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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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响,三人方始收泪坐下,桂中落指着桌上的碧玉箫道:“师弟,碧玉箫,你拿去吧,师兄用不着!”鬼刀于七望着桂中落头上的斑斑白发,感叹道:“十六年了,师兄,你我都老了。碧玉箫,还是留给君梧这孩子吧!”沈君梧道:“师父、师叔,弟子不懂音律,就算找到天机童子,继承了潇湘夜雨的武功,也学不会‘七煞绝音’。至于他的财富,弟子亦非爱财之人。因此这碧玉箫,对弟子来说,无甚用处!”桂中落点点头道:“你能有如此想法,很好。如今的江湖因争夺碧玉箫,早已是风声鹤唳,血腥遍地,就算要找天机童子,也得等江湖血腥散尽,人们逐渐淡忘之后。我绝迹江湖二十年,早为人淡忘,这次易装出谷,别人实难想到,这碧玉箫就先封存于百子千孙洞。一年之后,再去找天机童子!”
鬼刀于七道:“如此甚好,小弟现今身受重伤,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养,才能恢复功力。”桂中落道:“为了这碧玉箫,师弟大开杀戒,江湖仇怨已深。难保没人追查到于家庄,为了素素的安全,过两天,就让君梧过去将这孩子接过来。”当桂中落说到这个孩子时,鬼刀于七却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对着桂中落连说“对不起”。桂中落叹道:“过去的事,咱不提了,咱们都老了,只要我们照顾好素素,也算是对师妹有个交待了!”鬼刀于七望着沈君梧甚是怜爱,道:“师兄,我看君梧这孩子心地纯厚,资质亦是上佳之选,不知……”桂中落道:“为兄也正有此意。君梧十九,素素十七,二人正好相配。等碧玉箫完结之后,就给他二人完婚。君梧,过来,跟你师叔斟茶。”
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君梧无父无母,自小随着南天一剑在神仙谷长大,婚姻大事自然由南天一剑做主了。更何况素素是师叔与师姑的孩子,自己纵然反对也无济于事。也就恭恭敬敬端了杯茶上前拜见岳父大人。鬼刀于七甚是开心,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这玉佩本是一对龙凤佩,是你师祖赠给我同你师姑的,凤佩在素素那儿,这块龙佩就交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善待素素。”
沈君梧恭声谢过收入怀中。这时一阵清风拂过,伴随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沈君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淡淡的怪怪的香味扑鼻而来,经久不退。沈君梧又特意闻了闻,确信这种香味不是神仙谷所有,这才问道:“师父,您们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没有?”桂中落与鬼刀于七顿时警觉起来,使劲闻了闻,桂中落道:“是有一种说不出名的味道,君梧,出去看看是否有人闯进!”鬼刀于七道:“不用,这是碧玉箫发出的味道!”桂中落拿起碧玉箫仔细地闻了闻,道:“没错,正是这种味道!”绷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百子千孙洞位于房舍的后方,此洞甚是奇特,自洞口进去后,里面甚是宽敞,更有无数的小洞相连,而小洞的后面又连着洞,可谓一洞套百洞,洞洞相通。三人左拐右出,东转西转,一连走了数十个小洞,直到来到一个长满藤萝的石洞,方始停下,沈君梧找来一段未经过任何处理的树枝,用剑将中间掏空,放入碧玉箫,用油布将两端封住。桂中落接过手中,轻轻一扬,树枝轻飘飘地飞到离地三丈开外的夹缝中,淹没在乱七八糟的的藤萝后面。从外面看去,只道是一枝寻常枯枝,谁会想到内里尚有乾坤?
重回住处,桂中落带着鬼刀于七到后室疗伤。沈君梧连日奔波,此刻方始松懈,倍感疲倦,回到厢房纳头便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一阵扑哧扑哧的声响,睁开朦胧的睡眼,见有几只蝴蝶正挥着翅膀拍打着窗户。沈君梧伸伸腰,起床解剑,来到一里开外的桃花林。这片桃花林,还是十年前与师父共同种下的,也是他清晨练剑的场所。十年一树桃花红,望着眼前的怒放的桃花,在晨风的吹拂下,此起彼伏,花海荡漾,只觉心旷神怡,一声清啸,飞跃而起,轻飘飘地落入花海之中。却见一位少女静静地站在花树之下,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与粉红色的桃花相互映衬,别具一番风景。
白衣少女轻轻地拉过一枝桃枝,放在鼻前,闻着那淡淡地花香,陶醉于眼前的花海荡漾。突见沈君梧傻傻地望着自己,双目闪过一丝淡淡地幽怨,轻轻地拈下两片花瓣,向外一扬,桃花直奔沈君梧双眼飞来。沈君梧未料此女年纪纪轻轻,竟能达到摘叶伤人之境,惊叹之余亦不甘标弱,伸出右手,轻轻地接住飞来花瓣,一个翻转,卸掉花上暗劲,两片桃花完好无损地沾在手上,轻轻一吹,飘然落下。抬头望时,却已不见了少女踪影!
经此一来,沈君梧亦无心练剑,当他回到大厅时,顿时肝胆欲裂,一声“师父”撕心裂肺,却见桂中落与鬼刀于七全身肌肉撕裂,露出一道道极不规则的血口,头发上还结有一层薄薄的寒冰。坐在茶几前,两人的右手都放在茶几上,近前看时,只见茶几上歪歪斜斜地出现了两行血字,一行是桂中落写的,一行是鬼刀于七写的,桂中落写的是“八月十五华山”共六个字,而鬼刀于七写的却是“千年冰毒”这四个字。沈君梧不明白八月十五华山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去华山干什么,师父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千年冰毒”在江湖上也只是一个传说,如今这个传说竟变成了现实,竟活生生地应验在师父二人身上。沈君梧发疯似地四处找了一遍,既未见打斗痕迹,也未见半点人影。当他来到百子千孙洞,碧玉箫也不翼而飞。
沈君梧瘫坐在洞里,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碧玉箫在短短数个时辰内就被外人知晓,师父行事向来谨慎,绝迹江湖十六年,此次又是易装而行,夺碧玉箫时速度之快除了自己之外,连师叔都没认出来。而自己与师叔回神仙谷时,也是相互交错而行,亦不可能有人跟踪。更何况这百子千孙洞还是自己幼时无意间发现,连自己走进里面都会迷路,来人又是如何取得碧玉箫的。师父与师叔均是武功高绝之人,为何会无声无息地中毒身亡?刚才那白衣女子,小小年纪武功如此之高,会不会跟此事有关?沈君梧想破脑袋也理不清其中缘由,想到后来就只有一念头,那就是报仇。
沈君梧将二人葬于师祖、师姑的墓旁,师父与师叔十六年来,不相往来,不通音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在死前冰释前嫌,这片桃花林既埋葬了他们的躯体,也埋葬了他们的恩怨。江湖中没有了南天一剑,也没有了鬼刀于七。
墓前,除了跪着的沈君梧外,还站着一大群人,沈君梧在这儿忙了两个时辰,他们也站了两个时辰。除了昨日在客栈中那些活着的人全来了外,还多了二三十个不知名的江湖人。他们当中没人是来拜祭的,所以当沈君梧忙完这一切,站起身来时,仇似海已来到面前,沉声道:“小兄弟,交出碧玉箫,饶你不死!”沈君梧满目悲戚,想起师父莫名惨死,碧玉箫下落不明,胸口顿觉一阵绞痛,怨毒地望着仇似海,狠狠地道:“在先师墓前,沈某不想杀人,滚,都给我滚!”仇似海见沈君梧如此说话,怒火上升,冷冷地道:“从来没人敢对我如此说话,你这是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沈君梧一拔长剑,斜指苍天,怒吼道:“仇似海,别人怕你恨天教,我可不怕。再不滚开,沈某定让你血溅五步,以祭先师在天之灵!”仇似海一阵哈哈狂笑道:“血溅五步?沈君梧,你得有这个本事!”折扇一收,向沈君梧喉头击落。陈方竹见状,疾步上前,碧玉竹杖一伸,架住折扇,怒道:“仇似海,主人新丧,何苦如此咄咄逼人?”仇似海亦是怒道:“陈老儿,就你多管闲事。大家到此既然目的相同,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陈方竹道:“陈某夺箫为的不是一己之私。只想将其送入少林,以绝江湖杀戮!”仇似海道:“碧玉箫若在我恨天教手中,江湖中人谁敢争夺?陈老儿,小爷劝你,少操这份闲心!”
陈方竹一时气结,仇似海说得没错,但就阻止江湖杀戮来说,交与少林与交与恨天教的确没有本质的区别。玄悟大师一声“阿弥陀佛”走过来道:“少林寺乃千年古刹,绝不会为一己之私、一派之利去寻求潇湘夜雨的武功与财富,与恨天教的扩张野心岂可同日而语?”武当灵镜道长亦上前道:“沈少侠,请节哀顺变。贫道本不想逼你,但碧玉箫已搅得整个江湖血雨腥风,还请沈少侠交出碧玉箫!”静音师太亦道:“沈少侠,碧玉箫扰乱江湖,少侠亦是身受其害,令师南天一剑与鬼刀于七是何等武功,竟也难逃毒手。以你一人之力,如何保全?少侠如信不过我等四人,亦可亲往少林,我等自当竭尽全力护送!”
沈君梧原非无礼之人,见四人说得在理,虽感念师父惨死而心下戚然,亦不善作伪,据实答道:“非是晚辈不愿交出碧玉箫,而是碧玉箫如今亦下落不明,沈某言尽于此,信则由你!”陈方竹道:“千年冰毒在江湖上本是一个传说,如今却呈现江湖,未来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陈某想想都胆战心寒。看碧玉箫出现以来,便处处透着诡异,少侠的话,陈某相信。却不知少侠今后有何打算?”沈君梧咬牙切齿道:“全力追查凶手,报杀师之仇!”陈方竹微微一声叹息,遂与其他三人离开了桃花林。
仇似海目送四人离去,折扇轻摇道:“老叫化子成天吃冷菜剩饭,脑子都给吃傻了,才相信你的鬼话。沈君梧,你若今天不交碧玉箫,仇某定让泉下之人不得安生!”沈君梧亦道:“如果你敢动这坟头的一草一木,沈某定叫你恨天教血流成河!”仇似海道:“好,仇某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完折扇一挥,直取沈君梧咽喉,仇似海不愧为恨天教少教主,武功果然了得,一把折扇时而挥,时而削,时而点,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张一翕之间,变化无端,招招杀着,不留余地,狠辣异常!
沈君梧一声怒吼,展开雷霆剑法,运剑如风,东一招“雷霆万钧”,西一招“雷霆之怒”。真是招招催人命,剑剑惊人魂,剑气纵横惊风雨,银光滚动泣鬼神,上下翻飞,纵横开阔,驰骋万里,时而轻如飘絮,时而重逾千斤,时而如灵蛇游动轻快如风,时而如猛虎过岗地动山崩,将心中全部悲愤,化作万缕剑光,洒向仇似海。直杀得天昏地暗,沙石飞扬。打了三百个回合,仍是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郭鹏飞见仇似海虽然武功稍高,招招狠辣,但不似沈君梧那般拼命,出招之即,无不先谋退路,后始伤敌,束手缚脚,武功不免打了折扣,再战下去,虽说不致落败,但要取胜,却也难如登天。“若无必胜之把屋,绝不能让少主涉险!”这是临行前仇恨天亲自交待下来的。郭鹏飞一见双方斗个旗鼓相当,一声大喝,双掌一亮,加入战团。郭鹏飞的掌法,虽然变化不多,看似平平无奇,但一招一式,却是浑厚无比。沈君梧的武功本不及仇似海,刚才之所以不落下风,却是那股不要命的气势压住了仇似海。此时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十数招一过,便显得力不从心,身法迟滞,长剑左支右绌,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显得狼狈不堪。
“大漠秃鹰”沙里飞早已看不过去,怒叫道:“想以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