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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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笙闭嘴不言,一张粉嫩嫩的圆脸涨地通红。
“我知道你对小池没有恶意,你也是奉命行事。你把这个药方送到这里必然是希望我能按照这个药方给小池治病。可是,你不告诉我药方的来历,我怎么能相信这个药方呢?你说,是吗?”
齐墨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慢慢开导。壁笙有些挣扎了,齐墨今天带给他的震撼不可谓不小。齐墨居然知道霜华台,知道自己是为了小姐而来,那么他定然也知道自己和小姐的关系,那么自己这段时日与小姐的见面恐怕也是他的默许。
他不经意想到今次被抓的过程,那么地迅速,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若不是这张药方……他恐怕还能再一次轻松地从这个别院里离开吧?
他看着齐墨,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一直面含微笑的男人,并不像自己想象地那么简单。
说,还是不说?
他犹豫不决,他不知道齐墨到底知道多少。
齐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骄不躁。
过了许久,壁笙说话了:“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药方不会对小姐不利。小姐手上也有一张,但是主上害怕小姐会为了瞒住你也不愿意用药,所以才让我送了一张到这里。”
“你家主上?”
“是的,我家主上。”壁笙咬唇,“我能说只有这些。其余的,若是小姐愿意告诉你,你大可以去问小姐。”
“好!”齐墨起身,“来人,将小公子送回霜华台!”
第二日,小池还未起身,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她惊疑,便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捧着药碗的齐墨。
“你怎么了?”她很奇怪,眼睛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还要喝药?
齐墨笑而不语,走到床前:“不是给我喝的,是你的。”
“我?”她奇怪,接过药碗闻了闻,有些震惊,“这……”这里的味道,竟然就是昨日药方上的那些药材。他怎么知道的?
齐墨拿起一旁的枕头垫到她的身后:“昨日,府内突然多了一张药方,我想,这个对你应该有用。”
小池低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看了药方就知道是做什么的,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那一次流鼻血之后……”
居然那么早?小池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直都忍着没说出来。怪不得那之后,他看着自己总是忧心忡忡,怪不得,他见不得自己说一个“死”字,怪不得,自那之后,他便鲜少与自己同房,几乎不碰自己。初时她还有些难受,却不想他竟然是一直忍着。
“那你……”为何不说出来?
“你不想我知道,我便装作不知道。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可是小池,是不是今日我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甚至不对自己用药?小池,我可以沉默,但是我可以看着你因为我的沉默而毁了自己!”
小池沉默。
这样的沉默对于齐墨来说,仿佛是一种凌迟,一刀刀割掉身上的肉,肌肤脱离身体的痛苦,让他窒息。
紧紧抿唇,下颚绷住,一言不发。
小池知道他生气了,他一生气就不说话,只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无法忽视。
仰头将碗中之药一口饮尽,放下碗,依偎到他的怀中,撒娇:“我错了齐墨,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着急。”
她扯着他的衣襟,尽力地放低身段:“我也在努力寻找解救之法啊,我没有放弃的。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治好自己,我想,我要是无声无息地好了,你不是就不用担心了么?齐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意识到我自己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齐墨……”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越说越急,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微微地哽咽。
他长叹,拥着她紧紧的:“你怎么不明白呢小池,我只是想你好好的。”
“我知道!”她越发用力地挤进他的怀里。
“小池,你要好好的。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我在你身边,我能帮你!”
“我知道。”
“好好喝药,好好治疗,好不好?”
“好。”
“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什么了,可好?”
“好!”
“那么,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试探性问出这句话,希望她能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
小池摇摇头:“没有了。”
他有些失望,心里叹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好吧,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第47章往事
小池从那一日起就开始了自己的疗毒旅程。
只是喝药的药材好找,但是疗毒过程中还有一项工作是药浴,药浴的同时必须要有人在旁边以针灸相助,这才是小池为难的地方。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左右犹豫不定是否要用药浴针灸辅助治疗的时候齐墨居然浅笑着让人准备药浴。
她奇怪地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他忙前忙后。她想问,你让我泡药浴,谁来给我扎针放毒血?
显然,小池是多虑了,在她坐在浴桶里看着齐墨拿着银针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
“久病成医,这些自然是懂的。”
小池撅嘴:“你也瞒着我了。”
他手一顿:“这不算吧。你也没问我。”
“那我的病,你也没问我啊!”
“……”
居然开始计较起来了,他无奈摇头:“好吧,是我的错!”
“嘿嘿,这才乖嘛!”
她趴在浴桶上,后背全裸,白皙的皮肤被高温熨烫地更加白皙。齐墨低头不语,拿着银针认真细心地轻轻刺入指定的穴道。
“齐墨。”
“嗯?”
“万一我治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呢?这可是夏氏一族逃脱不了的命运。”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额头上慢慢沁出汗珠,他稳住心跳,最后一针,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小池,血蛊固然可怕,但是只要是毒就有解药,有蛊就有解救的方法。你母亲没研制出来,并不代表我们就不能!”
最后一针落下,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医术!”
久久没得到回答,转过去一看,才知道她睡过去了。那时候她替自己疗毒也是用银针药浴,看着毒血从银针中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如今角色互换,他突然有了一种满足。
药浴之后又是内力调息。
那些药着实霸道,齐墨看到小池身上流出的乌黑血液,只觉得触目惊心,只是那平日里嘻嘻哈哈哈的人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并不知晓。
帮她擦干净身上的脏污,打横抱起进了内室。重重纱幕之中有一张白玉寒冰床,在这早春时日冒着浓浓的寒气。
齐墨将她抱着坐在寒冰床上,双手抵在她的背心,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
这才是这次排毒最关键的地方:必须要有一个内力强大者,在药浴之后为她逼出药浴之中的毒素。
那一桶药,其实也是毒药!
以毒攻毒,两厢排斥,以内力祛除多余的毒性,以寒冰白玉床辅助!
这样的治疗方法的确不错,但是也非常地难,最起码,那一张寒冰白玉床可遇而不可得。小池也不知道齐墨是怎么弄来的。不过,可喜的是她眼角的朱砂痣慢慢黯淡了下去,这也就说明蛊虫又开始进入了冬眠状态。
小池和齐墨的心思也都慢慢安定下来了。
转眼间已经是冬去春来,刚刚出盛京的时候还是万物凋零,春机深藏,如今再出的园子就能看见满眼的绿色。这园中原本种植的桃花如今也极为炫目。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细细算来,离最初方出云建议回洛阳已经一月有余,竟然已是三月份的时光。
只是不知回到唐门的唐剑是否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习惯性地撇了撇嘴,这些事情齐墨一直不跟她说,她心里真的很好奇啊!
心情好,精神好,于是就一个人逛起了园子,却不想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方出云。
“小池姑娘!”
“咦……”正在摘桃花的小池很惊讶,“师父?您怎么也在这儿?”
她身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袍,黑发散落在肩上,没有做任何装饰。回眸一笑,桃花迎面,端的是倾国倾城。那熟悉的五官在这样艳丽的情形下灼伤了方出云的眼。
他愣在原地,半晌没动,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仿佛是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心跳起伏间,仿佛看到那样一个人也是这般站在桃花树下看着他,一脸欢喜。
“师父?”小池手执一朵桃花巧笑上前,再次唤了一声。
方出云猛地惊醒:“嗯?”
“师父在想什么呢?”
方出云敛下眸子,遮住眼中的落寞:“我想到了你母亲。你……与她长得极像,方才那一瞬间,我甚至是以为她又回来了。”
“师父与我娘亲……很熟?”
“是啊,很熟悉。”他微微抬首,看着那片蔚蓝色的天际。
小池假装没有看见他眼中的落寞,依旧唇齿含笑,再次走近几步,站在方出云的面前,一双眸子清凌凌地看着他:“那么师父可不可以与我说说娘亲的故事呢?”
方出云笑了笑:“当然可以。”
于是,那一个上午,小池便坐在园子里听着母亲的往事,听着眼前这个人将当年的事情细细道来。说着他第一次去昆夷族见到母亲的情形,说到八年后再见时地惊喜,说着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那时候你娘站在浮云城的高台上,四周都是匍匐叩拜的族人,那一身雪白的长衫随风而起,仿若天外飞仙……”
“本来以为你娘很难接近,毕竟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却不想,私下里接触居然是那样地随和可亲,我与齐雍毫无悬念地都被她吸引了。不过……我比齐雍幸运啊,我得到了你娘的爱……”
“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本来都以为此生必然是在昆夷族度过的了。却不想,顾氏突然介入,你娘也最终离开了我。”
“那么,您是怎么拿到了《五蛊之书》和《隐剑诀》的呢?”
方出云微微一顿,却也没有犹豫,立刻说起了:“你娘曾说过这两本书是昆夷族的至宝,你娘决定离开我的时候,说要给我补偿。我本不明白,也不愿意,可以你娘却将我毒晕,送出了昆夷族,待我醒来时,身边就有这两本书了。”
“竟是如此。”小池低下眸子,“我娘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之后呢?我听王爷说,后来我娘出族为齐墨治病也去了出云谷,那时候我娘为什么又要离开你?为什么会死在云州?”
“我也不知道,对不起小池。那时候你娘从盛京来出云谷找我,我本来十分高兴的,我以为她放弃了昆夷族的一切愿意与我厮守到老,可是她却不同意,她要回昆夷族,并且意志坚决。我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我想着是她希望的,我便要成全。”
“所以,你就让她离开了?”
“对。”
“后来呢?”
“后来我的一切我就不知道了。若是,若是我知道会是那样的结局,我怎么也不会让她离开……”
小池唇角轻扬,带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多谢师父告知一切,小池感激不尽。”
方出云摆摆手,从怀中拿出一物:“你娘当年也是为血蛊所累,我钻研半生终于找到了这种叫做七巧木樨香的香料,它虽然不能完全帮你解掉蛊毒,但是却可以让它沉寂一段时日,你先用着。”
小池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微微躬身,道了声多谢。
晚上齐墨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这段时日他似乎特别忙,每日里早上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