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7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____
第二章 大红灯笼(下)
(下)
数百年前的贴木儿帝国曾经强盛一时。帝国王子的旧时藩邸自然也非寻常,耗资巨亿,大起第观,连阁临道,弥亘街路,多聚声乐,格局极尽堂皇富丽之能事。
而在河中府被雷瑾定为战时陪都之后,贴木儿帝国的藩王旧邸也被西北征用预留,作为雷瑾亲征西域之时的驻跸行馆之一。
旧时藩王邸,如今经过修缮改建,造起馆舍,千门万户,楼阁相接,丹青素,雕刻之饰,美仑美奂;堂奥之中,屋分阴阳,连房洞户,雕镂铜漆,云雷仙龙,金玉珠矶。异方珍怪,充积藏室。复拓园林,采土筑山;十里九坡,以碌二崤;深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清溪湖泊,锦鲤浮游。
又有妖童美女,填乎绮室;倡调伎乐,列乎深堂;嫱媛、侍儿、歌童、舞女之属,有的攫取自敌人的妻女妾婢,有的攫取自西域诸国诸族高官酋豪王公贵族的妻女妾婢,还有的则是明珠十斛买娉婷而罗致,碧睛雪肤,番胡蛮夷,妖娆妩媚,娇艳水灵,充备其间。
不少骚人儒生见此骄奢,遂有唐人杜牧阿房宫之叹,将行馆比之为国朝武宗皇帝营造的‘豹房’新宅。在他们的臆想中,行馆奢华的密室,充斥着褪去衣裙的美人,香艳的身子,颤动的雪乳,凸起的樱桃,西北土皇帝在驻跸行馆中快活的呻吟;行馆是密室勾连,内侍环值,建在孔雀之屏、猛兽爪印、梅花鹿苑、天鹅大房、大象圈舍之间的另一片宫禁。神秘而被人非议之所在。
在儒生文人的眼中,这里充满野性、疯狂、暴力、阴欲、怪异、神秘、混乱、放纵、绮情;这里是曲径通幽的裸露丛林,只有浑浊暧昧的隐秘灯光;这里的镂花窗棂,都装裱着布满香汗的粉红肌肤;这里是秘合、野合、虐恋、狂欢的处所,酗酒纵饮,通霄达旦;这里的帏帐、暗门、暖阁、绣榻、蒲团,到处贮藏着裸露的臀部和放荡的情色。
事实上,这迷宫一般的河中府驻跸行馆,平虏侯直到甘霖六年十一月末凯旋,驻跸河中直隶府之际,才首次下榻入住。而在此之前,坊间街闾已有关于平虏侯驻跸行馆的奇闻怪谈,其中不少纯属谣言,乃是某些儒生文人有意无意的编造。
骚人儒士的猜测并不能说毫无根据。行馆中确乎有很多房间,成千上万,布置极其华丽豪奢;行馆中确乎有许多美人,静候着平虏侯的召唤嬖幸;行馆中确乎有着强大的扈从武士,只效忠于平虏侯;至于说种种追逐、嬉戏,兴起之时又如何如何,那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望壁虚构。
波月楼三面环水,仅有一条青石路搭在湖岸边。
行馆之中的东湖。虽然是人工开凿,气象原本就较为宏大,水面宽阔,波光粼粼,在这河中之地,亦属难得。近年修缮行馆之时,西北土木大师因山形就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十几里内,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河水萦绕穿流其间,清溪萦回,水声潺潺,鸟鸣幽村,鱼跃荷塘,茂树修竹,药草蔽翳,颇有些中土江南的婉约风情。
波月楼名虽为‘楼’,其实是几进庭院、几处楼阁、几处水榭、几处台阁的组合,彼此以虹桥复道相通相接。在烟波雾霭的东湖岸边,错落有致的庭院精舍宛如水墨丹青,白墙、灰瓦、琐窗、飞檐,精致典雅,令人心旷神怡。
天水一色,空缈苍青,云卷云舒。鸟倦乘风,波平如镜,一桥横架,青石为路,波月楼突兀而起,宛然是河中府行馆矗立在空中的一枝花骨朵儿,精致细腻而有古韵。
在遥远的的东瀛倭奴国,据说捆绑与摆设美女是一门深奥而诡秘的技艺,倭奴称为‘女体盛’,即将女人的身体作为陈设。
倭奴国藩主武士的宴会餐桌上,以白净女体盛放菜肴,涂抹佐料,大概类似于中土菜式中只能看不能吃的‘看菜’,比如萝卜雕花,瓜果镂凤之类,就是只能眼睛看,而不能入口品尝的宴席看菜;当然,在倭奴国,曼妙女体还可以之衬托贵重物品,亦是‘女体盛’(旁白:嘿嘿,不知道现在的汽车展、电子展,甚至图书展、游戏展,各家厂商为了观众们的眼球着想。都要聘请女模特站台,这算不算继承了倭国‘女体盛’遗风?);深宅大院里,细心捆扎的女体,还可以当作茶几、花瓶、灯架什么的家俱陈设,这也是‘女体盛’。
中土的豪门纨绔、富家子弟,痴迷于‘女体盛’技艺的也很有些人,尤其在江南。中土之江南,巨室豪族几乎都与外藩倭国有着走私贸易往来,倭国的金银物产以及倭国剑术、倭国柔术,乃至‘女体盛’这样的奇技阴巧,也陆续被走私海商传入中土而被不少中土人所接受。
雷瑾身为江南纨绔子弟中的翘楚。虽然并不痴迷那些‘美女犬’‘女体盛’‘鞭笞’‘监禁’‘捆缚’之类虐恋调教的阴邪玩意,但是对其中那些调教虐恋的门道手段倒也谙熟,谁让当年和他在一起玩鹰斗犬射猎赌博的那些损友,其中颇有几个富家纨绔就好这一手虐恋刺激的阴邪口味呢?看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了,‘鞭笞’‘捆缚’‘美女犬’之类的风月花样,雷瑾当年也没少尝试,只是还没有到不可自拔的沉迷程度罢了。
在波月楼,这楼这阁,可不是供人休憩、梳妆、观鱼、遣兴、焚香、祷告之地,恰是平虏侯临时惩戒犯错妾婢的地方,同时也是他虐恋美女、享乐纵欲之地。
飞檐铁马,叮咚作响,夜暮黄昏时分,波月楼的各处庭院楼阁都已经挂上一盏盏大红灯笼。
庭院深深的静室之中,精美华贵的掐丝珐琅紫铜火炉中,红罗炭火熊熊燃烧,温暖如春。
兽烟袅袅,铜钟自鸣,赤裸的阿里娅以奇特的姿势,长时间作为一件密室陈列,家私摆设,忍受羞耻与折磨,却自觉地保持着那个香艳诱人的姿势,这种情景其实是对阿口娅的服从度、意志力和体力施以‘训练’的结果。(见 第六十五卷第五章)
在阿里娅身上,除了绳缚之外并没有再施加其他的额外拘禁,绳索捆绑也仅仅是为了帮助她更好的保持姿势,不至于身体晃动或者绳结散开。
温暖的黄色灯光,华丽的波斯羊毛地毯,原木清漆的床榻茶几,景德镇的青花细瓷瓶,赤裸雪白的腴**体,纵横捆缚的绳索,使得幽静的寝所中呈现出诡异阴靡的气氛。
平虏侯虽说是号称以军法治家,但家里毕竟与军营不一样,军法治家终究还是与军法治军的森严冷酷有些区别。阿里娅性子野,触犯府中家法的机会自然多些。每每犯下家法,必然就有一番小惩大戒;不过,阿里娅毕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蠢女人,一般也都是大事不犯,小错不断,不会真个大胆去触动容忍的底线。
对阿里娅的惩戒,最初就是从捆缚开始的——绳索捆缚给予女人肢体以束缚感,从而满足*奴对稳定和平安的某种潜意识需求。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是相对自由的,一旦被绳索捆缚,其尊严即被完全剥夺,便会觉得屈辱或羞耻——所以,真正的绳索捆缚必须在绝对信任的基础之上施与受,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周瑜打黄盖的秘戏,否则那便是纯粹的单方面‘凌虐’,而不是双方‘合作’的‘虐恋’了。
绳索捆缚看似简单,但绝对是一种精细而讲究,需要高超技巧才能实施的手艺活,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得转。事实上,不仅两个人之间的捆缚,并不象一些人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就是自己将自己捆绑也非常困难而且有着相当的危险,尤其是在一人独处的情形下,更是如此(旁白:类似举动有可能致命,非专家人士请勿好奇模仿,后果严重)。
阿里娅进入平虏侯府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她不仅亲眼目睹,而且也亲身体会过雷瑾那堪称一流的捆绑手艺。在虐恋秘戏之中,雷瑾能将受缚者阿里娅的肢体加以完整的束缚,却又能使她在这个过程中不致产生痛苦,这里面的窍门之一就是施加捆缚者需要切实掌握被捆缚者的体格特点,巧妙组合各种绳索捆绑束缚的方法,从打什么样的绳结,到如何捆绑肢体,如何变化绳结,如何衔接缚法,捆缚禁忌与注意要点,等等等等,都要了然于胸,综揽全局,也才能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臻至虐恋欲爱的无上之境。
阿里娅甚至隐隐憬悟,雷瑾如此这般地捆缚府中犯了家法的妾婢,那与其说是惩戒,不如说是亵玩,变着法的狎亵——当然,其间仍保有分寸,虽然放纵却也有所节制。
雷瑾捆缚妾婢,常用棉或麻所制的绳索,也用生丝绳索,都是着眼于绳索的坚韧结实罢了,多次被捆缚的阿里娅自是熟知这点。
她还知道,多股编结的棉制绳索会在身体上留下诡艳凄美的绳痕,当然单股的绳索也经常被雷瑾使用;雷瑾还会依据不同的女人,以及她们潜意识的爱憎喜恶,选择白色或者其他颜色的绳索,又或者选择麻制、丝制的绳索;每根绳索的长度也有讲究,通常二十尺左右最佳,过长的绳索则捆绑和解缚都会很麻烦;绳索至少需要准备五六根,而且捆绑不同部位的绳索其粗细也很有讲究,甚至不同的捆缚方法就要选择不同的绳索,其粗细也各不相同;绳头要用热腊封住,以免散开;绳索应该以沸水煮透,特别是麻绳,这样煮过的绳索柔软而不刺激皮肤;烧酒浸泡绳索,可让绳索产生香味,有助于虐恋**。总之,绳索捆缚的禁忌和方法,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不但需要学习,也需要在实践中熟练掌握,而虐恋的双方,尤其是施加捆缚者更需要通晓和践行虐恋欲爱的宗旨与根本之道,若是错把凌虐当虐恋,也就堕入迷障,偏入歧途了!
其实不管如何惩戒,如何捆缚,虐恋秘戏之际,雷瑾都会不时注意受缚妾婢四肢的气血和体温变化,任何血脉流注、气血聚汇的关节穴窍都不会打上绳结,以免绳结压迫血脉,导致气血淤滞;他同时还要顾及妾婢的体型、柔韧性,不会强行施加任何导致较大痛苦的捆绑束缚,毕竟这不是凌虐,需要施者与受者的互相配合;不同的人对捆缚的感受自然都是不同的,或者羞耻,或者屈辱,或者痛苦;因此虐恋当中如何掌握捆缚的气氛与节奏,对施加捆缚者要求很高,甚至可以说,绳索捆缚即是虐恋的根本路数。同时,被捆缚者若推若就、半推半就的‘挣扎’则是必不可少的**作料,而双方彼此的信任、信赖则是虐恋的前提。
对野性犹存的阿里娅来说,无论是捆缚之后,再进一步以绳索悬吊于空中;还是赤裸着身体被捆绑起来鞭笞; 又或是多人并绑(通常同时捆绑两个,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如今都算不上是太新鲜的体验,她也看出了许多门道,甚至故意时不时的犯点家法以博得雷瑾的‘惩戒’和注意。
在波月楼的这间精舍静室中,被捆缚的阿里娅欲体横陈,宛如空谷幽花,暂时无人问津,只能保持着那个香艳诱人的姿态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玉雕陈列。
而在另外一间密室,正中搁着一张檀香牙子胡床,银钩高挑。
当地放着象鼻三足泥鳅錾金珐琅大火盆,顶天立地的春宫大图置于壁前,上面是纤毫毕露的男女欢好,本是异域耶教用以绘制圣母圣子借以传教布道的西洋油画,飘洋过海到了东方却不免有了些新的用途,比如绘画宫廷人物、宫殿城市、神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