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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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朗声道,“萧睿今日有幸拜见两位殿下,带了一些薄礼,请王爷和公主殿下笑纳!”
#书#李琦愕然,见萧睿起身从自己身侧提溜出随身带来的那两坛酒和几瓶花露琼浆,送到了两人跟前,不禁嘿嘿一笑,“萧睿,你也真够抠门的。**你的酒徒酒坊财源滚滚,可你却只给本王送两坛酒……”
#网#“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王爷和公主殿下贵为皇家贵胄,哪里还缺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玩意儿,萧睿想来想去索性就效仿古人…………这两坛酒乃是萧睿在益州所酿的五粮玉液原浆。送与王爷品尝。也算是萧睿的一点心意。”萧睿躬身一礼。
“等等…………何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你这话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这可有什么说道?本王怎么就从未听闻?说来听听。”李琦奇道。摆了摆手。
萧睿一怔,梦醒过来。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这千里送鹅毛地典故出自宋代欧阳修的一句诗“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这是后人编出的“格言谚语”,唐人李琦又如何能知晓。好在这字面意义也简单明了,他索性就瞎编了一个故事,搪塞了过去。
“话说一个叫缅伯高的蛮夷使臣,背了只天鹅去中原帝都进贡。路上鹅毛弄脏了,他就在湖边打开笼子,让天鹅下湖洗洗羽毛,不料天鹅展翅飞去,缅伯高遂倒在湖边大哭一场,后来他急中生智,捡了根羽毛去长安进贡……”萧睿一边瞎扯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从李琦的脸上看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盛满花露琼浆的白玉瓶雕刻非常精美,玉质也算是上品,不过这种东西对于李宜这种宫里的贵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如果不是萧睿当面所送的礼物,李宜说不定随手就扔到一边了。
李琦却不管不顾地一把拔开花露琼浆玉瓶的木塞,一股子清冽的扑鼻花露香气旋即袅袅升腾起来,李宜妩媚红润的脸上闪过一丝奇色,凑近鼻孔又深深嗅了一嗅。
再次抬起头来,李宜的脸上已经充满了震惊和喜悦,“萧公子,这是……好香!竟然清香中带有淡淡地酒香,实在是令人闻之如饮甘露,浑身飘飘欲仙!”
“回公主殿下地话,这叫花露琼浆,是萧睿在益州时制作的一种小玩意儿,涂抹在衣裙衣衫之上,可以替代香粉;而且,沐浴之水中滴入几滴,还有熏香之功效……”萧睿淡淡地说着,缓缓坐了回去。
“哦,你从益州带回来地……你有心了,我很喜欢,谢谢萧公子。”李宜含羞点了点头,红云敷面娇美如花,酥胸半挺身子软腻,此刻的李宜哪里像是一个高贵地公主,浑然一个初解风情的怀春少女。
萧睿暗暗庆幸,方才那种尴尬的场面被他这一连送礼带讲故事插科打诨无形中化解糊弄了过去,李宜喜滋滋地捧着一瓶花露琼浆,急不可耐地起身告辞,看样子是去了后堂,想要亲自试一试这心中属意男子所送的花露琼浆了。
唐朝是个很讲时尚的王朝,男人崇尚戴花、熏香,女人喜欢穿男人衣服,皇帝们热衷打马球……作为那个时代的超级大国,唐朝引领着东亚乃至更广泛地区的潮流风尚,平民士子尚且如是,遑论是贵族了,都对香粉之类的“装饰品”格外青睐。特别是对于李宜而言,这花露琼浆不仅奇特,还出自萧睿之手,又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这不能不让心里本来就对萧睿情根深种咸宜公主欢喜非常。
李宜走后,萧睿又跟李琦闲聊了几句,说了些别后的经历,又叙了叙当日在洛阳的往事,最终在李琦的再三嘱咐下,答应他尽早续写《西游传奇》,这才飘然出了盛王府而回。
萧睿在途经长安城里有名的西市时,一时兴起,在西市一家胡人所开的酒肆里小坐了片刻。不料,这一坐却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山南道富商、大唐四大商贾世家之一的魏家公子哥魏明伦。
自打在洛阳魏家父子俩从萧睿手底下吃了憋之后,魏明伦就灰溜溜地跟着自己的父亲去了长安,另行寻找机会。可惜,尽管魏家家主魏英杰费尽心机从长安下属的万年县给自己的儿子谋取了一个乡贡生的名额参加了今年的春闱,但不争气的魏家纨绔,还是名落孙山。
魏英杰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行了下策。花大把大把的通宝疏通上下打点,终于通过一个宫里贵人的关照,给魏明伦买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蜀中某县的县丞。唐时做官有三条途径,最上策无非是参加科举出仕,而中策则是世家官僚大族的荫袭,最下策就是这花钱买官了。
第099章人欢之灾
虽然只是一个小官,但魏明伦也颇有些洋洋得意心满意足了。毕竟,魏家虽然有钱,但能穿上官衣的人,三代以来他还是头一个。是故,这不入流的、还没有上任的小官,一连数日都带着自己的狗腿子,不是流连在花街柳巷乐不思蜀,就是去酒肆纵酒为欢。魏英杰忙于买卖,加上新投靠的贵人主子处也需要“讨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逍遥自在。
今儿个也是巧了。当趾高气扬的准县丞魏大人带着几个家人从一个相好的妓女那里饮酒作乐回返时,无意中看见了坐在酒肆中自斟自饮的萧睿。
当日的萧睿,当日在洛阳,魏家父子犹如丧家狗犬一般败退,魏明伦心里自然是憋了一口气。那个时候,萧睿声名鹊起背后又有贵人撑腰,魏家当然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可如今不同了,不但自己做了官,自家也依附上了一个权势冲天的大贵人,哪里还能再把萧睿放在眼里。
所以,魏明伦就昂首挺胸地闯进了酒肆,大刺刺地站在了萧睿跟前。
正自得其乐的萧睿,突然见到这个来势汹汹的山南道富商之子,先是一愣,继而眉头深锁,所有的好心情都一哄而散。**xi**如果要说萧睿穿越到盛唐以后,最最讨厌、最最厌恶、最最恶心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益州瘫痪在床上已成废人的杨钊,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富家子魏明伦。
萧睿懒得搭理他,自行起身结账准备离开酒肆。但魏明伦有心而来,岂能干休,多日憋在心里的一窝火终于可以尽情地发泄出来,他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怀着一腹的狂妄和傲气。魏明伦居然狠狠地推了萧睿一把。说实话,萧睿挨了这一推后退了几步,着实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寻衅滋事。这可是唐律严惩的重罪。
“你要干什么?”萧睿冷斥一声,向一直等候在酒肆外地冷酷卫校扫了一眼。卫校早已发现苗头有些不对,自己奉命贴身保护的这位主子似乎是遇到了仇人。卫校缓缓地移步过来,扫了围拢在魏明伦身后的几个魏家家奴一眼,冷冷道,“天子脚下,谁敢撒野?”
“本大人就敢,怎么着?”如果不是面对萧睿,魏明伦或许不会这么嚣张。^^ ^^但一见到这往日的“对头”,想起了当日那些让他数日寝食不安的羞辱,想起了娇滴滴地美人儿落入了萧睿的怀抱,魏家公子哥儿早已怒火中烧,什么都被抛在脑后了。此刻,对于他来说,只有狠狠地当众羞辱萧睿,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才能一出多日聚积的怨愤和妒火。“大人?你是什么大人?”任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当口,萧睿居然还好奇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起了这个。
魏明伦怒喝了一声,几个家奴就要上前。但卫校可不是吃闲饭的,他可是盛王府里的带刀侍卫,如今又是萧睿的贴身保镖,教训这几个家奴那就纯属高射炮打蚊子…………小题大做。魏家的几个家奴恶狠狠的面容刚刚展现,就被卫校三拳两脚放倒在地。
酒肆中人仰马翻,案几杯盏横飞。酒客们看势头不好,纷纷逃离酒肆而去。魏明伦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惨叫呻吟的家奴,又看了一眼怀抱双臂冷笑连连地卫校,恼羞成怒地咆哮了一声,狠狠地踢了一个家奴一脚。“没用的狗奴才!”
这魏家公子哥在山南道跋扈惯了。也自有几分狠劲头。当他看到萧睿脸上的淡淡笑容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嘶吼了一声就向萧睿扑了过去。竟然恶狠狠犹如饿狼一般咬在了萧睿的肩膀上。
嘶!日!萧睿倒吸一口凉气,当即用肘关节用尽全身力气捣在了魏明伦的胸膛上。紧接着飞起一脚踹去,不巧的是,正好踹中了魏家公子哥的裤裆。萧睿虽然不懂武功,这具肉体也不是那种孔武有力的类型,但在吃痛下奋起全身力气地一脚,尤其是又踢在人体的那种最脆弱的部位,其伤害力可想而知。
魏明伦尖利的惨叫声回荡在这条街市上,其叫声之惨厉,让外边一个正在卖香粉的小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吹得各种盒子里的香粉漫天飞扬。酒肆中一个跑堂的伙计更是吓得一个机灵,小腹部一阵火热,差点没尿在裤裆里。
看着魏明伦捂住裆部在地上打滚惨叫,萧睿揉了揉肩膀,冷笑不语。当然,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由于他这飞来的一脚,魏家公子哥从此终生不能人道。后来他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呆了半天,最后才对令狐冲羽说了一句,“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啊。不过,所谓狗欢无好事,人欢有点灾,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令狐冲羽当时则苦笑一声,心道这魏家的小子跟宫里地魏公公同名同姓,该不是命中注定了要做太监吧?
冷酷的卫校向萧睿拍了拍手,淡淡一笑,“公子爷,你倒真是会踢……”
这突兀发生在西市某酒肆中的斗殴事件当然很快就惊动了官府,万年县的差役将一干人等包括酒肆的老板伙计等,全部带到了县衙之中。
这案情也并不复杂,万年县地县令张有道虽然曾经收受过魏家地钱财,有心袒护魏明伦,但人证物证俱在,魏家这败家子却是寻衅滋事主动伤人,而萧睿不过是正当防卫,按律是无罪的。再加上听说这卫校还是盛王府地人,张有道立即想起了近日京师朝野流传的某个绯闻,又仔仔细细地弄清楚萧睿确实是萧至忠之子并来自洛阳,赶紧匆匆定案。
萧睿和卫校就这样在天色傍晚地时候安然离开了万年县衙,而魏家公子哥则惨呼着被闻讯赶来的魏家家主带走。按律,魏明伦是要被问罪的,那刚刚买上的小官职位恐怕也要不保,但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厚厚一摞飞票的巨大魔力下,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了。
被抬回家去的魏明伦当然是挨了魏英杰一顿臭骂,但臭骂归臭骂,自己的儿子再不争气那还是自己的骨肉,见已经疗治过来的儿子还是大呼小叫,魏英杰也有些惶然:莫不是踢坏了那传宗接代的宝贝了吧?
赶紧又请了几个长安城里的名医来看那肿胀起来的“裤裆”,各种名贵的药材开了一大堆,又喝了几碗新罗红参汤之后,魏明伦总算是止住了惨叫声,呻吟着进入了梦乡。
消停了十多日,魏明伦的裤裆算是完全消肿痊愈了。就在魏明伦聚集一众家奴又要前去找萧睿报仇雪恨的时候,魏英杰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怒骂了几声畜生。山南道的魏家要定居长安,如今才刚刚落下脚,这不争气的儿子就要惹出事端来,魏英杰岂能不恼火?
仇当然得报,但却不是这等报复法。这样明火执仗地登门挑衅,岂不是授人以柄明摆着要跟官府过不去吗?魏英杰站在院中吼叫了半天,见魏明伦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子,才算作罢。
不过,魏明伦当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