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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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落泪颔首,“这孩子性子倔,她打定了主意不回来便从不在我们跟前露一丝一毫。”
“性子倔?”明汐忽地怪笑冷冷,“娘你还不知道吧?小年夜,她在宫中可是给了我这个嫡亲姐姐一巴掌!”
一巴掌?
三夫人倏地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怎么…思儿虽是性子倔,可从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
“又是我不对?”明汐面如寒霜,眼底阴沉一片,“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明知我是她姐姐,还动手打了我——怎么还是我不对?你说她没有同司马陵不清不楚,娘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娘你敢说司马陵心里那人不是她?你敢说么?”
三夫人滞住。
明汐冷冷的笑,眼底阴霾沉沉,“娘不敢说那就是了!既然是,那凭何能说她没勾引自己姐夫?若他们私下无拉扯,司马陵怎就猪油蒙了心,心心念念她一个?”
三夫人被明汐问得堵住,心里虽觉得明汐说的不对。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摇首,“汐儿你说的不对,你六妹妹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明汐挑眉而笑,凤眸两道厉光,“好,娘说她不是就证明给我看!她真是好人,那就拿一丸归女丸出来,若拿出来,我就信!”
三夫人一怔。“这…你六妹妹不是说归女丸并不能治不孕么?”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汐唇角讥诮,“她说没有勾引司马陵娘就信,她说归女丸不能治不孕娘也信——我做了娘二十年的女儿。怎么我说的就成了红口白牙的不可信了?娘若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大可明言,日后就只当我死了就是!”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看着明汐满脸的讥嘲,这一刻,三夫人才发现这个女儿真的是胡搅蛮缠到了极点!
明明是她不对,明明自己已对她掏尽了心。她如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尽力沉了一口气,三夫人用一种怒其不争地语气竭力平静道,“汐儿,司马陵为何会那样待你,你可扪心自问过?他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当年上元节宫中的事。你当他真的一无所知么?放过你,不过是为了纳兰府的脸面,司马氏的脸面!你怎能将自己的过错都怪到旁人身上!世上男人纵然喜欢有些手段的女人。但谁会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是个蛇蝎心肠!即便是恨司马陵,可同你六妹妹有何干系?你忘了么?若没你六妹妹,也就早就没了你了!你六妹妹是用自个儿的命换了你同明宛的命!明宛尚能念她一分情,你怎就执迷不悟呢?这么多年,她又有什么对不住你?司马陵中意她。难道是她的错么?你为何不好好想想,为何司马陵会中意她?原先的秋池。如今的睿亲王,这些男子难道都是痴傻不识人之辈!你落到今日,难道全是旁人不对么?”
三夫人一口气说了这样长一段话,情绪也有些激动。这许多话,其实在她说之前也并未成型的想法,只是本能的觉着明汐说的不对。可一说下来,思路却愈发清晰了。
看着明汐阴沉的脸,三夫人只觉心痛之极!
在理清了自己思绪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这个女儿从头到尾就不曾做对过!
她怎能错的如此厉害?错得如此之远?
三夫人悔不当初!
明汐却是愈听愈是刺耳,愈听愈是火大,眼底恨色愈发重!
三夫人看着她的神情变化便知她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在耳中,心中只觉更痛!
可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娇滴滴养大的女儿,她实在不愿她再这般的错下去。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上前两步握住明汐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劝说,“汐儿,你不能再错下去了!你们都是娘的女儿,娘只望你们能好。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会知道娘是为你好。日后,你多跟你六妹妹学学——”
“我凭什么要跟她学?”明汐只觉一股火猛地窜上头顶,再也忍不得,就连三夫人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觉得碍眼之极!含恨切齿的一声后,她蓦地一挥手,“人家根本就不认你!你再把人家当宝,人家也不会喊你一声‘娘’!”
三夫人本就心累无力,又痛心半晌,对明思说的最后一段话全是靠了一颗做母亲的心才能有力气说出口。哪里能想到明汐竟然反应如此之大!
明汐那一下挥手用力极猛,措不及防之下,她一下子就被明汐拨开,重心一失,就这样仰面倒了下去,“哗啦”一声撞翻了身后的圈椅,摔倒在地上。
后脑勺正正撞在翻倒的圈椅椅腿之上!
紫檀同紫雀并春妈妈站在右侧的抄手游廊的拐角上,隔了数十米距离,也看不到屋中的情形。主子在屋中说话,下人未得令不能近前偷听。再加上三夫人一早就有交待让她们隔远些,故而这回她们较之平常还退远了二十来步。
明思走后,她们只隐隐听得里面母女俩一直语声未停,情绪似乎都有些激动。还隐约听得三夫人似在哭泣。
此际听见房中传来连串巨响,三人面色俱是一变!
春妈妈只觉心房忽地心慌一跳,生出些不妙来,来不及多想。她便急急小跑了过去。
紫檀紫雀相顾一看,也赶紧小步跟了过去。
春妈妈到门槛前对着紧闭的房门试探着唤了一声,“小姐?”
未有声息传来,她的手刚放上门扇,只听门内蓦地传来明汐的伤心痛哭,“娘,六妹妹不肯认你,你还有汐儿啊!你何苦这般想不开啊!”
想不开?
春妈妈霎时大骇,猛地一推门,只见明汐思思抱着面如金纸的三夫人坐在地上垂首哀哀痛哭。
而明汐揽在三夫人颈下的雪白皓腕上正有一缕殷红鲜血蜿蜒而下!
在她们二人身边是一张翻倒在地的圈椅。一只翘起的椅脚上还有一抹血迹。
“小姐啊!”春妈妈惊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发颤着脚扑了过去,“我的小姐啊。这,这都是怎么了啊”
紫檀紫雀两人后一步过来,一见这般场景也煞白了脸。
紫檀嘴抖了抖,“快,快去请老爷少爷!”
她还是紧张。只想到了请三老爷同两位少爷,却没想到此时最该请的是大夫。
春妈妈扑到三夫人身边,想伸手又不敢碰触,只是哭,“怎么会这样?早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
明汐抽噎着抬起脸,眼角泪痕浅浅。神情却极是伤心欲绝,“六妹妹不肯认娘,娘说她对不住六妹妹…她一时想不开…都怪我没拉住娘…都怪我…春妈妈。你怎么从来都没同我说过六妹妹是我的亲妹妹…都怪我,我太惊了,我没注意到娘她”
五小姐知道了?
春妈妈呆了呆,原本脑中还闪过了一个念头,被明汐这一哭诉。她也不记得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了。
闻言之后,她只觉心中又痛又怜。可这是主子的家事,她如何好说什么?
下一瞬,便痛哭起来,“小姐,小姐啊”
紫雀已经去请三老爷父子,只紫檀一人站在门口,听得明汐所言,她霎时心神巨震——六小姐是三夫人的女儿?
一时呆愣。
最先过来的纳兰笙。
紫雀还是个反应快的,一冲出鸣翠院便抓了第一眼看到的两个二等丫鬟,让她们去寻三老爷和三少爷。她自己则是去了离鸣翠院相对近些的昂山院。
纳兰笙一听,也没顾得上问话,便朝鸣翠院飞奔而来。
冲到门口见得屋内情形便心房倏地一紧,并不问究竟,他偏首厉色看向紫檀,“大夫呢?”
紫檀蓦地一惊,这才回神过来,自个儿竟忘了这桩最紧要的!
连忙颤声惊慌转身,“奴婢这就去!”
纳兰笙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
明汐一脸悲痛难言看着纳兰笙,这一回,泪水终于滚落成串,“笙弟…六妹妹她——是我没劝住娘,”语声一顿,蓦地痛哭,“可娘怎么就不明白啊!六妹妹不认她,她还有我们啊!娘怎就忍心抛下我们啊?”
“娘——”
纳兰笙还未来得及说话,纳兰诚便冲了进来,一脸震惊愕然,“五妹妹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不是理论这个的时候。”纳兰笙沉声道,又看向春妈妈,“春妈妈取床被子出来,地上寒凉,三哥,咱们先把娘抬到床上安置。”
春妈妈慌忙而去。
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来的却是纳兰诚的夫人梁氏。
她已有五月的身孕,走得却要慢些。
一见屋中情景,她便扶住丫鬟的手晃了晃身子,脸色“唰”地苍白,“娘,娘这是怎么了?”
纳兰笙已经镇定下来,看向梁氏的丫鬟,“把三嫂扶到椅上,小心些。”
丫鬟颔首,小心的扶着梁氏到里面坐下。
春妈妈拿了床厚被出来,纳兰笙让她铺在地上。这才同纳兰诚一起将面无血色的三夫人放到了被子上。
两兄弟各拉住锦被的两头,合力将三夫人抬到了内间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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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指鹿为马(坏脾气袖舵主打赏和氏璧加更还欠15更)
明思行到鸣翠院廊下,灵珊如玉迎上来,灵珊将雪貂大氅替明思穿上。
春妈妈艳羡地看着明思的大氅,“六小姐,这可是雪貂的?”
灵珊微微自得,“这是我们王爷特意给王妃寻来的,整个京城独一份呢。”
春妈妈闻言不免感概。
她还记得当年秋将军上白头岭为六小姐猎雪狐做的那件大氅…
心下只觉唏嘘。
这六小姐是个有后福的人啊!
明思微微一笑,颔首示意道别。
三人行出院门,如玉余光朝后一扫,低声问,“是五小姐寻王妃?”
她是知晓些内情的人,自然有所猜测。
明思不做声,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面目沉静地前行,朝鸣柳院的方向行去。
神色虽是平静,明思的心底却有一丝疑窦。
归女丸是白衣族圣药,可知晓此药的人在白衣族之外却是凤毛麟角。
就连大汉医学泰斗王老御医也是在荣烈拿出药方后才了解了一二,在这之前,他是否知晓此药还是未可知。
明汐如何能知晓此药名?
这大半年来,荣烈虽是四处放出消息求药材,可是以荣烈的谨慎,断不会拿着药名药方四处寻药。按明思的猜测,知晓荣烈求药的兴许不在少数。毕竟荣烈这数月来寻药的举动也惊动了不少人,他的身份在那儿,有心人难免不会查问一二。
可知晓归知晓,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清楚得连荣烈要制的药名都知晓。
除了荣安这种极亲近的,最多就突斯国的三王爷,荣烈曾经求助过的这些至亲,旁人应该是不会知道“归女丸”这药名的。
明汐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难道荣俊同她说的?
好像也不大可能,荣俊对明汐似乎还没亲昵到这个地步。
何况明汐还信誓旦旦认为归女丸有治不孕的药效。明思相信明汐是真的信了的。
否则她今日不会有那样的一跪。
明思相信,若非她如今的身份,明汐没有第二种法子可以拿到归女丸,明汐断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来求她。
明思轻蹙眉梢,她怎么觉着此事有些莫名的蹊跷感呢?
两个丫鬟见明思不说话,也闭了口。
一路回到鸣柳院。
这一回,荣烈同四老爷终于被老侯爷放了回来。
一大家子坐在正房喝茶,四老爷像是兴致不错,笑意满脸的,荣烈也含着温和笑容敬陪在下首。
明思行到门前。荣烈抬首看来,眸光晶莹有光,灵珊解开大氅。明思走了进去。
“这么快,”蓝星拉着明思在自己旁边坐下,好奇道,“她们寻你做甚?那女人可有找你岔子?”
明思抿唇一笑,“无事。随意聊了几句就回来了。”
蓝星眸光闪了闪,她同明思自由的情分,自然看出明思有所隐瞒,但明思既是不说想必有不方便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