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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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爷微笑,说:“西田小姐折杀在下了,食君俸禄,替君分忧。”
西田美子哈哈大笑,说:“这恐怕不会得到军部的支持,军方最怕的就是你们中国人拧成一股绳,现在分而治之,不是很好吗?”
祖爷也呵呵一笑:“军部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法无定式,西田小姐且听我说。分而治之确是良策,但这种平衡早晚会被打破,正如西田小姐上次分析,列强瓜分中国,互相牵制、互相制衡,目前谁也没有能力完全把中国吞掉,但君不见欧美列强也在通过宗教渗透大力发展洋教徒?这种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了列强之间的矛盾,也掩盖不了列强与中国人之间的矛盾,中国早晚要出大事!届时一旦局势大乱,谁也不知道各个‘会道门’会倒向何方?‘会道门’多是乌合之众,毫无信义可言,这一点西田小姐有没有想过?”
西田美子收敛了笑容:“祖爷的意思是?”
“欧美大国现在刚从经济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来,趁他们还无暇顾及整合‘会道门’的这个空隙,大日本帝国当主动出击,我们有地缘优势,更有文化一脉相承的优势,抓紧操控整个中国的‘会道门’,尤其要把东北、北平、天津、江淮、胶东、福建等重点的‘会道门’统一起来……”
西田美子说:“统一在祖爷的麾下?”
祖爷摇摇头,说:“统一在大日本帝国宫教所的麾下。”
西田美子诡异一笑,说:“祖爷还是先把‘江相派’的四大堂口统一在大日本帝国的麾下吧。”
祖爷暗叹西田美子的刁钻与狡猾。
“西田小姐有所不知,鄙人早就有统一‘江相派’的打算,但‘江相派’不同于其他‘会道门’,四大堂口分立近三百年了,这种状态自方照舆祖师爷创立‘江相派’开始就存在,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统一的,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西派和南派与国民党当局走得很近,他们愿不愿意和军部合作还是个问题,此时贸然收编,恐生事端……”
西田美子点点头,随后莞尔,说:“看来这江南第一把交椅已经不够祖爷用的了,祖爷胃口够大!”
祖爷哈哈大笑:“鄙人只是建议,至于‘中华易学泰斗’的名号该由谁来担当,全由军方定夺!”
“‘南袁北韦东乐吾,三仙归来问祖爷’。祖爷的噱头早已经做足了!但此事绝非我一人能够决定,另外,中华‘会道门’虽鱼龙混杂,但其中也不乏真正的高人,‘易学泰斗’的名号绝对不能强加给某一个人,尤其是你们中国人喜欢窝里斗,谁也不服谁,所以能不能拿到这个名号,还要靠祖爷自己的真本事……”西田美子说。
“另外……”西田美子顿了顿,“另外,我希望祖爷不要耍什么花样儿,祖爷是个聪明人,大势已经改不了了……”
祖爷放声大笑,说道:“西田小姐多虑了!这个国家已经死了,能让这个民族重生的,只有日本。我不是在帮你们,是在帮自己。”
西田美子微笑点头:“我返回满洲后,会把此事立即上报,祖爷等我消息。”说着,打开窗户,仰望夜空,“夜色撩人,月亮好美,和北海道的月亮一样美。”
祖爷也站起来:“月亮只有一个。”
西田美子转身说:“今夜太晚了,祖爷不妨在此歇息……”
祖爷摇摇头,推辞道:“多谢西田小姐,堂口事务众多,还是早回为妙。西田小姐早些休息,在下告退了。”
西田美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第七章 请君入瓮:精妙绝伦的八卦城 “天皇恩诏易学论辩会”
两个月后,正值盛夏,西田美子密电全国“会道门”,将近二百个“会道门”的头头齐聚上海日本占领区。
“我在军部已经极力推荐祖爷,但军部的计划是这次选取‘中华易学泰斗’必须进行公开的论辩,届时日本军部宫教所的学者和日本易学界的大师都会亲临现场,取前三名作为最终候选对象,祖爷只要在论辩中挤入前三,则大事可成!”西田美子对祖爷说。
祖爷点点头:“西田小姐放心,在下必竭尽全力。”
翌日,“天皇恩诏易学论辩会”在上海日占区秘密举行。所有“会道门”首领分为十组,赛制如下:第一轮论辩结束后,各组选出一名胜者;第二轮十名胜者依次上台接受现场二百多人的挑战,挑战者可以提问各种易学问题,其余九名候选人也可加入提问者行列,接受挑战者凡有一问没有答出者或所答非所问者,则被淘汰出局,最后回答问题数量最多、最精彩的三人作为最终候选对象,由日本军方综合衡量定夺“易学泰斗”的产生。
分组论辩持续了整整一天才结束,十名胜者分别是:
甲组:福建“太极帮”若兰师太
乙组:胶东“玉尺道”郑半仙
丙组:上海“江相派”祖爷
丁组:上海“梅花会”梅玄子
戊组:北平“天圣道”刘瞎子
己组:河南“中原五虎”之一三皇风水传人潼怀秀
庚组:天津“瑶池道”龙玉凤
辛组:保定“皇极道”裴景龙
壬组:满洲“紫霞堂”丁紫霞
癸组:满洲“顺天教”蒋天承
这天夜里,祖爷把随行的黄法蓉宣来,为第二天的十进三作准备。这次论辩赛,祖爷只对堂口的坝头们提及,并下了死命令:凡泄露机密者死!
参加日本人组织的易学论辩赛,这让坝头们摸不到头脑,机密堂会上,二坝头忍不住问了一句:“祖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祖爷“投靠”日本的事情,“江相派”内部除了江飞燕,别人毫不知情。祖爷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
“大家只要齐心协力拿下‘易学泰斗’这个名号即可,其他事情不必过究!”祖爷回答。
大坝头晃晃脑袋说:“祖爷……祖爷不是投靠了……投靠了……”
祖爷横眼瞥了他一下,大坝头吓得不作声了。
三坝头见气氛尴尬,忙说:“祖爷自有自己的安排,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跟着祖爷,就不会走错。”
张自沾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被黄法蓉在背后扯了扯衣角,便不再言声了。
五坝头张崎岭咳嗽了一声,说:“我只认祖爷,祖爷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二坝头瞥了他一眼,说:“反正汉奸我是不当!”
堂会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黄法蓉作为祖爷钦点的参加堂会的小脚,此时发挥了威力:
“泥多佛大,水涨船高,苏秦为纵,张仪为横,横则秦帝,纵则楚王,拿下‘易学泰斗’这个封号,曲线救国,对于‘江相派’,对于凝聚中华‘会道门’的力量,都是大有益处!师爸一声令,山倒地又动,金针取血同立誓,兄弟齐心要合同。各位爷难道忘了进入‘江相派’时的誓言?”
祖爷抬眼看了看她,对大家说:“还有什么疑虑吗?”
祖爷这句话等于“散会”,其实大家根本没听明白,模模糊糊似有所懂,似乎又不懂。就这样,每个人都疑惑地离开了。
第七章 请君入瓮:精妙绝伦的八卦城 “天圣道”的摸骨大师
第二天辰时,十进三论辩赛开始。十个候选人依次抽签,依照抽定的顺序上台接受挑战。
论辩自古有之,一场论战犹如一场战争,没有刀枪剑戟,却杀机四伏,没有见骨流血,却只言片语即可封人之口。论辩前,充足准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论辩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避实就虚;论辩后,和颜悦色,是败是成,不失大家风范。
祖爷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几个月前,祖爷就已经派出坝头们去各地调查了每个会道门的情况。
第一个上台的是“天圣道”北京分舵的“金刚”刘瞎子。
刘瞎子之所以叫刘瞎子,是因为他左眼小时候放“二踢脚”时眼球被火药崩烂了,右眼也只是模模糊糊能看见东西。
刘瞎子眼睛瞎了以后,父母开始琢磨这孩子将来可怎么生活。天无绝人之路,与北京毗邻的幽州有一个老瞎子,是一位摸骨大师,据说为张作霖等幕僚摸过骨,刘瞎子的母亲就托人说情,请求摸骨大师收自己的儿子当徒弟,将来自己的儿子也好有口饭吃。
摸骨之法始于先秦,属于相学的范畴,其实看的就是骨相,有眼的人可以边看边摸,没有眼睛的人只能靠手摸,但没有眼睛的人不被视力所扰,往往更加精准!
刘瞎子坐定后,座下一人跃起,首先发问。众人一看,竟是“天圣道”总舵新任掌门人左咏禅。左咏禅本以为这次分组辩论自己能跃入前十,不料作为掌门人的自己非但没有入选,反而是分舵的“金刚”晋级,他心下气愤无比。殊不知这都是日本人耍的阴谋,左咏禅为人太过阴险,有奶便是娘,如果让他当了“易学泰斗”,首先不能服众,再者一旦风云突变,别人再以更大的利益许之,他必然叛变,找汉奸也要找人品好的,所以在初选时就把他排除在外。
“刘师爷平生摸骨无数,可曾为自己摸过?”左咏禅第一个问题就充满着火药味。
刘瞎子抬了抬右眼,也不知看没看见左咏禅,呵呵一笑:“你我皆从娘胎中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摸骨一法乃天机泄露之术,鄙人虽懂此术,却不敢肆意玩弄,即便他人登门求测,我必焚香三炷,令其虔诚,方可开示天机。至于我自己,儿时拜师时,师父已亲手摸顶,我的骨相只有他老人家摸过,自己却从未造次。”
刘瞎子反应机敏,他料到如果说没给自己摸过,那左咏禅必然攻击他:摸骨大师竟然从未给自己摸过,这不是笑谈吗?如果他回答自己给自己摸过,那么左咏禅必然会反问:既然给自己摸过,那么今年运气如何?此次论辩会能否问鼎头牌?如果到了这个份上,刘瞎子无论是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都是败于下风了。
左咏禅见第一招被对方见招拆招,随即从身边抓起一个“青衣”,推搡到台前:
“久闻刘师爷摸骨技法精妙,但术数界也多有对摸骨之术持怀疑者,刘师爷今日不妨现身说法,亲自为爱徒摸一摸。刘师爷不必说他今后如何,只管将他以前发生的大事说出来即可!”
这是一招死局之棋,算命先生最怕的就是当场预测。无论是搞八字的,搞六爻、搞风水的,还是看面相的等等,现场考,谁也没底。有没有真本事暂且不说,即便是有真本事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也难免出错。而且左咏禅已将刘瞎子的后路堵死了,只让他说以前的事,不让他说以后的事,因为以后的事需要时间验证,而以前的事却可当场兑现!
刘瞎子哈哈大笑:“左掌门折杀在下了!摸骨之术我可以现场示范,但不可用在天圣道的弟子身上,你我同出一门,即便我说准了,在场的各位也会认为我们串通一气,多有舞弊之嫌!”
刘瞎子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刘瞎子心里明白,即便自己摸准了,左咏禅的弟子也会当场狡辩,否则回去就得死,身为“青衣”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刘瞎子此时也肝颤了,万一日本评委此时真找出来一个人现场摸骨,能不能摸准,心中实在没底。
祖爷也看出了这里面的玄机,他开始施展纵横捭阖之法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战争的胜利之法在于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逐个击破敌人。
“既然这样,我做个中间人,刘师爷可为我摸骨。我以‘江相派’十四代掌门人的身份以身试法,左掌门可有意见?”祖爷说。
坐在一旁的梅玄子看出了祖爷的心思,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