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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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情缓缓点头,沉吟又道:“可如果你一定要除掉何正,那守义……”
“守义自小是跟着我长大的,而且这孩子很有野心!说实话,如果他有守仁一般的稳重、仁厚,我会把一切传给他也不一定!可是,他太急了!他的后台必定不会与何正一样,因为他们图谋的东西不一样!守义还小,很多事他还不明白!我只希望以后他能慢慢醒悟,说不定还有机会给他。但我现在真的是太多问题要解决了,实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教导他们。所以,我只能希图他们自己可以醒悟……”
殷慕情深深看着丈夫,眼里渐渐生出悲凉,惋惜:“香儿!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可我真的不希望那些是真的……!不过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希望你可以平安的度过这一劫!不过我想说,你的事我管不了,也阻止不了。可我和女儿,我们决不能成为你的牺牲品,至少我绝不会用我们的女儿去为你换取任何东西……”
莫流香苦叹摇头:“慕情,难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可以对天发誓,什么武林苍生,什么天下兴亡!我可以死,即便死的毫无价值。但我绝不会用自己的妻子女儿去做什么大公无私的事,因为你们没有这个责任!而我,我也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责任,可我势必无法脱身的……”
殷慕情一阵苦涩,轻轻抚摸着丈夫越见消瘦的脸庞,拉起他的衣角去过桌上的针笼为他去补那裂缝!
莫流香心里凄然苦笑,衣服的裂缝可以用针线去缝合。但心里的伤痕,又要怎么才可以弥补?世上的事太多不完美,但不是因为追求的是完美!甚至可以说,不需要任何的对比就可以看到很多的伤痕!为什么?因为生而艰难……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古伴君如伴虎,忠臣也该识明主。若然阿斗难扶持,何必枉费盖世武!
对莫流香几个徒弟性格的分析已经太多次了,可很多人其实不可以凭他的性格去断定他怎么样!很显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其实很难改变!而我们常常说这个人内向,或者外向,其实应该算作叫“脾气”!
因为无论是内向还是外向,其实大多人都没有一个定性,而是根据环境和情形生成!性格难以改变,但脾气是可以改的!就像隋炀帝杨广,他的性格显然是阴鸷,脾气是好色的,但谁可以否认就凭这种性格他做了一代君王?而成就这些的,却就是他阴鸷的性格,而好色不过是一种情绪!
而莫流香的六个徒弟性格也好,脾气也罢,显然都非常不同!守仁的性格忠厚,脾气沉稳宽厚!守义的性格阴鸷,但脾气却不免浮躁!守礼性格软弱,可脾气颇为仁义!守智性格跳脱,但脾气却极为侠情!守信性格诚恳,而脾气却过于天真!守节看起来乖巧,可显然性格是非常挚诚的!
于此时看来,守信和守节毕竟还小,长大后变成什么样还难说。而守礼已经入朝为官,当然不会再与江湖有何关联!而守智如果可以压得住他,的确会是个非常好的帮手!守仁性格就因为太过忠厚,在这充满艰险诡诈的江湖上难以避免被人算计!因而,其实莫流香几个弟子中最适合继承他基业的正是守义!
且不说他武功是否足以盖世,也不提他智谋是否超群!单凭他深沉的性格,一般人是绝不敢轻易去算计他的。加上他为人颇有气势,驭下必定强过其他兄弟!
如果他可以在几年的平心静气下消除过分的野心戾气,避免自己常常浮躁妄动的脾气,凭他的工于心计,加上驭下有方,确实是个不错的接班人!
在雨岩山庄住了五天,莫流香毕竟事务繁忙,加上又是初乱方静,他势必不能离开月影门太久!而顾灵欣毕竟已经是嫁做人妇,纵然家翁与公公关系不一般,也不好亏了妇道!
莫流香夫妇和孩子,还有顾灵欣都离开了巨龙岛,雨岩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顾忠伯瞭望着碧波湖水,迟暮之感油然而生……
时值初春,万物复苏,人在此时也多是情动心荡!
正德近来全心朝政,加上天公作美,大明江山一派生机勃勃!而正德本身就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在群臣每日的歌功颂德里,他急欲一睹自己一手创造的“太平盛世”!
要做个好君王需要很多条件,但基于“人无完人”这一真理,“勤于朝政”则是最重要的一条!
纵观历史古今做过皇帝的“人”可谓形形**。可有一种最不适合做皇帝,甚至做官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艺术家”。远的不说,帝王和大臣中如:唐之玄宗,李白,杜甫,南唐后主李煜!宋之徽宗,苏轼,王安石。明正德,文天祥,钱谦益等等……
这些人中除了江山大乱的,就是亡国之君,还有未得善果的所谓忠臣良相!归根结底,这些人有的精通诗词歌赋,有的擅长笛箫琴瑟,有的书画绝世,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有极大的成就!
可当他们进入政治领域,或者说进入人类最肮脏繁杂的权力领域后,都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而反观唐太宗,魏征,赵匡胤,赵普,朱元璋,刘伯温这些开国明君,或者世家子弟,又或乱世枭雄,甚至是草莽豪杰。虽然在治国安邦上拥有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可其中甚至有人连字都认不全,更谈何锦绣文章?其中唐太宗和魏征或许算得上才华不浅,但他们留给后人的只有伟大的“贞观之治”,却没有丝毫“满江红”之类的文艺大作!
称正德是“文武全才”其实并不过分,难得的他对治理朝政也真的非常在行!然而,当他开始把大量精力倾注于杂艺之后,奠定了大明由盛转衰的局面!纵然不久后出现了嘉靖那样不错的守业君王,可大明的隐忧实际已经是尾大不掉了!
正德虽荒唐但决不平庸,虽然很想去“体恤”一下民情民意,可还顾及着怕会荒废了朝政!百般踌躇中,他自然想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位“贤臣”!族弟东平王朱厚聪,信任礼部侍郎莫守礼!当然,后者年纪轻轻身当高职,除了自己的才华不浅,与其出身也有不小的关系!
两名亲信到了跟前,正德含含糊糊述说了自己的心事!朱厚聪历来擅于揣摩圣意,心里已是了然,当即笑道:“皇上,当今我朝正值太平兴盛,四海安定,朝政安妥,皇上也是时候该休息一阵子,以免龙体过于劳累了!而皇上乃古来少有的英明之主,不仅治国有道,而且心系百姓。既然皇上如此惦念百姓,何不安排一次巡游。一来可体察民情,让天下百姓感知皇上的体恤之情。二来也可稍解皇上久来劳累,实乃一举两得啊……!”
这番话正中正德下怀,他听了当然大感满意!而朱厚聪见马屁拍中,当即又道:“此乃预示我大明升平兴盛,万万马虎不得。不如皇上先将此事交由礼部研商,细细安排所需,皇上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实际是语带双关,一来是讨好皇帝,二来也是照顾一下守礼!
不久前礼部尚书年老辞归,此职如今尚正悬缺。而在对这职位众多的观望者中,守礼无疑是最有希望的。一来有皇帝的看重,二来年少有为。而更重要的,他有个江湖上最具势力的义父兼师父!
想当年东厂横行之时,刘瑾暗中豢养了大批的死士,对异己大肆屠杀,使当时的朝廷百官对学武之人大存惧意!所以,如果莫流香要力挺爱徒的话,他比当年的刘瑾当然是更加可怕的!因而如今这个礼部尚书守礼无疑是不二人选,别人只能望而却步!
为讨好他,还有很多人多次上书举荐他升任。可正德本身其实也意属他的,但顾及到他年纪毕竟还小,入朝时间又短,也怕会有人非议,所以迟迟未敢表态!
而朱厚聪此举正是属意守礼操办此次皇帝巡游的大事,若是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正好可以论功行赏!况且,即便他自己不行,难道自己不能暗中帮忙?正德对此当即心领神会,对此也是大为赞同,当下眼向守礼看他意思!
守礼看看朱厚聪,又看看皇上,恭敬道:“启奏皇上,依微臣愚见,皇上出巡虽可彰显我朝兴盛,以及皇上对百姓的恩德!但如今府库仍非富裕,此事又必定消耗巨大。加上现在正值初春,正是百姓劳作的当务之急。而皇上大举出巡必定劳动地方极多,恐怕会有误农忙,因此还请皇上三思……”
虽然他是一番忠君体国之心,可却并未得到丝毫的赞许!首先,正德听了他的话当然是大大的扫兴。而一旁的朱厚聪心里也不由暗暗叫苦,想莫流香何等精明之人,怎么竟会教出个如此迂腐不化的弟子!可他说的也毕竟是实情,任谁也难以反驳!
沉闷良久,朱厚聪心念一动道:“皇上,其实莫大人说的也不错!皇上所以要出巡乃是为了体察民情,关心民意。若是劳师动众,大费周章,不仅安排费时,而且正如莫大人所言必定会劳动地方极大,如此即耽误了百姓劳作,恐怕也会让地方官事先有所防备,那皇上恐怕就难看到百姓的实际生活了……”
正德心里正没好气,听他竟然也反了口,心里当然更不高兴!“那依你之言,此事又当如何……?”
朱厚聪微笑道:“依臣愚见,皇上不如来个微服私访!这样即可免得耗费过多,又能轻装简从,多走地方,访查各地实情,岂不比劳师动众更加轻松……”
正德心念微转,不由喜上眉梢,心道“妙极!”他两人心知肚明,正德为人风流好色,且向来自负风雅潇洒!如果是大举出京,文武百官等随行过多,想做什么都不免束手束脚。况且如果是以出巡为名义,总不能勒令地方官“进贡”吧!
而如果是微服出巡,不仅少了拘束,更可以尽请放纵,还可以避免不得不去访查什么民情,实在真的是一举两得!其实他想出巡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想出这主意,可也还在为日后如何应付那过场头痛!想尽请享乐,岂不是更难!
朱厚聪此意正是解决了他心里最大的烦恼,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当即连连称“好!”
然而榆木脑袋的守礼仍未能体察圣意,还在那忠君爱国:“此举不可啊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出巡非一两日可回,朝政繁忙如何可以荒疏!况且皇上乃万金之躯,如果保护不周万一出现任何意外,岂不天下大乱,还请皇上三思啊……!”
他的一片忠君之心自然不会得到应有的嘉许,只遭来白眼和冷哼!
朱厚聪不想让他见疑皇帝面前,当下道:“哎!莫大人一片忠心可嘉,但你要明白,皇上出巡地方正是要确实的去了解百姓疾苦,好切实的施惠于民啊!皇上每日在朝上日理万机,但所知也不过皆由人言,谁敢保证地方官吏真的会如实上报情况!万一何处百姓现下正遭受着贪官污吏的迫害,皇上身在皇宫如何能知道?所以,现在朝廷正好太平,皇上趁此时机去真见世情不是正好吗!至于安全问题,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外人无从得知。只要带上一些得力的侍卫,当不会有何危险!反倒是如果劳师动众,其实还更容易惹人注意,你说是不是!”
正德连忙附和,弄得守礼一时也难以反驳。
见他不语,正德忙道:“不错,正如聪弟所言,此事就以此办好了!至于随行人等,除你二人外,你们两个再去侍卫营挑选几个功夫不错的,至于宫里……”
朱厚聪当即接口道:“皇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