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公子如墨 >

第2部分

公子如墨-第2部分

小说: 公子如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墨笑着斟茶,递给她一杯:“没有。被阿砚吓得停住了。”

小池啧啧称奇:“难得你会被外物所扰,我还以为你是六根清净,不染红尘呢!”

十分错愕:“怎么会?生于红尘如何脱俗?更何况,阿砚乃至亲之人,非为外物。”

高挺的小鼻子哼了哼:“还真是护短。”

此时,仆人端来一碗药,浓黑的颜色,刺鼻的味道,一看便知苦不堪言。小池中途截下药碗凑到鼻尖闻了闻:“这就是你平常喝的药?”

“有问题?”

“中规中矩,治不了大病,出不了大事。治病救人为辅,自保求命为主,一看便知是宫中那些沉浮多年的老御医开的药方子。”停了停:“咦,居然还有晶风华藤,你们家还真有钱啊!”

清脆的声音吐出直接的话语,齐墨不动声色,显然是早已知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还好,虽不是盛京巨富,但好歹还可以衣食无忧。”

小池惊讶于他喝药的豪爽,直接忽略了他家世的解释,秀眉隆起:“药对不需一口汤,你这药虽然珍贵,但是没作用啊。你干嘛要喝呢?不怕苦么?”

“喝多了也就习惯了,治病与否无关紧要,重要是安心。”

小池似乎明白了什么:“安得恐怕不是自己的心吧。”

齐墨苦笑:“你还真的……”

“真是不懂得委婉?”非常聪明的接着齐墨的话说了下来。

“……呵呵呵……”轻笑摇头,这人,委实有趣。

少女唇角撇了撇,不甚明白其中关节:“你幼时便离家学艺,少年时虽回到雍王府却又很快离家居于此处,按道理应是亲缘极浅,可是,在你身上却看不出丝毫。”

“亲缘在于心而不在于时,不管相处时间如何,那都是血浓水的亲情,自当重要无比。”

“有多重要?”

“穷毕生之力,自当护其平安。”

齐墨眉间凌肃,淡笑不再,唯有坚定。

小池嬉笑的脸也渐渐严肃下来,默然不语。

午后时分,齐墨在书房内“看”书,小池也摸索了进来,抱了本书靠在齐墨惯用的软榻上细细翻看,手上拿了一碟瓜子,放在软榻一旁的矮几上,翻几页磕一粒瓜子,自始至终不言不语。齐墨侧耳倾听,细微的呼吸声伴着翻页的沙沙声,时不时还出现清脆的嗑瓜子声,给他这个平日里极其安静的书房添加了一缕温暖的人气。

修长的手指停在树上的某一页,久久不动。

小池翻看的是她从齐墨众多书册中翻到的地理志,各地山川河流在书本中细细记载,甚至细心的作者还画了插图,她看的津津有味。

云州西北,清平峰紫藤谷,常年积雪,有火狐,身似火,啼如婴。

“啪!”阖上书本,伸了个懒腰,侧首看了一眼兀自低头“看”书的某人,眉如利剑,鼻若悬胆,微微抿起的唇,总是略微上扬,给人至亲柔和之感。

只是那双眼睛……若是能看见,必然是犹如暗夜星子,光华流转,羡煞世人。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一直沉思的齐墨轻笑出声:“少时便是如此,无需惋惜。”

“咦……”瞪大圆眸:“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齐墨阖上书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的呼吸与平日不同。”

小池来了兴致,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他身边:“教教我呗。”

齐墨摇头:“日久而生,不能教授。若是小池如我这般不能视物,估计也能如此。”

水嫩的小嘴失望地嘟囔起来:“那就算了”深深吸了口气:“上天果然还是公平的,它不能让你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就赋予了你非同常人的听觉。”

齐墨同意:“的确如此。”

“若是我医好了你的眼睛,你的听觉会不会下降?”

翻书的手一顿,略略思索了一番:“有这个可能。”

小池凑上去:“那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齐墨曰:“你不是说上天是公平的吗?我为何还要觉得可惜呢?”

无奈撇嘴:“好吧,你总是比常人想的通透。”

“知足常乐而已。”执起玉箫,起身朝一旁还在沉思的某人笑道:“出去走走吧。”

小池没想到的是,齐墨说出去走走,竟然是去云州大街。她扫视了一眼街道,并未看到自己的通缉画像,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最起码,如今是安全的。

“为什么来这儿?”酒楼里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拉着齐墨坐了过去,招呼小二过来把桌子收拾干净。

齐墨随着她坐下,无意识地捏了捏方才被她拉着的手指:“许久未曾出门了,来听听说书。”

小池十分不相信地看着他,却没有点破。云州因为交通便利,小二哥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但是眼前这个少女,容颜赛雪,却不自知,行动之间毫不扭捏,更是为之添加了几分灵动。

小二愣了神,少女奇怪:“小二哥,你怎么了?”

小二立刻收敛神思,收拾好桌面,问他们要什么,小池小手一挥:“先来两壶碧螺春,两碟瓜子,一盘牛肉。诶,你呢?”她十分尊重地问候某人。

齐墨听到她报单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惊奇,他还真没见过人这么点菜的。

右手握拳,顶住唇角,掩饰住惊讶:“咳咳,已经够了,我只要茶。”

扬了扬精巧的下巴:“那就先来这么几样吧。”

小二连连说好,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两位今儿来的真是时候,林大鼓重出江湖,今儿个可又有好故事听了。”

“林大鼓?很出名?”

小二一见美人不知,便更加来了劲儿:“客官是外来的吧,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林大鼓的说书在云州城可是首屈一指,他要来说书与否,全在心情,他今儿个在我们酒楼登台,下一次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小池习惯性地撅嘴:“是么,那真是有福啊!”

小二连说可不是,磨蹭了许久才去准备东西。

小池朝齐墨眨眨眼:“你是不是早就打听好了呀。”

齐墨摇头:“不是。”

一曲江南女儿的吴侬软语淡去,说书者登台,台鼓敲响,浑厚的声音开始说古道今。故事将将开始,小池便知道,齐墨说的不是假话,他的确是来听说书的,因为,说书的说的正是这几日云州知州公子猝死一案。她在他宅内躲藏,他那般轻易答应,原来心底并不是不管不顾的。毕竟是皇家之人,这天下,谁不是他的子民?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说书先生消息十分灵通,竟然连知州公子所中之毒是摄魂香都说了出来。台下之人一片惊叹,唏嘘声一片。甚至有好事者大声询问:“林大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编的吧?你说这几日云州城总是死人,是不是和这个有关联啊?”

说书者并不反驳:“假作真时真亦假!”一个故事完毕,收拾东西,潇洒立场,留下一句暗语供大家自己捉摸,果然是不同寻常的说书人。

“又有人死了?”小池本来兴致勃勃的嗑瓜子,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纤指一顿,声音已经严肃起来。

齐墨平静点头:“昨夜子时,一壮年男子死于家中。”

“什么症状?”

“脖颈处三个黑洞,周身血液干涸……”

小池暗下眸子:“竟然这么快……”

也许是见惯了周遭各种离奇事件,云州人并没有因为暴毙猝死事件而变得焦躁或者低沉。街市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大齐商业十分发达,坊市界限已经被打破,一般小城的夜市都没了时间限制,更何况这个千年旅游古城。

珠宝首饰琳琅满目,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小池站在一个小人偶的摊子前面好奇地看着年迈的老板捏着小泥人儿。

“姑娘,很喜欢?”

少女笑嘻嘻地拿起一个童子酣睡的泥人儿:“这个多少钱?”

“三十文。”年迈的老板起身的时候又看到了小池一旁的齐墨:“这位公子也喜欢吗?”

回身看了一眼齐墨,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温和而立,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先生,可不可以以真人面容为样本啊?”

老者摸着花白胡子,看了一眼面前赏心悦目的两个人:“当然可以。姑娘可以先付下定金,三日后送到府上。”

小池很爽快的付了六十文:“我全付了,两个,就我和他的样子吧。先生要不要画下来?”

老者收下钱,点了点脑袋:“不用,记在这里了。”这样绝世而立的两个人,旁人自然一眼就不能忘却,更何况是他这样的手工艺人。

齐墨听着身边的女孩子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这个制作的细则,清凌凌的声音仿似是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小池的兴致似乎很高,在这边定制了两个小泥人儿,又跑到那边去摸摸扇子,看看胭脂,齐墨一声不响地跟在她的身后,并不出声打扰,更没有出言相催。

手中的穗子十分柔软,大喜正红的颜色也很养眼。她拿在手上摸了摸,舍不得放下。掌柜的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一看小池那个摸样便知她是十分喜欢:“姑娘着实好眼力,这暖魄缚丝玉穗,用的可是上好的天蚕丝,防火防水,上面嵌着的那块碧玉乃是从极北冰川之地发掘的暖玉,世间绝无仅有。”

“极北之地的暖玉?”小池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她在书侧中看到的寥寥数语,极北之地,寒,有暖魄,可养身。

“多少钱?”

掌柜不曾想这位姑娘居然这么爽快,连真假都不曾辨认:“一百两!”

小池指尖从暖魄上划过,暖意立刻从指尖沁入,滑遍周身。

几乎没有犹豫,拿出银票,付钱走人。

掌柜地叫住小池:“姑娘留步。”

“怎么?掌柜的不会是舍不得卖了吧?”

掌柜的一愣,随即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如意斋可不曾做过言而无信的事。只是店内今日乃是十周年之际,所以送姑娘一件小礼物。”

小池十分欣喜:“还有这事儿?”

掌柜的奉上一个红漆木盒:“此乃鸳鸯铃铛,权当送给姑娘赏玩。”

一对镀金小铃铛,红绳镶嵌,做工算不上精致,但贵在名字意思好,小池接过:“多谢了!”

踏出如意斋,却看见齐墨扶起一个跌倒的小女孩。

小女孩子大声哭着:“我的小人儿,我的小人儿……”

小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她刚才在摊子上看到的泥偶么?齐墨安慰好小女孩子,便在地上摸索起来,他本就看不见,在宅子里是因为事事熟悉便也不曾觉得如何,可如今,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他要找一个小泥人,谈何容易。

本来一丝不苟的白色长衫,已经沾了许多灰尘,修长的手指在地上村村寻找,本来十分狼狈的情形,在他的身上却看到了高贵。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终于勾到了掉落一旁的泥偶,将它交到小女孩的手上,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脸上依旧留有如沐春风的笑。

还真是一个倔强而乐观的人呢!

“齐墨!”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身边,呼吸还有些喘:“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齐墨从袖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着方才在地上摸索的手:“我一直在这儿啊!”

小池接过他手上的帕子,将他指缝间的灰尘细细擦拭干净:“怎么弄的?”她的手很软,他的手很凉,可是,他却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从他的腰间拿过玉箫,将暖魄缚丝玉穗认认真真地系在了上面,拉着他的手细细感触着:“喜欢么?”

触手而生丝滑和暖意,让他舍不得放开:“这是……”

“唔……方才在一个摊子上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