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婆娑-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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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颗碧绿灵丹就是“九转之丹”，但潜意识里对可以助自己一步登天得道成仙的灵物怀有太多遐想和渴望，才让一种高阶修士露出了罕见的本性来。
如今听得莫老讽刺与琳琅的自嘲，大家倒是犹如当头棒喝，一瞬间神色都纷纷回复了清明。虽然对这九转丹仍然有所觊觎，但至少没有之前那种痴迷和狂热的表情再流露出来了。
“也罢，琳琅，此事因我而起，还是弟子亲自来解释吧。”
这一次，插嘴的却是冷子寐。
他说着，目光扫过身边的琳琅，只觉得她过于单薄的双肩本不该承受这些。她才修行多少年？短短三十多年的时间，她又能有多沉稳，沉稳到可以面对仙邪二帝这两个神州大陆最顶尖的高阶修士侃侃而谈？
自始至终，他都不愿琳琅受到太多的瞩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修仙界推崇的是实力，能力越高，越受人尊敬。但人心之险恶，比起世俗，修仙界却是更甚。
琳琅需要威名，需要炼丹师这个身份让她在仙盟可以站稳脚跟，但却不需要将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于人前。更不能被人看得太过透彻！多说，必然多错。如果这其中一旦有任何差错被仙邪二帝看出来，那也应该由自己来承担，而非把琳琅推到风口浪尖的人前。
她是自己的弟子，更是自己的“亲人”，冷子寐有责任必须保护她。而且比起琳琅来说，关于九转丹的来历，他这个师父自然更有说服力。
正文 章三百三十一温章言暖语
冷子寐在仙盟素有威信，加上他是申屠明兰的左膀右臂，兼乃其爱徒，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一众金丹长老至少都没敢发出质疑之声，只好奇这“九转丹”到底是什么来历。
申屠明兰见冷子寐主动坦白，倒也不意外。
比起莫无涯这个老怪物和玉琳琅这个小姑娘，他倒是更放心自己的心腹弟子，点点头：“好，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略一拱手，冷子寐就开始叙述起来，话音平淡，语气更是沉稳均匀，加上他神色自如，还没开口，就已经让人信服了大半：“弟子偶然从莫老处得到一丹方，就是这九转丹。不过，此灵丹，并非传说中的‘九转之丹’，只是一种能够改变修士体质，促使其体质与灵根更加契合的一种丹药罢了。说起来，此丹的丹方不算其他，却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那就是来自十万大山的‘神雪鹿茸’。。。。。。”
于是，冷子寐将他如何获得丹方，如何赠与琳琅这个首席爱徒，琳琅又如何想让玉家夫妻冲破筑基瓶颈，再来又是如何于机缘巧合下得到神雪鹿茸，等等前因后果，一一详细叙述出来，毫无半点掺假和隐瞒。
有了冷子寐的佐证，加上大家也不是傻子，虽然这九转丹十分诱人，但确实和佛莲子不沾边，更和传说中“服之三日可成仙”的九转之丹没有半分关系，所以无论是申屠明兰和公孙逸也好，还是澜沧和一众金丹长老也好，都听得纷纷点头。
虽然此丹不凡，但却是琳琅为其父母炼制。此乃玉家的家务事，旁人便再无立场干涉。
事已至此，要继续留下琳琅来“质问”已是不智。申屠明兰说了几句客气的好话，又吩咐琳琅好好修行等等，便让冷子寐带她下去了。
见事情已了，莫无涯也直接一转身，连招呼也懒得打，就跟着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番因由琳琅突然触动金丹天劫而引发的“骚乱”，终于平静了下来。但大家脑中还回想着玉琳琅渡劫的画面，还有她年纪轻轻就能够炼制出神级丹药的事实。。。。。。这些接踵而来的“意外”，都发生在看似普通的一个小女子身上，一时间。这些金丹长老们也实在很难完全消化。
不过，经由此事之后，琳琅在大家的心目中的位置倒有些了微妙的变化。
至少。她这个刚刚才九死一生得以突破的金丹修士不再是各人眼中的幸运儿，而是有着真本事的一位炼丹大师。
而且从莫无涯和冷子寐对她的维护看来，此女并非外表那样柔弱可欺。反过来，她自如地应对仙邪二帝的“询问”，这份胆识和气度。却也是女修之中极为少见的。
修仙界就是这样，每时每刻都有天资卓绝之辈脱颖而出，虽然令人羡慕，却也是个人命数，无关自己痛痒。
。。。。。。
带着琳琅回到自己所居的小楼，冷子寐憋了许久的一口气。此时才终于舒畅地吐了出来。
侧眼看着琳琅，发现她临窗而立，却略微垂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冷子寐以为她还没有缓过神，便也不多说什么，先回屋烧水洗盏，不急不缓地为她斟了一杯灵茶。
不用施展冷却术。只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让这杯热茶自然温凉下来，冷子寐这才托在手中来到她的面前：“修仙先养神。你喝了这杯茶就去休息一会儿。待明日，你神思清明的时候，我再帮你查看晋级后身体的状况吧。”
琳琅看着冷子寐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在夕阳的余晖下被照的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因手上捏着一只青瓷茶盏，略微用力，使得其手背上青筋略显，指节间也稍有凸起。
但就是这样一只雕刻般毫无柔和感的手，拖着一杯普通的灵茶，此时落在琳琅的眼里，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温暖。
缓缓抬眼，琳琅眼含笑意，对着冷子寐摇摇头，接过了他递来的茶盏：“我没关系，只是之前在仙帝的木楼中，四周灵压太甚，一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罢了。此时回到这里，重负全消，只觉得无比轻松惬意。”
冷子寐见她眉头任然微微蹙起，以为她只是故作轻松以免让自己担心心下略有些发梗：“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时辰，比起你连抗三道雷劫都更难。你会觉得累，是自然的。不用强撑着，更不用怕我担心。”
说着，冷子寐更觉得一股酸意从胸口涌上来，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在将茶盏交给她之后，扬着的一只手就顺着一翻，就将她的柔荑给握住了。
指尖，是微凉的温度，是细滑如玉般的触感，是她一愣之下，微微发抖的紧张情绪。。。。。。
知道自己不该做出这般越矩的动作，但冷子寐的掌心拖着琳琅的细腕，却一时间竟舍不得松开了，就像这样握着她，可以给她安心，让自己放心的感觉一样。
时间好像在在这一刻静止了，琳琅没有抬头，只落目在自己的右手上，被冷子寐包覆的细腕位置传来了淡淡的温热，一如自己手心的茶盏所透出的温度，恰到好处地将她心底的凉意渐渐驱散。
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躲开，琳琅只静静地立在冷子寐的身前，略微垂首，轻抿薄唇，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两人靠得不算近，但冷子寐却明显可以感觉到琳琅的手在他的轻握之下，从略微的紧绷，到缓缓地放松。
“对的，就是这样，放松下来。。。。。。”
冷子寐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小兔子，轻缓，淡柔，和平时如竹般清冽分明的语气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不要再去多想什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听得冷子寐字字温言暖语，入耳，一如带着花香的春风拂过心田，琳琅只觉得双眸微涨，片刻间就被雾气蒙了眼。
可她却不敢抬头，只颔首点点头，让冷子寐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更猜不到，此时她心中风起云涌如大浪淘沙般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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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末，就有种懈怠的感觉。。。。。。
正文 章三百三十丹二废丹之秘
始终，琳琅还是无法说出自己的秘密。
因为这个秘密就连她本人，也看不透，摸不清。
九尾青丘只告诉她，当她进入元婴修为之时便能唤醒佛莲子的木灵本性。或许，只有到那个时候，一切谜底才会展开。
如此，她和佛莲子的关系，连她本人都不是真正地清楚明白，又如何告诉冷子寐呢？难道告诉她自己就是佛莲子，佛莲子就是自己？
这样可笑的言论，她怎么说得出口。而事关佛莲子的真正下落，她又如何能拖了他来淌着趟浑水呢！
琳琅信任冷子寐，却不能坦白心中的秘密，这种煎熬，让她根本不敢抬眼，不敢看他关心切切的目光。
琳琅知道，或许自己可以在仙邪二帝面前掩饰自己的慌张，却无法在冷子寐面前掩饰自己的愧疚。
一想到这一层，琳琅就觉得一阵难受。
。。。。。。
眼前的琳琅垂首不语，只从前额可以看出她眉头紧蹙，不曾展开，这让冷子寐有些担心。
印象中，即便是面对生死一线的危急时刻，她都只是一副泰然的表情，不曾惧怕半分。可为何如今她已是金丹修士了，也顺顺当当地通过了仙邪二帝的“询问”，却还久久无法释怀呢？
想到此，冷子寐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仿佛想要借此将她捏地疼了，让她回过神来：“琳琅，你到底怎么了？”
问出口，冷子寐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原因，赶紧又道：“莫非，你是因为只炼制成功了一颗九转丹，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见冷子寐的“猜测”，听出他语气里暗含的焦急。琳琅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恢复心境了，免得让关心自己的人继续担心。
于是借冷子寐的话，她终于扬起了头，双眸微闪，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一炉丹药，我只炼制成功了一颗九转丹，到底给爹，还是给娘。。。。。。我真的没有答案。”
“其实不然！”
冷子寐正犹豫着该如何开解琳琅之时，却听得门外响起了一声响亮的说话。
推门而进，正是在绝冠岭“来去自如”的莫无涯。
莫无涯见冷子寐还覆盖在琳琅手腕上的手。“嘿嘿”一笑：“老夫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可算是给足了你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时候进来，没打扰吧？”
促狭的笑意。扫过两人之间猥琐的眼神，以及意有所指的问话，倒让琳琅和冷子寐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收回了各自的手，又避嫌似的纷纷往后推开了一步。
“琳琅。你这一炉丹药，的确只能成丹一颗，想多一颗，都不可能！”
莫无涯说着，眼神落在了桌上的茶壶，直接给冷子寐使了个眼色。后者有些无奈地甩了甩头。却还是主动过去斟了一杯递给他。
喝了口茶，莫无涯抬袖擦了擦嘴，这才向着目露疑惑的琳琅解释了起来：“九转丹。必须是以‘九’之数成‘一’。你一共炼制了九颗，最后便能成丹一颗。这是九转丹特殊的规律，比然无可破之理。”
“可我是为爹娘两人炼制的，只一颗，倒成了难事。”琳琅有些明白了。点点头，却面露憾色。
“只可惜。神雪鹿茸只一份，再寻，几乎是不太可能了。”冷子寐听得也眉头皱起：“不然，琳琅还可以再炼制一炉。”
“莫老，您之前进门的时候说，‘其实不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剩下的八颗废丹。。。。。。”琳琅却想到了什么，毕竟她是炼丹师，九转丹由她亲自炼制成功，有些关于灵丹炼制上的体悟，并非是冷子寐可以领会的。
“好聪明的女子！”莫老见琳琅双眸透光，仰头哈哈一笑：“你是否还记得当时你炼制失败的筑基丹？也不知为何，你在炼制灵丹时，会让成丹失败的废丹仍旧封存其灵气，生机犹在，可谓是败而不废，废而不死！”
“败而不废，废而不死。。。。。。”
重复着这八个字，琳琅只觉得某种感悟像是纷飞的细雨当头落下，只是这细雨太过微末，她仅仅只能感觉到，却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