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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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也不会少要,但不该王家得的,她一文也不肯多拿,哪怕是自己弟弟的钱。她也知道,自己弟弟绝非是客套,说的都是真心话。
瞪了王波一眼,她柔声道,“子长,你少听你姐夫瞎咧咧。他们王家那个破酒肆一年才能赚几文钱?他在酒坊里替你做事,孙公让每月都给他50贯钱的工钱——你没看他现在烧包的从里到外全是绸缎,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把扇子装斯文,就差再去青坊喝喝花酒寻花问柳了。”
萧睿哑然一笑,扫了一眼王波身上从头到尾那一身崭新的行头,间或还有一股子庸俗的香粉气息传过。王波尴尬的搓了搓手,小声道,“这都是孙公让说的——说我现在是酒坊的大管事,好歹手底下也有几百号人,说穿得要华丽一些……去跟洛阳各酒坊的东主打交道,也省得丢了子长和酒坊的面子——阿玥,我这是……我哪敢去那种地方啊……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了就是……”
当着小舅子的面被媳妇“揭穿”,王波有些又足无措,言语间也有些慌乱。
萧玥噗嗤一笑,“好了啦,你这个榆木脑袋,跟你说着玩呢,没劲。”
“姐夫是老实人,姐,你就别再欺负姐夫了。”萧睿摇了摇头,嘿嘿笑道,“姐夫,你什么都好,就是回到家里来怕媳妇,这点不好。”
“怕老婆不好吗?”萧玥眼睛一瞪,“省得他在外边勾三搭四!”
王波连连告饶,“娘子啊娘子,我哪里敢哦。”
……
……
萧睿没有料到,短短大半年的时间,洛阳酒徒酒坊在孙公让和王波的齐心运作下,居然赚下来海量的利润。当在书房里,萧玥神神秘秘的从一个檀木匣子里取出一摞摞的起码有上千贯的飞票时,萧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再加上益州酒徒酒坊的盈利——天哪,这该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而且,这财富还在持续不断的聚集中。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萧家就会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
萧睿虽然不是爱财之人,但一下子变成洛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他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继而,其实也有些兴奋和喜悦。有了钱而不喜欢,那纯属虚伪。
“子长,咱们虽然有了钱,但是,你也不能挥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萧玥见弟弟望着一对飞票发呆,赶紧又苦口婆心的开始“上课”,生怕萧睿有了钱又重蹈覆辙走回浪荡败家的老路上去。
萧睿深深叹息一声,“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今日之萧睿绝非往日之萧睿了。”
萧玥欣慰的看着自己亲爱的弟弟,心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想了想她又道,“子长,你前些年花了刘家不少钱,我上月给刘家送去了100贯钱,算是偿还你在刘家的花销用度——我们萧家,自此再也不欠他们刘家什么了。”
“也好。”萧睿点了点头,“他们收了吗?”
“刘夫人收下了,不过,什么话也没说。”萧玥叹息一声,“算了,过往之事再也不要去计较谁是谁非了。”
姐弟俩正在书房里一会长吁短叹的回忆着往事,一会又喜滋滋地展望着萧家的美好未来,站在院中的王波喊了一声,“子长,阿玥,长安来人了!”
第095章宫中传召(求订阅月票)
萧睿奔出屋去,见院中已经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当头的一个中年男子,头顶纱网逍遥冠,身穿粉色的锦缎长衫,腰系窄幅玉带,白面无须,嘴角微微上翘,眉梢横起,神色微微有些嚣张和跋扈。而男子的背后,则有几个红衣带刀腰中系着玉带的高大侍卫,萧睿瞥了一眼,卫校居然也在其中。
卫校在跟随萧睿从蜀中返回途径长安的时候,便告辞离去,没想到这不到半月的时间,他又跑来了洛阳。
萧睿向卫校投去了询问的一瞥。卫校赶紧走过来,手指着打头的白面男子恭声道,“萧公子,这是惠妃娘娘宫里的魏公公。”
萧睿早就猜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太监了。盛唐的太监虽然没有晚唐或者明朝的太监那么牛逼,但天子家里的奴才出了宫也自是带出了几分狂傲之色,混杂在那诡异的阴柔气质中,想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都很难。===不过,他旋即心里咯噔一声,宫里的太监找上门来作甚?
但他脸上却浮现起淡淡的笑容,躬身施礼道,“萧睿见过魏公公。”
太监名叫魏明伦,竟然跟那山南道大富商之子魏明伦同名同姓。魏明伦在宫里不过是武惠妃手下的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可出了宫的小太监也是大人物了。他此次洛阳之行是奉命前来,知道面前这人乃是宫里贵人看重的人,虽然是布衣士子,但也不敢太过托大,便笑了笑,摆了摆手,随意客套了两句。“免了,萧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名不虚传。难怪盛王殿下对公子赞不绝口。某家奉惠妃娘娘懿旨,传你去长安。^^ ^^”
“呃?请问魏公公,不知惠妃娘娘召在下去长安是……”萧睿忍不住问了一句。
“娘娘寿辰在即,盛王殿下举荐,宣你进宫专为娘娘寿辰酿制美酒。”魏明伦干咳一声,拖长了尖细的声调道,“娘娘懿旨在前。还请萧公子速速随某家去长安吧。”
“魏公公,在下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能不能容我……”萧睿凑近魏明伦,强忍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很恶心的熏香味道,悄然从怀里摸出几张飞票塞在魏明伦干巴巴没有多少肉的手里。
魏明伦哦了一声,借着挥手将手中地飞票不着痕迹地掩入袍袖,脸上旋即堆起一幅在他看来已经非常温和的笑容,嘴角抽动了几下。***Xi**“那也好,某家就在驿馆等待萧公子两日,两日后,我们启程赴长安可好?”
太监魏明伦带着几个宫里地侍卫昂然而去,来去一阵风,卫校却留了下来。
萧睿目送宫里一行人离去,笑容一敛,面色慢慢阴沉下来。走回内院中,见萧和王波还有少女玉环。脸上都是一片欣喜之色,不由皱了皱眉。
“子长,宫里来人啊!子长,如果你能讨得惠妃娘娘欢喜,我们萧家出头有望了。再说了。你反正也要去长安赴考。早去几个月也无妨呀。”萧喜滋滋地走过来,轻轻为弟弟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衫袍袖。
“……”萧睿无语。
少女一看萧睿那神色。***Xi**就知道萧睿心中着实不愿意去长安,便温柔的依偎过来。低低道,“萧郎,既然是贵妃娘娘传召,你不去是不成的了。”
“……”萧睿还是无语,心中仍旧在盘算着。突然,他向站在内院门口没有冒昧进来的卫校摆了摆手,朗声呼道,“卫校,你倒是来跟我说说,为什么惠妃娘娘会突然召我一个草民进宫呢。”
卫校几步便奔了过来,他跟萧睿也算是老熟人了,冷酷的脸上居然带出一丝柔和的笑容,“公子爷,你如今在长安可是名人了,你地那些诗作在长安城里传诵一时,而清香玉液和五粮玉液也已经在长安城里上市,此刻长安贵人们有哪个不知酒徒萧睿的大名哦。据说,咸宜公主还让乐工把你的那首《望月》谱成了曲子,排起了歌舞,要在惠妃娘娘的寿宴上上演呢。**“而我家盛王殿下,更是在宫里在惠妃娘娘面前对公子爷赞不绝口……”
“惠妃娘娘便动了心思,想要你去为她的寿宴专酿美酒,以博陛下之欢哪。”
听着卫校低沉的话音,萧睿的脸色也渐渐和缓起来。他抬起头来望着已经快要沉入西山的落日,心头一片宁静:既然历史地车轮又开始要转向盛唐浮华的最高点,那么,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穿越者,自己需要做的,是顺应、是在顺应中前进,而不是愚蠢的抗拒。只要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紧紧把握住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以及自己的亲人过得更好就足矣。
我的命运我做主。萧睿并不认为所谓盛王和惠妃娘娘的垂青,会给他带来什么,会给萧家带来什么。要想获得什么,必须要靠自己地努力。否则,顶多他也就是沦为宫里贵人手中把玩助兴的玩具,一时兴起或许爱若珍宝,而哪天不高兴了,说不定就会将自己踩在脚底下。
萧一定要萧睿把少女带上,杨家大抵也不反对。但萧睿思之再三,还是决定让少女留在洛阳。
无论如何,他此次前往长安,需要面对的诸如武惠妃、寿王李瑁乃至当今天子李隆基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跟历史上的玉环关系密切。虽然萧睿并不认为李隆基或者李瑁会疯狂到跟一个士子抢夺妻子,但为了预防万一,毕竟少女的容颜太绝世,一旦要引起这对好色父子地觊觎,那可是天大地麻烦。
这一个晚上,他默默地坐在书房里将自己脑中关于这一段的历史记忆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又梳理了一遍,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地李隆基老扒灰。或许,从一开始,萧睿对长安、对大唐朝堂有着本能的抵制和排斥,不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官场地性情,还因为玉环的存在。
但他这些“隐忧”却不能说给少女和姐姐萧听。少女当然是不愿意跟萧郎分开,两人正在情浓之际,她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萧睿的身边;而对于萧来说,两人虽然未曾举行婚礼,但毕竟已经有了名分。让少女玉环跟去长安,一来照顾萧睿的起居生活,二来监督他的功课省得他偷懒,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萧睿却一口回绝了,态度是那么地坚定。
萧睿花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哄得少女破涕为笑,不再生闷气。安抚下内院的这两位,萧睿又去酒坊跟王波交代了一些事情,觉得万事都安排妥当,这才带着秀儿和令狐冲羽一起随着宫里的一行人,在第三日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离开洛阳向长安而去。
第096章长安城外(求月票)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巍峨的长安城,城墙古朴而肃穆大气,方方正正宏伟高大的这一座古城帝都昂然屹立在渭水南岸,让每一个从远处官道上赶往长安的人,每当视线中出现长安城的巨大城郭轮廓,都会产生巨大的震撼。
凛冽的秋风吹拂着城外旷野上的萧萧落木和倔强荒草,以及那城门楼上那鳞次栉比的大唐猎猎军旗。南城正门明德门的5个门道全部洞开,面色凛然的士卒与那来来往往的百姓商贾,间或还有三三两两的僧尼胡人以及络绎不绝的马队驼队,一起扑面而来构成了穿越者酒徒萧睿眼里梦幻一般的长安印象。
唐历开元二十二年的九月二十九,萧睿终于来到了神往已久的盛唐长安城外。
驼铃儿轻响,马蹄声呜咽,萧瑟的秋风,沉默的城郭,行色匆匆的过客。秋叶落尽,即将冬初,通往明德门的直向官道一侧,初临长安的少年随着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将目光投向了一堆荒草丛中。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蓬头垢面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瑟缩在荒草堆里,饥寒交迫,竭尽最后一点气力发出乞讨求救的哀号。^^^
萧睿一怔,正要下马,一辆缓缓而行的香车嘎然一声停下。一个花衣霓裳的女子,轻轻掀开车幔,寻声望去,见那蜷缩在墙角的乞丐果然正是她梦寐以求寻找的人。
女子扑下车来,貌美如花的脸上泪如泉涌,毫不顾路人以及萧睿等人惊疑的注视,冲到青年身旁,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青年地身上。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污秽和腥臭,把虚弱地青年抱在怀中。呜呜咽咽地大哭了起来。
半响,才轻轻地、温柔地用玉手给青年梳理着蓬蓬的乱发,晶莹的泪花儿不断地流下,在青年肮脏的脸上流淌下数道污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