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谁人不服君-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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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息,今后不再有惘思之境。”九音迷如是说道。
川流息的脑海混沌一片,还没有从能见到九音迷真面目的喜悦中超脱出来,人就杀了似地,听不懂九音迷突如其来的命令。
或许,并不是不懂,而是不敢置信吧。
还想要争取和敬仰了多年的境主大人相处的时间,川流息急忙道:“为什么要解散,即便境主大人您有时离开惘思之境,但总归是可以回来的!”
九音迷道:“事成,我没有留恋的理由。若不成,我更没有留下的理由。川流息,你若想再见我,就努力达到无色之阶吧。”
他的身影渐渐的淡了,踪迹无处可寻。
川流息知道,便是他离开了源之大陆,也会注意着这边的结果。
谁都没有想到,正值多事之秋的源之大陆,最先无影无踪的是惘思之境。最初,人们猜测不是凌天便是美人窟,后来发现凌天和美人窟的生命力顽强到可怕,有人又猜测是上云境或者君家彻底消失。谁都没想到,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惘思之境会散了。
自此之后,君斥天还为无缘再见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兽人族第一代先知而扼腕叹息,更是在千百年之后匆匆的一瞥,看到那位傲游虚空的九音迷都不知,他便是他,那个曾经掌控着她命运的人。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里,源之大陆的上层结构一再变化。美人窟兰迪掌握了上云境,凌天则掌握了君家。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君霸道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惘思之境淡出人们的视线,就连让人缅怀的建筑物都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大团的福运之气在凌天的上空形成,福运之气给君斥天带来的只是撕裂一般的头痛。她无力阻止,更无法阻止。
君斥天的异常,明眼人都看出了与那福运之气脱不了干系。可惘思之境现在就是一块平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根本不知怎么打听有关消息。
风怜只说了一个办法——自行抵御,别无他法。说罢这话,他就陷入了对兽人族第一代先知的盲目崇拜当中,然后,他闭关了。
看到女儿受苦,鹤舞妍没少责怪君皓沧,君皓沧也老老实实的受了。因为生气鹤舞妍大发神威,以自身带着药力的斗气催化凌天上下的草药,凌天在一日之内,变成了药材林。这可把别地的炼药师看得眼睛都红了,嚷着要加入凌天。
福运之气一天天成型,时而看着像是凤凰,时而像是麒麟,时而像是青龙,时而像是玄武,都是祥瑞之兆,却一直都成不了型。
南苍刃日夜陪伴在君斥天的身边,哪儿都不去。她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得知,南苍刃能够那么快的统一地狱是因为他利用了松弛的时空缝隙,将地狱和源之大陆的时间差改变了。
他耐心的和她说着在地狱里发生的事情,努力的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窝囊过,眼见着她的体表明显的浮肿,以及强忍着的痛楚。他从最初想要找到惘思之境境主大卸八块,到近乎哀求的期待那人出现。
骄傲如他,即便被千刀万剐只怕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看到她难受得打滚的时候,他感觉浑身抽痛,想要喊出来发泄一下,却茫然无措的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天儿,天儿,天儿……”他抱着她,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有时她疼得昏迷了无法回答,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他便怜惜的抚摸着她浮肿的手臂,抚慰她。
“天儿,我们结婚吧?”他微笑着吻在了她的眉心,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婚礼礼物:一口棺材
她迷糊的看着南苍刃,费解的听他一次又一次的说,“我们结婚吧。爱睍莼璩”
听是听到了,可疼痛让她无力思考。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
她握着他的手,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来决定。”
大脑不清醒,却还有一个信念在心中:他对我很好,只要听他的就没什么大不了。
从她惶惑无神的双目中,他猜测她或许连他话中的意思都无法理解。他心疼的拥着她,露出苦涩的喜悦。
一个人哪能承受整个大陆的福运?这恐怕是要遭天谴的事情。所以,她被多出来的福运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有时会抱着她出去坐坐,雪已经化了,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他想让她感受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风是无法靠近她的,都被他隔绝了,唯有阳光可以照射在她的身上。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很少说话。憋了很久她才会开口说出简短的话语,声音是发颤的,模样是狼狈的。
平日里少话的他,不断的和她说着什么。有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抵抗着痛苦,装模作样的听着。只知道他在说着什么,嘴巴张张合合,神情自然安稳。
他的目光散漫的看着前方娇嫩的小草,刻意让她以为他在看景色。她是不希望他看到她丑陋的模样,所以她的脑袋一直缩在他的怀里。
那个自信飞扬的君斥天,在经受了日以继夜的折磨之后,勇气一点点的被磨掉。她坚强了太久,遇到了他,才会想要软弱的接受他的保护。
他语调缓慢的说着这些年来的见闻,时不时把她从怀中拉出来,温柔的凝视她。
可她常常会摇着头,又缩回他的怀里。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臃肿的脸,惨白干裂的唇,迷茫的眼。
“天儿!你看到了吗?他们在准备我们的婚礼。”南苍刃的目光敛了敛,让她看那火红的布置。鲜艳的色彩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她仍是迷迷糊糊的。
“刃!”她喃喃的叫着,干裂的唇上积累了一滴血珠。
“天儿,我在。”南苍刃立刻回答,他抹去她唇上的血珠,在她的唇上涂了些滋润的药水,没过多久,唇又像是大地缺水时皲裂的惨状。
“刃!”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依不饶的叫着。
“天儿,我在。”他耐心的重复着一直以来的回答。
这段无聊又具有重复性的对话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星辰缀满夜空。
“刃……我……你不要担心……我……我会活到……活不下去为止。”这段无限循环人物表情一直不变的对话,最终以君斥天吃力的宣言结束。
“天儿,你会活下去的,一直!”南苍刃为她下定决心的话语心情激荡,灰白的心情也有了动态感。
一直被南苍刃抱着的状态被结束了,鹤舞妍给她换上了鲜红的嫁衣。
“很漂亮。”鹤舞妍真诚的对女儿说,君斥天的反应变得有点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发觉鹤舞妍在对她说话。
她不知道鹤舞妍说了些什么,只得笑了笑。
察觉女儿的状态不佳,鹤舞妍也笑了笑。他们不约而同的装作她还处在正常状态,使尽浑身的气力让她觉得所有人都不是那么伤心难过。
盛大的婚礼,推杯换盏时的欢声笑语。她倚在南苍刃的怀里,看着南苍刃一杯杯的接下他们敬过来的酒。
婚礼里的许多步骤,都因为她的状态不佳而省略了。正如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该是瘫软在他的怀里看热闹似地无动于衷。
“赤儿,你真美。”空湛的目光紧紧的跟着她,随后朝南苍刃又敬了几杯酒。他把所有的苦涩汇成了一杯酒,强迫自己一饮而尽。
她依稀能看出眼前的人的轮廓是空湛,呜咽一般,念道:“湛儿……谢谢……”
空湛没控制好力道,生生的将手中的杯子捏得变形。脚下生风,逃也似地离开能够看到她的范围。他不知道南苍刃这段日子是怎么撑过来的,说实话,他做不到。只要看到她苦不堪言的模样,他就会想让她解脱。
然而那解脱,便是送她离开这个世界。死去的魂灵没有了身躯,是无法承载福运的,只要她死了,就再也不用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只要看到她灵动的眸子变得呆滞,身体上伤口不断,又快速愈合,他就无法再眼睁睁的看下去。
他想揍南苍刃一拳,他想说:“你这个自私的家伙,凭什么要她为了你苟延残喘的活着?让她解脱不好吗?”可他发觉自己没有立场这样说,她虽痛苦,却从未有过寻死的心。
地面上残留未化的雪上氤氲着红色的光芒,诡异万分。
“红月!”空湛皱着眉头,这个日子出现这种现象,未免太不吉利。
人声鼎沸的婚宴有一刹那的寂静,然后是人们慌乱的叫声。能够造成整个场面失控现象的只有她了,她怎么了?
空湛的脚步比思想更快,赶往她的所在地。
目光穿越重重人群,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的肌肤像是陶瓷一般,闪现出了漂亮的光泽。唇也变成了红润的颜色,只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像是不再动弹的蝶翼,了无声息似睡着了。
上一眼,她还在经受着世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痛苦的活着。这一眼,她就失去了温度,美艳不可方物。
他的心脏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然而对上南苍刃那并不比他少的绝望时,他沉默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以往看过去就会觉得深邃如夜空,现在却似绝望的无底洞,里面无穷无尽的黑暗,不见光明。
“你们太安静了,天儿会不高兴的,她最怕孤单一人了。”南苍刃开口说道,空洞洞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被那双眼睛注视,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钝钝的疼。
在这寂静的时刻,一口棺材直线飞入,人们下意识的躲开。
站在那口棺材上,意气风发的枚凝笑意盈盈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很需要这个,感谢我吧,这是我送你们的婚礼礼物!”
凌天上下,所有人脸色一变。尾狐族在和君家一战中,只不过是随便出来走了个过场,之后又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现在一来,就微笑着送棺材?
借你的嘴练习一下吻技
他幽深墨黑的眼球里似有星星之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在众人义愤填膺的等待着他发飙时,他的唇角勾出了一个性感的弧度。爱睍莼璩
不管是男是女,都被他这一刹那的笑容暂时夺走了心神。他的俊朗超越了男女的性别局限,低头抚摸君斥天脸颊那一瞬间的温柔更让人暂时忘了怎么呼吸,怎么心跳。
枚凝恨恨的看着南苍刃,你就不能把你的魅力收起来吗?你再释放你的魅力,我可就不是来送贺礼的,是来抢新郎的!
“天儿,你该醒了,睡觉也不挑时间。”他的话语轻柔,还带着些许的嗔怪。
感性又轻淡的语音害得枚凝捂住了鼻子,祸害!好在我定力十足,不至于像那些小女生直接流出鼻血。
听懂南苍刃的话,大多数人心中沉沉的。如高红红这类不开窍的便觉得南苍刃在自欺欺人,偷偷的抹了一把泪,心道:刃王该不会疯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得节哀。凌天上空的福运都不见了,恩人再也回不来了。
在他怀中的君斥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比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致更让人惊喜的笑容,她道:“在你怀里太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凌天上下沸腾了,喜悦占满了他们的面部。
空湛低下头,揉了揉因悲切而僵硬到无法表现出惊喜的脸,道:“不行不行!都是新郎的错,害我们瞎担心了,罚酒!”
一大坛子酒送到了南苍刃的面前,反倒是被君斥天接住了,她道:“有点渴!”
酒水一饮而尽,豪爽却不粗俗。
“这可不行!光新娘喝怎么行?咱们一起把新郎灌醉!”枚凝已然让欺春、盛夏、寞秋、冽冬把那口棺材搬了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