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天定风流 >

第100部分

天定风流-第100部分

小说: 天定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珂不等姜云泽回答,扶起寒蕊,那侍女习武之人,毅力坚韧,始终不晕去,抬起手指,颤颤巍巍而又坚定不移地,指着姜云泽。

她现在不能说话,但眼神已经说尽一切,那种极度的仇恨和悲愤,像燎原的火,烧在了每个人视野里。

姜云泽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下,终于有些坚持不住,微微偏开头,不敢和她对视。

“寒蕊。”君珂扶着那侍女,招手命人送来纸笔,望着姜云泽,淡淡道,“这世上永无救世主,能救你的只有自己。你刚才生死顷刻,没有机会指认到底谁是凶手,现在,你可以写出来。”

寒蕊接过笔,她手指使力,握笔像在抓刀,她就用这样抓刀欲砍的姿势,盯了姜云泽一眼,低头下笔。

“咻!”冷光一闪,人群里突然飞出一抹冷电,直取寒蕊咽喉!

“啪。”君珂头也不抬五指一竖,电光火石间已经将那冷电夹在指间,指缝间寒芒闪耀,赫然也是一枚飞刀,她接到飞刀停也不停,厉喝一声回手一甩,刀锋擦着一群人的头皮飞过,一路截断无数根不同的天灵毛发,发丝四散,冷芒直取,“啊”一声惨叫,飞刀穿过一个回身欲逃的男子手臂,将他半边身子钉在了廊柱间!

“杀人灭口吗?”众人还跟不及这骤变的局势,愣在那里,君珂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在这燕京府堂之上,谁更没有王法?”

“拿下!”纳兰述一挥手,他的尧羽卫立即跑得比燕京衙役还快,将那人生生从廊柱上连刀扯下,痛得那人连声惨叫,仔细看时,却是燕京府一个衙役头儿。

此时堂上堂下,脚步杂沓,燕京府的人固然在,尧羽卫、纳兰君让派来的精兵护卫、姜府的护卫、朱家的护卫都已经赶来,将不小的燕京府院内围得水泄不通。几方势力各有立场,互相牵制着横眉怒目。

“怎可因为一个下贱婢子胡言乱语,便妄图定我家郡主之罪!”姜府护卫叫嚷。

“呸!前晚也是这个下贱婢子指控君姑娘,怎么你们就定了君姑娘的罪?”尧羽卫立即反唇相讥。

“不管凶手是谁,还我光儿命来!”朱家的人忍耐了一天一夜,此刻哭闹不休,“谁也别拦着,此案必得查个明白!管她供奉郡主,杀我光儿者,不死不休!”

“无干人等各自退出……皇太孙令……”崇仁宫护卫的声音,淹没在越吵越凶的几方人群中。

君珂始终谁也没看,只扶住寒蕊,向正仪和纳兰述所站的位置,正好将寒蕊整个护住,在众人围观下,那侍女颤颤巍巍,一落笔便是一大团控制不住的墨迹,喘息半晌,终于一字字写:“平西人氏寒蕊,受明映郡主姜云泽指使……”

“姜太后传四品皇家供奉君珂觐见!”

远远地,一声独属于太监的尖细金属质嗓音,穿透沸腾的人群,逼入所有人的耳膜,仿佛冰水骤然投入滚开的锅,刹那间四面都静了静。

一片死寂里,姜云泽扶着桌案微颤的身子,立刻恢复了平静,再次昂起了头。

君珂也霍然抬头,眼神里怒色一闪。

这些永远都要在最关键时刻来作祟的老不死们!

“啊呀——”霍然一个尧羽卫,抽了疯似地向地下一滚,“有刺客啊!有暗杀啊!屁股好痛啊——”

这人嗓子大得可怕,君珂认得他是清音部的一个属下,因为嗓子大,大家都喊“小钹”,意指声若锣钹,君珂还曾经笑过这么一个大嗓门的人,居然分在清音部做那些刺探潜伏斥候的活计,此刻锣钹全力敲响,当真声震锣钹,满堂里就听见他在打滚惨叫,生生将太监的传召声音压了下去。

“姜太后传……”

“哎呀刺客啊,哎呀救命呀……”小钹在地上翻滚,摸不清状况的人们骇然纷纷躲避,尧羽卫们扑上去,乱七八糟一阵喊:“弟弟你怎么了?哥哥你要不要紧?啊刺客在哪?来人啊抓刺客……”

一片纷乱,君珂眼神一闪,已经明白了尧羽卫的用意,一把兜着寒蕊便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太监,低喝:“什么都别管!继续写!”

向正仪也反应过来,唰地换了个方向,也装作太监声音被盖住她什么都没听见,蹲在了君珂的身边。朱家的人也跟了过来。

“……指使婢子杀害朱光……”寒蕊意识并不十分清醒,也不知道太后懿旨就在头顶,一心只念报仇,落笔渐渐清晰。

姜云泽大急,霍然快步上前,怒指君珂,尖声道:“太后懿旨,你竟敢不跪接……”

她话还没说话,小钹已经滚到了她附近,抱住她一个护卫的腿便叫:“有暗器!有暗器!”声音如炸雷,炸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生生将她的话声又压了下去。

趁着姜云泽分神,君珂飞快地抱着寒蕊,在尧羽卫和朱家护卫的遮掩下,一直躲到了堂中最里面的角落。

只这么一耽搁太监却已经到了门口,众人纷纷跪迎接驾。

“姜太后宣四品……”

“呀哟妈呀,痛死我啦,我要死啦,我要死啦——”小钹狂喊乱叫,在人群里滚在滚去,太监的传召再次被淹没。

“……姜云泽与朱光公子有私,但自姜家应下冀北王府提亲之后,姜云泽便与朱光斩断旧情,朱光不舍……”

君珂此时不顾真气浪费,把着寒蕊脉门源源输送,寒蕊支撑着越写越快,姜云泽气得浑身发抖,跪在当地直直瞪着小钹,一边厉声道:“把这敢于扰乱接旨的狂徒打死——君珂!君珂!你怎么不接旨!”眼见自己声音再次被淹没,怒极之下便要站起招呼侍卫,突然人影一闪,跪在她身边的一人身子一窜,“啪”一声,她脸上已经着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云泽“啊”地一声惊呼,已经被打懵了,捂着脸头一抬,纳兰述正冷冷看着她,疾言厉色呵斥,“这什么地方?这什么时候?你竟然不好好跪候,还大呼小叫地意图扰乱大家接旨?”

他打姜云泽那一耳光的时候,小钹还是喊得全世界都震动,此刻他骂姜云泽,小钹神奇地便不叫了,换了惨声哼哼,正好让众人将他的怒责都听得清楚。

“你……”姜云泽被他倒打一耙气得发晕,捂着脸好一会才怒极反击,“你凭什么打我?”

“……当夜朱光前来私约姜云泽,姜云泽称此人不除,必有后患,遂命婢子……”角落里寒蕊君珂在抓紧时间录供,她们躬腰缩背,被跪得直直在最后一排的尧羽卫们死死挡住。

“我凭什么打你?”跪在前排的纳兰述还在和姜云泽唇枪舌剑,声声冷笑,“凭我是你即将下聘的未婚夫,凭是你我全燕京都知道的口头定亲的未婚妻!未婚夫教训行止不端的未婚妻,天经地义!”

他这个时候抬出未婚夫的架子,气得姜云泽浑身直颤,珍珠帷幕一阵晃动,纳兰述俯下脸,盯着她,眼神里凶狠一闪而过,“姜郡主,怎么?不甘心?当然,你如果要解除这门亲事,本王自然没有资格再教训你。怎样,需要解除吗?”

“你……”姜云泽双手撑住地面,仰头看着他,张口结舌。

她素来擅使心计,却不算口齿特别伶俐的人,一番话总要在心底想好很多遍,才能滔滔而出,哪里是脑子和嘴巴都一样迅捷的纳兰述对手。

“如果你现在要解除婚约,本王不但无权教训你,甚至还可以让你打还哟。”纳兰述突然亲密一笑,笑容如诱惑小白兔进家门的大灰狼,“嗯,想吗?”

他这里对姜云泽笑得眉目生花,那边角落里已经写到了紧要关头,“……姜云泽眼见正仪公主和君珂在场,心知不好,授意婢子趁公主和君珂争执,捡取君珂长剑……”

被纳兰述气了个发昏十三章的姜云泽,也迅速醒悟过来——她陷入了纳兰述的双重陷阱,要么被纳兰述激将怒而退婚,要么和他纠缠下去为君珂争取时间,无论哪个结果,她都是输家!

头一抬,传旨太监也傻在那里,他按照姜太后的旨意第一时间赶来,但也没想过竟然会遇见这么混乱的接旨场景,也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多人在场接旨,以至于他现在,连正牌该接旨的那个君珂在哪都找不到。

被姜云泽含怒带提醒的目光一盯,这太监也反应过来,连忙提气大叫:“姜太后宣……”

“暗器暗器!刺客刺客……公公小心……”声音方出,刚才还“奄奄一息呻吟”的小钹再次发狂,一骨碌滚了过来,死死攥住了太监的袍角,嘴角向外汩汩地“流血”,瞪大眼珠,拼命惨叫,“公公小心……这里面混了刺客……我……我要死了……”

“……指使婢子趁夜入朱府杀朱光灭口……”人群背后寒蕊唰唰下笔。

那边被乱滚的小钹挡住的太监低头一看,吓得尖叫,拼命用脚踢他,命傻在地上的燕京府衙役,“给我拖走这个快死的人!拖走拖走!”

“小钹,你快死了!”尧羽卫们跪着爬过去,“公公,快死的人没神智了!惊扰莫怪!我们这就拖走他!”一边指着廊柱,“您看!刺客啊!”

廊柱上君珂掷飞刀的裂缝仍在,豁口里鲜血未凝,太监脸色煞白退后一步,大叫,“君珂接旨!君珂接旨!”

“……临行前赏婢子喉糖一块,婢子因此中毒,后在公主府被擒。”多方争取来的最后宝贵一刻,寒蕊终于匆匆写完最后一个字,身子向后一倒,一旁早已拿了印泥等着的向正仪,飞快地抓了她的手指一捺。随即自己和朱家的人也先后捺印签名,顺便还拖了个一直在一边的燕京府主事,逼着他也捺了印签了名。

“……君珂接……”小钹被惨叫着拖走,太监的叫声终于得以传入众人耳中。君珂唰地一把抓过寒蕊的供状揣进怀里,原地一个转身,大声道:“君珂接旨!”

四面静了一静。

太监眯眼踮脚在济济人头里找,“君珂你在哪呢?”

“回公公,我在这里。”君珂唰一下跪直,微笑,“人多,君珂个子矮,难怪公公看不见。”

“姜太后听说了君姑娘近日比武的事儿,十分喜欢,着咱家来请姑娘进宫叙叙。”太监眉开眼笑,盯着君珂,“这就走吧,啊?”

他好像没看见这一堂的混乱,也好像自己根本不是站在燕京府而是站在君珂她家里,更好像没看见君珂和姜云泽剑拔弩张的冲突,当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便“一切无事,各自回家”。

君珂微笑,头一低,道:“是,不过君珂戴罪之身,只怕还不能随公公去。”

你不说?我偏要捅破,看你怎么着?

“这叫什么话?”那太监怫然不悦,“太后传召,他们燕京府敢留?”细长的燕京对着燕京府丞瞟过去,那老滑头连忙低头,“不敢,君姑娘请。”

他此刻巴不得君珂快走,此案在姜太后强压之下不了了之,不然后续该如何处理?

“法律天下至公。”君珂仍然跪着,平平静静,“姜太后贤明有德,君珂虽一直无缘觐见,但私心敬慕已久。君珂怎敢因为自己一些未能结清的案底,令太后背上‘干涉律法,强释人犯’之名,为天下所诟病?这是万万不能的。”

那太监窒了窒,君珂的意思很明显,她现在“戴罪之身,案情未清”,你太后可不能这么云淡风轻没有理由地传召一个人犯,她如果坚持这个理,便是闹到御书房也没人能说她不对。当然,如果她不是人犯,那自然可以随意召。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想带我走?行,先得承认我没有罪责,不是人犯。

太监犹豫了一下,想起临行前姜太后的嘱咐,一旦事态不对,无论如何要将君珂立即带进宫,不允许她继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