己猜出来最好,否则从她口中说出来,她又会觉得对不起纳兰述,从此永远陷入内疚之中。
纳兰君让盯着金棺,眼神思索,他实在看不出这棺材有什么不对,至今金棺都没开启。
君珂也盯着金棺——透着黄金内棺,可以看见里面,穿着金甲的尸体,防腐做得很好,尸体竟没有干瘪,但那只是表象,在尸体里外,她看见了许多空洞,蜂巢状,遍体分布,而在那些蜂巢中,乃至尸体外侧的陪葬品,和黄金内棺表面,都有一些游动的东西!
那些东西,小到头发丝粗细,以她的眼力,只能感觉到存在,却根本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那些莫名生物,从棺内出,并没有靠近两人,而是顺着金棺的缝隙沿着固定路线向外走,数量极多,到了棺材外一丈之处不见,但君珂感觉不是不见,而是它们太小了,消失了。
君珂暗暗叹息一声,如果是文臻在这里,早就该发现不对,她的微视能力,看细菌都和风车一样,不要说这么“大”的东西了。
此时她想起先前两次感觉到的那种有大堆东西靠近的声音,现在想来,难道就是这种东西?
一种可以放养的寄生类微生物?平时以空气浮游物为生,一旦在人体内潜伏,长期下来,就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使其死亡?
君珂浑身有点发冷,如果这东西真的是人放养的,那对方的心思也够阴狠深沉。
随即她脸色变了——她已经进入皇陵这么久,一定遇见过这些东西,难道已经被寄生?
一想到这些东西在体内寄生的后果,君珂就头皮发炸,她努力回想之前去过的两个墓室,想起那些历代皇族的遗蜕,脸上露出点疑惑之色。
好像其余人身上没有开国皇帝的孔洞状情形?
想到这个她便觉得必须要去查证一下,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你在这等我。”不待纳兰君让同意,便匆匆跃上了殿顶。
此时她气力已经恢复,动作迅速,出了主墓室的门,随便寻到一间墓室,透过棺椁查看了好几具皇族尸体,都没发现开国皇帝那样的情形。
在那里她也感觉到了那些东西,它们看起来比主墓室里更微小,她把目力提到最高,才勉强“感觉”到,这些东西也没有靠近棺材,只在四面散布。
这让她心中稍安,也证实了她的想法,那些东西,如果不是有一定的原因,是不会随意寄生人体的。
那这些东西是以什么样的契机才进入人体内?
君珂匆匆回来,纳兰君让在原地等她,面朝着正门,神色不安焦躁,君珂迎上他的目光,分明地看见喜悦如星花一爆,亮得她心中一跳。
“还好,没事。”她展开微笑,回到纳兰君让身边,一眼看见他已经用四面的垂帐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
大燕皇陵是每隔几十年便要开启的,每次皇位继承人进来祭拜,都会将主墓室的帐幔用具重新更换,所以这里的东西都还保存完好,君珂打量着四周,也在考虑找件什么衣服换换。
她目光一掠,又看见了那些东西,霍然脸色一变,一把拽起纳兰君让,道:“退后!退后!”
纳兰君让给她拽得一个踉跄,心知不好,急急退后,君珂却始终没有松开他,一边眼神紧紧注视着虚空处,一边拽着他频频闪躲,好几次险些踩到机关。
此时她面对一片空荡荡,拽着纳兰君让东躲西避,脸上肌肉绷紧,神情紧张如临大敌,而“敌人”看起来根本不存在,这一幕着实有几分诡异,纳兰君让什么都看不见,因此更加心生惊怖,脸色发白。
君珂连退,但鼻尖上已经渗出汗珠,她发现——躲不掉!
无论拽着纳兰君让往哪个方向走,那些东西都会跟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她心中忽然电光一闪,一把抓住纳兰君让急问,“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没有。”纳兰君让额间有汗,“我从来不带过多的装饰物!”
君珂眼角一垂,看见他腰间香包,咬牙笑道:“还说没带?”一把扯下。
“你别……”纳兰君让一声阻止还没出口,君珂已经把香包扔了出去,香包半空中散开,里面骨碌碌滚出一块香,一个变形的珠子,还有一串精巧的细细的锁链。
纳兰君让脸色一变,君珂没有在意滚出的东西,目光灼灼盯着那个方向,眼看那些东西果然跟着香包去,才舒了口长气,道:“果然是这香作鬼!这是什么香?”
“金缕香。”纳兰君让道,“皇室专用,提炼起来十分艰难,可以驱除秽气,解毒宁神。我原本不用这些,但进入皇陵这种地方,这东西必须要带……”他说着脸色忽然一变。
君珂脸色也不好看,她已经明白怎么回事,这些东西的契机就是这种香,香中一定有某些成分令它们喜欢,先前它们没有靠近纳兰君让是因为纳兰君让身上的血迹太重,掩盖了香的气味,但当他擦拭血迹之后,香的味道便传了出来,引得这些东西趋之若鹜。
目光无意中一转,看见地上散落的琉璃珠和锁链,君珂一怔。
那珠子好眼熟,那链子……不就是当初被纳兰君让掳走时,被他捆住自己的锁链?
看到她的眼光终于还是落在了那两样东西上,纳兰君让脸上涌出点薄薄的红,随即又有点发青,默不作声扭过头去。
君珂有点尴尬,她已经看出那珠子好像是自己以前戴的,胭脂巷救纳兰君让那次之后,便不见了,看那珠子有点变形的模样,不会是当时火场里,纳兰君让捡回来的吧?
想起当初纳兰君让以为她死去的怒火爆发燕京震荡,想起他得知她无恙后匆匆上山大力一抱,想起那一刻这山石般男子火焰般的热烈和澎湃,君珂微微有些恍惚。
她知他有情,却从不知竟情深如此。
犹豫半晌,终究不敢劝他不必痴心错付,纳兰君让何等坚执深忍,他自有自己的一心如铁。
气氛微妙而尴尬,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这进香,也是你们皇族的规矩吧。”
纳兰君让虽然扭过头去,却一直微微提着心,全神凝听感受着她的动静,前期君珂呼吸有点不稳,令他心中微微一热,随即她便平静了下来,他便也渐渐冷下去,在内心里,对自己苦笑一声。
从来知道如此,还要一次次奢望,纳兰愈,你真是愈来愈不知自量。
“是的。”闭上眼睛,他恢复了漠然的声调。
“你们是在这里点香?”君珂指指一侧香案。
“是。”
君珂叹了口气。
开国皇帝的棺椁当然不会每次都打开,没有常常惊扰他的理由。但只要在这香案前奉香,香气散发凝于人身,这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东西,便会慢慢爬出来,进入人体。
因为太微小,它们咬啮肌肤钻入血肉的痛感和血迹是没有的,所以,历代皇位继承人,都这样中了招!
有这么样一些东西在体内,就算繁殖和成长缓慢,但经年日久,也必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体质强健的,能活得长些,能到四十多,体质差些的,就只能像三代五代皇帝一样,二三十就驾崩了。
君珂估计这东西如果寄生于普通人体,对方死亡一定更快,因为皇族补品当水喝,享受最好的医疗和保养,一定程度上减慢了被侵蚀的进程,才有了不算夭折的寿命。
“是不是有人施展了诡计?”纳兰君让声音沉冷,隐隐压抑着愤怒。
君珂叹口气,不答反问,“你了解长生子吗?”
纳兰君让一怔,没想到她突然岔到这个人身上去,想了一会才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