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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飘在大唐-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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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正听了杨悦的话,不由皱眉,以为杨悦又在拿薛礼的妻子开玩笑。担心薛仁贵再次发怒,忙拦在他身前。

薛仁贵却不是大怒,而是大奇,不由上下打量杨悦,纳纳地问道:“恕在下眼拙,难道公子与我家娘子是亲戚?”

杨悦心中大笑,却装摸做样地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在下姓王,与你家娘子正是本家。”

“可我家娘子姓柳,似乎与王家没什么关系。”薛仁贵更加纳闷,奇道。

杨悦心下不由一怔,暗道:“乖乖,薛平贵与薛仁贵原来不沾边,自己将薛平贵与王宝钏的事错记到薛仁贵身上……”

嘴上却不讨饶,嘿嘿一笑,干脆胡说八道:“你有所不知。你家娘子原本姓王,后来过继给河东柳氏,所以姓柳,这件事只怕你家娘子也不一定知晓。”

姓柳的出自河东,薛仁贵是山西人,他的妻子姓柳,自然是出自“河东柳氏”,不会有错。

不待薛仁贵反应,杨悦接着又说道:“你是绛州龙门人,这次应募随张士贵将军从军,是也不是?”

“你当真是我家娘子的亲戚?”薛仁贵不由吃惊地望着杨悦。

“张士贵的女婿何宪宗还冒领了你的战功,对也不对?”见薛仁贵赤红的脸上罩了一团晦气,杨悦眨眨眼,又说道。

张士贵此人,杨悦到是认的。张士贵是京大内北门长上,杨悦在大内行走,偶尔跟李世民在西内苑骑马散步,守玄武门的众将她认识不少。张士贵正是玄武门外驻守的右屯卫大将军,时常跟在李世民左右,杨悦到对他最为熟悉。

张士贵到也不是后世电视里那种靠着女儿是李道宗的爱妾之故,攀龙附凤的小人。事实上他与李道宗没有任何姻亲关系,而且他身为北门“飞骑”之首,李世民的亲卫,自非一般人物。能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勇武过人,一生战功赫赫,甚得李世民亲信,否则也不可能派他去守玄武门。

他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做人小妾。他的女婿何宪宗却的确冒领了薛仁贵的战功。在辽东城攻城之时,薛仁贵第一个攻上城头,左臂上的伤正是这次攻城所受。这种“跳荡”首功却被“上司”何宪宗居为己有。

“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次连薛仁贵的队正也不由大为吃惊。

杨悦微微一笑:“在下‘黑面大仙’是也。专门打抱不平,哪里不平自会有我……”

“黑面大仙?”队正与薛仁贵对望一眼,眼中不由露出怀疑。

那队正姓王,叫做王方翼,与薛仁贵一同入伍。暗中打量杨悦,暗道一声:此人嘻皮笑脸,看上去甚是邪门,不知是何来路,莫不是何宪宗的亲信,专门来探薛仁贵口风。

“公子原来姓王,在下到也与公子有缘,也是姓王。不知公子出自太原王氏,还是江南王氏?”王方翼堆起笑脸,假意问道。

“在下太原王氏,与同安大长公主到是有些关联。王兄是出自何方?”杨悦转了转眼珠,笑道。

“同安大长公主?”王方翼眉头微皱,神情突然变得极为冷淡,冲杨悦微微冷笑,转口说道:“我兄弟该换药了,公子后会有期。”推了推薛仁贵的肩膀,摧薛仁贵赶紧走。

杨悦不由暗自大奇,心道:“此人难道与同安大长公主有仇?怎么听到同安大长公主之名直接变成了冰霜?”

见他推着薛仁贵走,不由暗叫可惜。她知道薛仁贵的本事,有心结纳。

“姓薛的你若真想出人头第,便来拜我为师,我教你一法,保管让你一战成名,平步青云。”杨悦微微沉吟,突然大笑说道。

薛仁贵肩头一晃,定下身来,怔了怔,折身回来,竟然向杨悦纳头便拜。

也是薛仁贵病急乱投医。他原本家中贫寒,抛妻弃子应募出征,正是要一展头角,想搏得个功名,好为妻儿挣个大好前程。没想到自己虽然勇猛,却摊上何宪宗这等上司,将自己的功劳居为己有,心头郁郁不乐,才会闷头吃酒。

见杨悦将自己的来历说得一清二楚,便如神人一般。又听她说有法子能帮自己成名,哪里还要迟疑。

“但请大仙指点名路。”薛仁贵见杨悦虽然面色黝黑,但年岁显然比自己小了十来岁,拜师之说自当是玩笑。

杨悦嘿嘿一笑,不依不挠,笑道:“帮你不难,不过你要拜我为师才成。”

杨悦看了一眼身边的戒言,心中偷乐。自她来到大唐时代,拜了不少师父,还没有人成为自己晚辈,此时不过是突发奇想,信口胡说。

戒言见她胡闹,摇头微笑,不加理会,只去喝酒。

薛仁贵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杨悦,又去看戒言,一时踌躇起来。心道:这位和尚到是有些本事,不知是这个黑面小子……大仙的什么人,若拜他为师。或许不看僧面看佛面,黑面大仙会帮自己一把也说不准……

杨悦看出他的心思,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忽听门外传来两个声音。

“殿下,一同去吃杯酒如何?”

“听说张壮士好酒量,本王也正有此意……”

杨悦听了,不由皱眉暗道:“他怎么成了他的亲信”

看了看戒言,沉吟片刻,从怀中拽出一只手绢,伸出手指在脸上蹭了几下,匆匆写了一行字,卷巴卷巴递给薛仁贵,低声道:“好吧,你即不想拜师,只要你将此手绢交给蜀王,我一样会帮你。”

薛仁贵不由愕然,正要追问,却见杨悦将自上的披风解下来扔给他,笑嘻嘻地道:“下次再作战时,你穿上它,必会一战成名。”

说完向戒言递个颜色,一起从另一个门出去,片刻消失地无踪无影。

薛仁贵不由望着手中的披风,与王方翼面面相觑。

“方翼也在这儿?”蜀王李愔走了进来,一眼认出王方翼。

原来这王方翼并非无名之辈,他的父亲王仁表是王裕的儿子,即同安大长公主的丈夫的儿子,但不是同安大长公主亲生。(老李家的公主也是悲哀,往往不能专宠,驸马们另有妾室者很多。当然,同安大长公主出嫁时,李渊还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公主。)

王裕、王仁表一死,王方翼与母亲便被赶出了家门,王方翼到也很志气,奉母回到乡下,发愤读书练武。听说此次李世民亲征,便应征入伍。

王方翼以功臣之后,又是皇亲,曾在东宫“崇文馆”学习,因而李愔与他相识。

王方翼与蜀王见过礼,看了看薛仁贵,笑着向李愔介绍。

李愔见薛仁贵虎背熊腰是条好汉,点点头,笑道:“大家一同坐下,吃几杯如何?”

“这个,这个给殿下。”薛仁贵看了看手中手帕,有些拘谨地将手帕递给李愔。

“这是什么?”李愔诧异地道。

薛仁贵不由搔搔头,不明所以地道:“我也不知道。”

李愔打开手帕,不由怔住。

“当心卷毛胡子”

这是什么意思?李愔看着几个字,莫名其妙。几个字不是用毛笔,也不是用钢笔写成,到似是用手指醮了黑灰写成。

李愔诧异地去看薛仁贵,薛仁贵更加不明所以。只好将刚才见到的“黑面大仙”描述一番。

“黑面大仙?大和尚?”李愔暗暗称奇。突然想起几天前见到的“黑面小子”,那眼神……

“难道是她?”李愔豁然跳了起来,又惊又喜。看了看薛仁贵手中披风,见上面还有些黑指印,再看看手中的字,“黑面小子”定然不是真黑,显然是化过妆。分明是用锅底灰涂过,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如此古怪胡闹。更况那个不言不语大和尚,除了戒言师父还会有谁?

问了“黑面大仙”去的方向,李愔一路追了出去,追了半晌,却未发现一丝踪迹。

无奈之下,只好惆怅折回。知道杨悦若成心不见他,定然会让他找不到。

“她让我当心谁?卷毛胡子?张仲坚?”李愔不由瞅着手中的字心下大笑,不用怀疑,这口气也完全是杨悦的口气。

看了看身边张仲坚与王方翼,目光落在薛仁贵身上,不由上下打量起来。

“她说让你披上这个披风作战能成名?”李愔笑着问道。

薛仁贵点了点头,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看此人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王方翼皱了皱眉,说道。

“哦?”李愔与薛仁贵齐声奇道。

“这还用说,这件披风是白色的,战场上谁肯穿白衣,不是自己把自己亮明了,成个靶子么。”张仲坚冷笑一声道。

“哦”李愔与薛仁贵又齐声唔道。

战场上不穿白衣,这个道理却是无人不知。所以有人说古代白衣白甲上战场的,不是傻子便是疯子,或者所有的兵士都穿的是白色才有可能。

不只士兵不穿白甲,连战马都不会用白色的,正是因为白色太显眼,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

“或者正好相反。”李愔想了想,摇头说道,“她这样说定然有她的道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拉风小将(3)

六月,盛夏,风吹过。“千里长城”从北至南,自扶余到卑沙,崇山峻岭,城池关口,大部分已插上唐旗。只剩安市城与建安城。

辽东城南行百里开外便是安市城,再南行百里左右才是建安城。

安市城自古便是一座军事城堡,两面高山相对,安市城如一把巨锁,锁住千里长城。

城东四十里处。浩浩汤汤一队兵马,前后迤逦足有四十里长,正向安市城奔腾而来。

距此向西二三十里左右有一座高山,山巅之上是一片松林,正值夏日,林中草丛茂密,看不到人影,却突然自草丛中传来一声惊叹。

“这有多少兵马?”杨悦望着遮天蔽日的高丽军旗,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顺手将“千里眼”递给身边的戒言师父,惊呀地叫道。

戒言师父举起“千里眼”看了看,微微一笑,伸了伸手指。

“十五万?”杨悦看了戒言的手势,怔怔地问道。

回看一眼安市城下,杨悦不由暗暗皱眉。

白岩即降,唐兵已进兵安市城,安市城外尽是唐旗。然而,安设城下围兵不过方圆二三里。与这队一眼望不到边的高丽兵相比,简直是小巫婆见到大巫婆。

“圣上此次征辽,不过带十万兵马。其中水路四万,陆路六万。先后攻下数城,除去伤兵与守城的兵将,安市城下的唐兵顶多超不过四万人,如何敌得过高丽十五万军马?”杨悦苦笑,不由替唐兵发起愁来。

暗道一声:十五万人兵,便是在热兵器时代,投手溜弹,或用机枪扫射也需要些功夫。更况是冷兵器时代,全凭刀枪砍人。

戒言却轻轻摇头,哈哈大笑,神色间大有不屑之意。

杨悦见他如此自信,她想起太子川上,李愔与契*何力以八百骑尽歼高丽四万步卒一役,不由又恢复此信心,笑道:“祖父说过,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唐兵能以三千骑破十万突厥兵,自然不惧以四万兵力大战十五万高丽兵。”

端起“千里眼”再次看去,突见左路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与高丽兵将大有不同。这些人兽衣怪发,光着脚丫子骑着裸马……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出此怪异?”杨悦不由大奇。大唐骑兵以轻骑兵为主,不给战马披甲,却也没见过连马鞍脚镫都没有的。唐兵虽然穿皮甲为恺,却没见过直接穿着兽皮当甲的。

戒言看了,也不由微微皱眉。暗道一声:“靺鞨人却是十分难缠。”

杨悦见了戒言神色,不由大奇:“这队骑兵不过数千人,难道比那十五万高丽兵还要厉害?”

戒言闻言只是摇头。

靺鞨人中黑水靺鞨最为难缠,他们勇猛不见得比得上大唐精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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