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杀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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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珞之揉揉眼睛,赶走一夜未眠的疲劳,楼上的姑娘恋恋不舍的朝他挥舞着手中的帕子。
刚谈好一笔生意,心情自然十分的好,他回头看了一眼仅披着一件薄纱的女子,脸上并无留恋之色。他记得昨夜她一直贴在他身上,身上脂粉的香气浓的他只想打喷嚏。
忽然就想起了方小月,她从不施粉黛,脸颊略带着点婴儿肥,红红的,狡黠的大眼睛里闪着灿烂的光芒,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四柱为汉白玉所制,四壁车辕皆为黑檀,拉车的马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李伯将拴马的缰绳从狮头柱上解下来,回头看风珞之已掀帘入了车内,将缰绳交给下人,自己也入了车内。
风珞之正在闭目养神,车内燃着幽香,李伯沏了一壶雨前龙井,看到风珞之睁眼,低声道:“少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风珞之接了茶盏,掀开帘子从车窗看外面的风景,见路边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他自小习武,耳力敏锐,细细听下来,不由得一愣。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睡在这里?”
“你看她满身血,该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吧?”
“这姑娘年纪不大,看着也不像坏人,你看她动也不动,不是死了吧!”
风珞之忽然道:“停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管这一桩闲事,只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桩闲事他必须管。
下了车,人群见他衣着鲜亮又有随从护卫,便知此人非富即贵,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风珞之疾走数步,待看到那地上的姑娘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柳树下的姑娘闭着双眼,脸颊透出不同寻常的红润,脖颈上一道伤口皮肉向外翻着,血迹早已干涸,弄得满身都是鲜艳的红,将她的衣服已染得看不清本来模样。她一动不动,安静乖巧的睡在那里,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她死了。
风珞之的心神紧了紧,走上前,伸手探她的鼻息。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没有抖,他只是觉得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月?”他低声唤了一句,手下探到微弱的鼻息,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开来,无意识的长舒一口气,抱起地上的姑娘,低声吩咐身边人,“快请大夫到府中来。”
自己抱着方小月上了马车,车内的幽香已经燃尽,雨前龙井也凉了,风珞之浑不在意,抱着方小月轻轻安置在软垫上,像是对待着一件绝世珍宝。
手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之色,低声笑道:“才不见多久,怎么又受伤了?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凉的天,外面是能随便睡的吗?”
李伯皱了皱眉,低声唤道:“少爷。”
风珞之回头,李伯猜测道:“她就是方小月?”
风珞之点点头,问道:“你身上可带药了?她发烧了,应该是伤口感染。”
李伯的眉头皱的更紧,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划过浓浓的担忧之色,叹道:“少爷,别怪李伯没有提醒您,您可以喜欢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唯独不能喜欢方小月。”
风珞之正在替方小月检查伤口,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李伯,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强调道:“我没有喜欢她,我只是在利用她。”
李伯叹了口气。
风珞之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重复道:“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方小月。”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茫茫雾气中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燕子巷的巷口。车帘被人掀开,从中走出一个红衣少女,那少女撑开一把十五骨节的青竹伞,站在车外道:“公子,到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青年扶着车壁,冰凉的雨丝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少女举着雨伞,扶着他下车。
扶疏抬眸望了望,雨中行人来往匆匆,看得不甚分明。
“走吧。”他低声道,转身往巷子里走去。
青石板铺就的路上积着雨水,屋檐下挂着雨帘,青色的瓦片被雨水洗得焕然一新,白色的墙壁破落的门扉皆透着一股古朴。扶疏站在屋檐下,看着巷子里偶尔走过的行人,冰凉的雨珠缀在他额前的发丝上。
伊红柳撑着伞站在他身边,来来回回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扶疏打开带来的朱漆长盒,打开盖子,看见剑和剑谱安安稳稳的躺在盒中,心下稍安。
伊红柳从怀里摸出锦帕,细心的为他拭去额角的水珠。
轻轻的咳嗽声压抑着从喉中溢出,扶疏一手握拳抵唇,一手紧紧抓住长盒,脸色憋得通红。伊红柳看了一眼他早已全湿的布鞋,心疼的道:“公子,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
扶疏摇摇头,看着满目的烟雨苍茫:“我在这里等她,她说过,她会来的。”
伊红柳将雨伞向他那边移了移,不再言语。扶疏的固执是没有人能够劝得动的,她现在只盼着方小月能早点来,扶疏这样子病情一定会加重的。
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样子,偶尔有路过的人会停下脚步看他们一眼,男子清俊,女子美貌,两人站在雨幕下,宛如一对璧人。
伊红柳的脸上渐渐有了怒意,低声道:“公子,不要等了,她不会来了。”
扶疏不言语,一身的青衣湿嗒嗒的淋着水,他微微垂下眉眼,握紧手中的长盒,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再也忍不住的咳嗽声连续的响在空气里。
伊红柳拍着他的背,声音里渐渐带了几分委屈:“公子,她不会来了,她忘了,方小月她忘了你和她的约定,公子,你这样不值得。”
扶疏咳着咳着忽然顿住,伊红柳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抬头,就见男子朝她栽了过来,一口温热的血直接喷在她的脖颈处。
“公子!”伊红柳顿时惊慌的满脸煞白,扔了手中伞,紧紧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扶疏闭了闭眼睛,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单薄的没有什么重量,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在她耳边响起,有着几分赌气的意味:“我们回南疆,就现在。”
☆、第二十章
方小月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飘扬的粉色纱帐,梦幻一般的色彩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真是幻。
有人推门进来,看到她的瞬间不由得睁大眼睛,欢喜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方姑娘醒了!方姑娘醒了!”经过门槛的时候,整个人跌了出去,杯杯盏盏碎了一地,清脆的声响刺得她耳膜有些发疼。
风从门外吹进来,带着一个人的温度,那人的身形快如疾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到了她的跟前,微凉的手搁在她的额头,低声笑道:“烧退了。”
方小月低低的唤了一句:“风珞之。”声音像是磨砂似的,沙哑的厉害。
风珞之回头呵斥下人:“还不快拿蜂蜜水过来。”转身在床沿上坐下,扶着欲起身的她,很细心的在她背后垫了足够多的软垫,又将被子将她好好的裹起来,这才低头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面颊,将散落在她面颊上的发丝绾到耳后,弯了弯嘴角:“瘦了。”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原本略带点婴儿肥的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下巴尖了几分,整张脸只有他手掌大小,衬得那双眼睛大大的,不过照样神采奕奕。
风珞之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会很快养回来的,还是胖一点的方小月比较可爱。”
方小月嗔怪的看他一眼,双手捧着脸颊,眼睛亮晶晶的:“真瘦了,快拿镜子来。”
身边早已有丫鬟递上菱花镜,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这几天可把我们公子给急坏了。”
风珞之看她一眼,抽走方小月手中的镜子,方小月急了:“我还没看够呢,快还给我。”
风珞之将镜子扔的远远的,将丫鬟手中的蜂蜜水和药碗接了过来,低声道:“吃药了。”
方小月顿时一脸灰败:“刚醒来就要喝药啊,我还没洗漱呢。”
风珞之斜睨身边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会意,将洗漱的用品拿了过来。
方小月喜滋滋的从床上跳下来,刚走一步,顿时软了下来,幸亏风珞之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无奈笑道:“你躺了三天,身子当然会发软。”将她好好的安置在床榻上,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巾,轻轻的帮她擦着面颊。
方小月立刻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连续重复了两遍,又嫌弃的看他一眼,“风珞之,你温柔起来的样子太恐怖了。”
风珞之的脸色立刻黑了个彻底,身边的丫鬟抿着嘴偷笑。
方小月擦着擦着,忽然想起了一声,“哎呀”一声,风珞之忙问:“怎么了?”
“我睡了几天?”
“三天。”
“惨了惨了,我失信于人了。”方小月哀呼一声,仰倒在床上,用湿巾将自己的脸盖了个严严实实,“这要传了出去,女侠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风珞之拿掉她脸上的布巾,用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不知小月女侠失信的是何人?”
“沈公子,你见过的,沈疏沈公子。”她眼珠转了转,将扶疏这两个字咽了下去。他是魔教教主,这个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风珞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将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这边,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道:“方小月,我不喜欢那个沈疏,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
“凭什么?”方小月立刻反驳。
“凭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我失身了?!”宛如晴天霹雳,方小月倏然坐起,挥起的手臂狠狠的撞上了风珞之的鼻梁。
“公子,该喝药了。”摇晃的马车内,伊红柳掀开帘子,见扶疏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不禁叹了口气。
因为发热,他苍白的面颊上泛着比桃花更艳的色泽。
听见她的声音,扶疏缓缓的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端着她递过来的药碗,看着碗里浓黑的药汁,一口饮尽。
伊红柳递上干净的帕子,扶疏看了一眼搁在桌子上的剑和剑谱,目光动了动,低声道:“怎么还不扔了它们?”
“这些都是公子的心血,怎么可以说扔了就扔了?”伊红柳心疼的拿起剑和剑谱,“公子若见着它们心烦,红柳就替公子收着,等哪日公子想起了再跟红柳说。”叹了叹气,“公子,天下的女子何其多,公子这般风采令天下女子心折,定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爱公子的人来。”
扶疏没有说话,颠簸的马车依旧缓缓的在向前行驶,他看了一眼伊红柳手中的剑谱,很快的便移开目光,低声道:“我们还有几日才能到?”
“大约还有一日。”这几日因为扶疏病重,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原本可以缩短一半的行程硬是被拖了又拖。
风珞之的鼻血流了一汪又一汪,最后差点惊动了大夫。方小月缩在床的另一边,无辜的瞪着他:“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出那样令人误解的话来。”
风珞之鼻孔里塞着染血的布条,懒洋洋的坐在雕花大椅中用折扇扇着风:“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哪里说错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方小月急得差点跳脚,“风珞之,这种毁人清誉的话可不能乱说。”
“在金陵我说我看上你了的时候。”
“我记得我没答应你。”
“你也没拒绝我。”
“风珞之,做人是要讲道理的。”
“我现在就在和你讲道理,你没有拒绝我便是默许。”
“你这人脸皮真厚,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披了一张美人皮。”
风珞之笑嘻嘻的凑过去,方小月大喝一声扑过去,夺走他手里的折扇,用扇柄挑起他的下巴,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低头看了他一会,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美人,爷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