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眼之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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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运道:“没错,说来还要感谢你们,关键时刻没有抛弃我,要不然我就已经死在那座岛上了。”
王晨飞道:“这不值得感谢,你不是罪大恶极的人,这种后果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我们都不是杀人凶手。”
刘长运摇摇头道:“往事不堪回首,幸亏你们阻止了孟星,如果这种武器被发明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晨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小刘,我呢论年纪说比你大一辈,所以在晚辈面前也没必要玩什么心眼,我想你应该能猜出这次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刘长运坐直了身子道:“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其实我的审讯记录上基本已经交代了所有我知道的公司内情,其余确实没有隐瞒了,您想这个企业都不存在了,我何必还要去维护它给自己找麻烦呢?”
王晨飞道:“你放心,我们来不是为难你的,只是想了解一些正常的情况,其实这个事情应该属于小赵的责任,不过他说话比较硬一点,我担心你有抵触情绪,所以就由我来了。”
刘长运道:“您太多心了,有什么事情您就说罢,只要我知道。”
王晨飞道:“你觉得孟洋还有可能活着吗?”
刘长运哑然失笑道:“王公,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那个场面咱们可是共同见证的,孟星亲手杀了孟洋,难道头部中枪的人还能存活下来?”
王晨飞道:“那么咱们换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孟洋是不是有同胞兄弟?”
刘长运道:“绝对没有,孟洋从小就和我们一起长大,不过他和孟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主要是因为两人互相都看不起对方,不过孟洋我们曾经以为是因为孟星的生理缺陷而看不起他,没想到他从骨子里就仇视巨鲸设备的卖国行径,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家族居然还能出一个具有大是非观念的人。”
王晨飞道:“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出现和孟洋一模一样的人了?”
刘长运道:“王公,您到底想说些什么,这些话我觉得不应该是您这样人说的,有点让人听不懂。”
王晨飞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了,你认为巨鲸设备现在还有可能继续在暗中继续生存吗?”
刘长运想了想道:“我不是巨鲸设备真正内部核心的人,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据我推断不太可能,毕竟领头的两个人都死了,孟星是日本方面和那些极端个人组织唯一的联系人,连孟洋都接触不了,他都死了,这方面的业务就不存在了,那些国家订单更不用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被查封了,巨鲸设备说到底还是以赚钱为主的企业,没有这方面的依托,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虽然它犯了罪,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犯罪组织,所以一旦经济命脉被拿住,它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看来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咨询了,王晨飞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在这里好好接受改造,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握住。”
说罢我们正要走,忽然刘长运又道:“对了王公,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关着一个人,他是一个杀人犯,我也是听一同关押的犯人说的,他是因为谋杀罪,你也知道这里是不会处理那些普通杀人犯的,据说这个人是因为早年间杀了一个巨鲸设备的高官而被秘密羁押在这里的,我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人居然会被关在这里,但是我知道巨鲸设备曾经确实被杀死一个副总,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会有怎样的内情,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巨鲸设备更多的内幕,应该去找找这个人,他应该是除了孟洋和孟星外知道巨鲸设备内情最多的还活着在的人了。”
这个情况确实非常意外,没想到居然还存在这样的内幕,之后我们和刘长运闲聊了几句就告辞走人,王晨飞正要找监管负责人,想和那个犯人见面,赵边城却不由分说将他拉了出去,王晨飞道:“怎么了,你有什么顾虑?”
赵边城并没有回答,等回到了招待所房间才道:“这里面的规矩您不知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王晨飞不解的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只是要求见个犯人而已,这里有你们领导的介绍信,难道不好使吗?”
赵边城道:“您太高看这封信的功能了,这个地方关押的人都是具有跨国犯罪背景的,比方说巨鲸设备那些人是因为倒卖国家绝密资料,刘长运说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杀了巨鲸设备的副总,而被关在了这里,显然就不是简单的刑事犯罪了,而且如果按照宪法,杀人者早就应该判罪伏法,可是这个人居然还活着在,您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而且应该是有大问题。”
王晨飞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贸然要求提审这个犯人,会被他们拒绝?”
赵边城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甚至有可能会否认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彻底把我们调查的希望给打消。”
王晨飞道:“按理说不会吧,不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吗?他们没有拒绝我们的理由?”
赵边城道:“您错了,他们拒绝我们的理由很充分,您是搞科研的,小邹是自由职业者,你们两位的身份背景就是他们拒绝的理由,我的身份虽然特殊,但是真正的战犯调查员那个属于保密级别特别高的,相关部门不会替我证明这点,本身他们就会否认这个部门的存在,而以我实际的职务,只是普通的监督管理职务,没有权限要求他们必须配合。”
王晨飞道:“这么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赵边城道:“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谨慎了吧?我们有两种选择,一是拿着这封介绍信再去要求见那个人一次,有可能被他们直接拒绝,还有就是打报告申请更高级别的领导,让他给这个部门施加压力,不过这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王晨飞道:“等一段时间总比一无所获的好,你尽快联系吧。”
赵边城立刻就给自己单位打报告,要说他的领导对这件事情还算是重视,很快就给了我们答复,并将有上级领导批示的申请单用快递寄了过来,我们立刻再次去了“对外合作社”,这次进去后负责监管的同志因为认识我们,所以很热情的打招呼道:“怎么,又为巨鲸设备的人来了?”
这次是赵边城说的话,他道:“这次我们要来见得是谋杀巨鲸设备副总的那个人,希望您能帮忙,让我们见一见,这个人很关键。”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道:“这个人可就不是我的权限范围内了,要不然我帮你们申请一下吧?”
赵边城从怀里拿出那张申请报告,递给他道:“麻烦您帮个忙,这是曾头的亲笔批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是怕给您的工作带来不方便,所以尽量把手续办的齐全点,您别多心。”
他接过来看了看道:“没事,你们的做法我也理解,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就算我帮不上忙也不是人为给你们设置障碍,互相理解吧。”
赵边城道:“是、是、那可就拜托你了。”
没想到那位同志做过通报后,回来居然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名犯人已经在四年前被枪决了,我是去年才调来工作的,所以对这件事情并不知道,刚才我的上级让我答复你们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有审讯记录,如果需要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不能留副本,不能做笔记。”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赵边城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能看到那些材料?”
那人道:“这点没问题,我立刻让人给你们安排卷宗。”
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档案管理室,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份并不算厚的案卷资料,正好三份,一份杀手的个人资料、一份被害者的个人资料、一份案件的陈述材料,我们三个人人手一份,我拿到的是被害人的资料,上面写着被害人的所有身体特征,及出生死亡时间,很凑巧的一点,他居然是台湾人,这绝对的不可思议,因为按照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两岸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开放,互相往来都不容易,他居然能当上巨鲸设备的副总,这是很奇怪的一点,因为就算是有关当局也不可能让当时身份如此敏感的人进入如此核心的民营企业里参与管理工作的。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赵边城笑了道:“看来小邹虽然立了大功劳,但是连最基本的资料都没有掌握,巨鲸设备可是最早来内地开设企业的台湾商人,孟洋和孟星都是台湾人,只不过生活在大陆而已。”
我道:“还有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想到,那么就很合理了。”
赵边城道:“你确实合理了,但是我这里很不合理。”
王晨飞带着老花镜正看他卷宗材料,这时透过老花镜的镜片,吊着眼珠望向他道:“怎么了?”
赵边城道:“因为这个杀手是个外国人,资料上并没有记录他的国籍,还有通过这张照片你们能确定哪一点?”
说罢将资料放到桌面上,只见照片上那个杀手头发微卷,上唇一撇八字胡,看样子当时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略带凶相,典型的东南亚黑帮分子。
赵边城道:“你们说一个东南亚黑帮分子是如何与巨鲸设备的副总结上仇的,是因为工作关系?还是因为别的?”总之我想不出这两者间的必然联系,还有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国籍?我想这可能是整个案件最关键的突破口。
说道调查方式,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我也想到一个问题,道:“他为什么就要对付巨鲸设备的副总,这其实是个很尴尬的位置,他参与不了公司真正的决策,也影响不了企业什么关键性问题,我想这个杀手是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杀的人?”
王晨飞道:“虽然犯罪记录还没有看完,但是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因为私人问题,因为这个犯人说的很清楚,他之前并不认识王东启,也就是巨鲸设备这个副总,至于说为什么要杀他,记录上记载的很清楚,这个人说他看王东启不顺眼,所以一定要干掉他。”
赵边城道:“居然还能出现这么搞笑的记录,我想审问的人员也太业余了。”
王晨飞没有说话,继续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卷宗并不长,表明这个案件并不复杂,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也看完了,放下手上的卷宗王晨飞道:“一无所获,这里面都是废话,表明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个外国人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杀的人。”
赵边城道:“这绝对不可能,如果这种案子能如此潦草的结案,才说明案件本身有绝对的问题,他们应该是想隐瞒真相。”
王晨飞道:“小赵,我提醒你一点,这个地方是有其特殊性的,所以咱们不能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胡说、乱说,这也是对别人的不尊敬。”
赵边城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没辙了,明知道他们想隐瞒真相,可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调查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王晨飞取下老花镜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干脆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我想这种诡异的情况应该可以引起他们的重视,而且做人应该赤诚以待。”
赵边城忍不住笑了道:“王公,您是长辈,按理说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我总觉得对于现代人来说,赤诚以待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晨飞也忍不住笑了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要最后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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