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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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而是大晋的天子,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她。
这个想法一经点燃便完全无法在脑海里抹去。
这种感觉来的太过强烈,强烈到令他害怕。他这辈子最尊敬的是师父,最感激的却是夜云朝。他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不敢去愿意,一旦他点下这个头,或者未来他便再也掌控不了自己的野心。他不能让自己变成那样忘恩负久的东西,更不想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所以,他只能拒绝,而且必须要拒绝。
夜云朝隐隐觉得今日的骆惜玦有些不同,但想到这件事对来他说确实比其它事情更难以决择所以也没有多想,只平静地道:“阿玦,只要你点头,那两个小子我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谢谢!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苦苦一笑,骆惜玦又催眠似地对自己说:“做神医其实也挺好。”
闻声,夜云朝挑眉,眸间的冷间“那你为何加入苍穹门?”
“因为你是我师兄,我想帮你,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其它的他都不能再想了,一想便是万丈深渊……
“你该知道一旦我见了恭王和雍王,便意味着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难得见他这样坚持,夜云朝亦不愿逼他,做皇帝这种事儿其实真得看‘兴趣’,而骆惜玦现在很显然兴致不高。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些话他势必得说在前头,否则,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选错了方向就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墨一般的黑眸微微缩紧,骆惜玦指下的药单已瞬间碎成了粉末,末尽,他意已决:“不用了。”
“阿玦,你怎么了?”
“我承认我不甘心,也承认我曾有过登顶高位驾驭江山的野心,可是,我现在不想了。”
他没怎么,只是不想犯错罢了。
夜云朝拧眉,狭长的凤目高高吊起,看着骆惜玦的眼神仿佛一柄锐利的冷剑:“为何?”
为何?这个时候夜云朝还在问他为何?骆惜玦突然很想笑,也很想知道如果夜云朝有朝一日知道自己拒绝他的真正理由,是因为自己心里还在肖想着他的女人的话,他会不会还能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为何?为何?因为他真的不想犯错。
朋友妻不可戏,可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是朋友,还是兄弟。
“你呢?为何你不想?要坐上那个位子,你不是比我更方便?”
“名不正言不顺。”
不想么?夜云朝虚虚一笑,他还真是想过的,只是,后来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他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人生苦短,他能把握的东西并不多,即已有了最想守护的东西,那些可有可无的又何必执着?更何况,华青弦那个女人那样小气,要是他真的坐到了那个位子,少不得会有三宫六院,到那时,她就算不杀了自己,恐怕也再不会安心呆在自己身边。
为了一个天下而失了她,他不愿意。
“你不像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闻声,夜云朝微一勾唇,这个理由好像真的还不够。
许久,他略有深意地看了骆惜玦一眼,坦白道:“阿弦说,江山美人自古不可兼得。”
言外之意,他有了美人,所以江山他就不要了。
这个理由让骆惜玦乍舌,他从未想过桀骜不驯,冷若冰山的夜云朝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虽然,他也曾为了那个女人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他到底还是输给了这样的夜云朝。就是这样,夜云朝就是这样的人,他拥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却也有着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他身上无时不刻不在释放着一种不可抵挡的魅力,那样的魅力征服了华青弦,也同样的,征服了自己。
“你这么做,她知道吗?”
“没必要让她知道,我的女人开心就好,这些是男人该操心的事。”他温不经心的态度,仿佛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骆惜玦看着他,忽而有感而发地说了一句:“从小到大,除了医术我就没有赢过你什么,这一次我还是不想输,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你小子……”忍俊不禁,夜云朝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也要跟我比?”
“我真的不想做皇帝……”
“给我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我就随你去。”
闻声,骆惜玦长长一叹,神情悠远道:“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孩子会步我的后尘,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都戴上如我一般的枷锁,太沉重了,也太累了……”
骆惜玦的眼睛里的细碎的流光在飞逝,那样快,那样多……
夜云朝却一点也抓不住,他看着眼前的好兄弟,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他,或者,他是应该学会放手了,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而他,只是配合……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说着,夜云朝眸光一转,对天风道:“你先出去,不要让人靠近这里半步。”——
夜老夫人住回了梅园,但华青弦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后主动搬回了主屋。
在她看来,这个世道发生变故的机率太大,如果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的抢走,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所以,就算夜老夫人看似节节败退,可她还是打算搬过来再说,至少,只要有一天她还住在这主屋里,就没有人敢质疑她女主人的身份。就算夜云朝不在身边,她也一样是将军府的少夫人。
主屋也是有名字的,叫瞰澜轩。
相较于临海轩,瞰澜轩这个主屋更显气派,那种低调的奢华从那与众不同的建筑风格上就完全可以看出来。主屋的格局其实得临海轩没有差多少,但这里更像是一个加大版的临海轩,甚至连内里的摆设都和临海轩差不多,而且,从家俱的陈旧度来看,并不是仿临海轩而添置的,很显然,这间主屋的原主人一直就喜欢这样的风格。
这间主屋的原主人不就是夜老将军么?
华青弦本还有些奇怪,做为一家之主,夜云朝为何非要住在临海轩而不肯搬入主屋,直到现在她才想到,夜云朝之所以留着这里,可能是因为心中对父亲还有一份执着的缅怀。或者,他认为空着这里便等于给父亲留下了不灭的痕迹,这样,就仿佛父亲与自己同在,还在守护着这个家还有这个家里的人。这样的夜云朝对华青弦来说是陌生的,但也更有人味儿,下意识地抚触着那些桌椅,想象着夜云朝小时候在父亲的陪伴下在这里绕膝奔跑的样子,唇角一弯,慢慢便牵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正回味着,将军夫人领着两位小姐突然过来了。
夜云琅一进门便拉着她的手开心地猛摇:“大嫂,你太厉害了,那个夜惜如真讨厌,要不是你来了,我还真制不住她。”
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个妾室,到老了因为夜将军战死沙场才换了一个淑人的位份,这才算是正正经经地在将军府里安身立命了。她性子温和婉约,虽委屈了一辈子待人却向来亲厚,将军府里除了夜云朝是个男孩子跟她不算亲近以外,就连将军夫人也喜欢和二老太太说话。所以,知道夜老夫人想要为难二老太太的时候,夜云琅第一个就沉不住气了,没顾上多想便拉着夜云静冲到了临河轩,只可惜,夜惜如太嚣张,她在那里和她吵了半天,她都不肯让步。幸亏后来华青弦和将军夫人赶到了,要不然,不说二老太太,就连她们两姐妹也搞不好要吃老夫人一顿排头。
华青弦一直很喜欢夜云琅这种直率的姑娘,见她这么直接地表达出对夜惜如的厌恶,便提点她道:“你啊!以后学机灵点,别直接和她扛,那种人啊不能和她硬碰硬的。”
“那我还不是急嘛!生怕晚了就让老夫人抢走了二老太太的院子。”
华青弦笑着摇头:“你怎么就不仔细想想,现在还以为老夫人想要临河轩?”
闻声,夜云琅妙目一瞪:“不然呢?她难道真想要临海轩不成?”
“自然也不是临海轩了。”华青弦说着,又是一笑,眸光不自觉地在主屋里又转了一圈,只可惜,夜云琅一颗心硬是钻进了死胡同,任是她怎么提点也想不明白。
看到女儿这样,将军夫人伸出指手戳了戳她的头:“你呀!有机会就多跟你大嫂学学,方才要不是她在,咱们娘仨就都让要诓进去了。”
将军夫人手劲儿大,夜云琅被戳疼了赶紧闪开,一边闪一边拧着眉头问:“娘,您干嘛又戳我,我怎么了?”
“二姐,别说娘想数落你,我都想说你几句了,老夫人根本就是冲着主屋来的,二老太太那里就是个障眼法,你还急赤白脸的和人家夜惜如吵成那样。”
一听这话,夜云琅愣到了:“什么?主屋?那怎么样也轮不到老夫人来住主屋吧?就算大哥大嫂不住不还有咱娘么?”
说着,夜云琅奇怪地看了母亲一眼,想说什么的,却突然会过意然,再然后便震惊地掩住了口。将军夫人见女儿已开了窍,这才重重一叹:“唉!说到这个娘心里还后怕呢!就说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来咱们府上住过几天,怎么突然就来了,原是为了这个。说来说去还是你大哥的病,怎么就能越来越差呢?她们可不就是看着你哥要不行了,所以才……”
说到这里,将军夫人悲从中来,突然便落下泪来,华青弦慌了手脚,忙安慰道:“娘,您别这么说,相公会好起来的。”
将军夫人哪里止得住泪水,只是反手握了握华青弦的手:“郡主,只是委屈你了,当初我还不喜欢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们云朝,可现在看来,是我们没有那个福份呐!”说着,将军夫人拿帕子试了泪,这才又郑重地对华青弦保证道:“郡主,我在这儿把话先给你说明了,要是云朝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是想改嫁……我也不会拦着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就不好玩了,华青弦在心底里将夜云朝骂了个九九八十一遍,扶着将军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劝。还是夜云琅性子急,直接就拉着母亲道:“娘,您胡说什么呀?大嫂还没回门呢!您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娘只是想告诉郡主,咱们家不会亏待她,至于你大哥,娘真是……要急死了……”好好的儿子送去边关已是很难受了,没想到十年后换回来一个伤了残了的儿子,可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还能在自己身边,将军夫人也就无欲无求了,可现在明明还只是残了的儿子突然就病成了那个样子,想起那天夜云朝说自己最后的心愿就是娶了华青弦时,将军夫人一颗心就死了一半。可现在儿子还没死,人家就想来‘占’地方了,她心里上上下下都堵着,哪里能好受?
“娘,不是说过我嫁过来后相公把喜冲一冲就会好的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相公的病啊灾啊什么的全都冲没掉的。”夜云朝那厮本事可真是狠啊!竟然瞒得这么密不透风,连将军夫人都以为他是真的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只是,他是装病装的痛快了,让她可怎么办,她虽然是个影技派,可看到将军夫人这样还真是不忍心再骗下去了啊!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又是两行清泪:“郡主,委屈你了。”同为女人,将军夫人哪里不懂‘冲喜’的意思,人家一个郡主这么委屈地嫁过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心甘情愿地替儿子冲霉头,她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华青弦,一时间更是哭得伤心。
“不委屈,是娘委屈了,相公这个样子一定让娘操碎了心。”
磨牙,华青弦忍不住要磨刀霍霍了,不行,那厮回来后她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不能再让他这么骗下去了。这‘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