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压六宫之鬼医邪王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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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楚绯夜,李泫就如同一只发狂的老虎,还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李泫顾及的只是面子、尊严和骄傲,楚翘不赞同,也没去反驳。
至于楚绯夜将一个公主囚在青楼,还弄得人尽皆知,花魁美名远播,的确够卑鄙。
“既然是这样,皇上为何还要来,为何要去争抢花魁?”
李泫借着酒意,热切看着翘:“说得是……既然朕讨厌,为何又要去做?”他看似自问自语,实则已经泄露了他内心的矛盾。楚翘清楚地知道,李泫为她动心了。
虽然她也只是个少女,不谙男欢女爱的情事,但她胜在足够聪明和狡猾,也足够世故和圆滑。
李泫的弱点,实则很明显,要勾引李泫拿下他并不难。
不过,不代表她会真的对李泫奉献出身子,傻逼才会这么做。看着李泫半醉半醒,情意迷乱之间慢慢俯身欲吻她的唇,楚翘飞出袖中金丝,打翻了李泫肘旁搁着的酒壶,她呀地一声:“皇上,都怪乔生看弄脏了您的衣裳……”
李泫如遭雷击,霍地起身,耳根后一阵青红紫白的交替着,他许是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内心也被自己震撼到,一时惶惶,“你留下,等朕……朕去马车上换一身衣裳便是!”
李泫匆匆出了雅座,额上一时凉,一时热,看得赵十胆战心惊。
“皇、皇上……?”赵十小心低声。
李泫扶着赵十:“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若是觉得此处不好,咱们换个地方?”赵十后悔死带李泫来天香楼。
李泫让自己镇静下来,深深纳了口气,拂开赵十:“不必了,去拿朕——去拿我的衣裳。”
赵十立马应了声嗻便去了,李泫一时不敢回雅座,走到外头散去心头燥热,并对身后的御前护卫冷言道:“刚才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御卫纷纷顿头应是,这些御前护卫,均是右相安排给李泫的人,还算靠得住。
李泫一走,雅座内,楚翘便卸去满面伪装,换上沁冷凉薄的容颜。
事实证明勾yin一个男人,比养条狗还要累。
一个穿着银红罗裙,容貌娇艳的婢女走进来,以琉璃盘托着一白玉酒壶,来到楚翘面前,礼貌羞涩地说:“公子,这是姬三娘特意为几位公子准备百年陈酿的玉液,三娘说,一定要让你们尝尝,若是好,还要再另送两壶。”
这婢女起了身,规规矩矩斟下两杯酒,递了一杯与楚翘:“公子,您尝尝?”
楚翘只看着那婢女,却没接下来的意思,心底一声恼怒的嗤笑,在她面前下毒无疑于班门弄斧,刚才这婢女斟酒,酒香入鼻,楚翘立即便发现酒中被人下了‘助情花’。
楚翘面上只是不动,内心却小小吃惊。
难道有人看出她是女儿身,想趁机下黑手?
这人是不是太没品位了?她一身男装,再加修饰过的容貌,不及这花楼众多女子,那人怎么就看中了她?再且,有本事来天香楼寻欢作乐,亦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来对她下手。
“公子,公子何不尝尝……您再这般瞧着奴家,奴家可要……”婢女眼底,一丝狞光闪过!
骗的不成,想要来强的?
楚翘嗤笑,倒要让你自个吃下去才好!
婢女手影成刀,对楚翘脖子掐来,楚翘指间银针射出,婢女反应倒也极快,这一针以酒杯抵挡,酒杯在手中瞬间碎裂,婢女眼底狠色更浓,攻击未停,楚翘发觉此女子武功诡异多端,凭武力对打没多少胜算,转而欲下毒,只是毒未下,对方人却陡然间身子一僵,睁着冷目,软倒在地。
楚翘还没来得及拧一下眉,眼前陡然一张放大的脸:“小娃娃!”
白发老头,红光满面,笑嘻嘻地瞪着楚翘。
楚翘下意识地往后略一退身,“怪爷爷?!”这老头是何时出现的?内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真正连一丝风声都让人无从察觉。
“你、别过来!”楚翘头一回觉得冷汗涔涔,这老头子太诡异,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杀性大发,把她劈成肉沫沫。她估摸自己的金鞭、金线、银针、蛊毒对这老头毫无施展的余地。这回可没有楚绯夜那人妖突发慈悲来替她挡一掌。
“你别怕!这女子要害你,老头子我替你打晕了她!你是九娘的女娃娃,那就是老头子的、的、的……哎呀,总之老头子会护着你就是,九娘那臭小子,难得对一个女娃娃手软!我不能把你给吓跑了!”
“呵呵,我倒是不怕她……”楚翘心说,我倒是有点怕长辈您。
楚翘既警惕的睨着老头,又试探地问:“您和九叔叔是什么关系?”至于老头口中难得手软这句话,楚翘才没兴致去深究。
“关系?我是老怪物,他是小怪物!我是他师傅,他是我徒弟嘛!”
“师……傅?”楚翘一头冷汗。
能得此人传授武功,哪怕只得一半精髓,也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幸得楚红鸾是楚绯夜侄女。
怪老头笑嘻嘻地:“女娃娃你也来这喝花酒?有眼光,有眼光,这楼里的美酒多得数不过来,老头子我最喜欢!嘘……可千万不能别让人知道,老头子我身无分文,只能偷!”
“怪……”楚翘刚想说买几壶酒给他,老头却突然抄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凑到嘴边嗅了嗅,“哎呀!好酒!好酒好酒!”楚翘阻拦不及,“不能——喝……”那下了‘助情花’毒的酒,便已被老头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楚翘一头黑线,她真的无法想像一个怪老头中了春药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见她这般瞪着他,怪老头突然间腼腆地一笑:“呵呵,这是个好东西,你也尝几口,就不算我偷了!”楚翘再次心惊,可依然毫无反抗之力,怪老头倏忽间如鬼影般欺身上来,眨眼点了她的穴,捏了她的嘴,就往她嘴中灌了几口。
楚翘心中一万句‘见他娘的大头鬼’呼啸而出!
她发誓下次再碰见这混老头,一定绕道离他百丈之外。
怪老头捧着白玉酒壶,跟捧了宝贝儿似,对着楚翘嘻嘻道:“这下好了,老头子我喝酒去咯!”
什、么?!
死老头,要走他大爷的也先给她把穴位先解开不行么!
楚翘彻底暴怒。
楚翘只能指望着李泫赶紧回来,或是御前护卫能发现异常。
不过……她还是不指望了,御前护卫没理由会守着她。
没一会,地上那假扮婢女的女子揉着脑袋,清醒过来,略打量了一会情况,便露出一抹狞笑。
楚翘彻底无语。
一条黑纱,绑了她的眼。
下一瞬,楚翘便被女子扛在肩头。
在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后,楚翘忍着颠簸时带来的极其难受的反胃感,总算是被女子扔了下来,身下触之轻软,更让楚翘的心沉了一截——是床!
眼上的黑纱被人粗鲁地扯掉,那女子噙一抹极蔑的冷笑:“药性发作了?哼,等着吧!会有人来临幸你!”女子伸手,只解了楚翘一处穴位,让楚翘可以开口说话。
“你……”楚翘刚开口,不由立即热了脸,助情花乃是极邪的春药,药性十分厉害。这才半盏茶的功夫,她已觉身子绵软无力,口干舌燥,血液中如有一簇簇小小的火焰在焚炙着她,即便是冷言冷语,说出来也化成了小兽一般的呢喃,岂能不让楚翘羞急。
“便宜了你!”
那女子似非常恼恨,别扭的一转身,狠狠地啐骂了句:“臭男人!”
楚翘忍不住嘴微微抽搐。如此说,她们没看出她是女儿身?换句话说,应该不会有女人迷倒男人干出霸王硬上弓这种荒唐事。再换句话说,她遇到的其实是更荒唐的事,那就是被一个喜好男风,有断袖癖好的男人盯上了。
这么一思索,楚翘反倒稍稍放了心,等男人发现她其实是个女的,有那么丁点的可能会放过她。
但也有可能,男人荤素不忌,男女皆要。又或者,一恼之下杀她性命也是有可能。
“璟……幽……”楚翘真希望和美人花前月下的是她,而不是她成了别人的床上奴。
只可惜楚翘微弱的喊声,一丝都无法传至璟幽的耳中。
花魁厢房内,布置得宛若殿堂般华丽精致。
阿栀的四名婢女奉茶、斟酒、摆上糕点水果,璟幽于房中看了几眼,阿栀坐在一张三寸高的梨花木团香雕镂软衾矮榻上,清清望了眼璟幽,冰冷说:“公子,请您坐。”
“公子,此为我天香楼独一无二的雪花雕,应是再适合公子不过,您请尝尝。”婢女奉上一小盏美酒,璟幽望了望那酒,接过来,饮尽。
阿栀的面容,冰冷得宛若雪上的玉珠花,“公子,想听未央抚琴,或是让未央陪公子吟诗作赋也行。”
璟幽淡看阿栀一眼:“琴,古琴。”
阿栀颌首,便让婢女摆上古琴,焚香沐衣,对四名婢女道:“都退下吧,我与公子单独尽兴。”
“是,姑娘……”四名婢女有礼有节,拢袖退下。
璟幽盘膝坐下,拿起一旁小圆几上放着的酒盏,语气中带着两分敌意:“听说未央姑娘,曾是拜幽皇朝的公主?”
阿栀正欲抚琴,听罢指停在琴木上:“本以为公子不是个俗人,没想到,和其他客人一般,开口便也是这句疑问。”阿栀扬起头,雪玉般的目光冰冷得丝毫没有温度,“是,我叫阿栀,是拜幽国唯一的公主。”
“哼,”璟幽掐着酒盏,“拜幽?拜幽早已沦亡,何来拜幽……”
阿栀对望璟幽:“是,是没了拜幽,皇朝已不复存在。但阿栀的家永远在那方土地上,阿栀的心永远属于拜幽!未央只是个死人,公子,您要听死人弹琴吗?”
璟幽寒彻的黑眸中,敌意越深:“听。我也想听听,一个死人何来琴心,也想听听你们拜幽人的内心,究竟是否是恶魔化作的。”
阿栀冰冷的玉眸,化出缤纷的雪雨,冷得几乎将一切冻结:“那公子,可要细心聆听了!”
阿栀手挑琴弦,琴音清脆流出,她的目光始终平视着璟幽,指法娴熟地弹奏着,那一根根细白的弦线,在她纤细如玉的手指间拨动,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璟幽稍有几分优雅的慵懒靠于矮矮的小圆几上,一边听曲,一边饮酒,冰寒的黑目中浮上讥笑:“来,拜幽的公主,让我教你,什么叫抚琴……”
他起身几步走过来,紧靠阿栀坐下,将阿栀圈在怀中,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放肆握住阿栀的手去拨动琴弦,“你们拜幽人,没有心,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奏得出好听的琴音?我看,公主还是别在我面前献丑了。”
“公子,请您坐回您的位子!”阿栀冰冷道。
“怕什么,怕我?如果不是你们拜幽人杀害我至亲,我还真不想碰你,我碰你,还觉得恶心。但我也想让公主你也恶心。”璟幽在阿栀的手上摸了一把,“来,再弹……”
阿栀簌簌发抖,冰冷的玉眸中浮上泪珠:“公子之恨,何尝不是阿栀之恨!”
“你的恨,我不懂,但我的恨切之入骨,皆是拜你们所赐!公主可别忘了,你今晚已被我买下,和我弹奏几曲琴曲,是你身为青楼伎子该尽的义务!”
“阿栀卖艺,不卖身!”
“有何区别?亦不过是青楼中任由人玩弄的玩物罢了,我倒是很愿意,今日能得机会玩弄公主,方觉得内心一腔仇恨痛快了大半!”
阿栀抿着冰冷如霜的讥笑:“从我一弱女子身上找快慰,这就是你们云溪男人?”
“少废话,快弹……”
一滴泪,两滴泪,是她的,也是他的。
两个人的泪滴成一团,溅在古老的琴木上,晕染成一簇小小印记,如一朵凄婉的雪花。
璟幽的手指醮了酒水,在琴木上飞快写下两个字:妹妹。
阿栀的手指沾着泪水,亦不着痕迹写下几个字:哥哥。
璟幽的衣袖拂过,将字迹抹去。
哥哥,哥哥!她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