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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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没错,贤妃所到之处定是风波待静,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蔓姐姐会如此确信的说,冉姐姐已经到了那里。现在的蔓姐姐真的是深不可测,能够揣度人心,未卜先知到如此,从前还真的是小觑了她的能耐。
一共用过晚膳,延禧宫和永寿宫的两路人马才齐齐地赶到甘露宫,进了甘露宫内殿,兰贵妃果然见到冉姐姐站在那里。德妃气若游丝地躺在皇上的怀里,看见皇后进来明显地往皇上的怀里靠得更紧了。
“臣妾听闻德妃中毒,不知此事当真?”蔓儿说着便看向德妃楚楚可怜的娇容,言语之间有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凌君见蔓卿今日一反常态也甚是好奇,今日之事若是真跟甘露宫的奴才所言,她定不是这种姿态。“还不给皇后和兰贵妃请安?”说着便将怀中的人推了推,却不失温柔。
眼看着德妃如风拂柳般摇摇欲坠地请安,兰贵妃伸手去扶住了她,不无关心的说道,“都这样了,还要那些个繁文缛节做什么?”
“妹妹说的是,都这个时候,还请什么安呢?”说着便示意将德妃扶到椅子上坐下,话锋一转,那双眸里多了几许幽暗的怒火,“这甘露宫的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恣意扰乱后宫,危及后妃的安危。”
今日德妃遭人下毒谋害,皇后却顾左右而言其他,让四下都不明这又是怎么回事。原本是要对皇后兴师问罪的事情,却一下子都倒向了甘露宫的一众奴才,恣意扰乱后宫,危及后妃的安危,如此大罪,做奴才的又有谁能够承担得起的?
☆、第七十章是妃对错 全凭君断 (2754字)
“惑乱后宫,你们可知罪?”说着便伸手指向中毒的德妃,眸色凌厉得看着这个病容娇弱的女人片刻,便将眸光转移到了甘露宫的一众奴才身上,“你们可知祸及主子,是多大的罪过?”
原本该是被捧在手心嘘寒问暖的德妃,不由得注视着皇后,脸上顿时平添了几许的惊讶。这样的场面,一下子被皇后镇住了,德妃随即惨白着病容,幽幽地望着皇上,“皇上,姐姐这是说我宫里的人毒害我?”
“本宫没有这么说,只是肆意散播谣言,在禁宫中其罪论株,妹妹可曾听说?”蔓儿先一步在凌君之前回答,夺了先机,“妹妹如今遭人下毒,定是有人趁虚而入。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这一句话,才是重点,能够临危不乱到如此,力挽狂澜如蔓后这般的女子,这个后宫,也至此一人。
贤妃听出了言下之意,便也站出来说道:“这个宫里,谣言四起说皇后与德妃不合,若真是不合,今日又岂会如此为德妃着想?”说着便看向了蔓后,脸上多了几分的钦佩,“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裔,又有何理由去对付自己的左膀右臂?”
言语之间就推翻了方才蔓后和兰贵妃未到之前的一众言论,当时唇枪舌剑字字紧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姗姗来迟的皇后。贤妃当时只是听着,平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思绪,却已经在心里一句句的梳理他们说过的一字一句。聪慧如她,见识过这个宫中的艰险,这些小动作又岂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传林太医替德妃娘娘诊治,本宫和皇上定会将此事追究到底,不用诸位妹妹在此熬夜陪伴了。”逐客令已下,蔓后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想要鱼目混珠的女子,在这些嫔妃中不在少数。而她,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心思,蔓儿自然看得透彻。
四下纷纷告退,只留下了兰贵妃和贤妃还在殿内,蔓儿看着凌君走向自己,眼睛里他的模样越来越清晰,那一份相信,在他的眼睛里,她读懂了。凌君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挽到耳际,抚触着这张越发让他迷恋的脸,“早些到御书房来,朕先走了。”今夜,他想见到的,只有她,他的蔓卿。
德妃是死是活,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关系。该做的,他都做了,给的妃位既然填不满这个女人的胃口,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这么纵容下去。自从那些闲言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对这个女子的试探就已经结束了。盛怒之下,不是怒德妃被下毒遭人谋害,他怒的是她诋毁了蔓卿的清誉。
“蔓儿过会儿就到便是了,皇上该多关心妹妹才是。”德妃被人下毒虽让凌君挂怀,却似乎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然在她身上了。蔓儿的眉眼里多了几许娇媚,看着眼前的人从自己身边走了出去,并未留下什么话给德妃,只是神情淡然地让甘露宫的奴才好好伺候自己的主子,别无事生非多惹事端。
林太医来给德妃号脉之后,只是开了些解毒调理的方子,便退了出去。贤妃看了看夜色,拢了拢身上的雪狐袄,便起身告辞,“今日这么一闹,本宫也乏了,那就告辞了。”说着向蔓后此行,梅影看着自己主子起身,也走上前来伺候着,“妹妹好生调理身子才是,这个宫里人多嘴杂,万不可让自己屋里的人生什么事端。”
“引火上身的事情,本宫在宫中见了不少,鲜有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妹妹该是个有玲珑心的,切不可让这帮奴才给害了。”兰贵妃的言下之意更是明显不过,如今只有她的胤泽最受皇上宠爱,她有协理六宫,如今还有谁敢驳斥她一句不是。
蔓儿见贤妃和兰贵妃都纷纷请辞,自己便起身向德妃辞行,“墨冉说的是,夜也深了,本宫也不便久留。兰芝,你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主子,别再有什么差池了。”看着兰芝的裙角有着草屑,鞋边也沾染了些许花泥,便已经知道是她之前去做了些什么。
三人从甘露宫出来,经过御花园,蔓儿见着月色当空只是一笑,“把皇上叫了去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真叫人乏味。”
“若不是皇上真心带你,今日这一遭,你怕是没那么容易过的。”贤妃看了看着冬日的月亮,清淡的妆容难掩智慧,“这御花园的露水重,怪不得兰芝那丫头的鞋底有泥,裙角有草屑了。”
“该是站在这里久候皇上的缘故。”兰贵妃不再说下半句,只是看了看月色微微凉,吸了口气笑道,“这个后宫真的让我倦了。”说着便走向了永寿宫的归处,看着她一袭的宫装华丽雍容,却少了从前的天真浪漫,多了几许孤独。
“这个后宫,即便是装,又能装多久的无邪浪漫呢?”蔓儿笑了笑,秋水翦瞳之中迎着那一袭月色,想起了从前刚入天朝后宫的日子,这轮月亮,是她唯一的寄托。
看着这轮月色,贤妃又回头看看兰贵妃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以为瞒得过天地,却始终只是一个以为。”这样的一句话,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原本以为这一世可以就这样过了,却始终没有办法逃避。
蔓儿笑了笑,低头抚摸着自己小腹,“皇儿,母妃带你去见见你父皇,好不好?”眸底里慈爱让她凭添了几许柔美,原本倾国倾城的姿容,一下子放佛笼罩在一层柔光里。
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深怕扰了在里面忙碌的人,柔柔的月光慢慢照进来,莲步姗姗之间,裙摆上像是洒满了金粉。凌君抬头望向来人,却一时间有些许恍惚,是月光让他恍惚了,还是来人让他恍惚了?蔓卿的身上披着月光,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飞往天际,让他抓不住,找不到。这样的美,太过迷离,太过梦幻,让他觉得,仿佛在梦里。
“今夜真是让你受难了,朕的小太子今日算是见教了他母后的威仪。”凌君起身走向停住脚步的蔓卿,伸手扶着她走向了内阁。这一袭相扶相持,多年之后总是让他无法忘怀,举案齐眉怕是大抵如此。扶着有孕的妻子走向寝室,相扶相持的体贴入微,他只想把这一切留给她,只给她。
美眸微抬,伸手轻轻推了推凌君,朱唇轻启溢出了一句话,“你是怪我,还是不信我?”言语之间的娇嗔,柔可销魂。
“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会怀疑?”说着便扶她走向床榻边沿坐下,看了看她微微翘起的嘴,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都快为人母妃了,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她在他的面前,始终是一副女儿家的样子,多了几许娇柔妩媚,不似人前的桀骜。
“是妃对错,全凭君断?”说着,便倚靠在他的怀里,总是贪恋他的这份温暖,“三人成虎,我怕哪一天,你真的开始怨我,怪我。”
“你又不曾做过,又何愧之有呢?”他将她抱得更紧了,方才的那一份恍惚,让他有点心慌,他怕,她真的有一天会离开,去到他找不到的地方。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却笑自己,她的腹中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今夜他本不该让她来御书房留宿,却不得不让她过来,在延禧宫他无法处理政事,无法跟蔓卿一起商谈国事。那一纸奏章让他没来由的头疼,招安之事已经稳妥,却不曾想过竟然还有边境之危。
现如今天朝之势,已经无人能及,只是这战或不战,兹事体大,牵涉到天朝国体和龙脉,又该何去何从才好。
☆、第七十一章天朝天下 皇子之殇 (2606字)
长夜漫漫之间,他让她静静地坐着,等他回来。这样的温柔,蔓儿仿佛多日不见了,却又觉得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凌君再进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盆热水,跟那一身的皇袍很不相符,如此突兀的行为,他却一点都不在乎。“看什么,没见过朕端水的样子?”言语间的故作威严,此时此刻却让人觉得温馨。
烛光盈盈溢满了这一室的温存,当他俯身放下手中那盆水,便要伸手去脱她脚上的鞋子。蔓儿含羞地将脚从他手中挣脱,脸上晕染着一抹娇羞,“你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呢?”说着便要扶着他起来,却被凌君按住了。
凌君伸手脱了她的鞋子,看着白皙温润的脚微微的浮肿,微微拧了眉头,“原来十月怀胎真的如此辛苦,听林太医说孕妇的脚都会有些浮肿,我还笑他夸张了。”言语之间便脱下她的另一只鞋袜,将她的脚泡在这浸满玫瑰的水中,“你是我唯一名副其实的妻子,又怎可用宫规戒律去隔断你我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待她入微,蔓儿的心总是暖的。他不再是那个把她当成汾阳王之女的男子,亦不再说她是汾阳王众女儿之中的一个。世人都知道汾阳王只有这个一个正室所出的掌上明珠,其他的,都是汾阳王从战场上领回的将士遗孤,又怎可与他的掌上明珠相较而论呢?“蔓儿一直以为,从前的那些温柔便已是足够了。”她没有再说下半句,只是目光如水地看着他,看着那个被人称作天子的男人对她的温柔和细致。
“我们的皇儿出世,我要教他好好孝顺他的母后,十月怀胎才生下他,敢不对母后惟命是从,看父皇不好生修理他。”说着便伸手指了指她的肚子,一脸认真的对着她的肚子说道:“父皇可是天子,言出必行。”
“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听得见呢。”蔓儿好笑地伸手拿帕子帮他把手擦干,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这样的姿态,也从来不曾听闻他对谁有过这样的举动,今日一事在寻常人家或许是件小事,在帝王家却成了难得拥有的平凡,“若是让别的妃嫔知道了,可又要说皇后不懂规矩了。”
凌君从她手中接过帕子,细心地为她擦干了脚上的水迹,看着这水珠子晶莹剔透的落在她的脚上,甚是漂亮,“那就让她们说去吧。”对于蔓卿那一席话中的担忧,他毫不在意。一代帝王怎么了,难道就不该有凡夫俗子的情节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值得他为了她抛开帝王的颜面和地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