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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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实权,但如今,宣王处事,雷厉风行,竟然没有遇到一点障碍,可见这朝野之中,宣王的势力,竟是早已如此稳固,根深蒂固,错综复杂……
听闻宣王要祭坛火烧那位被关在法正殿的怪物,可这几日,却一直是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方士术士,皆言这种天相,不宜祭天,祭坛一事,便又这么耽搁下来了,这征兆,加之建帝昏迷未醒,几乎令朝野上下,举国百姓,人心惶惶,只觉得,这天下,将有大事要发生,卞国恐怕正要遭逢一场变故。
建帝未醒,这几日宣王又代为处理政事,便一直未曾回府,于宣王昔日在宫中的住处长安宫住下了,此刻夜色黑沉,根本看不到月亮,时而电闪雷鸣,风声大作,雪中夹杂着雨水,将窗户拍打得啪啪作响,不时有树枝花木被折损,东倒西歪地折了下来,将扫洒的宫人忙得怨声载道。
一阵夹杂着风雪的冷冽寒风又灌了进来,险些将灯罩里的蜡烛都一并吹灭了,侍奉在长安宫的宫婢连忙要进来,重新将奄奄一息的蜡烛点燃,此刻那位令人神往却又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宣王秦燕归,正于案前,批阅那些从建帝那搬来的堆叠如山的奏折,他神情淡漠,这晃悠的烛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他越发清俊的侧面轮廓,就在此时,秦燕归忽然淡淡地抬起了眼:“不必点灯了。”
秦燕归忽然开口,简直将那位宫婢给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算别人不知,他们这些侍奉在长安宫的下人哪能不知,这几日,宣王白日里要在皇上御前侍奉汤药,论朝中之事,夜里却又要批阅这些堆叠如山的奏折,莫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要吃不消,但宣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如今的宣王,他们看得出,比之从前,话要更少了,也更加冷漠了,他们敬他,可更畏他……
见那宫婢吓得煞白了脸,秦燕归的眉宇间有倦色,终于淡淡地挥了挥手,面色依旧清冷:“罢了,退下。”
那宫婢不敢多言,连忙如蒙大赦,告退撤出。
这屋子里,也随着蜡烛慢慢地熄灭,而黯淡了下来,秦燕归坐在那,始终没有吭声,良久,他才缓缓一抬唇角,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喉间溢出:“老四。”
果然,秦燕归这话刚出,便听到窗外有人自碎成冰渣的地上踩过的声音,那门口处,便立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秦沧。
秦沧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就连脸上的胡茬子冒了出来也不刮,他站在那,神情变化极快,在千百种情绪的变化中,秦沧终于还是忍不住,尽管他对他三哥是极为信服敬畏的,可此刻,他的眼里满是质疑:“三哥,你真的不管小无邪了?!”
他三哥把无邪关在天牢里,这是什么意思,她还受了伤!难道真的要等父皇醒了,再问斩无邪吗?!
其实秦沧在质问秦燕归的时候,他自己心中也是极为没有底气的,毕竟无邪这一回做得,可是弑君的大逆不道的事,按道理,当场就该诛杀,秦燕归只是将她关在天牢里,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了,但无论如何,秦沧还是想不通,这几日,他三哥对无邪的事不闻不问,难道真的不打算再管她了不成?他三哥……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无邪送死?!
尽管秦燕归一向是冷漠无情的,可他秦沧不是别人,他再了解他三哥不过了,他三哥纵使对全天下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唯独对小无邪,绝对不可能冷眼旁观!
秦沧质问的口气太强烈了,秦燕归却难得地没有恼,只是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凉薄地问道:“她进宫时,拿的是你的虎节,老四,你来,不打算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秦燕归只那么波澜不惊地道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却令秦沧一滞,顿时听出了他三哥话音之中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秦沧是有些懵了,面上也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起来,以秦燕归的手段,自然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可如今无邪却出现在这宫里了,还在皇帝的地盘要杀皇帝,这一切的一切,若没有那枚秦沧的虎节,凭借无邪一人,又怎么会有本事在秦燕归那样铜墙铁壁一样的封锁中,离开宣王府,进入皇宫呢?
“三哥,你不打算去看一看小无邪吗?”秦沧自知理亏,他三哥这回没有追究他这件事,已经是他运气好了,他竟然还自己往三哥枪口上撞,可一想到无邪,秦沧便是痛心疾首,她是三哥看着长大的,就算再不是,三哥也不会真的将她弃了啊!
此话一出,秦燕归再一次沉默了,他倏然起身,背过身去,没有再看秦沧:“如果你是为了此事来,老四,你回吧。”
秦沧一愣,真的没有想到他三哥会如此铁石心肠,半晌,秦沧也不由得挑了挑唇,不可思议地笑了,口气揶揄:“三哥,眼下你已经掌控朝政了,如果父皇死了……”
秦沧言下的讽刺之意再清楚不过了,秦燕归的眼里,只有皇位,若是为了得到皇位,牺牲一个小无邪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建帝一死,这皇位不就是他的了?
“父皇一死?”秦燕归也忽然笑了,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低笑之间,周遭的空气也随之骤然降温,他嘲讽地抬了抬唇,眼底却是一片冷漠:“老四,你太小看太子了。”
建帝一死,太子登基,名正言顺,不然他以为,到了眼下这种时局,他秦川又怎么会如此老实,安安心心地,在他的东宫里,思他的过呢?
秦沧蓦然无言,好在秦燕归却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天牢,有人来劫……
秦沧面色一变,显然是不可思议,他的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无法抑制的欣喜,他不知道就连他都进不去的天牢,究竟还有谁有本事冲着无邪而去?
相比秦沧,秦燕归则微微蹙眉,他的神情讳莫如深,让人猜不透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仿佛即便是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也都仍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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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玛==谁来劫狱阿。
正文 卷二:情权皆要 110 到底是谁
天牢,这种地方,无邪不算陌生了,真可笑,不久前,这里关着秦燕归,如今,她也来了,看来此生,她真的是永不停歇地在追逐他,仰望他,对他秦燕归的执著,连无邪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可她却又远远不如秦燕归,为何她总是记得,即便秦燕归亦是遍体鳞伤,形容再狼狈,也依然那样高贵优雅,那种即便再狼狈也让人不敢轻视的王者之风,原来她秦无邪真是半点也没有,比起秦燕归来,此刻被关在天牢里的她,可就狼狈多了,像一滩烂泥一样,令人不屑一顾,令自己都心生唾弃。
入冬的天牢,连鼠蚁蛇虫都不愿意出来了,那冷冰冰的地砖散发出的寒衣,锥心刺骨,四下一片漆黑,暗无天日,潮湿的气息自那些破旧的枯草之上传来,伴随着浓重的腐臭。
无邪背靠着墙,那刺骨的寒意,便渗透了衣衫,从后面钻进了心窝里,被折断的手臂尚未正骨,扭曲地垂在身旁,那寒意钻进了心窝里,无邪只觉得胸窝一涩,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每一次咳嗽,都是剐心般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要扭曲到了一起……
这咳嗽声,在这空旷冰凉的天牢里,阵阵传回回声,是这死寂得连个活人都没有的地狱一般的地方,传来的唯一的声响,无邪的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干裂发紫,眼底满满地都是血丝,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人生真是,太戏剧了!
不料无邪这一笑,竟是又牵扯到了揪到一起隐隐发痛的五脏六腑,引发了另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喉咙忽然涌上了一阵腥甜,无邪猛然一咳,竟然是啐出了一口鲜血来,这一口血吐出来,不知是哪一处的淤堵被咳了出来,整个胸腔里,竟然反而莫名地舒服了许多……
总算是缓和了一口气,无邪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被秦燕归一手毫不留情卸下的那只断手之上,关节处完全错位折断了,整个手臂,正以一种无比畸形的形状扭曲着,无力地垂在身侧,可奇怪的是,无邪竟然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哪怕他当场把她的两只手臂都一起卸了,或许她也不会感受到半分疼痛,别人常说,当人某一处的疼痛达到了烈火焚生寒冰刺穿的锥心刺骨之痛,别的伤,再大,也再不会感到半点疼了。
扯了扯嘴角,无邪莫名地想笑,可这笑意,到达嘴角的时候,竟成了满满的讽刺。
抬起仅剩的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无邪执起了自己那只扭曲变形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眼也不眨,就像那只断掉的手,不是自己的一般,抬起,扭曲,推进……
这一系列动作,无邪一气呵成,没有半分不忍,这世间的事,好像总有那么一瞬间会突然莫名地重合,在这一刻,无邪蓦然想起了当年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地接回自己的断手的秦燕归,可这世间的事,又是多么的不尽相同,为何秦燕归即便是对自己这样心狠,他也能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好像那身体根本与他自己无关一般,这样的冷漠,连待自己都是……
哪里像她,无邪将骨头推送回去的那一瞬间,即便她的大脑早已经麻木了,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可她的身子却颤抖了起来,全身上下,霎时间被一层冷汗给浸湿了,在这寒冷的天牢里,身上的体温,又再一次无法抑制地降温,她几乎是筋疲力尽,背靠着墙剧烈地喘息着,喘息着,不断有豆大的冷汗自额头落下,心跳也跟着剧烈了起来,全身的骨头和皮肉都被拆离了一般,这样冷的地方,这样冷的时间,无邪却像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那只手还是无力地垂在身边,砸回了地面上,指节和冷硬的地面向相撞,发出清晰的一声脆响,不疼,她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可这身体的反应,却全然不受她自己控制,无邪忽然有些发笑,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比不上秦燕归的,只是从前她以为,自己比不上他,只是因为不如他铁石心肠,也不如他冷漠无情,如今看来,他那强大的心里掌控力,却是她此生也无法比得上的,有的人再铁石心肠,再冷漠无情,这种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身体的本能,却仍然真实地反应着人脆弱的一面,可秦燕归不同,他是真的狠,狠到早已经能够用强大的心里掌控力,掌控自己的身子,即便是有人在他身上千刀万剐挖心剔骨,恐怕他也有本事连眉头都能不皱一下,这种人的缺点是什么呢,无邪真的很想知道……
可如果连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都能够掌控,那不是很可怕吗?连待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待别人呢?哪怕有一日,他真的是有了心,动了心,只要他愿意,是不是连这种身不由己的东西,都能扼杀呢?
一阵疲惫,疲惫到无邪连手指头都再没有力气能动一下,浑身的冷汗,让她的面色更加苍白,低低喘着息,无邪终于是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再也动弹不得,这里分明如此刺骨寒冷,可她只觉得烫,好烫,这滚烫的感觉,好像要灼烧了自己,将自己烧为一团灰烬,再也醒不过来。
这暗无天日的天牢,让人分不清白天黑昼,就连无邪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三天,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地,即便偶尔醒来,这个身子也好像不受自己使唤,一下也不想动弹,什么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水和食物的,她不知,偶尔清醒一下,她便勉强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