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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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清楚,晏无极的气质总是祥和又圣洁如莲的,他的笑容总是噙着淡淡的温柔与那始终如一的慈悲,他看上去总是惹人怜惜,但大多时候,都是他在怜惜她,像个长辈,更像个友人,见到晏无极时,无邪总会莫名地安心。
他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无邪的额头,阳光自薄窗渗透进来,镀在了他的身上,无邪看到,他侧着脸,时而低眉沉思,此刻终于弯唇微笑,那明媚的阳光,仿佛都与他整个人,融合为了一体:“退烧了,真好。”
无邪眨了眨眼睛,想要起身,这才发觉,自己的整个右半边的胳膊都被吊了起来,这让无邪有些苦闷,晏无极分明闭着眼睛,却好似真的看到了无邪那苦闷的神情一般,他已然收回了手,身子也稍稍往后一靠,从无邪身边退了一些:“别担心,你并无大碍,只是这只手还需将养将养。”
无邪点了点头,坐起身来,她身上,似乎的确并没有再添太多的新伤,只是……
“这是怎么回事……”
阳光晴好,恍惚得好似从未发生过战事,一切安好。
这一回,晏无极不答了,只是微微含笑,无邪便将双眸看向了卫狄,卫狄也不知在她身旁守了多久了,那双美丽的红眸,毫不掩饰地溢满了关切与担忧,他面有倦色,也不知是多久未眠,此刻见她醒来,那张紧绷着的漂亮的面容,才稍稍地松缓了些。
“我怎会在这?战事如何了?”
一直默不吭声的卫狄,此刻才开口道:“燕北军撤军了,我们彻夜搜寻崖底,便将你带回……你的药该换了,我去取药来。”
说罢,卫狄便往外走去,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看着她的背影,无邪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匆忙离去,分明在她榻前守了那样久,那样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此刻她醒了,他又走得匆忙,似乎并不想再这过多的停留。
无邪张了张口,轻声道:“卫狄,谢谢你。”
只见卫狄的身影一僵,顿了顿,没有多言,只默然地点了点头,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对于卫狄有些刻意疏远的态度,不知为何,无邪心中竟有些苦笑不已,只好静静地垂下眼帘来,没有说话。
“他的性子有些像你。”晏无极轻轻地笑了,面容柔和,他虽生了一张少年一般的面容,可在他眼中,无邪和卫狄,无疑都只不过是个孩子,似是知道无邪的疑问,晏无极微微一笑:“我知你想问什么,燕归很好,你们二人皆是福大命大之人,是卫狄将你们二人带回的。”
秦燕归……无邪心中一动,随即眼中又稍稍一沉:“燕北军为何突然就撤退了。”
“听闻是卞京来人了,接手了燕北军……”晏无极微微蹙眉,似乎也在斟酌着不知当说不当说:“如今卞国谣言四起,都说宣王已反,卞京那边,想来也是如此想的。近来对方皆没有任何动作,我们也得以暂且喘息,只不过……”
无邪也知晏无极的顾虑,建帝将燕北军交予他人,显然是彻底忌惮了秦燕归,已不再信他,因着她与秦燕归的缘故,秦沧大概也早已不得自由,手中兵权想来也早已被剥夺了,若是卞京来人,只有一个可能……秦容,或是太子秦川……
“那他呢,秦燕归,他可还好……”无邪忽然问道。
晏无极顿了顿,他忽然睁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虽目无焦距,但却美丽异常,他忽然眨了眨眼睛,像个孩子般,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愧与腼腆“你不必忧心,我也曾趁着他不省人事,查探过他的身子状况,虽是暂且无事,不过……”说到这,晏无极的神情又有些不自然地凝重起来:“你可要去见一见他?”
他的确是有些趁人之危了,不过像秦燕归那样的人,要是他清醒着,哪里会肯让人看呢,难怪晏无极说到这些时,会满面地愧色,小心翼翼,又局促不安。
无邪刚想回答,便忽然有下属来报,卞京的使臣来了,正欲求见无邪,且奉上了信函一封,因着无邪受伤,处理这些的,都是卫狄,此刻卫狄不在,来的人是周伯勇。
无邪与晏无极的对话戛然而止,周伯勇黑着脸走了进来,见了无邪,便不禁一通抱怨:“他***,还来使臣了,当我们是三岁小儿不成?给一巴掌,再赏个糖吃,难不成还想议和?这情况议个他娘的和!”
无邪淡淡抬唇,单手接过了周伯勇奉上的信函,那信函之上的字迹,大气磅礴却又风度翩翩,一如那上书的落款二字一般,无邪见到这二字,似乎并不大惊讶,他的字,一如他平日的作风,秦川秦川,温润如玉却又心思莫测的当朝太子,有意思……
上书“无邪亲收”四字,下落“秦川”二字为款。
无邪未看信函,几乎便能想象到,那一身华袍却萧疏轩举的男子,在书写这信函之时,那讳莫如深又有些狡诈莫测的笑意自唇片绽放开来的模样……
他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呢,行事作风果然与秦燕归不同,悠悠哉哉,什么也未做,倒是先送了封信函来。
周伯勇虽脾气不大好,但在无邪面前,却也难得地有几分正形,不禁大眼瞪小眼小心翼翼地凝视着无邪的一举一动,只见无邪的神情本还是漫不经心的,扫视信函时,颇为不屑,可渐渐地,她的神情竟然冷凝了起来,就连眉间都蹙了起来,倏然之间,眼底华光一闪,蓦然惊人心魄。
偏生从头到尾,她又一言不发,看得周伯勇简直是胆战心惊,心情也随之无邪的神情变化,天上地下飞逝了一通,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开口问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倒是给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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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被偶像剧迷住了。拖来拖去就是不想码字。但是,古川雄辉好帅啊啊啊,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在看这部剧来着 ̄入江直树么么哒
正文 124 还真敢来
“啪”的一声,无邪将整封信函面朝下拍在了桌子上,顿了顿,她随即又起身,径自将信函扔进了香炉中,直致烧成了灰烬。
周伯勇看得一阵莫明其妙,无邪却什么也没解释,只丢下了一句:“我且去会一会他们,明日落日之前,必定归来。”
这话的意思是……她一个人去?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一军之主,义军之王!
她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如此晴天霹雳之语,惊得周伯勇整张老脸都变了颜色,那嗓门,震耳欲聋:“这怎么行?!老子……我的小祖宗哎,你等等等,我让卫狄那小子来劝你!”
周伯勇说着就要急急往外走,他倒是个明白人,自己是劝不动无邪了,卫狄那小子总能劝得住吧!嘿,这红眼兔子,哪时候不在不好,偏偏在这时候不好好看着那位胡闹的小祖宗哟!
周伯勇走得很急,无邪叫都叫不住,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神情又是一凝,单手捞起外衫披在了自己身上便要走。
“无邪。”晏无极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无邪一顿,停住了脚步,晏无极的面上仍是含着温柔的微笑,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下意识地朝无邪所立的方向看来,那目光空洞,并无焦距,可有一瞬间,却让无邪忽然觉得,他好似真的在看她一般,将她看透,没有什么是能逃得过晏无极的眼睛的,他太温柔了,太细腻了,什么都知道的。
无邪抬了抬唇,似有一丝苦笑:“我并非冲动与意气用事,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是啊,秦川能与秦燕归这等人物对峙至今,这位当朝太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既书了这封信函予无邪,自然是有把握,无邪定会如约相赴,他与秦燕归一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与燕归有关吧。”晏无极微微一笑,那张白皙的面容,安静又祥和,清隽秀美的少年的面容,亦是一片柔和与包容,像莲花一般温润轻柔。
无邪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忆起晏无极事实上并不能看见她,便自喉间,低低地回应了一个沉闷的单音:“嗯……”
那封早已被无邪烧毁的信函,那上面,的的确确是秦川的笔迹,虽端正俊秀,但字里行间,却又满是肆意与慵懒,就如他的行事作风一般,人前必是那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太子,可谁曾见过,他头发披散,衣衫半敞,酒意熏染,艳若桃李的真正的样子?
那信函之上,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寥寥数语,只那“燕归将死”四字,就足以注定,她定然会如他所愿,赴他的约,秦川那等面目温润,性情却狡猾得很的狐狸,又怎会不了解无邪呢,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的事,她从来不曾掉以轻心过吧……
无邪虽没有多说那封信函的事,晏无极的面上却好似根本不曾露出太大的意外之色,他点了点头,那张年轻的面庞上,忽有一瞬,是与之不符的慈祥与超脱,就像一个温柔的长辈,对着无邪的方向,浅浅地笑了:“无邪,一切小心。”
无邪怔了怔,也忽然笑了:“多谢。”
他不拦她,纵然知道她的此举,有多荒唐,有多让人不解,可晏无极一直是那样,与其说他性情温柔,倒不如说,他从来都是了解她的,纵然无邪从来不是个只有理性的人,这一点和秦燕归,是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无邪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她的理由,她并非会是为了一时冲动做出愚蠢之事的人。
“只明日落日之前,一定要回来,我定会为你劝住他们,只等你到明日约定的时候。”晏无极轻轻说道,面上的温柔淡笑,总是令人安心。
这一点,想是不必晏无极提及,无邪心中也是知道的,她既与周伯勇他们约定了以明日落日之时为限,倘若她不得归来,他们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她甚至能想象出,卫狄恼怒却闷闷不语的样子呢。
……
秦川驻军立营于周郡界碑十里之外,秦川的住处却并未与大军相连,只调了一队人马守卫,主帅营帐搭建得倒是讲究,他不像是来平乱杀敌的,那态度悠闲,更像是寻山访友的贵公子,只身来到秦川的邀约之地,无邪不禁哭笑不得,这倒像是秦川的作风……
守于主帅营外的士兵见到无邪,脸上竟无丝毫意外之色,恭敬而又谨慎地朝她行了礼:“贵人请随末将这边请,我家主人恭候多时。”
他们欲从无邪手中接过缰绳,不料不曾在无邪这吃闭门羹,却倒先在这畜牲身上吃了一记下马威,无邪是驾着追月来的,就算追月再老实,收敛了那令雄狮猛兽都要避让三分的倨傲之气,可只需近看,它毛发黝黑发亮,气度不凡,傲气仍在,哪里会肯令他人碰它?
无邪抬唇淡笑,只手松了追月身上的束缚,便令它去了,追月本就是个桀骜不羁的主,哪里能受得了束缚,大多时候,无邪自然是随它去了,从不管束它。
说来也怪,这主帅营中的士兵,似乎皆是秦川的心腹,即便是见到了她,亦是不闻不问,犹如没有看见一般,随着先前迎她的那名将士去了秦川所在的营帐之外,那名将士忽然停住了,恭敬地退至了一侧,只对无邪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邪并未有太多的犹豫,便这么掀帘而入了,一入那营帐之中,无邪便见到,那一身便装正立于案前,不是在看地图,也不是在看军事布局,而是悠悠闲闲地正执着笔于宣纸之上慢慢悠悠作画的修长身影。
秦川正着一身淡紫色长袍,所谓战甲,则被他弃如敝履一般挂在了帐中的角落里,他玉冠束发,气宇轩昂,任谁看了,都是那个彬彬款款风度翩翩的温润太子,仿佛他所处的不是军营,他们之间,也不是两军主帅,敌对之人,而是许久不见的旧友,恰逢此地,设酒邀约一般。
见无邪掀帘而近,秦川也并未抬头看她,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