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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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众叛亲离怕也不过是如此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含辛茹苦养大几个孩子,把全部的赌注都押在了大儿子华青磊的身上,可如今她一手养大的儿子,到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她是恨呐!恨华青磊的不争气,也恨自己的不争气,她怎么就是斗不过那个臭丫头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柳侧妃真的病了,病得很严重。
华青磊慌了手脚,带着伤亲自去了保和堂,本想请骆惜玦为柳侧妃问诊,可他一连去了三次,次次都被骆惜玦挡在了门外,而后拒绝的理由一次比一次无厘头。
第一次的时候,骆大神医说,他很忙。
第二次的时候,骆大神医说,他非常忙。
第三次的时候,骆大神医终于说了实话,他说,柳侧妃人品不好,他不给人品不好的人看病。
一句话说得华青磊灰头土脸,终于再还不敢上门自取其辱。不过,柳侧妃到底还是看上了病,毕竟京都不可能只有骆大神医一个郎中,就算请不到骆神医,还有王爷那边请来的御医,御医问过柳侧妃的脉,只白眉深蹙地说了两个字:“忧思过虑,需静养。”
忧思过虑这四个字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听在不同人的耳中就是不同的效果,老夫人摇了摇头,王妃牵了牵唇,王爷却是深深地看了柳侧妃一眼后,也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便等于判了柳侧妃极刑,还躺在床上的人当即便又呕出一口血水,活生生‘死’了过去。
柳侧妃吐血了,柳侧妃昏倒了,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可更乱的事情还在后头,管家来报,相府那边来人了,不是来抬人的,而是来要聘礼的。王爷一听,气得当场便杀到了相府找明君澈理论,可不知道对方跟王爷说了什么,王爷回来后脸色更差不说,还真的将所有聘礼都命人抬回了相府,不但如此,还倒贴了几百两的‘精神损失费’给明相。
听到这几个消息的时候,华青弦拍着大腿,乐得差点没倒在床上打滚。
“阿玦太帅了,我给她点一万个赞。”
“明相也不错,那小子果然够腹黑,也给一万个赞。”
主子高兴,丫鬟也高兴,泌兰笑笑地上前又神秘兮兮道八卦道:“郡主,最近好玩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两桩呢!”
前世身为娱乐圈天后级的人物,华青弦对于八卦这种事情份外热衷,一听说还有好玩的事,立马不顾形象地凑了过来:“还有?快说快说……”
“听说长公主答应让柔倩郡主嫁给薛二公子了,而且啊!皇太后的意思是和咱们王府有约在前,不能失信。所以,还是会与王府履约,本是打算让以平妻之礼将笑语小姐娶进门的,可是,明相大人这么一闹……可能连平妻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听这话,华青弦撇了撇嘴,哼道:“她也该受点教训了。”
华青弦是个将恩怨对错分得很开的人,当初华笑语对杜明珊下手的事情虽狠毒无情,但毕竟对她没什么直接影响,所以,她可以无视。但,威北侯府的那件事如果没有华笑语从旁协助,庄觅珠的迷药想要下进薛仲清的嘴里也是不易的,动别人无所谓,可要动她的话,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面了。所以,那一日在威北侯府,华青弦才威逼利诱地对威北侯夫人说了那么一段话,华笑语不是喜欢算计么?威北侯夫人不是喜欢玩心计么?那就让华笑语和柔倩郡主同时嫁给那小傻子,她们婆媳妇三人也好狗咬狗地去撕逼。
“那柔倩郡主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居然也忍下了?还真让我挺意外的。”
“哪里能忍得下,那是不得不忍罢了。”说着,泌兰一顿又扭着眉头八卦道:“奴婢可听说,皇太后向长公主口头允诺,让柔宛郡主做皇后呢!”
这样也行?作孽啊!柔宛郡主那可是小皇帝他亲姑妈的女儿哇!小皇上这么乱来真的没问题么?
万一日后生出来一个‘小怪兽’的话,那……
不过,这些就不是华青弦能操心得了的事了。如今,她唯一能操心得上的只是王府里最近莫名其妙闹出来的那个红衣女鬼。话说,鬼这种生物以前她是不相信的,可是,自己都魂穿异世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只是,那个鬼出现的时间太巧妙,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某个似乎被大家渐渐遗忘的人。这般想着,她忽而问泌兰:“烟姨娘出事后,她那个疯丫鬟呢?送走了没有?”
“郡主是指那个春红么?还没送走呢!”说着,泌兰奇怪地看了华青弦一眼:“郡主,您为何突然问起她?”
华青弦浅浅一笑:“也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她最近有没有穿过红裙子。”
“郡主,您难道是指……”听到这话,泌兰冷不丁地打了个抖,眼神慌乱地四下瞅着:“郡主,您快别吓人了,怎么可能……而且,春红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啊!。”
“是吗?”
没有作案的机会,也没有作案的条件,按理说,不应该是她。可是,能让人联想到云秋烟和杜明珊的人,如果说不是她又觉得更加不可能。但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说,她的背后还有人?
见华青弦不信自己所说,泌兰又笃定地点头:“这一点奴婢很肯定,因为前两日我经过那边还听到她在柴房里哭。”
哭啊?会哭就对了,会哭就代表心中有怨,怨气这东西就最不好把握了,一念而佛,一念成魔。
“泌兰,我想去见见她。”
“……”
泌兰还是有些不懂,可是,这阵子华青弦的表现太好太完美,这让泌兰打心眼里觉得华青弦无所不能,追随她一辈子的心思也就更重了。虽然,有时候郡主的行为让她很不理解,可是,她同样也有理由相信,空穴不来风,郡主既然想这么做,一定有郡主的理由,她不必多问,只要按她所说去做便好。
——关着春红的那间柴房很偏,远远看去,仿佛是被人遗忘的灰色角落。
华青弦一路行来,竟没遇个半个丫头婆子,不得不说,王府里的人可能真的忘记了这个丫鬟的存在,包括她自己,如果不是出了闹鬼的这档子事,她或者永远也不会再提起春红这个名字。到了柴房门口,泌兰问那灶间的婆子取了钥匙,那婆子说,除了她会过来给春红送饭以外,这里没有其它人会来,大爷也从未来过,可能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被关在这里了。
这就是所谓的‘主子’,一句忘了便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
取了钥匙,泌兰给那婆子塞了一两银子将她打发走了,这才开了门让华青弦进去说话,自己则守在外头以防万一。华青弦脚步轻盈地踏入柴房,还未站定,春红已欣喜若狂地扑了过来:“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啊?”
“你想出去?”
清清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春红愣了一下,很快便似被火烧到了一般,猛地松开了华青弦:“郡,郡主……”
“看来,你最想见到的人不是我。”挑眉,华青弦温婉一笑,洞悉一切的目光凛然迫来,直看得春红心虚地低下了头:“奴婢,奴婢……奴婢谁也不想见,奴婢只是想出去,哪怕是府里找人牙子把奴婢卖了也成,只要不再这么关着奴婢就好了。”
搅着手指,春红磕磕巴巴地说着,说到最后,眼圈一红便猛地跪到了华青弦的跟前:“郡主,您大发慈悲放奴婢走吧!”
“要我放你也不是不行。”说着,华青弦一顿,再看向她时,眼光已变得如刀锋般凌厉:“跟我说实话,是谁让你故意去吓柳侧妃的?”
本揪着她衣裙的手,不自觉地一缩,春红惶惶然,指尖都在颤抖:“奴婢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华青弦仍旧笑得浅浅柔柔,只是声音太冷,冷得好像一块冰,沉沉地压到春红的心头,让她哆嗦着又一次全身发起了抖:“不是奴婢,不是。”
“那,这又是什么?”
隐在柴房的深处,华青弦指尖勾着红衣的一角把玩着,眉宇间一派安然,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春红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软倒在地上,汗如雨下:“郡,郡主……”
那件衣服她本该烧了的,可是,这里是柴房万一烧起火来灭不了,她自己就会把自己给烧死。所以她才将衣裙塞到了柴火的最深处藏着,没想到,还是让郡主发现了。
华青弦就那么站在那里,一点一点地将那红衣朝外扯,每扯一下春红的心便跟着抖一抖,直到最后,她已要浑身如筛糠般跪到了地上。华青弦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我给你三个选择:一,我把你交出去给老夫人和王妃处置。二,继续盼着那个给你出希望的人,等着她来救你,或者是杀人灭口。三,跟我说实话,我来给你新的希望。”
“郡主,奴婢,奴婢不能……要是奴婢说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
“你不说,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声落,华青弦手下猛一用力,那鲜红的裙衫便涮地一下在春红的眼前展开,像是铺开在地面上一朵血色之花。心尖一颤,春红的脸上血色尽失:“郡主,奴婢真的不能说,不能啊!”
“再想想,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自始自终华青弦的脸色都很平静,仿佛说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她越是这样春红心里就越害怕,吓得面无血色不说,牙齿都开始打起了架:“如果奴婢真的说了,郡主真的能保奴婢平安?”
“那是自然。”
“可是……”
冷冷打断春红的话,华青弦抬眸,笑眼弯弯的眸底有看不清的诡色在涌动:“你是担心我和别人一样说话不作数是吗?”点点头,她表示理解:“你的担心也是对的,只是你别无选择,只能再赌上这一次了。”
春红的心冰凉冰凉,知道此刻她已再无退路,咬着唇,她似是犹豫了一小会儿,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向华青弦迈了一大步:“郡主,如果真到了必须取舍的时候,只求郡主赏奴婢一碗药,让奴婢走得痛快点。”
说完,春红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浮燥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这才缓缓启唇:“那天晚上,奴婢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弄醒,她说……只要奴婢帮她做事,就放奴婢出去,奴婢本也是不敢的,可是被关在这里被人不闻不问,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奴婢真的受够的,所以奴婢便斗胆地答应了。奴婢本以为她要奴婢做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事,可没想到她只是让奴婢吓一吓柳侧妃。那个老女人奴婢早就看不过眼了,要不是她,烟姨娘也不会死得那样惨,奴婢这么想着,就扮成了烟姨娘的模样……事后,奴婢也觉得很解恨的,柳侧妃,她真是太坏了……”
春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又仿佛只是豁出去了只想要尽情渲泻一般,华青弦静静地听完,只问了一句:“那个让你去吓柳侧妃的人,到底是谁?”
“……”
意料之中的沉默让华青弦撇了撇嘴:“还是不敢说吗?那让我来猜猜看好了,是不是——华柳氏?”
“郡,郡主……您怎么知道的?”
春红震惊了,一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华青弦仿如鬼魅。像二奶奶那样的女人,平时看着就一是幅和蔼可亲温柔娴静的样子,对下人们也不错,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二奶奶会存心去害柳侧妃。所以,她刚才沉默着不说,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