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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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惨淡与不舍地放到了江晟天的手中。
没有理会那老板叫苦连天的声音,走出古董店的江晟天抛着手中收回来的银两,迎上了田一山赞许的目光,阴笑着点了点头。
重重地握住了那几锭银两,江晟天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狡诈,扫视着周围。所有人都对这个锦衣华服、富家公子款状的人避之则吉,人人都对他生出一种惊惧之心。
“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要一切都臣服在我的脚下,不用依靠武功,而是依靠这实在的权力!”江晟天衣袖一挥,与田一山往下一个收债的地方走去。
第十五章:迁帮之争
陈如风与江晟天都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奋力前进,争相较劲。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自会分个高下
这一日,陈如风就召集了诸人在内堂中商讨要事。他昨夜苦思冥想了一晚,觉得天风帮不应再留在翠华山,毕竟翠华山上有千剑门同在,虽说现在天风帮的地位跟千剑门是平起平坐了,但在旁人看来,天风帮有点像是千剑门的附属一样。
为了摆脱千剑门的影响,陈如风便萌生了迁出翠华山,全帮搬到以前惊海门的堡垒之中去的想法。同时这也是天风帮迈出通往江湖霸主之路的第一步。事关重大,也不能由他一人决断,必须跟长老及左右护法等人齐来商讨。
陈如风坐了下来,立刻就直入正题地道:“诸位知道,千剑门早就驻在了翠华山多年,我天风帮迟了许多才在此建帮,别人眼中就会觉得我们天风帮是不如千剑门的,甚至还会认为我们天风帮只是千剑门的一个佣属。但现在我们天风帮早就能独当一面,江湖上不再是三派鼎立,而是算上我们天风帮一起四派鼎足。为了避免在别人眼内我们是屈于千剑门下的,我决定将天风帮迁出翠华山,搬到惊海门的旧址去。那里建有壁堡,虽说在当日交战之时有所损坏,但只要略加修补即可重新启用,占地广大,能够容纳下更多的帮众,不必在此处拥拥挤挤,环境也要比翠华山好得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如珠连炮地说了一大串,陈如风也唇燥口干,不得不端起茶水来呷了一口,同时目光扫视过众人的面色,胡九未、刘宏与柴元朗三人都是面带顾虑,显然对陈如风所说的迁帮之策有所保留。不白先生韩陵一脸淡然,有面具的遮掩更加捉摸不到他到底有何想法。
胡九未三人思忖了片刻,最后由胡九未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凝重说道:“帮主,要知道我们天风帮一直是在翠华山发迹的,翠华山是我们的根本所在,试问我们怎能舍弃我们的‘根’而去另觅地方重新栽种呢?更何况天风帮的前身‘柴帮’早早就驻扎在这里的了,许多兄弟都对这里有了感情,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况且天风帮最近也有加以修葺和扩建,宽敞了许多,比起以前已经是有莫大的进步了,贸贸然就这样迁帮,不免有忘本之嫌。”
听了胡久未一席话,陈如风的面色暗淡了下来,显然他们三人就是摆明了反对迁帮之举,固步自封地留守在翠华山中。他开声道:“但只要我们一日留在翠华山,一日都会受到千剑门的影响,如何能壮我天风帮的声威?人人都只会耻笑我天风帮永远落在千剑门的脚下(千剑门在山上,天风帮处在的位置要比千剑门低下),哪一日才是我们的抬头之日?”
可胡九未三人依然连连摇头,陈如风觉得自己一人所言未免太过薄弱,说服力不够强,便转向了韩陵问道:“不白先生不知对此事又有何高见?”
韩陵微微颔首,开口道:“此事可有一个折中之法,便是保留翠华山此处作为分坛,然后将天风帮主力所在迁往惊海门旧址。”
“不可!”柴元朗反对道,“我们绝不可以舍本忘源,最多也只可将惊海门作分坛之用,翠华山仍应该是我们天风帮的核心所在。”
胡九未与刘宏齐声声援点头,陈如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不满之色从他的额上显露出来,“这样我们天风帮很难在千剑门的影响下出头的,望各位能细心思量清楚。”
陈如风打定了主意,迁帮是势在必行的,就算胡九未他们三人反对,他也顾不得了。
内堂中静默了片刻,三人也是一番深思熟虑后,依旧保持了原先的意见。胡九未道:“帮主,迁帮之举实在不可行。仅仅是因为旁人眼光而要舍弃了发源之地,实在欠妥。”
陈如风双眉凝紧,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是你们三人都反对迁帮了?”
胡九未迎上了陈如风凌厉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还欠一个人的意见,才能决定是否应该放弃这一次迁帮大计。”韩陵不慌不忙地说道,他用手指调了调他的金黄面具,“我和帮主都同意迁帮,现在就要看江帮主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
“对了,江帮主这些日到底哪里去了,总是不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帮中,就连今日如此重要的商讨都不在场?”刘宏问道,陈如风一下语塞,不知该从何答起。难道他说因为他跟江晟天的争吵,而令江晟天愤然出走,投入相府门下,为李林甫办事吗?
“嗯……江帮主他是有点事情要去办,所以这一段时间都会在长安……”陈如风只得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
“哦,那么我们干脆就到长安去找他,询问他意下如何便可。若他同意我们迁帮的话,此事便要多加斟酌,否则这迁帮就当是被否决了。”胡九未提出主意道,陈如风却面露难色,怕是他再跟江晟天见面,也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两方了,又怎样跟他细谈呢?
韩陵微微一笑,开口道:“胡长老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由胡长老陪同帮主一起前往长安找江帮主商讨迁帮之事吧。”
陈如风吃惊地望向了韩陵,韩陵的笑容却蕴藏着无边的深邃。
长安城之中,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旭日初升一样窜到了高处,成为了坊间谈论的焦点所在。此人便是出自相府的江晟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以其狠辣的手段闻名。他只是呆在相府不足一月,便能在长安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诸多商贩铺面都纳入了相府的权力管辖之中。甚至那些街头混混恶霸,也都对他马首是瞻。黑白两方都被江晟天狠狠地握在了手中,谁都知道江晟天现在已经是相府最得力的一人了。只要他出手,无论是什么生意都没有谈不成的。不仅如此,一些江湖上杂碎的帮派都被他笼络进了相府的门下,壮大了相府的势力。
江晟天这个人,已经成为了恐怖的存在了。他走过街上的时候,许多人见到他都不敢正视他一眼,个个避之则吉。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就像看见主人喂食的狗一样,吐出舌头奔了过来,舔着江晟天的脚。
“听说他以前曾是天风帮的帮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加入到了相府之中,成为丞相手下最得力之人。”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躲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低声地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嗯嗯,我也听过,这个江晟天虽然不会武功,但他那手腕却是厉害得很呢,简直就是丞相李林甫在坊市间的化身。”另一个人盯着江晟天的背影说道。
“唉,不管怎么样啦,这些权贵的人我们都是招惹不起的,还是赶快将货物送到刘老板那里吧,别耽搁时间了。”那二人也不再多话,扛起了东西匆匆地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江晟天走在大街上,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比起以前在天风帮当帮主的时候要好上万倍不止。
随手一动,便能够掀起巨大的波澜,只要自己愿意,他让谁活就谁活,谁死就谁死。根本不需要武功,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实实在在的“权”。
只要有权,那些一介武夫还不是要听你的说话办事,何须自己出手呢。
现在他已经是一个人人畏惧的人,他觉得自己立在了高处,旁人不敢仰视,他正一步一步地攀上自己梦寐以求的高峰。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他还要受制于人,他现在所办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忠于自己心意的。
但这又何妨呢?只要有“权”让他手握着,这已经是最强大锋利的武器,杀人于无形,根本没有人再敢得罪他,仅仅是屈就于几个人的脚下,他并不介意。他需要证明的,就是他比陈如风强。他江晟天没了陈如风,依然能够生存得好好。
领着身后的一众随从,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相府的大门。守门的家丁一看,立刻就面带恭敬地为他开了门,“江爷请进!”
江晟天冷冷一笑,迈起阔步走进了相府之中。
书房内。
“这个江晟天果然是一个可塑之才,仅仅一个月就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手段,比起我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李林甫笑嘻嘻地看着桌上的账簿,连日里上面的银两都是狂增不止,让他心情好至极点。
如常在椅子上盘膝打坐的叶之杭缓缓地道:“你真的不怕,终有一日他会超越你吗?”
李林甫蓦地合上了账簿,眼中奸色暴露,“说到底,我都只是将他心中暗藏的狠辣释放出来,但论经验,你觉得他真的及得上我吗?更何况,他一点武功都不会,一旦他手上的权被我全数收回,他也只是一只叫不出声音来的狗而已。”
叶之杭重新闭上了双眼,专心于自己的调息之中。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敲响了。江晟天推开门,笑意跟李林甫有了几分相似。
“晟天,最近你都干得不错。”李林甫一看他就开口赞道,令他的笑容又加浓了许多。但他也不忘谦虚,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全赖丞相教导有方!”江晟天忽然看到了在旁边椅子上打坐的叶之杭,连忙噤声不语。
李林甫眼带笑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太过在意,他打坐的时候就算是房顶坍塌都打扰不了他的。”
听李林甫这样一说,江晟天才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走到了李林甫的书桌前,躬身弯腰道:“不知丞相今日唤我来,到底有何吩咐呢?”
李林甫将桌上的一叠纸交给他,笑盈盈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一笔比较麻烦的生意需要你去谈妥而已。”
江晟天心中闪过疑虑,居然连李林甫都会说“麻烦”的,看来真的是一桩棘手的生意。
“顾氏兄弟,他们是长安之中豪门顾府的两位主事人,表面上看来他们是经营古董行业,但实际上许多赌坊青楼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就给我想办法,看看如何能让我在他们的那块大饼之中分一杯羹。听闻那顾氏兄弟也是凶暴之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武功高强,不是好相与的。能不能跟他们谈妥,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李林甫的笑容像是布上了一层不怀好意的寒冻一样。
第十六章:长安再会
长安城,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绝,好一派热闹,并不会因为城内的几个人而突然有了巨变。小贩们仍旧在卖力高喝着,呼唤着过路人前来。瑟缩的冷风丝毫不能减灭其一点高涨的热情。
陈如风、胡九未、凌小玉站在街上,也只有凌小玉显得特别兴奋,尽管他之前多次跟陈如风提及到,他来长安不下百次,对长安城了如指掌,甚至比他家还更为熟悉。
凌小玉那没有闲暇的眼睛,似乎街上每一间的商铺,每一档的摊贩都能狠狠地吸引住他的眼球。相反陈如风与胡九未都是神情淡薄。尤其是陈如风,他的脸上布着一层阴沉之气,因为他明白这一次长安之行绝不是安闲有趣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