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随我心by我心飞扬独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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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嗣愤然:“哼,堂堂县令,竟然连薪银都发不出,六指,你干脆来林镇算了,镇衙正缺人手,你是我捡来的,便还跟我吧。”
六指喜形于色:“是,六指遵命。”
“瞧你这点出息,走,跟我回去,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如此疲弱,怎能担得重任。”
不由分说,林仲嗣拉起六指往林府而去,大郎心中好笑,这六指往后的任确实会很重,不过大多会是受叔父的折腾。小世缘如今整日里围着他姐姐转,替姐姐分担照顾司马老爷,无暇理会叔父,叔父闲极无聊,六指此时留下,刚好送上门给叔父折腾。
晚间,那雷将军当真来到林府,说明他此次带军驻扎的目的后,李翠梅惊喜:“雷将军,你所讲可是真的?我大姐当真过几日便来?”
雷将军答道:“是,夫人,我等怕张将军的父母受不了路途劳累,便让两位老人家随着物资车慢慢前来,最晚十日后便到,夫人且耐心等候几日。”
安慰心情激动的妻子几句,大郎提出疑问:“如今天气寒冷,土地硬如石头,又怎能盖得暖棚,种得蔬菜。”
雷将军道:“此事林老爷不必多虑,军人行军打仗,不管天气如何,环境是否恶劣,随时都有可能安营扎寨,比此时还要艰难得多的时候,我等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自是有办法将暖棚搭起。”
“可是,”大郎仍有疑虑:“即便暖棚搭起,要在冻得坚硬的荒地上种菜,怕也是不行。”
“呵呵,此事我等也知晓,”雷将军笑道:“此时搭暖棚,只是权宜之计,为的就是能让灾民安心。”
大郎更是疑惑:“让灾民安心?搭暖棚与灾民有何关系。”
一改刚才正经面容,雷将军嬉笑道:“我虽是祥发手下,却与他是拜把兄弟,如此老爷夫人的称呼,实是别扭,冬竹干脆如祥发般,称呼二位三姨三姨父。传旨的公公,跟张将军的父母一块到,到时便知灾民跟暖棚有何关系。”
不待大郎与李翠梅反应,雷冬竹已是自说自话,三姨三姨父的叫唤着,大郎与李翠梅却是面面相觑,怎地还有传旨公公?这到底是怎回事。
拉扯几句,雷冬竹才讲正事:“三姨父,冬竹此次先行带来一批过冬物品,明日便要发放给灾民,三姨父为本地人,必是熟悉灾民情况,还请三姨父明日派人帮我,务必让每个灾民领到物品,且不会让那偷奸耍滑的人重复冒领。”
大郎点头答应:“好,此事我必会相助。”
雷冬竹喜道:“多谢三姨父,冬竹还有个请求。”
大郎道“冬竹请讲。”
“是,”雷冬竹道:“发放过冬物品的同时,还要征招搭建暖棚的工人,应招之人,与未应招之人,所领物品稍有差异,应招之人物品要丰厚些,难免有人为得丰厚物品,即使知他自己不适干此重活,也要应招,三姨父府上人与灾民打交道日久,自是熟悉灾民情况,还请三姨父明日帮我。”
这两个请求,其实是一个问题,偏雷冬竹要分开来讲,大郎干脆问他:“可还有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必不会推辞,请一并道来。”
雷冬竹正色道:“三姨父能派人相助,冬竹已是感激,怎会过分一而再麻烦三姨父。出发时大哥嘱咐我,三姨父家的产业,恐是受灾害影响不小,我既为驻地军队,保一方平安乃是分内之事。此次在我征招搭暖棚之人时,三姨也可同时征招自家产业所需之人。”
大郎与李翠梅道谢:“那便多谢雷将军。”
“三姨三姨父怎地还是唤我将军,”雷冬竹洋装生气:“我与发祥既为兄弟,自是与发祥般孝敬二老,还望三姨三姨父往后唤我冬竹。”
大郎笑道:“好,那我夫妻便不再客气,往后便唤你冬竹,冬竹往后也莫要客气,有何事尽管直说就是。”
雷冬竹爽朗答道:“是,冬竹自是不会客气。”
不管雷冬竹是真性情,还是见风使舵,他此举暂时解了大郎的燃眉之急,此时形势对林家有利是肯定的,第二日开始给灾民发放过冬物品时,大郎亲临现场。
过冬物品,无非就是棉衣被褥之类,每人十斤粮食,应招搭暖棚且合格被招收之人,除上述物品之外,另发一件棉马甲,一双厚皮棉鞋,每日干活之时,军队不仅管饭,下工后还可领一斤木炭,木炭虽一般,烧着之后还会冒浓烟,不过总比没有强。
天气转冷之后,除林家的山有人守护之外,近处能够烧来取暖的树木枯草,已是被搜刮殆尽,再往远处,便是别镇安置地的地盘,情形与林镇相似,树木也是所剩无几。有这一斤木炭,晚间烧来取暖,省得如往日般,冷着身子往被窝里钻,家中有老人孩子的,这木炭更是金贵,简直如救命良药。
搭暖棚只招男工,力气大的妇女,只有极少人被挑中帮军中厨房做饭,其他妇女看着眼红,却是无可奈何。
暖棚招工结束后,李翠梅使人放话,林氏翠记招收工人,只招女工,立时引起灾民骚动,灾民中能走得动的妇女,争相来报名,包括那七老八十的老妪。
第一五〇章 夜探
既然弃绝书已取消,林府便可大方承认与良平镇林家的关系,三坊也可重新沿用林氏翠记的招牌,更可沿用当初林氏翠记征招工人时的细则。细则中有些项目,要求必须要签身契,不出李翠梅所料,在应招时,很多人主动要求签身契。
以前也曾有过难民主动找上门来,要卖身给林府,坦言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错,主人家不败落,哪怕身为奴仆,没有人身自由,最起码不用再忍饥受冻,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卖身富家,以图可以得个温饱,林府那时并不缺人手,即便缺人手,灾民太多,只要开了先例买一人,便会有别人效仿纠缠,所以当时林府一盖未答应。
如今情势不同,有雷冬竹的驻军在,可起到震慑作用,不怕有偷抢现象发生,林府这便有的选了,还可趁机扩大产业。
可是,很快就有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
别处的灾民,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林镇招工,且有过冬物品发放,初时只是寥寥几人冒着严寒来到林镇,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以至到最后成批涌入林镇,而雷冬竹所带物品,只是够发给林镇原有的灾民,招工人数也已经足够,林家更是要不了那么多人,而且,如此多的灾民,住处也成了问题。
不管山下灾民如何闹哄哄,林芳只是呆在自行寺,布置如红色海洋般的小禅院,成了她唯一栖身之所,从未出去过。而林镇的情况,她却是知道得清楚,线儿每日都会上山来,报告山下发生的事情,谭六有空。也会上来。
闲极无事,林芳便看些旅游日志,和山水风情方面的书,齐彪送给她的那套本朝《佛教圣地》,也在其列,且看了不止一遍。由于精神大不如前,每回看书都看不了多久,便感觉倦极,躺下后,却是睡不安稳。睡眠极浅,即便没有动静吵她,她也只能稍微眯一下。大多躺在床上的时间,都是在假寐。
今晚一如往常。半夜时分,正应是该酣睡之计,林芳却清醒的躺在床上,只是她不敢乱动。怕吵醒一心只牵挂着自己的刘妈。刘妈年纪大了,睡眠也是越来越浅,只要林芳稍有动静,刘妈便会醒来。
齐彪进来时,尽管已是极力隐匿气息,林芳还是感觉了出来。她也不知为何,身子越是疲弱之时,感觉越是敏锐。清冷而孤傲的独特气息。很是熟悉,尽管仍是闭眼假寐,一动未动,林芳还是认定,这气息必是齐彪所有。
“贻哥。是你么?”
“嗯,芳儿。吵到你了?”
“不是,是我没睡着。”
“怎地还不睡?”
“并非不睡,而是睡眠极浅。”
“你怎知是我?”
“凭你散发的气息。”
“还真真是六识敏锐。”
既已被识破,齐彪不再刻意隐藏,轻轻坐在床侧,大手抚上林芳的头。林芳虽觉别扭,却也没躲开,任由齐彪将头发给她抚顺,黑暗中,两人轻声谈话。
“贻哥,你怎地回来了?”
“带军返京,路过。”
“呵呵。”
“芳儿为何发笑?”
“高兴。”
“芳儿感觉身子如何?”
“一时还死不了。”
“莫要如此讲话,贻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林芳一提死字,齐彪的语气里已是隐含愠怒,二人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齐彪叹息道:“芳儿,往后莫要随便将死字挂在嘴边,从你蹒跚学步始,我便与你相识,到如今已是快满十年,可说你是我看着长大,你与我八妹极相似,在我心中,早已当你为妹妹,我不会让你如八妹当年般,早早离开。”
当年那个一脸酷像的矮瘦少年,如今已成长为隐忍果断的青年,当年的齐彪,在林家呆一整天,有可能都不会说一个字,而今晚,只是数息间,齐彪讲的话,比往年数月都多,变化不可谓不小,林芳此时也是心有感慨。
又是片刻沉默,林芳问道:“谭绪贻是你么?”
“猜出来了?”对于林芳的问话,齐彪一点也没感觉意外。
“嗯,贻哥,谭绪贻,二者很容易联系起来,何况,我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孩,除了你与我的家人,又会有哪个会如此关心我,在乎我的死活。”
“想知道为何我不用本名么?”
“每个人做事,都有缘由。”
“我母亲姓齐。”
“贻哥,你不想看看我的模样么?”
林芳打断让齐彪再说下去,她直觉,齐彪的身世与背景不会简单,既然这么多年齐彪都未说出,肯定有他的苦衷,自己问齐彪那句话,只是为了自己的证实猜测,其他的还是保持原状为好。齐彪选择半夜来探望自己,必是不想旁人知道他的行踪,想必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还是尽快满足他的心思,再说,自己也很想知道齐彪此时的模样。
“芳儿的模样,我早已看清。”
被林芳打断话头,齐彪心中松了一口气,此时确实不是实言相告之际,不过,放松的同时,心中似乎也空了一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是不太舒爽。
“嗯?”林芳睁眼,满眼墨黑,只能影影忽忽看见床沿边齐彪的影子,她想不通,齐彪怎会已看清自己的模样,难不成这家伙属猫头鹰的。
“呵呵,”黑暗中,齐彪发出好笑声,解释道:“我眼可夜视,沈夫子讲,这源于我小时中的毒,随着毒素的清除,我眼夜视越发清楚,所以,晚间点灯,只是为了别人可看清我。”
还真是属猫头鹰的,林芳不由瞪大眼睛,好奇道:“还有此事?那你家不是可以省很多蜡烛钱?”
呃,齐彪语凝,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芳思维会如此跳跃,好笑之余,在林芳额头弹了一下,继而道:“总也睡不安稳,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你且平躺,我试着给你按摩头部穴位,看是否有效。小时我也曾因毒发而日夜难安,奶娘便是用此方法为我安神,虽不能全然压住毒性作乱,却也不是毫无作用。”
林芳摇头:“何必如此麻烦,你点我睡穴岂不省事许多?连夜赶路来寺内,你也累了。”
“你且躺好吧。”不由分说,齐彪用巧劲将林芳头扳平在枕上,本是侧躺着的林芳,身子不由自主跟着躺平,齐彪的手便开始在她头上按摩,同时轻声道:“点睡穴乃是应急之计,不可随便使用,一个不好,便会伤到。”
“嗯,嘶——,”好痛。
“怎地啦,可是用劲过大,那我轻些。”林芳的抽气声,使得齐彪动作骤停,稍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