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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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对她不利,最好还是先回家问清你爹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刘香心里一惊,回头深深注视着江秋雨。月光照耀下,那深邃,阴森的双眼令这江湖第一次子不禁心头巨震,下意识退了几步。而他双眼晶莹,和脸上的真诚伤感,也让刘香心里一凌!
殷慕情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刘香淡淡道了声:“我会的……”
望着轻舟消失在湖面的夜色中,江秋雨长长叹了口气,轻轻吟道:“人生几多心酸事,一着失足误终身。至悟妄为皆非常,滚滚逝去徒留恨!”怀着满心的悲愁,江秋雨对两人今后的路途心里充满了担忧……!
离船上岸,刘香问:“姑姑,我们现在去哪啊……?”
殷慕情微微歉意道:“香儿,本来姑姑带你来这是想多住些日子,好让你安静休息的。毕竟你年纪还小,姑姑怕你受不起江湖漂泊。可现在出了这种事,怕以后又得辛苦了,你会不会后悔跟着姑姑啊……?”
刘香摇摇头道:“怎么会呢!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反正闲着也怪闷的,出去走走当逛风景也不错啊!”
殷慕情微笑道:“香儿,姑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放心,就算再辛苦,姑姑都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刘香满脸感激的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早听说殷慕情与江秋雨乃是生死之交,如今和那猪头翻了脸,你便少了一大靠山。哼!殷慕情,别怪我心狠手辣,就算我不想杀你。可我从小所受的苦,至少也得从你身上讨回本钱。等你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就会离开。至于你日后的生死祸福,便只能看你造化了!只要不是我亲手杀你,也算对得起你的真心相待了……!”
☆、第十一章
再入江湖涉繁华,尘世几多戏人情。盛会原来众乐乐,独乐意外遇异人!
又再重新走入了江湖,自从离开洞庭已有月余,殷慕情对刘香依旧如慈母般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两人平日里说话似乎少了些,好像除了习惯的公式,彼此间的交流已经渐渐远了很多!
刘香敏锐的捕捉到了异常,他明白自己的确有很多地方非常令人怀疑。江秋雨的指责虽然被自己化解,但那也更加说明了自己的不一般!毕竟江秋雨是被公认的江湖第一次子,自己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把他搞得灰头土脸,即便只是言语的便宜,恐怕也没人相信自己能讨到。如今即便殷慕情没有相信江秋雨,恐怕也不会像曾经一样的对自己毫无疑问!
可是,现在她可以说有足够的理由来问自己一些事情,但她却始终丝毫没有露出来。难道,她会有什么奸计要暗算自己?
刘香始终明白一点,论武功,论计谋,殷慕情都远远比不了自己。但如果说到江湖经验,人生阅历,自己比人家可说云泥之别。如果她真的想暗害自己,纵然自己能以武功取胜,恐怕也难保万无一失!想到危险处,刘香对一切都加上了小心!
但殷慕情对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察觉,她不是不想知道自己心里的疑惑,可她不敢问!刘香有太多的不寻常,她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即便他真的不是月影魅狐,面对江秋雨的指责,他或许会顽固抵赖,或许可以不加理睬,甚至去以死明志,这都不奇怪!一个被冤枉的“孩子”,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可是,他显得太平静了!而且,他只是平静的否认指责。如果说江秋雨没有证据说明他是月影魅狐,他不也同样没有证据说自己不是吗!
况且,江秋雨的话也不无道理,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聚集在一个人,一件事上?但那又如何?
殷慕情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叫刘香,是自己的侄儿,自己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香儿!即便他真的是什么月影魅狐,他所杀的也确实都是恶人。况且他年纪还小,真做错了什么也不是不能改正的……!”
母子般的姑侄,我们究竟该感叹“母爱”的伟大?还是……!
总之,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完完全全按照某个人的意志去进行。无论你是先知先觉,还是操风控雨,某些时候,总会出现让人意外的事情……!
扬州自古富庶繁华,也是名人才子汇聚之地。“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面对着隋炀帝的行宫,那奢华的瑰丽,让刘香不禁感慨!
殷慕情皱眉道:“香儿,这是当年昏君杨广的行宫,你怎么还作诗赞他呢……”
刘香扑哧一笑道:“姑姑,你也太抬举我了!这是当年李商隐的诗,是做来讽刺杨广昏聩,奢靡的!”
殷慕情脸上微微一红嗔道:“姑姑又不知道!算你文采好行了吧……!不过,姑姑怎么听了觉得是好词儿呢……”
刘香微笑道:“姑姑,不说杨广了,这行宫修的怎样?”
“当然好了!这可是花了好多民脂民膏呢……!”
刘香奇怪的有点失落道:“孔子留名青史,但困于陈蔡之时,连三餐也无着落。韩信甘受胯下之辱,终也不免死于非分!岳飞千古忠臣楷模,也要死于无妄。千古留名的圣贤忠良,根本有几个是能得到好结果的?倒不如人活一世,快活逍遥!管他日升日落,杨广必定千古骂名不断,可他生时荣耀享尽,又有几个比得上呢……!”
殷慕情蹙眉道:“香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人活一世,当上无愧天地,下无愧良心。岂能为贪图私欲,便不顾人情道义!像杨广那样,做皇帝不为百姓谋福,反而贪得无厌,你又怎么能去羡慕他!”
刘香淡淡笑道:“姑姑别生气,我也没说什么!好日子谁不想过?难道想想都是错啊……”
殷慕情无奈的摇摇头:“好啦!姑姑说不过你,天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去找间客栈,吃点东西吧……!”
两人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晚饭后分别就寝。殷慕情仍不改习惯,刘香睡下不过一会儿,她仍要去为他照料安稳。只不过,离开洞庭后她每一次在刘香房里停留的时间都长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刘香央求着殷慕情带自己上街去游览。殷慕情虽不喜欢这大城镇的喧嚣,但也不想他不开心,只好陪他。
在殷慕情来说,她虽然传了刘香自己全部武功,而刘香也已经全部学会。可只有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便招式再熟,内功的修为也必然有限!所以,如果说要放他独自外出,自己也是难以放心的!
扬州自古因富庶闻名,许多文人才子也都蜂拥而至。尤其是那些富贵门户,更是多以家中所供养的才子多、名,而自傲!因而,这扬州虽然铜臭极重,可儒性也是极为盛行!
即使那些脑满肠肥的权贵商贾,也都极爱附庸风雅,开个什么灯节、花会,“以文会友”。可实际上,每次的所谓“文会”,都不过是那些富户以胜败显示谁家文才更多,富贵更重!
在街上逛了一整天,夜幕渐降,殷慕情本想回客栈去休息。可刘香白天听说今晚在“檀香阁”,有个什么文会,城中的富人、文人毕集,便非要吵着去看。殷慕情无可奈何,只好反过来跟着他走了!
“檀香阁”是扬州最有名的文化聚集地,向为左近文士所重!如果能在这里的文会上出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连京城都知道自己的大名了。甚至于,曾经有个不惑之年的秀才,经过二十年的不断落地,偶然在此处文会胜出后,如今已是翰林学士!因此,檀香阁的文会也是扬州最热闹的!
好大的一座高台上,主席台在正前方,十个人围坐高台正中。个个手摇这扇,儒巾文衫。可怎么看,也没一个像是曾经读过多少书的主儿!
而且,那十个人在台上坐着,每个人后面的台下最少都有二十几个看起来或多或少读过书的人聚集。最多的一个后面台下竟然有七八十个文人挤在一起,再后面还有百来个家丁站脚助威!
而看那人,肥硕如将宰之猪,怕不有两百来斤,而身高不过五尺,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挤到一起了!
刘香四下观瞧,心里暗道:“这是对文,还是打架啊?怎么都带这么多人……”
殷慕情历来最讨厌的就是无耻之徒,她早知道这里的风情,因而对此情形大感嫌恶!拉拉刘香:“香儿,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吧……!”
刘香回头露出央求的神色,殷慕情无奈的摇摇头,只好由他了!
此时台上一个儒雅老者缓缓走到台正中,向四方作揖后朗声道:“多承各位捧场,今日又是我檀香阁一季一度的文会。经过层层筛选,今次入选的十位才子有……”
听他依次介绍下去,刘香知道了那猪般公子姓:裘,名:财!是扬州大盐商:裘不尽的独子。此人脑满肠肥,不学无术,平日里只是对提笼架鸟,寻花问柳精通得很!但于文采一道,据说此人至今仍不大会执笔。
裘不尽为人贪婪奸狡,是个十足的奸商!加上这么个猪头儿子,人们面子上称老爷、公子,背地里都叫“老少球!”还有把父子名字合在一起叫“求财不尽”或者“求财不进”!
这父子对钱财的奢求是无度的,而对附庸风雅也是不吝挥霍。所以家中收录了上百的文人秀才,在这檀香阁的文会上,裘财已经是连续两届魁首了!
刘香此时才明白,这檀香阁的文会不过是众纨绔子弟借家中养士附庸风雅,亵渎圣人的闹剧,实则并无趣味!不过盛会难逢,少年人心性能看热闹也是好的!
台上开始,此会分为五局,分别是经、史、诗、词、联!前一个的讲经,这十个草包可是洋相百出!可这些人平素流连于戏楼书馆,对一些历史事件也还不是一无所知!
只不过有些正经的史实,他们用听来的书戏,加上自己乱七八糟的瞎想说出来,不免让人啼笑皆非!而刘香听着他们在台上瞎说八道,大感哭笑不得,听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一旁的殷慕情虽然也非高才,但也早已难抑莞尔!
“好啦香儿,你也看出来了,不过就是些傻瓜在耍宝,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刘香摇着手,笑的气都喘不匀了:“别……别,姑姑多……多好玩啊……!再让我……听……听会儿哈……哈哈……”
殷慕情虽厌恶那些草包耍宝,可看刘香被逗得开心,想想他一直跟着自己荒山野岭的,难得能如此高兴,让他开心一下也好!
在经史上虽说满是笑话,可有身后的养士,加上他们自己的一些所知,只好还算有些能对的上的。可到了诗词一节,简单的还好,难点的那些养士一时对不上,草包们不免自己即兴来一下,惹得台上台下笑声一片。而那些养士就算有的急智,可无奈草包就是草包,放进棉花还是扎人。他们根本不通文墨,便是背也难背对,因此更是笑料百出,把刘香笑的蹲在地上好久都站不起来。
殷慕情也算粗通文墨,但对台上的胡闹也笑得难以合口。可仍止不住心里厌恶,嘱咐刘香小心,自己到外面去等他,让他也早点走。刘香似乎是听到了,可又似乎没听到。殷慕情没办法,只好独自走出来。
茫茫夜色中,身后檀香阁里仍然灯火通明,偶然的喧嚣震天。此时已至子夜,街上已是人影萧条了。
檀香阁周围拜访了不少花草,殷慕情还记得,刘香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对这些花草精心品鉴了一番。但对大多数他也只是轻蔑一笑,只对一盆乳白色的幽兰多看了几眼,好像还说:“虽不如娘的那盆好,可倒也是难得了……”
独自蹲坐在花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