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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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更想在王妃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魄了。
但,柳侧妃毕竟为他生育了五个儿女,三十年的情义也是说断就能直接断的。王爷性本无情,但到老了总会念着少时的好,虽有心责罚柳侧妃,可口说无凭,就只听庄觅珠一面之词,就治柳侧妃的罪的话,王爷也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见王爷犹豫不绝,王妃一笑,竟对着柳侧妃拿起了主母之威:“以妾室之身毒害当家主母,此罪何当?”
“……”
愕然看到王妃的眼神,柳侧妃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没看到王妃这么凶悍,顿时嗓子一紧,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众人都摒息而立,谁也不敢多嘴,只有华青弦笑意盈盈地端了茶碗,一针见血道:“这么大的罪名,便是休妻也不足为过了。”
柳侧妃见王爷犹豫,原本还心中抱了几分幻想,没想到王妃母女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休妻,听到这两个字柳侧妃便想到了华青磊的原配,当初,若不是华青磊执意要休妻,她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去了?
大骇,柳侧妃跪行着就要朝王妃身边去:“王爷,只是一面之词,无凭无据,岂能休了妾身?”
闻声,华青弦突然冷冷一哼,道:“侧妃说无凭无据么?若是我说我有呢?”
“怎么可能……”
话一出口,柳侧妃便自知失言,正慌乱得不知如何继续,华青弦却轻轻搁下了手里的茶,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珠夫人没有证据,不代表我没有。”
“不可能,妾身没做过,怎么会有证据?”
“没做过吗?那侧妃有没有心情看一看我的证据。”
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要走这最后一步,华青弦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脑子里对法和人性看得很重,虽来到这个时代,但她几乎手不染血,她觉得这是她的底限。但,像庄觅珠柳侧妃这种人,她不是没有给过她们机会,只是,每每自己给她们留下那一分生机,她们日后就会回以自己十倍的阴狠。她累了,真的没心思再和她们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她已是夜家妇,那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尽,却还要天天来琢磨王府的事,早晚都是要收拾的人,那就一次性解决得彻底好了。也不枉她和云秋水设了那么久的局,一步一步将她们套下这深坑里。
这一次,她不会再手软,害过她的人,谁也别想逃出这个坑。
“看就看,反正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呵呵呵!这座王府里应该还没有什么人配得上这四个字。
“泌兰,去把祖母请来,这种事情,祖母也应该过来听听才是。”
声落,有清脆的珠帘声响起,众人回头,却见一脸鹤发的华老太太徐徐走了进来。不待众人有所反应,老太太一叹:“不必请了,我来了。”
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不愿面对这样的四分五裂,所以老太太才不肯过来听,不肯过来看。
可独自在润安居里想了许久,老太太还是改了主意,既然王府是在她手里壮大起来的,就不能败在她手里,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要来盯,她就要来看。也顺便看清楚这屋里有多少坏虫头子想蛀倒这个家。
王府不能乱,至少,不能乱在她手里。
——
所谓的证据,不外乎物证和人证两种。
庄觅珠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就算她说的是实话,只要找不到证据柳侧妃就能再次躲过一劫。可是,饶是柳侧妃再脑洞大开,她也绝不会想到,会再一次见到那位替华青弦把出喜脉的何医正。六年前,这位何医正已被她打人灭了门,他若能回来,除非是鬼。
是以,她很清楚这个何医正是假的,可她却无从驳辩,也无从证明。理由同样是上面的那个,没有证据。
何医正被带到柳侧妃面前之时,露出了一脸怒容,他不顾王爷和王妃还高位在座,也不顾老太太还神容虚弱地歪在太师椅上,上前便掐住了柳侧妃的脖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还我全家人的性命来。”
“放手,放手……”
没想到这何医正这么激动,华青磊和华青落几乎同时上前将他架了下来,柳侧妃被摇得云鬓散乱地倒地上,神容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嘴里想说才能,却只能勉强发出刺耳的咳嗽声。
那何医正虽被人强行拖开了,但已是老泪纵横:“六年了,六年了啊!老夫日日夜夜都想看你的下场,老天不开眼呐!你居然还是活的如此风光……”
一阵哭天呛地之后,那头发已花白的老头儿半跪在地上,双膝着地朝华青弦爬过来:“郡主,郡主……老夫对不住您,对不住您啊!”
很满意这人的表演,华青弦也正色道:“何医正,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要听你这一声对不住的,当年的事,侧妃说她问心无愧,你怎么说?”
一听这话,何医正咬牙切齿:“郡主,这个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问心无愧?她才是慕后真凶,她才是心如蛇蝎啊!”
华青弦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父王母妃却不知道,何医正,可否麻烦你将当年的事情都对我父王母妃重新说一遍?”
素来,华青弦都是叫摄政王父亲,叫王妃母亲。
可彼时,她却叫的是父王和母妃,华青弦是个黑白分明的人,单从这些细微之处,就能看出来她对某件事的态度。那何医正一听这等方面,忙的点头。
“要说的,一定要说的。”
说着,那何医正扑嗵一声便跪到了王爷和王妃面前,痛心疾首道:“还请王爷和王妃为老夫一家八口做主啊!”
看着这请来的‘大夫’如此精湛的表演,华青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还以为自己这个科班出身的人对演戏很在行了,没想到哇!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初,知道这何医正一家全被柳侧妃买凶灭口后,华青弦便想到了要找个代替品。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在她当初一直有这么样的计划,也一直让云秋水在私下务色人选,事实证明,她这一手棋,真的布对了。
如果今日没有这个人出现,柳侧妃或者又能逃过一劫,这种事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之前她放过柳侧妃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可是,在避无可避之后,她终究还是只能面对这样的死局。不过,云秋水的眼光确实独到,这个冒牌货不但长得和当年的何医正很像,就连演技也是一流的。
确实是她要找的‘何医正’。
那老头儿十分卖力,一张嘴便是嚎,声句句心酸,字字带悔:“王爷,王妃,老夫错了啊!当年,老夫一时为财所迷,便做了件大错事。郡主当年并非滑脉,而是老夫收了柳侧妃的钱,故意那样说的。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侧妃让老夫说了这样的谎后,居然找人灭了老夫一家八口人的性命,若不是老夫逃的时候掉到了河里,老夫在六年前便和家人一起去了啊!”
话到这儿,老头儿又是阵惨嚎,那嚎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嚎完后,他又抽了记哭嗝,又继续道:“老夫死有余辜,可老夫咽不下这口气,老夫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只为了看柳侧妃这个恶毒的女人的下场。王爷,这个女人心如蛇蝎,是个不折不操的毒妇啊!”
从这‘何医正’进来开始,柳侧妃便一直在细心地观察着这个老头儿,原本,她想着他是个假货,假货又如何能逼真得起来。可是,听着听着柳侧妃的表情也变了,因为就连她都看不出来这何医正有什么地方不妥。
额头上布满了汗,饶是柳侧妃这等心性,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王爷,不是这样的,他是假的,假的……”
同样跪在地上,同样的嚎哭起来,柳侧妃虽系出名门,这这几年也把她的泼劲儿给练出来了,也能像个乡野粗妇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但她哭得再凶,王爷看她的眼神也不再热切,就连华老夫人也是怒目而视,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想来,就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丑态,可是,华老夫人是真的没有想到,六年前华青弦出事的真相,竟是如此。虽然,之前华青弦已算是对她透了些口风,可自己相信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居然一个一个都是包藏祸心,就连香妈妈也……
华老太太激动不已,不是气的,却是悔的。
她一辈子的努力,却在临了临了一个个破灭在自己的面前,她最信任的人一个一个背叛了她,她最引以为傲的治家能力,却被否认的一塌糊涂,老太太怄得心都酸了,目眦欲裂,却又不能在这些晚辈的面前服这个错。她不能低头,所以明明已经控制不住手脚的颤抖,却还是只能僵坐在那里,听着这些不想听的话,看着这些不想看的人。
作孽啊!作孽!
“王爷,您要相信妾身啊!他真的是假的。”柳侧妃有口难苦,任是她如何说,也没有人相信。因为何医正当年也算是王府里的常客,这府里只要不是年幼的都是认识他的。
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声音,还有庄觅珠之前的说法,华青弦现在的指证。再加上柳侧妃那些历历在目的恶行,就连柳侧妃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清白的。所以,她说何医正是假的,大家理所当然地想到她是在推卸责任。
看着众人一个个扭脸不看她,柳侧妃口苦心塞,正憋得难受,却听华青弦又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侧妃说他是假的?他哪里假?”
“何医正可能过来王府?他分明就是假的……”话一出口,柳侧妃就后悔了,她是急疯了,急于证明自己,急于说明一切,可越急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就比如她明明知道不能这么说,可被华青弦那略含深意的眼神一瞥,她便方寸大乱。
不该说的终于冲口而出,华青弦也毫不犹豫地还击着她:“侧妃,你怎么知道何医正早就死了?又为何断定他不是真的何医正。”
“因为,因为……”因为何医正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可这个理由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出口。
“因为你是亲眼看着他死的,对不对?”
“……”
柳侧妃万万没有想到,她不敢说出口的事情,华青弦替她说出来了。当然,她绝对不相信华青弦这是出于好心想帮她,所以,华青弦接下来的话,也成功地将柳侧妃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华青弦直面柳侧妃惊乱失措的双眼,坦然道:“没错,这个何医正是假的,是我找人请来的,不过,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除了,他也死了这一件。”
声落,整个祠堂里鸦雀无声。
一个个奇怪地看着华青弦,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柳侧妃,为了掩盖真相你当年找人灭了何家九口人的性命,无一生还。何医正当年确实落了水,也确实活了下来,可是,他活着回来找你的时候,是你亲自让人将他乱棍打死了,你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所以,你才会说,这个人不是真的何医正,是也不是?”
闻声,柳侧妃大惊失色,当年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华青弦早已被沉了江,就算是活下来了也不可能在京都,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一切,她也不能认输:“你找了个假的郎中过来戏弄王爷,还想要血口喷人?你这是陷害,陷害。”
“陷害?我不过是用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罢了,真正不择手段想陷害人的那一个,不是你么?”
“我没有做过。”
反正华青弦已经亲口承认这个郎中是假的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