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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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晴披着一袭淡青色蝉翼纱,银灯高照,镜光映射,愈觉冰肌玉骨,粉面嘴唇,分外娇艳妩媚。
这样地妩媚明艳,如野兽般凶残,不留余地。 她的身体仿佛琢磨莹润的雪石玉冻,沉凝出惊心动魄的诱惑。 如雪皓腕上套着的翠玉镯子莹润生辉,衬着裸露如玉般嫩白娇润的肌肤,隐隐的令人窒息。 白皙无瑕的身体,流转着奇异地华光,宛如新酿的冰雪醪醴,沉郁清醇。
她抬起头,盯着水银镜子里出现的雷瑾,目光灼热而凶狠,象受伤的雌兽。
石榴红睡裙掉在地上,没有声响,屏风后面的万枝儿只迈了小小的一步,脚趾踩到柔软光滑地绮罗衫子,微微一颤,咬着嘴唇,向雷瑾和孙雨晴偷觑了一眼。
雷瑾已经从后面把孙雨晴伸手抱了起来。
帘幕四垂。
浴室中三丈汤池已经注满温热的热水,氤氲雾气腾腾。
雷瑾抱着孙雨晴进了浴室。
池水温煦,乳白光润的汉白玉铺砌,浮雕着浑然谐和的龙、凤图案,在银灯雾气中栩栩如生。
香袅脚步轻盈,捧着一个晶莹透彻的浅蓝色细颈磨花大食国玻璃瓶进来。
玻瓈瓶子西国来,颜色绀碧量容桮。 这玻璃瓶中盛装的是来自亚剌伯的蔷薇水,最是馨香酷烈,历久不散。 所谓‘月转花枝清影疏,露花浓处滴真珠’,即是沙门释典中所称的‘閼伽水’,即香花之水。 华夏原以之供佛,因花气馨烈非常,着人衣袂,经十数日不歇,‘滴在罗衣到死香’,亦为世间所爱,更是女子妆奁尤物。 华夏亦有香水,然花种有别,目前所制香水,不如亚剌伯蔷薇水香烈持久。
蜀王府沐浴香汤,以往多用香料或蔷薇水加于水中,沐浴之后,体留余馨,又自不同,香袅捧瓶而来,即是滴水化香之意。
看见香袅闪入帷幕之后,雷瑾眼中精光一闪。 突然将怀里抱着的孙雨晴抛进浴池。
水声轰隆,孙雨晴在氤氲水雾中深深地沉没下去。
雷瑾一点也不担心,冷冷地注视着汤池中地孙雨晴。
蝉翼纱在水中慢慢解褪,徐徐展开,仿佛一颗新鲜荔枝浆果,剥开甘芳地外壳,揭露娇嫩的真容。
蔷薇盛开。 花瓣甜美。
柔软修长地身子,随波轻动。
黑亮的长发。 轻柔的罗衣,在水中散开,迷雾般灵动地托起她的身体,整个人如甜美地睡莲,随波逐流。
风动帘子,帷幕外鲜花如血,花瓣如雨。 席卷而入。
轻软的花瓣落到水面,与孙雨晴一起飘荡沉浮在温香净水中,说不出的美艳魅惑,说不出哪些是绚美的真实,哪些是绮丽的幻境。
只是这样绚烂的奇光丽彩,早已没有了温度。
刹那间,雷瑾周身寒潮狂涌,如波波涟漪。 一现倏隐,再无踪迹,但已足够。
水中的孙雨晴终于有了动作。
清爽细长地睫毛,在瞬间分张,雷瑾看到那双秋水明眸,寂灭犹如深渊。 在水波流荡中映射出凌厉幽昧的精光。 雷瑾微笑起来,孙雨晴家传的‘天碧罗衣’玄门真气与传自千面玉狐的邪门‘摧心劲’,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完全融和,异变成另外一种诡异霸道的真炁。
白皙娇媚的面孔在鲜艳如血的花瓣中浮现,雷瑾看到一双美丽而凶狠的眼睛。
乱花渐欲迷人眼!
花瓣飞卷,呼啸旋斩。
哗啦水响,她已经向雷瑾扑了上来,饿豹般迅捷灵敏,凶猛绝伦。 动作学极了雷瑾地神韵气势。 迅如雷电。
自作自受!
雷瑾喟叹。
那是他帮助孙雨晴突破修行瓶颈后获得的全新力量,汇集了道门葛仙一脉的无上度劫道法和千面玉狐嫡传‘摧心劲’的力量。 玄奥宏大而又凌厉邪异,只是没有想到孙雨晴竟然融和得如此之快,而且第一个攻击对象就是他,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孙雨晴疾扑,眸子里闪烁着明媚诡谲的异光。 愤怒、仇视的浓烈情绪,如山呼海啸;劲锐无匹,凌厉邪异地气机铺天盖地。
杀气严霜!
风飙气转!
可惜她面对的是雷瑾,一次次被雷瑾击倒,再一次次猛跃而起,发动暴风骤雨般的狂攻,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脚的力量,都足以开山裂石,致人死命,但是对雷瑾无效。
雷瑾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一拳打在孙雨晴的脸上,不轻不重,迫使她斜跌出去,摔入汤池,轰然巨响声中,慢慢滑入池底。
雷瑾俯下身去注视着池底的孙雨晴,这一池深深的温热香汤,不能障碍他的目光,他知道孙雨晴修行的孙氏一族‘天碧罗衣’心法有特别奇妙地卸力化劲法门,如今突破修行瓶颈地她,并不容易在一般的重手法下受伤,他这一拳很有分寸。
“以后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对我下手,明白吗?”
声如雷霆,宣泄着雷瑾地愤怒,水面水花炸开。
孙雨晴水底翻身,游鱼般轻盈地从水中滑过,破水而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娇花带露的面孔浮出香汤。
微微皱了下鼻头,孙雨晴跃上汤池,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猜到是我。 ”
“这有什么难猜?”雷瑾幽幽冷冷的说道:“那种令人懵然不觉的魔道毒引,最远也就能上溯到大婚前后,而在这期间能有下毒机会的,只能是我身边的人。 而我南下的行期和行程,虽然你和绿痕、紫绡都不甚清楚,但是以你的聪慧,只要将我的真身不在南下本队当中的消息泄露出去,就已经足够了。 ”
“以魔道六宗的手段,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你栽一个大跟斗了。 ”孙雨晴恨恨说道:“就算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那样对我。 ”
“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如果你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话,死了倒好,赤条条了无牵挂。 ”孙雨晴冷笑,“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祸害总是遗千年。 ”
“好,好,好。 ”雷瑾不怒反笑,“魔道六宗什么时候与你勾上的?是不是到西北之前?”
“这也被你猜到?”孙雨晴慢慢地偎依到雷瑾身边,手儿轻抚,修长的手指在雷瑾身上慢慢游走,熟练的指尖,贪婪而犹豫地滑动,暧昧地抚摸和探索着雷瑾肌肤上的伤痕。
雷瑾微笑起来。
她点燃了他。
她诱惑了他。
这是千面玉狐‘狐媚之魇’的蛊惑手法,她甚至没有丝毫自省的自觉。
“爷——”
从‘你你我我’突然转换成‘爷’,对孙雨晴而言,似乎就象呼吸般自然。
可恶!
雷瑾诅咒着,却抱紧了孙雨晴,让她攀附在自己身上,低头热吻。
这一次,太深。
唇齿交缠。
孙雨晴毫不犹豫地迎合着雷瑾的狂暴。
奴要!
灼热瞬息,狂野入骨。
无能描述,无法描述。
疯狂以至凌虐。
孙雨晴难以自控地颤抖,娇艳的颜色在炽烈情欲中渐渐褪去素来的骄狂。
再冶艳,也不过是柔弱花枝,风中摇曳。
渴望着,依然是那晴空烈日,纵情爱抚。
孙雨晴在雷瑾怀中无法遏止地颤抖。
眼神迷乱。
交缠。
水声巨响。
两个人滚入汤池,载浮载沉。
彼此伤害,彼此爱抚。
吻如轻雪,落于耳垂。
喘息,手指轻轻滑动,抚上脸颊,灵活而轻柔。
夺目妖娆,笑靥绽放;妩媚静如夜昙花,一刹那即是永世的芳华,奇异的冷香裹住所有的理智。
俯身深吻。
雷瑾狂野地覆盖,孙雨晴难以自控地呻吟。
惊心动魄。
不管不顾。
忘记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如鬼深藏的杀机,如雪向火,消融无见。
第五章 兵要地志 策议蚕食(一)
夏末天气半阴晴。
后半夜突降暴雨,风声雨声,一时俱至,檐前铁马,叮叮有声。
暑热被大雨一扫而空,成都的雨天变得凉爽,人也晚起。
“爷……”怀中的慵懒美人儿收紧了搂在雷瑾身上的两条玉臂,娇声呢喃,不想让他起身。
雷瑾与孙雨晴的暴力冲突,似乎也象这骤然而至的夏末暴雨,来得急骤,去得也快,一切仿如未曾发生过。
她清楚他的容忍底限,他了然她的乖戾大胆。 彼此小心的再不越雷池一步,彼此妥协,彼此退让,两人都有意识地维持表面的和谐,情形还不至于恶化到无可挽救。
对于这对新婚燕尔的别扭夫妇来说,还远未触及到谅解,乃至相知的境界。 心结在心,未曾得解,他俩个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虽然有嗔怨,有不忿,但两人还是握手言和,罢手息争,明智的终结了冲突,即使这是暂时的。
这在雷瑾,有他自己的理由;在孙雨晴,则有她自己的道理。 怨偶之间的相处,苦涩而少有甜蜜,磕碰乃见得真实。 前因后果,此消彼长,机缘不至,难得解脱,彼此都得按捺住。
孙雨晴骄纵任性,胆大而不计后果,凭她谋害亲夫未遂这一条,雷瑾立马休了她,甚至杀了她,孙家也无话可说。 但人虽然乖戾而不顾后果,她却也清楚势不可为。 那些服软示弱的迂回策略。 曲意奉迎地狐媚手段,千面玉狐可没少教她,自是懂得不少。 力不能敌时,就该适时软语向人,寻求妥协退让,以求将来。
狐媚偏能惑主,其中之幽致曲折。 那些儿刻骨隐痛,又岂能是骆宾王之流的文人所能明了?
这一夜狂野的啮咬、粗暴的抚慰。 千变万化,彼此伤害……
喘气不已,柔媚入骨,沉醉媚态,眼波撩人,粉腮玉颈,粉里透红。 曲意奉人的孙雨晴媚惑无比……
雷瑾又能怎样呢?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这人世间岂能事事如意?难道他还真能象水泊梁山的好汉们,象及时雨宋押司那样,怒火填膺时,便一刀杀却了阎婆惜不成?利害牵缠,难分难解,人情粘连,形格势禁。 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困局,岂容他痛下煞手?
再则,男人多半有点吃软不吃硬,硬地来时,天也不怕,地也敢揭。 唯独这做小伏低好言相与的软刀子,便是招架不住。 孙雨晴使出服软示弱曲意奉迎这一招来,雷瑾还真是没辙可想,也只得轻轻揭过,反替孙雨晴遮掩真相,对谁也再不提起那档子事来,临了还得与孙雨晴表现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一般,镇夜地恩爱缠绵一番,这事算是郁闷透了。 还不能吭声。
身后温香软玉。 黑甜沉睡中的孙雨晴虽然夜来合欢,身子酥软无力。 丰满的娇躯却仍然紧紧贴着雷瑾,似乎也不想让他起身。
然而,雷瑾毕竟不再是当年的贵胄公子,强梁恶少,饱食终日,百无聊赖,可以整日赖在床上与美女们厮混欢好。 西北幕府辖下一干文武官僚已经抵达成都几天,下发的相关兵要秘档、策议图籍都已披览通读,该是会议共商,总其大要,厘定近期的一些军政事务之时。
今日恰是预定的会议之期,待他雷打不动地早课一完,用罢早点,雷瑾便得与文武官僚们会商军政,处置公事,因此便不能赖床不起了也。
就算怀中的美妾万枝儿明眸皓齿,艳光四射,也不能令他留连不起。
面对怀中佳人的痴缠,雷瑾伸手在佳人胸前的丰满凸起上,作怪的揉了一把。
慵懒贪睡的赤裸佳人,俏目圆睁,一脸佯怒,柔滑的小手却滑到雷瑾腹下,在两人肢体交缠处一番捋掐,那纤长的手指轻佻地捻动,迅速撩拨起雷瑾地火来,万枝儿俏脸上的佯怒之色不见踪影,已是转怒为笑,翦水秋瞳,眼波娇嗔,说不出的狐媚撩人。
娇吟不断,喘息微微……
好半响,雷瑾才脱出这勾魂的脂粉阵,起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