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郎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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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天地。
“你好幸福喔!”她忘情地、开怀地四处探索,大笑地四处奔驰着。回到花海中,不意仰头向上探去,天际云雾莹幽、袅绕飘升,棉絮似的变化出无数种形态。
天呀!这地方的妍丽,简直连巧笔丹青都难以描画形容。她旋转身子,罩于罗衫外的粉紫轻纱漾开一圈圈优雅的弧浪波形,绝美的玉容因微喘而露出半透明的粉嫩色泽,更增娇态,这下她倒成了花中仙子。
展斜阳又一次受到冲击;既不敢出声也不想出声,就深怕坏了这个人景共融的好景象。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终于缓缓渐歇,任薰衣奔到估面前,笑靥如花地道着:“展哥哥,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是如何找到这处人间仙境的?”这种让人失魂的气象一直是她所向往寻觅,却一直无法得愿的风光。
瞧她兴奋的娇颜酪红,浑然忘了己身的内伤,燕双妃那一掌,打得可不轻。”进屋去,你的内伤还未痊愈。”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打坏她的好心情。
她撇撇唇,直往后退走。”我很好,也想再看看这一片景致。”“任薰衣!”她充耳不闻,冲进花海间,啥都不管开怀地躺在百花上。周身布满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五彩花朵,一阵又……阵的淡雅花香不断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凉爽与甜腻,夹着和风徐徐,一种被天地所拥抱的恩泽,她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时间若能就此顿止,再无所求。笑声柔柔扬起,蕴润着不欲人知的轻愁。想着,若到了那一天,注定是功败垂成的下场,希望能够……
“展哥哥,可否求你一件事?”她望着俯视她的展斜阳,心头毫无半点恐惧紊乱。”若是到了那一天,展任两家的恩怨必须有个终结的时候,而你仍执意非要我全家抵命不可时,请你……将我的尸身葬在这地方。我不贪多,只要小小一块天地,即使成了幽魂,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萧瑟的轻语,平空为这美景添了几分萧索。
乍听入耳,展斜阳却以无言回应。怪异地,他居然讨厌听她吐露这种伤怀的懦弱。是习惯了她的刁钻伶俐,还是心湖深处也期期不愿这种情况发生?为什么会这般?这女子是他命定下的宿敌。然而相处至今,他会因她的眼神而心悸、会因她的一举一动而悖离了自己的策划,他必须承认展斜阳正被这个女子所迷惑,而且该死的无法抗拒。
晶亮的瞳眸盯望俯瞰她的人,金黄辉映下的展斜阳显露的气质是那般的风采非凡。痴长十八年,从她三岁起,登门求亲的俊才就不计其数。然而却唯有他,才能与她的灵魂交心;也惟有他,才能让她全心全意地爱恋,甚至不计一切。虽然无法预知未来前景将是如何,也许仍是落个心碎神伤的下场,但这都无妨的,能与他邂逅、相处,已是上天对她最荣宠的眷顾。
“我想多待一会儿。”她贪婪地不舍移开视线,也许下一刻钟她就得魂归离恨天。
莫名的冲动涌现,他想对她说:“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但……
冷静再次凌驾情绪,这分明是饶恕的言词,岂能吐露。他又化为一尊冰冷雕像,挥洒不容质疑的霸气,他弯下腰去抱起身轻如燕的她,往鹅卵石铺就的曲径步去。”除非你想死。”他硬是冰冷道。她有些讶然,他冷冷的口吻可带有一丝丝的怜惜?应该是有的吧……他在为她的病体紧张。任薰衣将臻首埋在他的胸怀里,合上眼,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希望能够永远。
步进屋内后,他把她放在床褥上,转身走进另一个窍间后又出现,但见他自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来:“眼下它。”“这地方只有你住吗?”她好奇地四处观望。这幢由紫桧树木所建筑的屋宇里头设置有厅堂、书房,及三间寝室,桌、椅、柜、盆等等必要设备应有尽有,且摆置整齐,只是每件家具上头都沾有一层尘埃,显然此地已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烟居住过。
“寻园只属于我。”他道出为这片天地所取的名字。
“寻园……”以字推敲,他的心中定然也存在着许多的幻梦吧!”这里除了我以外,六年来根本没有外人进来过,谁都没有资格驻足。”他特意将视线移向窗外。”你是第一个登堂人室的外人,但会带你来此地,是……迫于无奈,惟有留在寻园,燕双妃才无法对你下手,为了暂时保住你的性命,你是不能够继续待在冰焰门了。”他还特别地解释。
“这么说来,我应该要感激燕双妃的。”她甜甜地一笑。突然,她跳下床,泥鳅似地直往后院方向跑,快得连展斜阳都被她弄得一头雾水。
“你做什么?”她拿起木盆,从井底打起一桶水装好。”我想整理整理寻园,久未有人住,都蒙上层灰了。”她发什么疯,“放下!你的伤……““不碍事的,而且多多走动,也许会痊愈得比较快。”她不听制止,又找来一条没用的棉布,说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况且我们要长居于此,不打扫干净怎么住人。”长居于此?谁告诉她他们要久居寻园的,她该不会自以为尘世的俗务已经成了过往云烟了吧?展斜阳想开口,却又顿住,宛如翩翩蝴蝶的任熏衣,正快乐地拧干棉布,奋力地擦拭着桌面……打理得是那么怡然又自得……他望着,到嘴的制止居然又给吞了回去。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中感受呢?恼人,却又有一点点的……甜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难得的一夜好眠。
展斜阳起身坐在床榻上,天已大亮,外边的世界正在挥洒着生动的气息,不需看,也知晓这儿的美。他爱这块天地,相对的,寻园也是惟一可让他松懈身心的地方,这处隐密的异地是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发现的,没有人烟足迹,却美若桃源仙境,花了一年工夫.他将杂乱的花丛重新布置栽种,又亲手搭盖寻园小筑,这里的一石一地、一砖一瓦,皆出自他的亲手。自此,每回他执行完杀人的任务,总带着满身约血腥回到这里,受着天地灵气的洗涤,肮脏的心灵才能获取暂时的平静。若不经过这一遭,也许他早疯了。
他甩甩头,不再多想。
从床榻上起身,走出寝室,小筑内完全没有任薰衣的踪影。他倒不担心她会趁他睡梦时逃跑,要知道投有他的带领,任何人都走不出这处位于百峦内的深谷异地,况且,他不以为她舍得下这片山水天地。
外头阳光普照,展斜阳手持赤焰回剑往银麟瀑方向而行,晨朝练武,这是他的习惯,而且为了预防任九天找来更厉害的高手护持任氏一族的性命,他必须让他的武艺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远远地,就瞧见一条身影蹲在溪壑旁,是任薰衣,她的身旁还置放着昨日两人各自梳洗所换下来的脏衣,但见她一边清洗着,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趋近她背后,甚至可听见她口里所哼的小曲呢!一刹间的恍偬,心湖莫名掀起一波波的震荡,他拳头不自觉地紧捏住,手中巳然烙印出五指红痕“展哥哥?”任蕉衣将放着干净衣服的木盆端起,一回头就瞧见展斜阳伫立在她身后,立即像只快乐的鸟儿一般,雀跃地飞到他跟前。”早。”阳光映照着她娇柔欲滴的荚蓉面,淡淡的红晕更为她的美丽容颜凭添妩媚,不单分外动人,清丽的丰姿更教人不得不心生怜惜。又见她额际上沾着水珍珠,不知是汗抑是水?想替她拭去,手才举。却又放下。
“我脸上有什么吗?感受到他的意念,”任薰衣心头已经很开心了.即使他别扭得终究没有行动。
“汗水。”他不自在地道。”喔,汗水。”随意地抹了抹,化开的笑容甜得令人想啃上一口。
“展哥哥,你等一会儿再去练剑好吗?可否先回小筑一趟,我把衣服晾好后再打盆水让你梳洗,早膳我已经准备妥当了。”“任薰衣……”“喊我薰儿,还有,动作得快些,不然早膳就全凉了。”轻灵的身子快乐地往小筑直奔而去。薰儿,他傻傻地。
“薰儿……”被迷惑似地喃喃又念了几遍;步履就宛如被勾引般,随着她身后往屋内走去。洗净手脸,再回到厅里,原本空蔼蔼的桌面上居然已经摆好了各式韵莱肴,有桂香锦鱼、清蒸絮鸡、金黄烤鸭,还有叠梦花莱,全都是些喊得出名堂来的宫庭御用食膳。虽说早膳即用这么丰盛的莱色有些个不妥,但让他讶异的是,一个千金小姐不仅不介意洗手作羹汤,而且还能够做出这些菜色来。
“快坐下。”她替他添上一碗饭。”尝尝我的手艺,花了我一番工夫呢!幸好呀,寻园里头除了拥有百花外,山洞边还盛产各种野菜呢,地窖里头又有你冰藏的食物,就这么取材来用,变出这些花样来,不知能否合你意?来,尝尝看。”他瞪视着,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我没动过手脚的。”误以为他是在担心,任薰衣急忙辩明。
展斜阳俊目一扬,斜睇着她。”用吧,花费我一番工夫的呢!”见他仍是不动,细致的脸庞全是受伤的表情。
“那我收走算…”筷子忽然夹了块锦鱼肉,重现笑靥的脸孔紧紧瞅视他。”如何?”满心期盼着他的答案。
筷子没搁下,他又夹了另一样莱色,啖下。
高悬在心口上的不安可以放下了,虽然他没说出一句赞叹之词,却已用行动来表示他的答案。她的唇角漾出一抹感动的喜悦。”喜欢的话,我会继续为你做饭。”他望了她一眼,并不答腔。无妨,全都无妨,虽然明知自己像极一只叽喳的麻雀儿,但就是不想停下口来,难得的机会,非要畅所欲言所有不可。
“你晓不晓得我的厨艺出自于哪位名师?”她径自滔滔不绝。”这可是我特意聘来专为皇上烹调御膳的名厨,江波海大师傅呢,花了我一年的工夫才学全。”难怪,色香味俱全,原来是出于宫廷手艺。盈盈大眼露出一派的天真无邪,款款又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手艺直到今日才头一回展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所做出的美食只有我的……夫君才有资格享用。而你,就是惟一的那个人。“她大胆地说出,却又不安地偷瞄了无心一眼,只觉得喉干舌燥的。猛地心头激荡了下,他又强自压住。
“一直以来,我总期望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地打从心底说出愿望。”但我的家人、我的身世背景、我爹爹所犯的错,却容不得我有这份奢望。”银箸猛地放下,冷峻又泛上层斜阳俊逸的容颜上。”你是在要求我,还是想打动我放弃这段血海深仇?”无心忍辱活了十年,为的就是等候时机成熟来个血债血还,任薰衣以为只要三育两语、几次示好,就可以抹去那段用血和泪所编织成的仇怨吗?恁地可笑。
“不!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够了。”他站起身,冷声道着:“你最好明白,带你来到寻园并非意味着我有意放过你,我只不过不想在没得到任九天的消息前,就断了线索。这分寸,你最好懂得去拿捏。”“展哥哥……”高挺的身形愤然地转身走出,余留下盈绕不去的冷冷空气。
任薰衣黯然远望,一双翦水眸子变得迷蒙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在寻园住了半个月,虽然展斜阳对她仍心存猜忌,但只要小心地不去碰触那心结,倒也能够相安无事地度过,甚至称得上和谐。总会那么自然地,他上午会到银麟瀑前的平台上练功,她则是洒扫庭园,洗衣晾晒。再尝过她亲手所煮的午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