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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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成功地睡着了。
醒来时,房里的红烛颤微微地散出桔色的光芒,雪梅忧郁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梳妆台上的红烛出神。这痴孩子,想什么呢?我这样子,她们挨骂了吧?
我不知道,毕竟也没人敢当我的面教训我屋里的人。
看着她,我莫名地就难过了。怀春的少女啊——我再也回不去那个时代了………………我的初恋,就那样在澄澈的夕阳余辉中隐去,再也回不来了。
雪梅会怎样呢?到了年纪,拉出去配小子吗?
房门开了,烛焰抖了一下,雪梅回过神来,那位爷已经到了跟前。
爷冷冷地说:“你出去。”
雪梅有点慌,说:“爷,我………………”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第一部分全部贴上来吧;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更新了.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八)
多年前,有一聪明人告诉我说:
“当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时,你就实话实说。”
这张还没脱稚气的脸臭臭地在我眼前放大时,我就做了这个我经常做的决定。
他毕竟是青春年少,沉不住气,压低了嗓门吼:“你倒底想怎样?”
我苦笑一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对你说实话吧。”
他凶凶地说:“你说!”
我说:“你的宋格格,得知小格格的死讯昏过去后,就再没有醒来过。”
爷说:“你别闹了,我道歉还不行?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听麼麼的话,把宝宝抱给卓雅养。”
他那一脸的后悔,看得我心都碎了,如果我老公有哪一次的道歉有如此真诚,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再找他麻烦。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说:“醒来的时候,就是我在这里了。我们那里称这个叫灵魂穿越,你们这里叫做借尸还魂。”
他凝固了,不知是这个从来不存在于他们夫妻之间的小动作让他呆了,还是我说的话让他傻了。
我不等他回过神来继续说:“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院子里的其他人,也不懂你们这里的生活方式。虽然我努力适应,可我还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你不在的这十几天,我问了那几个丫头很多事情。所以现在我知道,现在是康熙三十三年四月中旬,你是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禛,你今年十六岁了。我的这具身体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宋红玫,她的父亲只是六品京官。她之所以能进宫是因为先皇后需要一个懂药理的孩子打理药膳,她是先皇后的堂弟隆科多推荐的。她的父亲救过隆科多的命——用一个偏方治好了太医治不好的病。什么病这几个丫头说不清楚。”
这位爷还没有彻底石化,我拿不定主意,究竟是一口气说完,还是等他还阳之后再说。
四爷冷俊的脸在烛光下扑朔迷离。过了大约十分钟,这孩子盯着我说:“你继续说。”
我说:“好象你是信佛的,所以说起来你应该是能明白的。我是从三百年后来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几件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巫术,我说的是历史,就象你看了《史记》,就知道汉高祖原只是个无赖,金屋藏娇说的是汉武帝等等。”
他有点退缩,但还没有打算逃跑。
这孩子,象我儿子一样懂事。我双手捧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去:“今年冬天,贵妃娘娘,就是十阿哥的额娘,会西去。三十五年,皇上亲征噶尔丹。三十七年,皇上封你为贝勒,三十八年皇上为你建贝勒府,四十二年,索额图犯事被羁………………我只知事件,不知过程。”
我一口气说完,就想睡过去算了。古代真的很没有意思,尤其是,我来到古代快一个月,竟然遇上坐月子,不能出房门,郁闷得想死。
这孩子,说:“我相信你!”
我问:“为什么?”
“因为,红玫从不看史书。”
我不太敢相信这个答案,这小子,历史上说他刻薄寡恩,要是玩我怎么办?
我说,“也许她在进宫前看过。”
他竟然笑了,说:“其实,更让我相信你的是另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现在不想告诉你。”
算了,不告诉就别告诉好了。
我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震撼吧!可以吗?合理吗?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九)
终于像所有清穿妹妹们穿越后期待的那样,我来到了一个庄子,只是,并非金屋藏娇。出来的理由很简单,受刺激得了失心疯,到庄子里调养身体。
同我一起来的,除了四个丫头,两个干粗活儿的女人,即王婶和那个稳婆李麼麼。因这李麼麼是个靠得住的,故月子满了,那爷仍旧安排她跟着我,调理身体。只多了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个老的,是从宫里退休的精奇麼麼;一个年轻的,十三四岁的样子,是从外面给我买回来的。
老的成了精,倒也没什么古怪,只是这丫头怎么看,怎么假。她说的身世苦大仇深,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每天也不用在我跟前露脸,只是一出房门,准跟着。最让我纳闷的是她走路的样子,倒像是现代的铿锵玫瑰。有心问她是否穿来的,可人家根本与我就没有共同语言,也从不和我的丫头们搭话。李麼麼说,这孩子,跟格格的性格差不远呢!
麼麼姓甄,出宫多年了,家里儿孙绕膝,是四爷以前的保姆之一,儿子当着不大的官,此次前来,纯粹是为了帮四爷的忙,教我学规矩。丫头名叫红霞,是来保护我的,真实来历没人敢问。
这庄子里管事的陈伯一家,是康熙赐庄子时依附过来的,其他的庄户也一样,都是汉军旗的包衣。陈伯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嫁人了,一个才十岁左右,两个儿子在庄子公办的学塾里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因是皇庄里的庄户,各家倒也丰衣足食的模样。庄子里似乎还有庄丁值夜,由陈伯安排,我没有过问。
日子过得单调平淡,每天吃饭学规矩。我是性子冷的人,又是天生地懒,在这里过上几天,没生什么事端。这苦主原也是个冷人儿,故得了失心疯这事,没人不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虽然忘了前尘,可性格还是一样,这破绽就不太容易看出来了。
一日,露叶告诉我说,庄子里的荷花开了。
甄麼麼说:“格格,规矩也不急这一时。依奴婢看,往后每天练上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格格身子不好,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况且这刚吃了早餐,走走也可消食。”
换上平底布鞋,一群人往荷塘去。
荷塘占地不少,碧叶接天。近处三两朵盛开的花,高高地擎出,其余眼见满是花苞,高高矮矮,探出叶间。
霜菊问:“格格,可要采几朵回去?”
昔时周氏曰:“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周氏《爱莲说》)
我虽俗人一枚,可这蓓蕾初绽,辣手摧花之事,也于心不忍。不过,窃以为,等到这荷塘花开如海,可就方便下手了。可供花于瓶,可摘叶把玩,可煲汤,可熬粥,可裹粽子(虽然端午已过,可按我老家的习惯,初五叫头端午,十五叫二端午,二十五叫三端午,何惧师出无名?),可烧叫化鸡………………
美得口水就要流出。
早晨柔媚的光线,逐渐如炙,绕荷塘走了小半圈,已有些不爽快,随口说:“回吧。”
露叶问:“格格,可要备纸墨?”
有何说道?
我冷冷地看她一眼。别怪我不近人情,可如果装得不像,我就只好做一屡幽魂,再也回不去了。
露叶低了头,说:“往日,格格赏了花,总要修书给爷,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今暑天已到,爷素来怕热,也该出宫避暑气了。”
带队往回走,我淡淡地说:“我已经忘了如何读书写字。露叶既是懂得旧规矩的,就修书一封,告之爷前来避暑。另外,把爷来要住的房子收拾好,该往库房领的器具早早领出来。爷的规矩多,不要出了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露叶被设定为武氏;因其背景资料太少;所以编造了一大部分.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十)
迎家眷于庄院大门口。
墨绿色的车轿在马夫的指挥下缓缓停下。没等车停稳,一个大红色的女孩就跳了出来。刚下马的小太监大惊失色,李麼麼和甄麼麼赶紧迎上去扶着。
甄麼麼嗔道:“福晋,您金枝玉叶,可不能这样。”
这红人儿摆脱两位麼麼,说:“在宫中立规矩,到这里可就好了。麼麼,你们可别拘着我!”
甄麼麼笑道:“老奴原以为福晋会骑马呢?这好久没给福晋请安,福晋竟变了性子,肯坐马车了。”
这福晋说道:“麼麼别笑话我,上次回去,我阿玛说了,如若还不静下来,可怎么当家。刚大婚那会子,有麼麼们给我撑着。等到孙麼麼儿子外放期满,回京升了官,老人家也就回去享福了。我可真吓着了。甄麼麼,倘若有一天,这孙麼麼也不肯理我了|Qī|shu|ωang|,这日子可怎么过?”
甄麼麼说:“我那老姐妹今日可也来了?我好久没跟她说说话了,怎么还不见?”
福晋说:“在后面呢,和李福晋坐一车,快了。今日我特意一个人,等出了城门,我就自己赶了一会子车呢,比窝在车里凉快多了。”
说话间,后面的车马也到了。丫头们上前来,这甄麼麼早有人扶了,和福晋说笑着进屋去了。路过我身边,我福身行礼,福晋似有惧色,一晃而过,我也没放在心上。这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惊讶了。
孙麼麼和李福晋下得车来,我领着剩下的人迎上前去。孙麼麼拉着我的手,打量着我:“格格这几日气色好多了,可记得些了?”
我笑道:“劳麼麼挂牵,身子好了很多。只是还是想不起事。字也不认得了。”
孙麼麼笑道:“依我看啦,这忘记了倒是好事情。往后跟着爷,要什么没有?”
我想起应该给李氏见礼,正要做样子,李氏说:“格格,你可别,折我的寿。虽我位份在你之上,可格格比我大着几岁,我不能叫声姐姐,已是无礼了,怎能让格格给我行礼?”
这宋氏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的格格,这侧福晋竟是有些忌惮?
孙麼麼道:“侧福晋能如此见谅也好,我们进去。甄麼麼那老货,我有些日子没见了,咱娘们儿今日好好热闹热闹。”
下人们各自忙开了,一时间,人仰马翻,个个忙不停,独我闲着。
清穿的妹妹们有一个共识,即四四的嫡福晋乃雍容牡丹,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今日见了,不以为然,也许是年纪还小,形容尚早。李氏说我比她大几岁,她和四四同年,而这福晋比四四小两岁,那我应该是多大了?
这嫡福晋乃将门虎女,今日一见,倒是不假。她路过时,我打量着估计了一下,她比我和李氏高了一个头,这行事做派,也是落落大方,不假思索。只是,这苦主和她结了什么梁子,她竟有些躲闪?
内疚和忌惮,那是两回事。这小孩子夭折,错不在她,以她的身份背景,没有必要这样蛇蛇蝎蝎的,更何况,她的性格光明磊落,并非婉转风流之林黛玉。
作者有话要说:牡丹和芍药的根本区别;谁知道?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十一)
霜菊回话:“孙麼麼说,今日福晋侧福晋风尘仆仆,也乏了,格格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