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霉女的春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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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墨全身肌肉迅速紧绷,心脏咚咚咚直跳,似乎要破膛而出,大脑也停止了思索,一片空白,她一动不敢动地任身后的男人紧抱着,直绷得她骨头都疼。
过了半晌,感觉到身后的太子不再动作,仔细一听,有轻轻的鼾声传来,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黛墨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这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她动了动,不见太子反应,便轻轻地转过身来,望着熟睡的太子:他真的太累了,就这样毫不设防地在她身边睡着了。
熟睡中的太子,褪去了那层高贵威严,简单纯净得像初生的婴儿般无害。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是从腥风血雨中滚爬出来的?
他说过,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我也要在这处处机关暗器,满是血腥的地方一直生活下去吗?
黛墨跟着南宫瑾学了一天医术,晚上又被太子一惊一乍吓得不轻,已是累极,不久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黛墨身边空空的,太子早就上早朝去了。她看看身上的衣服,衣衫整齐,只是昨晚睡觉弄得有点皱,才松了口气,下床回到偏殿。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又跑到南宫瑾那里学习认识草药。
接下来的几天,太子没有再要求黛墨与他同睡,她也就渐渐忘了紧张和忧虑,投入到忙碌地学习中。
一转眼,黛墨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天气越来越冷。
入了冬,太子殿后院那片枫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林叶子全部掉光,落入土中,化作来年的春泥,供奉曾经养育过他们的树干。
南宫瑾院里的金钱绿萼也冒出越来越多的花骨朵,零星一些骨朵甚至欲开未开,含苞待放。黛墨每天从梅林旁经过,看着越来越多的梅叶和淡绿色的花骨朵,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她笑得灿烂的另一个原因,是太子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朝堂上处理事务,没有时间管束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奇怪的是南宫瑾却有大量的空闲来陪她学习,每次她问南宫瑾太子最近在忙什么,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说话,黛墨无从知道答案,只得放弃。
第七章 皇后墓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寒冬。一天早上,黛墨从床上爬起来,房中光线格外明亮,她披衣下床,走到窗户前,推窗而望:满世界都是银装素裹,下雪啦!
下雪啦!!!下雪啦!!!
南方长大的黛墨,从来没见过下雪,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凛冽的雪风扑面而来,刮得她脸上生疼。黛墨拢了拢衣领,快步跑到院子中间。
雪并不是特别厚,刚好淹没鞋面,晶莹剔透的白雪,像海盐一样闪着耀眼的白光,整个世界银装玉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银树,银桥,银亭阁,银桌银凳……黛墨只觉得置身空旷纯净的空灵之境,所有的欲念和思绪都被洗涤一空。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种无我的空灵境界,深深呼吸清新冰凉的空气,身上的毛孔无一处不舒爽。
长长吐出一口气,睁眼,展开双臂,高呼一声,她转着圈地飞奔着,小脸被雪风吹的通红,却带着无比灿烂的笑意,是这些日子来最开怀最纯粹的笑容。她停下来,弯身掬起一捧雪,向半空抛洒去,纷纷扬扬的白雪落在黛墨四周……一捧,两捧,三捧……黛墨玩的不亦乐乎!
一身黑色锦服的太子出现在前院的拱门前,背着双手,看着孩童一样的黛墨,嘴角不由向上弯起,他大步走到黛墨身边,拍拍她冻得彤红的小脸,心疼地用温暖的手掌不停搓揉她因为玩雪变得冰冷的小手。黛墨的心又快速跳动起来,红彤彤的小脸更红了,饶是如此,她还是乐呵呵地望着他傻笑。
侍婢从屋里拿出一件银白的貂毛大氅,太子亲手给他披上,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才道:“好了,我们走吧!”
黛墨跟着太子走出大门,门外早已备好一辆高大庄严的马车,马车里面很宽敞,车底铺了厚厚一层锦棉垫,四周的长凳也垫上了同色锦垫和靠垫,中间宽大的茶几上搁着一盘精致的水果。马车后面的车壁做成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
太子上车后一直闭目陷入沉思,黛墨轻步走到书架前,随意翻看一些书籍,这些书籍大多都是记载本国地方的风土人情,大事记要。她拿起一本《西蜀国纪要》,西蜀国?黛墨历史学的不好,但是从来没听说历史上还有西蜀国这个朝代吧,难不成是架空年代?国姓为孟,皇上姓孟?
马车在银白的大地上奔驰了很久,黛墨晕晕乎乎刚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停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殿下,已经到了!”
这是一处不高的山丘,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白,四周秃秃的树干,裹上皑皑白雪,寒风吹来,树枝轻轻摇晃,细雪扬扬落下,一条小道一直延伸到山丘最高处。太子走得很稳很慢,黛墨娇小的身躯嵌在彭大的银色貂毛大氅中,艰难地跟在他身后挪动着步子。
他们走到山丘最高处的一个平地处停下,视野里出现一座坟墓。坟墓并不高大,在这荒丘上显得孤单寥落,但是坟头被清理的十分干净,没有一棵杂草,石碑上极为简单地刻着两个字:孟氏。
随从早已在坟前摆放好祭奠品,太子走到坟墓前,接过点燃的香烛,慎重地插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黛墨疑惑地望着太子,太子只是凝望着前方,似是看着坟头,又似眼中空无一物,透过那坟头看向了很远处……
“她是前皇后,我母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太子缓缓道,“三岁那年,母后离我而去,有关母后的事情,大多是从奶娘那里听来的。奶娘是母后的陪嫁丫鬟,初时,父皇很爱母后,母后为父皇诞下长子,父皇很高兴,立我为太子,封母后为皇后。我三岁那年,秀女中有一位江南女子深得父皇宠爱,这位女子就是当朝皇后秦雨娥。自她进宫后,母后就独守东宫,我也很少再见到父皇!”
“不久秦雨娥生下一子,就是现在的清溪王爷,此时母后患了一种怪病,面容憔悴,形容槁枯。父皇便撤销母后的后位,改立秦雨娥为后。母后在病痛和绝望中死去,还被奸人扣上了通奸的罪名,没能获得葬入皇陵的资格,只得长眠在这荒寂偏远的小山丘,就连墓碑上的名字也只有孟氏两字。”
“母后去世不久,皇后联合周丞相以及朝廷一些党羽上奏父皇,要求废掉我,改立清溪王爷为太子。幸得朝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和母后娘家势力与他们抗衡周旋,我才得以保住这太子之位。否则,我恐早被他们陷害,随母后去了!”
“母后,你可知道,这十几年,孩儿是怎么过来的么?”太子站起身,宽大的黑色袍袖扫落墓碑上的残雪,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墓碑。
“为了稳固势力,我和南宫韬光养晦,一面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一面在江湖上建立自己的组织,我们跟着高人学得一身好武艺,南宫还学成一手绝妙医术。母后,要是你还在世,南宫定能治好你的病,你就不会离我而去了!”说道这里,太子哽咽住,两行清泪顺着他润玉一般的脸庞滑落下来。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凄惨的身世,难怪他会这么恨周丞相和皇后!
黛墨只觉喉咙发堵,心中酸涩,一股闵怀之情油然而生,她走上前去,左手握着丝绢,踮起脚尖,轻轻拭掉他脸上冰冷的泪水,右手紧紧地握住他发凉的手指。
太子低下头,冲他淡然一笑,道:“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已无人能撼动我的地位,皇后也不像以前那么嚣张。墨儿,你爹他……你能原谅我吗?”
黛墨怔怔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他是当朝太子啊!他说,“你能原谅我吗?”,而不是“你爹谋反,罪该万死,你是罪臣之女,我不杀你,你该千恩万谢!”
他在求得我的原谅!
黛墨冲他嫣然一笑,“我并不曾怨你!”
太子将她连人带氅搂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黛墨挣脱开他的怀抱,望着他,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皇后和我爹走得那么近?”
太子想了想,沉声道:“这个问题我也曾怀疑过,**中经常有嫔妃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朝中有势力的大臣结成同盟,但这多限于无后或是娘家势力单薄的嫔妃。秦皇后圣宠正隆,又有一子颇受父皇器重,真想不出她为何与周丞相结盟。”
“这秦皇后是什么来头?”
“秦皇后本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女,生的颇为美丽妖娆。有一年,父皇到江南私访,无意间看见了她,惊为天人,随即带回宫中,僻房专宠。这些年,我也曾暗中派人到江南调查过此事,消息回来,只说那秦皇后在入宫前就与周丞相已相识,可是又查不到他们私底下有无往来!”
黛墨点点头,看向太子“那,知道你母后因何突然得了怪病吗?”
太子微眯的双眼寒光射出,咬牙切齿道:“都是那老妖婆秦雨娥,派人暗中做手脚,给母后下了嗜血散。母后中了此毒,肌肉日渐萎缩,脉血耗尽,死时只剩下皮包骨头!”
嘭地一声,身后一棵碗口粗的松树,被太子拳头砸了一个窟窿,他目呲俱裂道“母后,孩儿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第八章 黛墨的决定
自那次回来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变化。黛墨不再从心底抗拒太子,面对他时,动作语言上多了一种自然随和,太子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欲接近还犹豫。
已经进入寒冬,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天气终于晴朗起来,阳光明亮得晃花了人眼。南宫瑾院里的绿萼梅竞相开放,争繁斗艳,异香浮动。
黛墨已能辨认出几百种常见草药,并能流利地背出相应的药理药性,以及用途用法用量。至于易容,乃几种随处可采的草药捣烂混合使用,敷在脸,颈、手等一切外露的肌肤上,使人得肤色变得暗淡无光,自然掩盖七分真容。如若女伴男装,还需贴上假喉结,封上耳洞。至于人皮面具那样高级的易容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而且所需材料复杂难寻,黛墨心中盘算以后有机会再学不迟。
一般情况下,黛墨都是上午学习,中午和南宫瑾一同用膳,下午的课程早早结束,回到偏殿,如果太子在,就跟太子一起用晚膳。
这天上午,南宫瑾说她学医的初衷已经达到,如不打算留在宫中做女御医,无需再学。黛墨知道自己学有所成,可以出山了,雀跃着提前回到太子殿。经过正殿时,看见太子一人坐在桌旁静思,她奇怪地咦了一声,退回脚步,朝太子走去。
“今天怎么如此有空?”黛墨好奇地打量他。
太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墨儿,如果,父皇同意册封你为太子妃,你愿意吗?”如果她愿意,他会尽全力让皇上同意封她为太子妃,即使不能,他会留她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个问题黛墨不是不曾想过,是不愿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能用心地感受到太子对她的用情,心里隐隐知道自己可能也动情了,但是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更何况她一直都做着离开皇宫的打算,如果留下来,这些准备都成了无用功,逍遥世外的美梦都成了幻影。
看出黛墨的犹豫不决,太子轻叹了口气,“是了,你与以前不同了,现在的妃位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了吧?”
“墨儿,我再问你一次,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