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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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香感激的搂紧妻子,看似清冷的月光,更为这无限深情增加了温暖融融!
良久,殷慕情又不禁担心问:“香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江大哥!我真怕他那书呆子气一上来,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哪怕去看看他们好好的,咱们也好安心啊!”
莫流香笑道:“你呀,这纯粹是瞎操心!他就算再书呆子也是个男人,该干什么不用别人教!你啊,还是别管他们在做什么了,先想想咱们自己该做点什么才对……”
“讨厌……!”
湖光山色可以撩人情思,但消不去人的烦恼!正如美味佳肴可以填饱肚子,却充实不了人空虚的心灵!
世俗名利永远不会缺乏追求者,但那些可以带给人们的除了虚无缥缈,就只有无尽的压力辛苦!
不必讳言,古人云:千里为官只为财!能当了官不想利益,却去想造福百姓的人至少不会多!像魏征,包拯,海瑞,那些人,至少也要几百年才出一个而已!
能得到了很多财富不去贪图享受,而悲天悯人的更少!甚至到目前为止,恐怕还没有出现过!即便有,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佛祖“释迦摩尼”,可他不也是娶妻生子享受尽了人间富贵吗!
所以,这些人们所盲目追求的东西,只是因为其华丽的外表迷惑了人们的眼睛!传递给人们心灵,让他们去追求的信息!而实际上,任何事都会到达极至!
当一切的世俗华美都去尽了铅华,当人们对无尽的财富功名都开始感到厌倦,就会把一切弃如敝履!可结果人们往往会发现,自己现在虽然放弃了这些,但昔日盲从追求的时候因不懂珍惜放弃的一切,此时再想去追回,却为时已晚!
道理人人都懂的,但即便懂,追求那些盲目的人始终在前仆后继,永远不会停歇一样!所以,道理这玩意儿已经渐渐被人们束之高阁,当做自己无法企及的超凡入圣了!可实际上,道理一直都在追随着每个人,向每个人袒露胸怀,只是人们自己迷失了而已……!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冰山一角似初窥,全豹仍隐朦胧中。海市蜃楼终无形,唯牵一线寻终点。
洞庭湖的确不如太湖的波澜壮阔,更及不上黄河、长江的无边无涯!可作为名扬天下的鱼米富饶之地,也自有其佳于他处的地方!
太阳已经高升,映衬着晨雾笼罩的湖面,更显飘渺,神秘!远处回荡着渔民们早起的互相问候,以及人们劳作时的喜悦心情!
莫流香一早就起来,看妻子仍在梦中,心知她自生下女儿后就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也不忍吵醒她,就独自出来徜徉清晨的湖岸,尽请享受这片无拘无束的自在安详!
莫流香自幼在母亲的严格督促下博览群书,尔后父亲又连续多年的传授武功。踏入江湖后更是几乎没有一天可以轻松毫无压力!像现在这样的安逸、平静,对他而言实在是弥足珍贵!
知道自己必须去承担非常大的责任,明白自己终究难以平静的生活,也了解最后自己恐怕连性命都难保,所以莫流香格外珍惜眼前的每一次安详感觉!
行走江湖,莫流香的决定轻功让他来去如风,但却始终得不到片刻的安宁!而如今这难得的平静,他就尽力想让自己放缓脚步,心情也可以更加平静祥和!
烟波渐渐淡去,日光终于照散了湖面的笼罩,莫流香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密集的渔船了。闪烁着幻彩青光的,那是渔民撒开的渔网。湖面上粼粼闪动的,那是一条条网中生灵的鳞片。如果说月光是让世间所有内在含蕴无所遁形的话,那日光就是把世间所有外在炫耀,让一切臻至完美亮丽!
“静水随风起涟漪,潇潇风尘遍波纹。九霄联结天水底,尽皆漩涡引于迷!”
不自觉的感慨,莫流香的心情不禁一阵低落。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不会武功。而这岛上不会武功的,也只一个人:谢梅!
莫流香缓缓回头,微微颔首招呼:“谢姑娘早!”
昨晚多年的苦情一下子得到了圆满的回复,让谢梅的心情突然从谷底升至天堂!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今天一早起来就想出来散散步,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气!老远就看到了莫流香一个人独自徘徊湖岸,就想过来打个招呼,而且也有些其他事情想打听!
见他竟然先开口招呼自己,谢梅不禁呆了呆:“啊……!莫公子早!莫公子原来劳顿,为何不多歇息会儿呢……”
莫流香微笑道:“我习惯早起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这也是自小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这样的好毛病,不该也罢!像那些世俗的脑满肠肥之徒,只知道终日花天酒地,又岂能领会天地间造化绮丽!能如公子般贫贱不移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了!”
莫流香淡淡谦笑:“姑娘过奖了!天地间造化玄妙无穷,又岂是谁可以尽悟的!我不过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懒于奢靡……!其实,任何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追求。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安逸平静,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到是对是错!”
谢梅缓缓点头,沉吟问:“莫公子乃当世武林第一人,想必对江湖上的事都可以了如指掌吧……?”
莫流香颔首笑道:“不敢当!天下何其之大,不为人知的秘闻,不入风尘的清高名士多不胜数,我如何敢妄称尽明所以!”
“我……我其实想向公子打听一个人,不知……”
“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我认识,自当奉告!”
谢梅点点头:“我有一位堂兄,早年大伯在世时两家也常有往来!尔后大伯过世,听说堂兄守孝后便出外游历,从此就没了音讯……”
“哦?那姑娘堂兄姓甚名谁?”
“我堂兄单名一个温字……”
“谢温……?”
莫流香听谢温竟然是谢梅的堂兄,不禁大惊。随后缓缓道:“姑娘堂兄叫谢温……!这个,在下于几年前曾在卧龙山庄幸而有一面之缘!但我俩并无深交,而且之后也没再见过……”
谢梅微露失望之色,莫流香沉吟着又问:“姑娘,我与令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对他为人极为钦佩!而当初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可也所知有限,且难辨真伪,不知姑娘可愿说一些给我知道……”
谢梅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对谢温在意不由脸上露出戒备神色:“莫公子,不知我堂兄与你有何瓜葛……?”
被她这一问,莫流香也不禁讶异!但稍一转念,想起曾经的听闻,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在下与令兄不过一面之交,听闻令兄本是个孤儿,是为义父养育长大。可其父只是个普通的匠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出身,甚至很多人都对他身怀绝顶武学感到吃惊……!在下听说,谢兄早年为了尽孝从来不曾涉足江湖。而且连唾手可得考取功名的机会都放弃了,可我想,如果单只是为了尽孝,也并不与身在何地冲突。而若我所料不差,避仇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些……”
谢梅紧蹙眉头:“莫公子果然心思缜密,敏捷,远非常人可比……”
“这个在下可以理解,不过请姑娘放心!在下与谢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绝不会对他有何不利。而我所以想知道多些关于他的事,也并不是想探听别人的私隐。只不过,当日相遇谢兄曾对我有过几句提点,至今仍未能领悟全部。可他显然是知道一些有关于我的事,但那些事也正是我一直急于明白的。所以还请姑娘明示,我可以人格担保,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我都不会与谢兄有丝毫不利……”
“我自然是信得过公子的,不过……”
微一沉吟,谢梅缓缓又道:“实不相瞒!莫公子,我堂兄的确是大伯的义子。而他所以一直隐居避讳自己身怀武功,确实是为了避仇!而这些事其实我也所知有限,只知道是关乎江湖上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惊天大秘密……?”
谢梅点点头,默默的回忆起来……
在三十多年前的一个黄昏,在川中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姓谢的匠人正好收工回家。突然听到路边灌木丛里有婴儿的啼哭声,好奇心驱使下谢老人走过去查看!拨开灌木,一个幼小的婴儿似乎还未满月,正在哇哇大哭,想必是饿了!
而最让人奇怪的,那婴儿所在竟然是两条毒蟒的缠绕中。并且那两条毒蟒都有人小腿粗细,虽然蜷缩看起来也至少三五丈长。它们就那么昂首戒备着,不仅没有丝毫要伤害婴儿的意思,反而是一副保护的样子。
惊奇中,老人很想去抱那婴儿,可却也不得不顾及到毒蟒!正在老人踌躇难决的时候,突然奇迹出现了。两条毒蟒双双直瞪着老人,同时垂头拜了三拜,接着就真的垂下了头,两条巨大的身子缓缓松开,一个全身赤条条的男婴出现在老人面前!
老人忙把婴儿抱起,才惊异中发现两条毒蟒竟然都已经气绝了,身下还压着一个花布包袱!而包袱里有一封信,两本书,和一些散碎的银子。
谢老人自幼家贫,目不识丁,想这男婴来历奇特,不宜被外人知道。于是,老人抱着婴儿和男婴找到了同族堂兄弟。
老人的堂兄弟就是谢梅的父亲,当他打开信看到的应该是谢温父亲的遗言:
天可怜见!吾平生穷凶极恶,万死难赎!本已无望幸免,然造化弄人,吾于生平之末幸遇贤妻,导引正途,并为吾生下一子,取名为“温”!得妻添子,或是吾前世曾有些许积福,今生侥幸得报,于此更加难解吾心中今生为祸之愧悔!吾为妻儿立誓重新为人,决心改过迁善!然吾出身邪恶魔窟,甚姓名都不耻启口,何望释人疑忌!幸贤妻劝导也曾暗中行善多件,稍慰愧心!然派中同道,却因此立意除吾一家绝患。吾自知难容正道侠义,又为本派所忌已必无幸免!因而携妻小逃生避祸,怎奈我主通天之能,吾一家生望渺茫!经数月奔逃,吾历经本派同门劫杀,以及昔日正道仇家围堵,今已无力再生!吾一生为恶无数,已不惜一死。然妻儿何其无辜,祈请天怜!而夫妻情深,贤妻断不肯偷生独活。遂夫妻决定双双亡命天涯,寄子荒途,遣豢养毒蟒守护,盼天赐善人救助抚育!但双蟒实已心力交瘁,恐难久生,只盼天可眷顾!若有善人救得我儿,包中微薄银两至少可用作生计有余。令两册乃吾平生武学精要,待吾儿成人自行修习。而毒蟒虽亡,然其乃吾毕生精心饲养,可取其胆以竹叶包裹埋于地下三丈处。待吾儿日后学武之初,使其服用,可助功力!终告吾儿,若得偷生当立身于正,不可再步为父后尘祸及残生!吾儿可随恩人姓氏,盼留名以慰双亲泉下。敬告救子恩人,吾夫妇于大恩大德不敢或忘,来生犬马相报,在所不辞!
莫流香静静听完,皱眉沉吟:“可以想象,谢兄的生身父母显非常人!但由遗书中可知其父并非正道中人,甚至耻于留名,恐终难知其来历……”
“我堂兄知道的……”
“哦?”莫流香好奇的看着她,谢梅缓缓道:“按照遗书中说的,大伯就此收养了堂兄,并且一直视如己出,疼爱之极!大伯用那些银子开了间小铺子,虽然不能富贵,至少衣食无忧!就这样,他们父子相依为命。本来大伯怕堂兄遭仇家追杀,不愿让他学习武功。可后来仔细思量,那毕竟是他生身父母的遗愿,不应违背。况且如果仇家始终不肯放过他,怕总有一天会找上门的。于是在堂兄六岁的时候,大伯把两本武学秘籍和那两枚蛇胆交给了他,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