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尸心不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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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只是一个月没有人住,房间角落便有牵了不少的蜘蛛网,江篱眼睛又有些湿,她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花和二花猛地竖起耳朵,见到她之后,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外面正是傍晚,夕阳的血色使得整个天边都是黯淡的红,让江篱的心也沉甸甸的,她想起了那把焚烧万灵堂的火。在门边站立许久,江篱收回视线,她看向了院中。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院子里杂草丛生,角落那棵红枫树树叶已经全部红了,沉甸甸的压在枝头,像是堆叠起来的红绸,凉风吹过,枫叶打着旋儿飘落,落在了地面上的一片水洼里,一只昆虫跳了出来,直接落到了树叶上。
物是人非此时用在这里尤为贴切。景还在,人却没了。
江篱抿了下唇,快步走下台阶,随后打开了院门,她伸出头去看,江笆的确还站在墙外,他站得直挺挺的一动不动,身上满是泥土,本来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也拧成了絮状,白净的脸上满是泥垢,应该刚下过雨不久,他身上的泥印子也是一道一道的,看起来比乞丐都不如。
低阶活尸不会主动做任何事,江篱钻狗洞的时候让他等在这里,他便一直等在这里,而江篱困在阵中之时,她的神识无法突破阵法,因此也不能命令江笆做其他事,他便一直等在墙外,风吹雨淋也没有挪动过一步。
看到这样子的江笆,江篱又觉得眼睛湿了,她小跑过去走到了江笆的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了江笆胸前。明明没有任何体温,他身上还被雨水打湿,衣服能拧出水来,江篱紧紧贴着,仍旧觉得有片刻温暖。
“他们都死了……”江篱小声呜咽,“我只有你了,我好好修炼,你也要能干一点儿快速进阶,以后我们一起,为师傅他们报仇。”
活尸是可以进阶的,战斗灵药甚至猎杀鬼物都能够让他进阶,如果活尸身前神识高天赋好,进阶肯定要容易一些,江篱当初并没有检查过江笆的资质,只是看中了他的美色,当然以她的水平她也根本看不来,而她的师父师兄们则认为她能够炼一具活尸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也就没管过江笆的品阶到底如何,而且凡间乱坟岗里扒来的尸体,又不是修士,修炼的资质大家根本没有抱任何期待。
然而此时,江篱万分的期待,她的江笆能够给力,能够快速的进阶,能够和她一起,报仇雪恨。
她的小脸贴着江笆湿漉漉的胸膛,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给江笆施了个除尘术。
“那人虽然离开了,但说不准会回来,我们去收拾东西,看看门中还有什么法术法诀,拿走之后,也暂时离开这里吧。”江篱轻声道。虽然江笆不会回答她,但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只剩下了孤零零一个人,如果不说说话,会崩溃的。
控尸门是一个奇葩的门派,藏书楼这些地方都是不设防的,里面修炼功法其实不少,也有挺多等阶较高的,放到其他门派都要用什么贡献点去换,控尸门完全不需要,想看就看,看完了记得还回去,如果忘记了或者弄乱了,就罚挑一个月大粪什么的,想到从前那些事,江篱就觉得心头难受,她甩了甩头,牵着江笆往藏书楼过去。
然而她并没有走太远……
死亡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头顶。
☆、第5章
控尸门是一个奇葩的门派,藏书楼这些地方都是不设防的,里面修炼功法其实不少,也有挺多等阶较高的,放到其他门派都要用什么贡献点去换,控尸门完全不需要,想看就看,看完了记得还回去,如果忘记了或者弄乱了,就罚挑一个月大粪什么的,想到从前那些事,江篱就觉得心头难受,她甩了甩头,牵着江笆往藏书楼过去。
然而她并没有走太远……
死亡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头顶。
“谁,谁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用神识看了一个月书的缘故,江篱觉得自己的神识比往常敏锐了许多,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呼吸声,顿时紧张得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身子更是微微颤抖。
因为她的突然停下,江笆直接撞到了她后背,尸身冰凉,这个时候倒平添了一股冷气,与此同时,一只黑色乌鸦呱呱地叫着从树上飞起,更让她心头发寒。
“谁在那里?”她修为低下,学会的法诀也少得可怜,这个时候却也不愿等死,当下磨着牙齿挤出一声冷哼,“鬼鬼祟祟,我可是控尸门弟子,岂会怕你装神弄鬼!”
说罢之后,她手中甩出一个臭球,这是上个月被罚挑大粪的时候,平时里最恶趣味的三师兄让她多捡些屎壳郎,炼化出来的武器,捏碎抛出去之后臭气熏天,之后还能起一层漫天的黑雾封住眼耳口和神识,唯独留了个鼻子,被他用来做恶作剧,呆在阵法里的这段时间,江篱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个遍,当初的一些小玩意儿也都仔细的分类放好,如今,便是想依托这臭球,躲开那歹人的追杀!
不会有人比她更熟悉控尸门了,哪怕她什么都看不见,也能飞快地摸出去,而这黑雾和臭气的持续时间是一刻钟,暂时逃开还是可以的。至于藏书楼,此时她是不敢想了。
江篱牵着江笆小心翼翼地往前,虽然看不到,她却知道应该怎么用近路离开,一路速度不慢,飞快的穿过了黑雾弥漫的区域,还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等到她出现在竹林小径之时,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边,也是一条小路,通过这小径可以到后院的厨房,而厨房,是整个控尸门最凶险的存在,她修为低下,对方想要她的命,哪怕一刻钟的时间,她也跑不了多远,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多种奇特的锁定手段,而且对方若是御剑飞行的话,等到他从黑雾中出来,追上她不过片刻的事,因此,江篱决定将人引到厨房,然后利用厨房的陷阱,将他诛杀。
她没杀过人,但是不代表她不敢杀人。胸中怒火重重,死亡的威胁又一直缠着她,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人,用他的死来祭刀。
她江篱,如今就是一柄复仇的刀!
当初她与厨房的老王关系最好,而她修为又最低,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老王就多照顾了她一些。厨房外面的种种阵法陷阱和破解之法都传授于她,因此此时江篱避开一切危险钻入厨房,并且命令江笆躲在柴禾堆里,自己则拿了两把砍柴刀,一脸凶狠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藏书楼那边渐渐散开的黑雾。
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停下,冲着江篱呱呱地叫唤。这样的声音,使得她本来悍不畏死的心也有了片刻松动,乌鸦本就不祥,如今一路跟着他们,是否说明,她与江笆也无处可逃,最终难逃一死?
她不甘心!师父临死之前还嘱咐她躲好,金蛇替她引开了那么多歹人,她决不能死!
藏书楼那片天空的黑雾渐渐散去,江篱紧张地盯着那边,却没料到,一个头戴宽沿斗笠,身穿黑衣的男子从竹林小径那头出来,他身形极快,落地无声,几步便跃至厨房门口不远。
江篱手拿柴刀,冲着他喊道,“今天我跟你拼了!”说完之后,她往前冲出两步,将手中的一柄柴刀朝那人甩了出去。
柴刀极为锋利,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光芒。本以为那人会嘲笑她自不量力,受了挑衅之后会过来将她碾死,却没料到那人在厨房面前停下,面对飞来的柴刀亦不闪不避,而那柴刀,在靠近他时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啪的一声,锋利的柴刀断成两截,坠落在地。
灵气屏障!这人,至少也是出窍期,她修为低看不出对方修为,然而这个灵气屏障,却是出窍期以上的修士才能修出的,控尸门的弟子大部分都是炼器期,连大师兄都只有炼器九层,而达到出窍的整个控尸门也不超过三个,此时看到对方修为,江篱心头一跳,也不知道厨房的这些危险,能不能将他诛杀。
她双手握住仅有的柴刀,双目血红,冲着那黑衣人呲牙咧嘴,明明想要摆出凶狠的模样,通红的眼睛里却有盈盈泪光,就好像想将自己装作一只凶狠的狼,在别人眼里,却只是一只张着翅膀护崽的母鸡。
看到对方轻松地避开那些陷阱和危险,江篱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彻底停止了。她本以为对方最多不惧这些危险,却没想到,他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江篱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带着斗篷,不敢露出本来面目,从头到尾也没有发出过一丝声音,大花二花没有乱叫,熟悉竹林小径,如今,更是知道厨房设下的陷阱禁制……
他是控尸门的人!
“你是谁?难道说这次那些修士并非路过,而是你引来的,你是控尸门的奸细?”来人已至身前,身上威压迎面扑来,江篱只觉得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然而她昂着头,拼命挤出这句话,“你是谁,既然横竖都是死,求个真相,也叫我死得瞑目!”
她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控尸门的每一个人她都喜欢,此时突然得知其中有个大恶之人,她只觉得心头又怒又恨,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却在这时,那人忽然抬起手,朝着她的头顶压了下来。
就这么死了么?
“呱呱……”乌鸦一声惨叫,扑腾着从树梢飞起,她仰着头,还能看到天空飘落的一根黑羽。
“忘了吧!”一指按下,正中江篱眉心。
他到底不舍得杀她,既然如此,就忘了吧。
☆、第6章
江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呆在一片高粱地里,她揉着太阳穴缓缓地坐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后咧嘴一笑,又顺势躺倒在地。
现在是夜深人静之时,高粱地里有一声接一声的虫鸣,天空也并不是漆黑入墨,而是藏青色,上面点缀着闪烁的星辰,月亮嵌在了云层里,只露出一丁点儿的月牙儿,那银色的光犹如山涧溪流一样从天空倾泻而下,给整个高粱地都染了一层薄霜。
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江笆也是一样,他此时面容清俊出尘,一双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只可惜他没有看任何地方,眼神也是极为空洞。不远处的高粱上,仍是落了一只乌鸦,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江篱的视线,它呱地叫了一声,因是夜晚,这声音更显凄惨,江篱伸手从地里捡了块石头,朝着那乌鸦扔了过去,将它惊得一飞冲天。
那人封锁了她全身的灵气,她如今就是个凡人。
那人还封锁了她的记忆,让她忘记一切,只是,她虽然没有修炼天赋,却具有一般穿越者都具备的能力,因为穿越而来,所以神识强大。
是的,她神识强大,虽然仍旧破不开那些阵法的灵气屏障,却是因为她不懂也学不会,然而别人,也无法轻易的伤害她的神识,抹去她的记忆。她其实还记得,只是暂时,只能装做完全不记得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神识比往常还强了一些,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像是感觉到了周围还有人在窥视,那人,仍旧跟着她。
江篱站了起来,随后一脸惊恐比抱着双臂,“这是哪里?”她看到江笆的时候眼前一亮,想要过去却在他面前停住,“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等了许久,江笆也没有回应,她搓着胳膊,只觉得夜风凉得沁人,于是哆嗦着道,“怪人!”说罢之后,她扒开面前的红高粱,一步一步地朝着田外走去,身后江笆亦步亦趋地跟上,她顿时脸色大变,“你别跟着我!”
因为回了下头,她没有注意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