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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醉舞倾城-第7部分

小说: 醉舞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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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冷宫的女子也能来到园子赏花,一时美女云集争奇斗艳。对于那些女人来说,这是一举博得圣宠的好机会,就算不能博得圣宠,得到那些皇族公子的垂青,也是一个飞上指头做凤凰的机会。

美女虽然多,但是他在这里多年也不是没有看过,那些艳丽的身姿竟让他有些厌倦,再加上一直作为质子留在天朔的华京,势力处处受到压迫,终日就是做些酸儒们做的事情,这样的生活,他厌倦了。

只是恍然,他看见人群之中一个女子,目光便无法挪开了。

浅浅的粉红色绣着樱花的绸缎衣裙,外套一身淡粉色的轻纱,蹭着同衣服一样颜色的绣花小鞋。一头乌发用一根精巧坠着碎蓝宝石的簪子挽着,带着两个小巧的银色耳坠子,手带一条普通的银质细手链,比起周围那些人,她的装扮显得太过普通,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宫女,可是,她很美,真的很美。

娇美如同盛开的粉色樱花,却又清绝如同夏日出水白莲。

她和身边的男子说着笑,浅浅的笑着,仿若无波却又让人打心底觉得舒服,周围的纷杂像是没有映入她那浓浓的碧绿色眼眸之中,她只看着她身边和她一道的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也甚是温柔,脸上的微笑并没有掩饰任何情感,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看到的真实。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明显的,把自己的弱点展现出来,特别是这样的一个手握重权的男人。

“静然你不知道吧,那位是皇上的三公主,也是那个要去联姻的公主,天朔碧色。”身旁的友人当然知道他看着的是谁,实际上这里所有的男人都在看着那一个女子。

天朔碧色?三公主?他自问不是那种不管世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那次秋宴你身子不爽没去,所以就没有见到她,而后来她就一直处于景睿朔时将军的严密保护之下,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见到她,所以你不知道她并不奇怪,况且那时谁都没有想到她只要去了那胎记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儿。”他的友人笑笑道,没有说,即使她不美,但是她的舞已经让人心醉神迷了。

他在府上也只是听说一个民间找回的公主被景睿朔时严密保护起来,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娇美人儿。

“只是可惜,最多半年,她就要嫁到圣熙了。”

友人的声音无不遗憾。

“就算她不嫁去圣熙,以她和景睿朔时的关系,她嫁的也是他。”另外一个人插嘴了,看着他,脸上带着略微的幸灾乐祸,少许的讥讽。

所有人顿时无语。

景睿朔时在天朔的势力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甚至就连天朔政有时也不得不尊重他的意愿,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够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身份高贵的正妻?

和景睿朔时一比,他们也同样没有任何可能。无论权势身份容貌甚至权衡利益,景睿朔时都是除了和亲以外,最好的人选。

他听着,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说她是公主,但是周围的人……像是这些人,言语之中也不过把她当作一个平民丫头,纯粹当作是一个普通女人来谈论,并无一丝尊敬,甚至还有几分轻佻。而这,让他有点不悦。

她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那个粉色的身影,他不禁估量着……

第五章  世事如棋君莫测

在这里说明一下……

他们两个是亲生兄妹……不过天朔政并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安排朔时去做碧色的护卫,才会给她另外一种选择——当然,碧色并不知道这一点,而朔时知道这一点却没有说出来。

那个稍稍说一下吧……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景睿朔时登基为帝,而碧色成为他的皇后。

生性喜静的碧色一下被扔到这样热闹的地方,她多少有点受不了,脾气一向很好的她现在已经有点不耐了。若不是不能把天朔政的旨意当作不存在,她早就回到自己的落梅轩磨自己的药,看自己的书了。

身上华丽精美的衣服,佩戴的饰物让她多少有点不习惯,习惯了布衣缎带的她根本不想再这里做任何打扮,却拗不过朔时,到最后,两个人相互妥协,就成了这么一个模样。

但是无论再怎么装扮普通,他们走到任何地方还是受到极大的关注,耳力一向很好的碧色自然听见了那些女人男人的琐碎耳语,越发觉得不悦。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着,没有想到已经从人群的一端走到另外一端了。

“原来三公主在这里,听闻三公主与烈世子的棋艺都相当不错,何不在此摆上一局,让大家一同观赏?”娇柔酥软的声音,让人听到就忍不住全身发麻。说话的人是一个眼睛粘在朔时身上的娇美少女,穿着一身大红牡丹衣衫,头顶一朵大红牡丹,娇小的身子几乎被金玉所包围,还擦着浓浓的妆粉,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去偷了母亲的衣衫来穿一样。

都是你惹来的。碧色看了一眼朔时,却换来朔时一个无辜的笑容。

碧色和周围的人打了几句官腔,说了几句礼貌性的话,推不掉,只好在白子的位置坐下。

她的对面,是一个深红色眼眸的男人。阴柔的五官,红色的凤目带着些媚惑,柔媚接近妖娆的笑容,秀气柔美仿若女子的容貌,风姿绰约,犹比牡丹,不是女子却胜似女子。配以耳上一对红石耳环,衣裳上忽隐忽现的菊花,手上的红玉扳指,更是风流无限。这个也不是普通人……碧色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句,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烈曜皇,烈飏帝皇的四子,生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在烈飏众多皇子之中是地位最低的一个。因为前些年烈飏对天朔战败,他就作为质子被送到这里来。看起来他是在天朔学习歌舞文章,安心享乐,纵情歌舞,但是……

如果不知道那些,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恐怕也不能确定这个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确很会演戏。那么,不知道他的棋风又是如何?

白子先手,那她也不客气了,碧色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给这个男人退让什么。

一个女人会有多厉害的棋艺呢?烈曜皇从来都不认为女人会多聪明,即使面前这个女子和其他人都不同。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朔时看着那个棋局,同时暗暗打量这个举止行为多少有点纨绔子弟味道的烈飏皇子。他的棋力不如碧色,心思也不够缜密——却还在那里放水,虽然已经醒悟过来,却已经没有了主动权。就算是过去的碧色,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奋力直追,也只能勉强打成平局。况且是现在的碧色……

她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视为噩梦的对手。

但是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不错的棋手,棋路看似张扬,却都暗含隐招,假若轻视,看似无用的棋子就能化成未来的奇着,看似无波,实际上攻势凌厉。

果然,棋最能看出一个人行事的性子。

碧色的稳健平和缜密,他的内敛凌厉霸道,是截然不同的棋风。

这一局下得很快,最后是和局,但是,一局完结以后,烈曜皇看着脸色没有波澜的碧色,脸色有点难看,却还是笑容满面。

他第一次知道,女子原来也有除了容貌以外的东西。这局棋,虽然看上去是和棋,但是实际上,每一步都是面前这个云淡风清的女子逼着他走的。而他,挣扎再挣扎,却无力改变任何既定的结局。他走不出她的圈套,面对这个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犹如困兽。

他第一次感受到绝对无法挽回的悲哀。

而给予他这一切的,是一个女人,还未满16岁的女人。

生在皇室果然就有那个野心,没有一个人可以戒掉的,他虽然藏得很好,但是,在这盘棋里面,她大概也看清楚了。完全豁出去的疯狂,为了胜利不顾一切,他的执着,她很佩服,但是,她偏生不喜欢这种人。

非常讨厌。

她这十多年,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无谓的挣扎。既然都要死了,何不从容一些?

拿得起,便要放的下!

红衣小姐似乎没有料到碧色会下棋,甚至能够和烈曜皇下个平手,只有含含糊糊地跟着周围的人称赞说着漂亮话,脸上的不甘却是怎么都藏不起来的。

到来却没有让人通报的天朔政看着他们,看着那个“和局”,脸上泛出奇异的光彩。

当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一时高高低低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响起,人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他挂着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真假的和善笑容,一切如同习惯。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了……

客套了几句,他就让本来就不愿来这里的碧色和朔时一同回去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就没有作用了,他不喜欢做弄巧成拙的事情。

他含笑,看着那双慵懒却隐隐透出带着炙热光芒的眼睛。

“就这几个吧。”勾勒出几个人的名字,碧色将那份名单交给一直伫立在她身后的安静影子。

“那主子,那个……”影子恭敬道。

“不用管她,到圣熙的时候她还有大作用呢。”她冷淡地笑了一下,“你尽管安排就是了。”

“是。”躬身领命,影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尽快将布置妥当,她不喜欢与人争斗,却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任人欺负。她进宫,却不代表她会在那里为那样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一生一切。

纵然是一代帝王,她觉得不值得就是不值得,不再需要其他漂亮的理由。

宫闱深深,繁华下带着诡异的黑暗,无论是在哪里,都不是适合她的地方。

因为已经确定了联姻,这些日子她都在学习和圣熙有关的东西,从宫廷礼仪到圣熙的境况,只要沾上点边的,似乎就和她脱不了干系。而后宫那些众多女子的资料以及她们背后的母族官员的资料更是一应俱全。

唉,她早就已经看过这些了,还比这些人送上的要详细得多呢!

但是,让她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手上这个小小的雨滴般的坠子。

宛如太阳在水上初升的色彩,初晨的阳光,淡淡的橙色淡淡的蓝色,清透晶莹。这种宝石叫做水蓝清玉,以蓝色居多,剔透清澈,像是这种具有两种特别色彩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晨曦’。水蓝清玉虽然多,但是出产的晨曦并不多,然而她手上这颗,还不只是一颗珍贵的宝石而已。

轻轻旋转,阳光穿透那小小的坠子,地上被拉长的影子透出的,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沾上特制细磨的红色印泥,在白纸上轻轻一印,一个特殊的细小印记就出现在纸上。而这个印记和这颗宝石,就是朔时给她去圣熙的礼物。

一件她根本没有想到也没法相信的礼物。

天朔所有密探的调动权,由这个晶石坠子,传递到她的手上。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去交换这个权力?!他为什么会拿到这个权力?!碧色无论怎么问他,他都只是很轻松的笑。回的话无足轻重,却让她无法拒绝下去。

——我只是在做一场赌博而已。

真正让她无计可施,甚至有撞墙的冲动的,朔时绝对是天下第一个。

天朔在圣熙的一切势力都将由她控制,甚至,只要需要,她也可以动用天朔藏在其他那些个国家的势力。那个晶石坠子就是最高的诏令,用这个坠子所下的命令可以取代任何一个人的命令,甚至圣旨。

以她自己原有的势力,在加上天朔几十年在那里积累的力量……她,的确是需要力量!她自己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只是……她不想利用朔时这样的感情……

摆弄者一个小小的翠玉盒子,犹豫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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