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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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机会讨好主子就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小太监在这后宫里头变成冤魂的不在少数,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么些个贱种。自己想要在后宫活得安逸,活得久远,就必须学会些手段。
他成功了,也做到了,前些日子皇上宠幸这兰主子,他就死命地想办法往永寿宫凑,希望有一天能够被赏识。这一路,走到他现在的地位,他不能说自己的手里没有沾染过血腥,但是只要自己活着,就比什么都强。这个看似精雕玉琢的后宫底下,到底悄然无息地死过多少人,恐怕再也难以数清楚了。他也懂了钱公公当日送他离开敬事房的用意,只是为了保全他一条小命。
“总算是想起你的小兄弟了,怎么着,混的好了,就不记得小安子了?”说着就揽过小李子的肩膀在台阶下坐下,“真没想到,今儿个咱哥儿俩还能有机会在这儿遇见。”
小李子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小安子,心里也是高兴,“能再看见你这个小家伙,我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钱公公说把你送走了,我还只当是骗我的。”在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事也就这样的了了,能活着,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更别说能够混到如今这步田地。自己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都靠着张公公一路的提携跟照顾,那么小安子呢?
两个儿时旧友就在台阶下絮絮叨叨地说着,根本没有在意过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从彼此口中得知了对方现在的处境,得知都过得不错,也就放了心了。
屋里的主子们依旧在叙旧着说着一些女人的私房话,似乎也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妹妹看来今天得准备着晚膳了,我们几个除了皇上太后宴请群臣或者家宴的时候小聚过。今儿个,正好是凑了这个巧了。”德妃出了个主意,修长细致的手指打理手中的果子,出了个主意。
“萱儿现在身怀六甲也不便在蔓妃宫里用膳,怕扫了诸位的兴致了。”墨冉望了望窗格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便让贴身丫鬟扶着起来了,看了一眼已经把目光转到她身上的兰妃,“萱儿觉得呢?”
兰妃在李嬷嬷的搀扶下也起身了,“这天色也着实不早了,怕是我宫里的厨子已经做好膳食等着了。不去,也辜负了厨子的心意。”
“各位娘娘都打算回宫了,缪烟也不好久留了。”语毕,很少插话的缪烟也由着身边的宫女搀着起来了,精致的妆容上也有了一丝倦意。整整一个下午,四宫的娘娘所说的话题,她全然插不上话,自然是觉得无趣了。
蔓儿欠了欠身子,转过头看了下天色,也果真是不早了。“跟着姐儿几个聊着,也不觉得这时日过得快,一晃就过去了。”伴月眼见主子要起身,也上前扶了下,贴心的举动更是让其他几位主子有点艳羡,试问哪个房里的奴才能够体贴到这个地步,中间动作衔接得恰到好处。“我看呀,我们是聚够了,屋子外的奴才们都还没有待够呢。”
宫灯被点起的宫闱一时间变得了人间仙境一般,来来去去的人穿插在夜色里更成了其间的一景。蔓儿在送走了三个妃子,临了,唯独把这个没有位份的缪烟留在了宫里用膳,“缪烟姑娘,应该不介意跟本宫在延喜宫用晚膳吧?”
堂堂汾阳王的女儿,当今的蔓妃娘娘都这样发话了,缪烟还能说什么?
☆、第七章一朝梦醒 蛇蝎美人 (8652字)
夜幕下的后宫带着的神秘开始弥漫,有多少人在这样的夜里开始了原本不该自己走的那一条路?缪烟看着一行人从她身边走向了延喜宫的宫门外,而自己却只能留在延喜宫看着他们离开,心里的焦躁难安溢于言表却只能勉强撑着礼节性的笑伴在蔓妃身边。暮色中的蔓妃,跟白天见到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到底哪儿不一样了。
看着人都走干净了,蔓儿的脸色瞬间轻松了,水眸转向了她身边的女子,“今晚皇上会过来。”
“皇上?”缪烟不知道为什么蔓妃会这样说一句。
“你想封后,就在这里等着吧。”话都说完了,又何必再继续装下去呢?蔓儿勾起唇角浅浅地一笑,便也不说穿,只是让掬水叫宫女来收拾屋子,旁的,也在没有其他的话了。
蔓妃,第一次从四妃当中看出了这个妃子封号的不同,为什么只有她的名字如此被凌君眷顾,又为什么她看到蔓妃的时候,却像看到了一个结果,只有这个蔓妃能够跟凌君站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来由觉得自己的卑微。今夜,为什么会告诉她,凌君会来延喜宫,又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这里。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小姐,小李子来报,皇上已经到了宫门口了。”伴月从她的闺房内拿出了袄子准备给她披上,“这么冷的天,别是冻着就好了。”
“不用了,去告诉厨子传菜吧。”语气淡淡地说道,耳边的滑落的长发拂过了如玉的脸颊,脸上根本不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缪烟就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清雅的罗裙衬着她姣好的身材,胸口的起伏不定让蔓儿看出来了她的不安,她便拉着缪烟坐下,“姑娘觉得本宫为什么留你在这里?”
“缪烟愚钝,不知道蔓妃娘娘为何做此举动。”缪烟轻咬了下唇瓣,不敢直视蔓妃娘娘的脸。
“你想做皇后么?”
“皇后?”
“那一日御书房的事情,张公公已经说过了,那一日,你说,你是天朝的皇后,凌君的皇后。怎么,现在没有勇气承认了?”蔓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是凌君所说的那个缪烟么?还是时间过了,一切都已经变了,凌君爱的是回忆里的缪烟,还是不管从前将来的那个缪烟,若缪烟承认,她倒是敬佩这个女子的勇气。
缪烟不再低头把玩衣角,抬头直视着朝她问话的蔓妃,目光里有着一丝丝的卷卷深情,“是,那一日我在御书房说过,我是凌君的皇后。”
“那你是怎么混到这宫闱之内的呢?”蔓儿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这才是她想知道的。一个民女,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从千里之外来到京城,更不可能一下子就到了御书房,这后面的原委才是她想知道的。
“蔓妃娘娘很在意这个?”缪烟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狡黠,让她原本极其清纯的脸上多了些许复杂,“对娘娘来说,这个很重要么?”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凌君念念不忘的缪烟姑娘。”
“这个恐怕跟娘娘没关系吧?”
“若缪烟想封后,自然是需要我的推波助澜。”
“需要你?”缪烟想到了蔓妃的身份,那个手握重兵的汾阳王,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没有封她位份,更没有赐宫殿给她,仅仅是让她住在后宫的一个别院里,让她好好跟蔓妃相处,却不提其他的几个妃子。
“没有我,一个汉家女,怎么可能当得了这个宫里的皇后。又或者,有人会帮你一步登天吧?”蔓儿丝毫不避忌地说了出来,锐利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即将成为皇后的缪烟,自己的心蔓延着一种难言的痛楚。
“皇上驾到,蔓妃娘娘接驾!”张公公大老远就开始宣了,延喜宫守门的侍卫和小太监小宫女们都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蔓妃,恭迎圣驾。”蔓儿起身行礼,这样的礼数虽然不习惯,却只能用这样的姿态去迎这个男人。
“缪烟,恭迎圣驾。”看到凌君,缪烟压在心头的石头就瞬间落地了。即使这个蔓妃再刁难,也只能作罢,总不可能跟皇上冲突了。
眼眸里的旧爱新欢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东西堵在心里,压得他难受。尤其是面对秦琅蔓儿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愧疚。意料当中的,他扶起了缪烟,这个即将成为天朝皇后的女人。“缪烟,随朕和蔓妃用膳吧。”
见着凌君依旧偏向着自己,微微悬着着的心也就淡定了,“缪烟听皇上的。”俨然夫唱妇随的模样,让延喜宫的下人们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姐,饭菜都替您和皇上预备了,不知道缪烟小姐也有兴致用膳,伴月忘了预备了。”伴月刻意提高了语调,看都没看缪烟一样,全然只顾着蔓儿。这样的胆识,这个后宫也只怕是少有的。
“掬水,多去取一付碗筷过来。”说着话便对伴月使了个眼神,这个后宫再放肆,也不能这么放肆,小心日后树敌太多,保不了你。
旁人都看不出她的心思,也只有掬水和伴月能够心领神会到她所想所念的一切。伴月看着掬水出去,便也就安分了,让她这么多跑一次,心里也是有点不是滋味的。桃粉色的小袄子更是衬出了她因歉意微红的脸颊,扶着蔓儿便进去了。
待三人都落了座了,蔓儿看了下四下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传话都不许进来。”
“是,小姐。”
一屋子的奴才果真是没有一个叫他的蔓妃娘娘的,只有小姐,汾阳王家唯一的小姐。这样的场面,让自幼饱受庭训的他看在眼里,跟她相处这么久以来,这屋子里的没有一个叫她娘娘的,莫名的,心里像长了一根芒刺般难受。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看出凌君心有所想的样子,缪烟关切道,手扶着他的臂弯。这样的姿态,让人想起了一种平常的幸福,百姓人家的夫妻,为人妻的,是不是都这样挽着自己的丈夫?
伸手覆盖在缪烟的手背上,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边抽离开来,“朕没事。”他的眼睛即使看着缪烟,余光也永远有着蔓儿的身影,转而看向他的蔓妃道,“今天的晚膳,你屏退了四下,有事要说么?”
“帮你的缪烟成为皇后,我有一个条件。”蔓儿的目光依旧是平静的,心却在翻江倒海,一遍遍问着自己,真的要走了么?
“什么条件?”他终于看到她为了自己跟他提条件了,这一个条件,引起了他的兴趣。
“蔓儿让父亲认缪烟姑娘做干女儿,让她摆脱汉家女的身份,但是,”她的话锋一转,目光中多了几分精明,一瞬间的不舍,没有人看得见,“你得放我离宫。”这样的交易,他会同意的吧,放走她这个他根本不爱的人,还他深爱的缪烟一个名分,他应该会觉得值得吧?
凌君的目光变得凌厉,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恼怒的神色,“你觉得我要封缪烟做皇后还用得着你开这样的条件?”手举起就被一饮而尽,感受着这酒并非穿肠而过,恰似烧灼了心。
她的眼波流转,举起酒杯对饮而尽,清雅的装束此刻正衬托着她若有似无的妖娆,显得那么突兀,让人觉得她放在唇边一饮而尽的并非是美酒,似血,他的血。“皇上觉得,群臣会容得下一个汉家女么?”她说得没错,一个汉家女做天朝帝后,会让他成为天下的笑柄,一代明君的好名声,也即将一扫而光。
“我为什么一定要封缪烟做皇后呢?”一句话,一个我,第一次他在他的面前,很自然的说了一个我字,也是一句话,打翻了缪烟日日夜夜的美梦和眷恋。他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住了一个本不该住的女子。
缪烟用一种错愕的眼神望着他,而他的眼神却望着那个举着酒杯独饮的女人,她是蔓妃,他的妃子,也是他心里面住着的那个人。三个人的晚膳,她却只能这样看着他,虽然坐在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心,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显得那么远,那么远。。。。。。。。
晚膳过后,他留在了延禧宫,近日来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让她受委屈,也是为了别
女人让她一个人走这个深宫里的夜路。初春的夜里,依旧霸着一股子的寒意,他却放任她一个人在这个空洞的夜里走回他唯一留给她的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