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三部曲之我欲成魔-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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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凌子意勃然大怒,猛的站起身来,最近因为时习院的事情喧嚣直上,连他之前的种种事端也传的沸沸扬扬,当然,在这些传闻之中没有一句好话,尤其是在时习院势力不长的南方,简直把他传的和凶神恶煞一般,分明就是一个拦路抢劫的活土匪。凌子意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他也是书院中出来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越是争辩,也就越纠缠不清。只好守在这里等着时习院总院的消息。
可是总院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原本以为论佛大会之后,时习院就算不会得到发展,也会得到一段时间的安宁,哪曾想,民间的舆论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朝堂上针对时习院的言论立刻就喧嚣而上。这无疑更让时习院恐慌,对他们来说,民间的恶评让人头疼,朝堂上的恶评就要人老命了,尤其是时习院似乎还引起了那位宣文陛下的猜忌,这可是天大的坏消息,现在时习院正在动用各种力量试图将这件事平息下去,哪里还顾得上凌子意。
无奈之下,凌子意只好隔三差五的借酒消愁,出来喝点小酒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里的唯一爱好。今天多喝了几杯,那几名学子说的也实在是有些过了,简直把时习院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这让凌子意怎么能受得了,越听越气之下,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就翻了上来,一直憋在肚子里的怒火也压不住了,这才一拍桌子喊了一句。
一听他就是凌子意,周围的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不齿的模样。借助那些说书先生的宣传,还有从那位当代大儒段黎口中传出来的话,凌子意的名号现在可是家喻户晓,说不上妇孺皆知,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说是谁在这里为那时习院鸣不平,原来是时习院鼎鼎大名的凌子意,凌先生!”顿时就有士子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怎么?听我们说那时习院中的种种龌鹾之事,凌兄你感同身受,觉得看不过眼了?难道说我们说的事情揭了那时习院的老底,让你恼羞成怒了?”
“哼!无知小儿!”凌子意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时习院如何,世人自有决断!我们时习院建院超过三百年,出过多少名流学者,一代宗师!哪里是你们这些黄口小儿诋毁的了得!”
“不错,你们时习院是出了一些人物!”那名一直在诋毁时习院的学生冷笑道:“可那是从前!不代表现在!之前的前辈高人高风亮节,确实是我辈之楷模!可是,时习院现在已经慢慢变质了,已经变成藏污纳垢之所!学风不正,只知道仗势欺人,我问你,现在时习院中可曾出过什么高人?还不只是一群靠着招摇撞骗讨生活的学霸?”
“你说谁是招摇撞骗?”凌子意脸色一变,大声喝问道。
“怎么,被我说到了痛脚,忍受不住了?”那人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时习院是这般德行,根本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虚言恐吓欺负人罢了!”
“你!”凌子意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怒视着说话的那人,看样子恨不得一下子把他吃了才会甘心。
“哼!无耻小人!”那人丝毫不惧,冷笑着说道:“你们现在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怎么,要打我吗?那就来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可是舍生取义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们时习院如此行事,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嘿!”凌子意的一张面孔涨得通红,拳头抬起又放下,几乎有一种忍无可忍的感觉。但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里动用武力,否则的话,时习院的名声就彻底的臭了,连翻盘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哼,无耻卑鄙小人!竟然打着圣人名义以武相逼!”那学子冷笑了一声,“当真愧对身上这一身儒衫!”
“哼!”凌子意最后终于强自忍耐,没有贸然出手,将自己的拳头收回了背后。以他的本事,一拳轰死面前这个小子都算不了什么,可是一拳轰死他简单,却会让时习院背上天大的麻烦,就算凌子意也不敢轻易尝试这个。
他从怀里随便掏出了一块碎银扔到桌子上,一转身走出了酒馆。
看着凌子意离去的背影,那个刚才一直对他出言讽刺的年轻学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凌子意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今天酒馆之中的一番遭遇,简直让他气炸了肺,他身为时习院弟子,还没有受到过如此之大的侮辱,就算把它称为奇耻大辱也不为过。偏偏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凌子意却不敢有丝毫过分的举动,这简直能活生生的把人憋死!
凌子意随便从外面沽了点水酒,要了点小菜,在自己的房间里喝了一阵子闷酒,借着酒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概是心情糟糕,又喝了些酒的缘故,每天早早就起来的凌子意起的有些迟了,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床上唤醒了过来。
“谁啊!”凌子意不满的大吼了一句,“一大早晨就这样折腾人,扰人清梦!想要作死吗?”
外面的人并没有因为凌子意的喝骂而停下来,反而砸门砸的更急了!
“谁啊!”凌子意骂骂咧咧的找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到房门处,一把将房门拉开,他刚要张嘴喝骂几句,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在外面站着几个人,看穿着打扮,竟然是几个捕快。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人高马大,表情冷峻,看到凌子意开门,先是上一眼下一眼的把凌子意看了个遍,冷声问道:“你是凌子意?”
“不错,就是我。”凌子意愣愣的点了点头,“你们有什么事?”
“哼!你的事情犯了!堂上的老爷让我们来请你过堂!”那捕快冷笑一声,对凌子意说道。
“啊!”凌子意一下愣住了,原本还有几分酒意,瞬间就没了踪影。
“什么事情犯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凌子意沉声问道。
“是不是搞错了,你不要跟我们在这里说,等一下见到老爷,你自然可以有什么说什么,我们兄弟也管不着!”那捕快冷笑着说道:“赶快批件衣服跟我们走!如果你想要拘捕,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兄弟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说着,那人拍了拍腰间的钢刀。
凌子意眉头一皱,以他的本事,自然不会怕几个捕快,几把钢刀,就是再来上多一倍的人,他想走的话也没人能留得住他,他只是在奇怪,这些捕快究竟为什么会找上门来,那事情犯了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六十七章 构陷(2)
“几位差大哥莫要动手,我批件衣服马上就来。”凌子意反而沉静了下来,向着那几名官差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找了一身衣服穿戴整齐,然后走出了房间。
看到他从容不迫的样子,那官差头子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做这行当久了,他倒是见了不少人物,尤其是拿差办案,传唤凡人,更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有多少人一看到官差上门,立刻就吓的哆哆嗦嗦,就算有理也先萎了三分,像这样从容不迫的当真是不多见。
准备完了之后,凌子意向着那几个捕快点了点头,从容不迫的跟着他们来到了官衙。
官衙之中早已经升堂办案,两行衙役位列两段,凌子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昂首挺胸走进了官衙,向着坐在上面的老爷抱拳行了一礼。
“学生凌子意见过府尊大人。”凌子意身上还背着一个生员的身份,按律可以见官不拜。所以他只是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嗯!”堂上的那官员对着凌子意点了点头,“堂下何人?”
“学生凌子意,乃是黄山县生员。”凌子意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砰!”那老爷一砸手中惊堂木,对着凌子意大喝了一声,“凌子意,你可知罪!”
“……”凌子意微微一皱眉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学生不知身犯何罪,只是今天压抑上门,才把学生押解至此,到现在,学生也不知道犯了哪条律法。”
“呵呵,好一个不知罪。”那老爷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知道,我就让你知道个明白!凌子意,我问你,昨晚你在何处?”
“回大人,学生昨夜一直在家中饮酒。”凌子意答道。
“在家中饮酒?”老爷眉头一挑,“可有证人?”
“这个,不曾有人作证。只是学生自己一人在家中饮酒。”凌子意一皱眉头,回答道。
“那,凌子意,你是否身负武功?”老爷又问道。
“学生为了健身强体,的确是学了一些功夫。”
“哼哼,凌子意,你昨天在酒馆之中,是否与本县生员黄轩有过争执?”
“这个……”凌子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错,回禀大人,昨天学生的确与人在酒馆之中有过争执。”
“呵呵,凌子意,那我问你,你是否因为与黄轩争执,然后心中起了杀意,昨晚夜入黄轩家中,将其杀死!”那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道。
“啊!”凌子意脸色一变,“大人,您这是从何说起啊!在下虽然与那黄轩有过争执,但是却没有行凶杀人的想法。学生学得是那圣人之言,仁义为本,哪里会害人性命?”
“哼哼,你还想狡辩!”那老爷冷笑了一声,“实话告诉你,昨天与你争执的那生员黄轩已经死于非命。昨天他与一众好友在外喝酒,意犹未尽,邀请了几名好友到家中继续畅饮。哪曾想,到了二更天的时候,几人正要散去,却有一名黑衣人纵身落入院中,迎头给了那黄轩一掌,然后立刻离开。那黄轩的几名朋友再去看那黄轩,发现黄轩身前的肋骨被一掌击断,刺穿了脏器,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本官派人勘察现场,发现了这个……”
说着,那老爷随手将一块东西扔到了凌子意的面前。
“凌子意,这东西,可是你的?”
“啊……”凌子意低头一看,顿时惊呼了一声。扔在他身前的是一块和玉佩大小差不多的铁牌,正面写着“甲七十六凌”背面写着“时习院”三个字。
“这,这是!”凌子意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这块牌子,这块牌子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时习院发的号牌,只要是时习院中人,都会有这么一块牌子。‘甲七十六’是凌子意的学号,只有时习院的亲传弟子才有这么一块‘甲’字号牌,其他的求学学子,都是‘乙’字号牌。
“是你的没错吧?”那位大人得意洋洋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这东西是本官派去的捕快,在那院子中的草丛中找到的。如何?凌子意,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的确是学生的没错。”凌子意点了点头,“可是,学生并没有把这个丢掉啊,我的还在……”说着他伸手向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
冷汗顿时顺着凌子意的额头流了下来,这块号牌他的确随身带着,可是现在,却没了踪影。
“你的还在什么地方?”那老爷冷笑着问道:“拿出来给本官看看吧。”
“这,这……”凌子意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以他的本事,在整个江湖上能胜过他的不多,可是却被人无声无息的取走了那牌子,甚至于,别人什么时候把那块牌子拿走的凌子意都不知道。
“哼哼,凌子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老爷冷笑着说道:“分明是你与那黄轩两个人起了争执,心怀怨恨,所以趁夜色进入黄轩家泄愤杀人,然后又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你是机关算尽啊!可是,在你行凶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