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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29部分

小说: 太平令(武则天之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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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端来一个长长的托盘,身后还跟着似四名小宫女。

她展开大红色兼略带青色金边吉祥凤鸟图案的喜服,脖领微露,外衫颜色红得最深,里面的微微浅淡些,加上领带裙边绣花和褶皱,穿上后有长长的拖尾,行走时也因布料的绸滑,和夏季阳光的折射,会有层层荡漾的波纹感。

华贵,价值不菲的礼服。

这对她真是浪费了!

李令月忽然心底涌上一股不想继续下去的冲动,她真的要拜堂成亲吗?

一切事情,仿若梦中。

不是欢喜的梦境,只是这无奈的不甘愿,又何止一个人!

作为新郎的武攸暨,他面上保持着微微温和的笑意,来往宾客中几乎全是三品以上重臣和家属,还有皇亲贵戚。唯一爱女的婚礼,李治拖着病体也半躺着软榻来给她祝福,武则天甚至待了很久,直到看着他们礼成,方才回宫。

恍惚,好似脚踩云端,李令月的头顶披着一个也是红颜色的帷帽,只不过帽子后面有雉雀翎羽,彩色芒光灿闪,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颤颤的,进了这座新建在洛阳郊外靠山的新公主府上。

这公主府其实还未修建完毕,只有前方主院可以宴请宾客,正常使用地方倒也是够了,否则本来依着武则天的准备,非得明后年建设完毕,才能赏赐予她。

武攸暨还未进入婚房,在外应酬一段时间,除了武承嗣和武三思,估计也无人敢过于为难他,李令月知道这两人还未成亲,对于她不选择他们,却选择武家的一个远房堂兄弟,觉得很落下面子,对武攸暨多有嫉恨。

微微叹息,这兄弟俩心胸看来就是不宽广的,行事也多有计较一时得失,过于急功近利,并且谄媚于上。李令月微微摇了摇头。

屋内侍女让她挥手示意退下了。

静静的,只剩下一个她自己一个人,红烛之火欢快的跳跃着,屋内整整奢侈地点了九九八十一根,分别悬挂在空中和四角周围,照耀得灯火通明。

身子略微疲乏僵硬,她站起身,微微动了动,松泛了一□子。她心里要对武攸暨说的话,早已备好了腹案,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他进来再说。

若是别人,她还可能在这本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担心一下,可是武攸暨看着就是一个老实又听话的。

如果以后事事对她惟命是从也不难怪!

眉头疏开,李令月这么想着,心情挺放松,根本不像等待合卺之礼的新娘,她踱步坐到离床榻不远的矮凳上,低头,目光略微一扫,就发现了异处——

这凳子雕花腿蹲上,栩栩如生的雕画着一副男女……春宫画。

微微感到别扭,然后坦然,之前武则天也不是找宫内曾经嫁过人的妈妈,给了她几幅宫内秘制春宫画,这画虽然画得精致,可是对她来说也没甚大用,她当时不见羞涩,弄得那个妈妈以为她没看懂,好是一番讲解。

眼眉落下,桌上的茶具上,也勾画着这春情画意。

环顾四周,一室旖旎,烛光衍射点点春光。

这氛围——

略微感到不适,心情不是愉快,李令月望着那频跳的烛光,神情怔怔,柔和的晕黄光线,照射着她娇粉的脸庞,和一身俏丽红裙,这就是武攸暨进屋后所看到的。

他脸色微红,浑身泛着酒气,整个人是微醺的状态,甚至还算清醒,他被人服侍着用冰水拭面,酒意瞬时淡去了几分。

武攸暨向来谨慎小心,尤其尚公主这座意外的大帽子从天而降,砸到他的头顶上,他至今仍然不清不楚,只能被动接受,而且……他想到了什么。

此时屋内外人早已离开,也无人闹洞房。

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武攸暨对着李令月感激道:“公主,我方才知道,幸亏是您求的情,这才让惠儿逃过一死。”刚刚在宴席上,他从武三思的口中,才知道天后竟然打算处死他曾经的未婚妻,只因为她稍微碍了太平的路,“病死”总比李唐皇室公主抢人未婚夫强些。

微微诧异,李令月抬眼,看他面上一片感激和诚恳。“你从哪里听说的这话来?”

武攸暨略略迟疑了一下,看着李令月的双眼,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是二哥……”

武三思?哼,李令月冷哼了一声,面色不屑,武则天还得重用武家的这两个草包,他们好像在历史上就没做过好事,下场也是悲惨的。

“以后离他们远些。”忍不住警告道,带了一丝命令的语气,说完李令月稍微感觉不妥,温和地笑了笑,补充解释道:“只是担心你吃亏。他们我看都是个不好相与的,骨子里露着奸猾。”

武攸暨点了点头,顺应道:“喏,公主。”然后他笑,目光灼灼地瞅着李令月粉面娇容。

心下一突,挑扬起眉毛,李令月还是直接说道:“驸马,我有一件事隐瞒了你。”

“公主,请说。”武攸暨年轻,俊美。他说话时的表情温善而讨喜。

李令月垂下眼眸,复又睁开,正视着他,说道:“我怀孕了。”

……

呼吸凝结,武攸暨初听时耳根微动,以为自己听得差了,怔忡地看着李令月好久,他方反应过来。

他的眼神顺着李令月面庞而下,一直掠到她的小腹部位,那里是一片衣衫红色,不见丝毫凸起。

下意识的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谁的?”

沉默了几秒,李令月摇了摇头,没说。

其实武攸暨他问完了就后悔了。他总算明白高贵无比的太平公主,被天皇和天后视为掌上明珠的大唐最应该傲然的公主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就选了他!

难道,只因为他是武家的远房族人,她便如此对待……他?

抿了抿嘴唇,李令月还是尽力解释,“攸暨,我……我对你不起!只是,我觉得你性情最好,本来那天想在醉方酒楼跟你说的,可是我迟疑了。我……”她的任何理由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洞房的红烛燃尽一半,烛泪滚烫地流在烛台围边上,并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地堆积砌高。

光影跳动,屋内两人一直僵持。

武攸暨神色木然了片刻,忍了又忍,叹了口气。

他,道:“公主,您先休息吧。我到偏室去睡。”说罢,他拱手微微躬身一礼,转身去了婚房偏室的小榻上了。

低垂下瞳目,黑色如点漆,李令月的心忽然涩涩的,可现在这不就是她所期翼的最和平的新婚之夜的场景么!

她,还要多余的奢望些什么呢?

28、第二十八章 谁是亲母 。。。
成婚之后,李令月和武攸暨的关系相敬如宾。

她多次建议他去纳妾,甚至提到了他原来的未婚妻,武攸暨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言语,不行为。家乡约定的亲事,他成亲前已经寄去了退婚书,并附上千两纹银,建议让他们避走他乡。

他原来的那个未婚妻早就嫁人了吧!武攸暨微微惆怅。

公主府内,他们成亲几日之后,他便搬进了最后面的院子,那里离一片空地很近,他侍弄了很多花草树木。这些大多是名贵非常的,太平公主的花园中,自然不能摆弄农稼野种。

时光如梭,从李令月顺利地产下一男婴,起名武崇敏,已经过了六年。她用手指拨弄着手下他还未完全长开的眉眼——崇敏的五官面目已渐精致,隐隐地能看出贺兰敏之的影子。

李令月叹了口气,近年来她体态逐渐丰满,浑身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散漫、慵懒。“崇敏,去玩吧。”她对他温笑了一下,崇敏很安静,安静得不像一个童子。

奶娘把孩子牵下去之后,李令月又沉思了起来。

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她躲在公主府中,闭门不出,专心“相夫教子”,朝野内外已经忽略了她。

这样平静的生活很好。

只是实在对不起武攸暨。苦了他!

李令月一直认为武攸暨太过谨慎,纳个侍妾在府中,她没有异议,武则天自然不能因此责怪于他。

每次说到这里,武攸暨只是沉默,作为驸马,他过于安静。甚至曾经嫉妒他的武承嗣和武三思,此时也不再在意他。原以为太平公主的驸马是另一个武家的人,自然会影响他们的地位,甚至承袭的国公爵位,所以开始的一年之内,他们频频为难他,但是天长日久之后,是人就能看出公主的驸马是个无权利之心的。

可惜,不是人人如此!

李令月苦笑,眸中有着悲哀和愁思,还有许多浓重的不解之色。

她的好二哥李贤前几日被废了!

费尽心思,大哥李弘死去之后,没过多久,朝中有重臣请立太子,他年长又有贤明,自然被立为太子。

几年之中,物是人非。

现,他正在御史台的置狱里。

李令月不是第一次进去了,置狱里很安静,破败的暗淡。

她脚步点点,亦如曾经。

“二哥。”

“太平——”李贤睁开双眼,眸光散乱。

看着他的狼狈不堪,李令月心中涌上一股无奈,虽然他是她的二哥,可他们感情原本就不如她和李弘的亲近,而且李弘之死,从最大的受益者来讲,不是贺兰敏之,而是马上被册封为太子的李贤。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不是没有调查过,不是没有暗示过武则天,去查一查他。可是,几年来查到的只是李贤偶尔酒醉后的只言片语。

但是,那足够了。

至少对武则天来说,足够了!

宫内肃清审问一番,居然得出一个荒诞的消息来。

从李贤被废开始,李令月从母后武则天那里,了解到了足够的真相,甚至得安慰她这个一直强悍的母亲。

不可思议!

李贤真真能耐!

居然能让武则天,他们的这位“伟大”的母亲,流露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

原本李贤继太子之位,她暗中只是怀疑一点点,毕竟想想历史上,皇子之中诸多兄弟阋墙的血腥事件,李令月黯然中,又带着无奈。

她甚至害怕起揭露真相的那一刻,但是又害怕此生如果不查,大哥李弘和贺兰敏之都将白白死去,一切谜团都将湮没。

可,从她知道李贤居然相信了那个消息伊始,只需稍微一联想,得出的推论,令她几乎不敢置信!

这一切种种,李弘和贺兰敏之的事情,如此……所有事情串联,便说得通了。

——李贤居然认为他、他不是武则天的亲子!

从武则天口中,初听到此话,李令月简直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李贤是这样想的,更不知道李贤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并且还深信不疑。李令月当时看武则天你的神情,和言语中透露出的伤心,武则天真的应该是李贤的亲生母亲啊。

她忍住心中的疑团,表面上自然在武则天面前,谴责二哥李贤的不孝,居然相信一些不知所谓的流言,实际上她也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事实,事情到底如何,只有父皇和母后知道,可是父皇病重,据说此事已经把他气得几语吐血,虽有心向着儿子,但是在武则天的强势干预下,也无可奈何的放手不管了。

“二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李令月想亲耳听他说,并且越详细越好。“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李贤捋了捋纠结多日未洗的长发,他从前是多爱洁的一个人啊,李令月轻淡的抿了下嘴唇。

“太平,我只是做我一直想做的。”他笑道,眼里透着一丝狂乱、肆意,如同豁出命的苍原野狼。报复,仇恨,是他力量的源泉。

难道他到现在仍然相信他不是母后的亲子?

“大哥是你毒害的?”她问道,眼里闪着厉色。“根本不是贺兰敏之做的,对不对?”

李贤长久未语,只是看着李令月,他这个“同父异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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