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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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免得被人发现,遭受无妄之灾”
“我等朱氏子孙,怎能畏惧那些奸邪你说没有依据,那我来问你,当初先帝驾崩之时,张嫣为何急不可待地就将你逐出京城?还有,流寇作乱之时,北直隶、山东、山西都是兵马如云,而且全都是精兵强将,他岳肃为何不直接出师剿匪,非要等到流寇做大,当我们藩王绞杀之后,方才出兵而且张嫣,在那时,对岳肃言听计从,我父王已上本求救,朝廷却不发一兵一卒,张嫣也不催促,进而致使我父王被流寇残杀……”对于朱由菘来说,他痛恨的,自然就是这件事,老爹死了不说,流寇还将王府的财产全都抢走说到这里,朱由菘竟然落下眼泪,悲愤地继续说道:“我冒充百姓,好不容易逃出洛阳,到开封避难流寇旋即又攻打开封,那时岳肃大军已经出京,却按兵不动,是只命人在黄河北岸,隔岸观火,幸亏开封坚固,周王散出家财,招募死士,才勉强守住城郭事后,岳肃收复河南,我返回洛阳,向他讨要我府上土地,他却赖着不给,我上本朝廷,结果还是得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岳肃是以各种理由,推诿、搪塞岳肃如此也就罢了,可张嫣为何那般对待朱氏子孙,可见其中必有端倪”
福王家的财产,那是数不胜数,虽然当初当初给他家的土地是两万顷,但他老爹在位的这些年来,巧取豪夺,以各种手段,又收刮了不知多少土地结果,一下子全没了不说,岳肃甚至连那两万倾都赖着不想给,好不容易才拿出一个以银子充抵的法子而且,说好的一千五百万元,还是分期付款,现在到账的,才五百万,剩下的一千万元,还没给呢
朱由菘说完之后,朱由检却没吭声,除了摇头,就是叹气,显得十分懦弱
“王弟,我知道,岳肃现在权倾天下,文臣武将,多是其心腹,咱们无兵无权,强弱之势,已然明摆但是,我相信邪不胜正,想要将这对奸夫淫妇,以及那小杂种除掉,也不是不可能天下忠义之士,还是有的,蓟辽督师袁崇焕,为人忠义,常受岳肃排挤,是因为当初弹劾了岳肃门生杨奕山的岳父熊廷弼,每日都要战战兢兢所以我想,如果说服袁崇焕为国兴师讨逆,山海关距离北京甚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一举攻入京师到时,王弟登高一呼,我等愿共推王弟为帝,登基大宝,匡扶大明京城之内,正义之士,也不是少数,如韩爌等东林忠义之臣,当年便扶先帝登基的,多受岳肃排挤、打压,相信王弟率军入京之时,他们一定会站到王弟这边,将所有奸佞一起剪除”
朱由菘越往后说,越是慷慨激昂,仿佛已经看到,大军杀入京城,将岳肃五马分尸的样子
“这个……”朱由检一脸为难,说道:“王兄呀,这个实在使不得,眼下大明外患丛生,女真人对我大明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兄弟隙于墙,一定会被鞑子抓住机会,趁机入关,到时难免生灵涂炭还有,当今圣上,身世之事,不过是流言,没有半点证据,一旦是先帝亲生骨肉,让我等如何对得起先帝所以,此事王兄休要再提,王弟全当没有听到”
“王弟处处为大局着想,果然有仁君之风,愚兄没有看错人要不然这样,为兄帮你去联络袁崇焕,请他出兵清君侧,诛杀奸佞,扶王弟登位”说话间,朱由菘站了起来
“不可、不可……王兄若是如此,岂不是陷愚弟为不忠不义,断然不能如此”朱由检苦苦劝道
“王弟放心,此事既然是由我提起,一旦事败,自然由我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王弟好了,时候不早,愚兄就先告辞了”朱由菘说完,是转身就走
朱由检连忙起身追了过去,苦苦说道:“王兄,此事万万不可,还请不要意气用事这样,您先莫要走,留在这里,听愚弟说,千万不要做傻事,否则不仅性命不保,还要搭上满门啊”
“我已经没有满门了,福王一系,就剩我一人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那对狗男女所赐,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我大明朝的江山,断然可能落入他们这些乱臣贼子的手中,王弟不必拦我,我意已决”朱由菘豪情万丈地把话说完,甩开朱由检,是推门便走
朱由检见拦他不住,只能让心腹小心护送,以防被他人看到
待到朱由菘出了王府,朱由检才返回后书房,进到书房,把门管好,坐回位置上,随后,拍了三下巴掌
“啪”“啪”“啪”
响声落定,只听朱由检淡然地说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第027章 叵测
朱由检连击三下手掌,说了句“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紧跟着,在屏风之后,便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老奴都听到了”
这个声音不大,但比较尖锐,不男不女,应该是一个太监所发也对,他自称老奴,自然就是太监伴随着他的声音,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长者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在朱由检的身边
“王伴伴,你觉得朱由菘的法子可行吗?”朱由检冷淡地说道
太监名叫王承恩,在朱由检小时候,就一直伺候他,所以,朱由检总是客气地称呼他为伴伴
“王爷,福王的主意,成功的可能很低,正如他所说,岳肃已经是权倾天下,党羽众多不说,领兵之人,也着实不少山东巡抚、宣大总督皆是其心腹,兼岳肃又是能征惯战之人,如果和他斗,很有可能落一个覆灭满门的下场”王承恩小心地说道
“是呀,我这个王爷虽然做的委屈,一天提心吊胆,但终究还是王爷,锦衣玉食,犯不着冒这个风险只是,现在朱由菘已经出府,看样子,是打算去山海关见袁崇焕,也不知那袁崇焕是什么意思,一旦直接将他拿下,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再将我咬出来,朝廷怕是不会听我解释呀”朱由检有些难心地说道
“王爷说的不错,现在来看,最稳妥的法子,无疑是出首,向朝廷告发福王唯有如此王爷才可保全自己”王承恩说道
“出首告发……”朱由检犹豫一下,说道:“我这边一旦出首,他势必要丢掉性命,宗室之中我与他的关系算是最近,否则他也不能来找我由我告发,岂不是等于让我亲手杀他,这让我于心何忍”
把话说完,朱由检是连连摇头
“王爷,您不出首,一旦事情败露,亦或是让袁崇焕将他拿住那可如何是好?到时,不仅他仍然会死,就连王爷您,也要受到牵连呀……”王承恩苦口婆心地劝道
“伴伴这事还是容我再想想,孤实在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兄弟去死呀”朱由检艰难地说道
“王爷,留给您的时间可不多呀,我刚刚听福王爷的口气,此事似乎是志在必行如果晚了,王爷您可连洗脱罪名的机会都没有了”王承恩再次劝道
“伴伴,孤家理会的要不这样,容我想上一晚明晚再做决定”朱由检说道
“那好”王承恩点头说道
当天夜里,朱由检连饭都没心情吃只是坐着发呆,同桌的王妃周玉凤不由得心中纳闷起来福王到府的事朱由检做的很隐秘,她并不知道周玉凤除了节俭之外,为人还很谨慎,因为边上侍候的下人,所以她并没有开口去问,丈夫为什么心神恍惚
待到晚上,夫妻同房就寝,上床躺下,周玉凤才小声地说道:“王爷,白日里见您心事重重,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心的事了”
“没有……”朱由检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之中,却带了一丝叹息之情
“王爷,你我夫妻多年,您心中有事,妾如何看不出来妾是女流,本不该多问,但眼见夫君为难,妾身也难以安心呀……”周玉凤语重心长地说道
“爱妃……唉……”朱由检一声叹息,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妨对你说了就是,今天白日里,福王悄悄前来,劝我……”
他二人夫妻多年,对于这个老婆,朱由检还是很信任的,于是也不隐瞒,将福王劝自己造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啊……”周玉凤听完,不由得惊呼一声,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伴伴劝我向朝廷出首,检举福王,保全自己可我,却实在于心不忍啊福王终究是我的同宗兄弟,我怎能亲手杀他……”朱由检为难地说道
“王爷,这件事您万万不能出首呀……”周玉凤连忙说道
“为何?”朱由检不解地问道
“太后一向对王爷甚是忌惮,此事即便是由王爷出首告发,太后也只会对王爷加倍提防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岳肃真的和张嫣清清白白,又怎会传出流言蜚语王爷检举了福王,福王必然难逃一死,而太后也不会再留王爷在世上,一定会寻找机会,将王爷除掉”周玉凤一向心思缜密,她明白,这种关乎皇帝宝座的事情,绝对是要见血的当年朱棣夺位,死了多少人啊就是因为对藩王的忌惮,明廷对藩王甚严,稍有一点不对,被怀疑有了二心,就容易丢掉性命
“爱妃,照你这么说,本王不管是检举和检举,我不都有性命之忧福王现在已经去游说袁崇焕,到了山海关,很有可能被拿下,到时将我供出,势必被打成同谋,不需找半点借口,就能将我满门诛杀啊这些年,我一向坚守本份,难道却要招此无妄之灾……”言罢,朱由检不由得苦笑一声
“王爷,还请悲伤,且听妾说眼下之局势,也很是明显,太后和岳肃对朱氏藩王已露歹意,就如福王所说,当初流寇势微之时,岳肃本有机会,调动兵马将流寇全部剿灭,但他却没有那么做,甚至放任流寇做大,残杀藩王无数,如此用心,不可谓不歹毒当初流寇打到登州之时,幸亏上下一心,才守住城池,否则的话,你我夫妻,就和被烹杀的福王一样,难逃一死你我夫妻逃过一劫,可见苍天眷顾,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许王爷才是这大明朝的真命天子也说不定听闻袁督师一向刚正,不畏强权当初就敢于弹劾总督熊廷弼,可见一斑福王现在前去游说袁崇焕,那袁崇焕未必就会将福王拿办,而且福王既然有胆前去,肯定也有依仗我看,王爷还是不要急于出首,静观其变,也就是了”周玉凤说道
“这……”
妻子这是劝自己造反呀朱由检不由得沉吟一声,想了一会,才说道:“爱妃说的也有道理,且容我再想一想好了天色不早,先不说了,这就安寝”
“是,王爷……”
一早起来朱由检草草梳洗一番,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后书房,一到后书房,就命人去找王承恩
王承恩匆匆赶来见了朱由检,连忙施礼,“老奴参见王爷,不知王爷这么早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伴伴不必多礼,近前说话”朱由检说着向王承恩招了招手
王承恩看出朱由检是有大事要吩咐,连忙走到他身边躬身侍立
“伴伴,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人了,我现在有件事,要请你亲自去做”朱由检压低嗓子说道
“王爷尽管吩咐”王承恩也是低声说道
“等下我就写一封出首告发福王的奏折,你带几名心腹,悄悄带去北京不过,不要着急上呈,且住进悦来客栈,就在那里等着,到时自有人去找你是否上呈奏折,那人会告诉你的”朱由检小声地说道
“老奴遵命”
王承恩年幼进宫,没有什么亲戚,加没有子女,在他心中,已然不知不觉地将朱由检当成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对朱由检不仅仅是单纯的忠心耿耿,可以说,哪怕是为朱由检牺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通过朱由检的这个吩咐,他已经猜出朱由检的意思,但他没有阻拦,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