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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金闺by西小舟-第101部分

小说: 金闺by西小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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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沁笑了笑,摆摆手,“意澜不必多礼。”挑眼瞧了瞧跟在江意澜身后的秋痕手上提着的盒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江意澜微微一笑,“玉蝉妹妹崴了脚,我弄了些糕点,正要过去看看,我这做嫂嫂的也应该多关心一下。”

芳沁修长的眉毛笑的弯起来。微微点头,“正是该去看看。你二叔不在家,你二婶一个人忙不过来,那边院子里有什么事,都要多去帮着点的。”

江意澜也跟着点头,见芳沁并没有说要走的意思,知她定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遂道。“郡主,屋里坐吧,外头风凉,我去看玉蝉妹妹也不差这一会子。”

果然芳沁很是满意的眯着眼笑起来,“我正是有话要跟你说呢,不如你先让人把糕点给玉蝉送过去。”说着回头朝身后的一个丫头道,“你去咱们院子里,把皇后娘娘前儿个赏我的小玩意儿拿去给大姑娘玩,省的她呆在屋里闷得慌。”

小丫头应声而去。芳沁便牵住江意澜的手轻轻拍了拍,“意澜啊,这玉湛一走,你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吧?”

江意澜笑了笑,“二爷前去杀敌,为国出力,这是咱们骆府几代人的心愿,我自会支持二爷的。”

芳沁鼻子里哼了一声,捏了捏江意澜的手,凑近她,轻声道,“意澜,当着我的面你还说这些打官腔的话?哪个能眼睁睁见着男人上战场还兴高采烈欢送的呢?说出来的话不过都是给别人听的。”遂又叹了叹,貌似无意又好像刻意在提醒,“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桂朝明明还有几位大将军,又都是正值壮年,为何不派他们出征?非要咱们骆府出人,可怜咱们还都是守孝中人呢。”

江意澜心下微动,她知道芳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同她说这些话,她心思那样慎密的人,怎会忽然跑到她跟前非议皇上的言行?所以她只淡淡笑了笑,佯装无知又乖顺的模样,“郡主,话也不是这样说,这终究都是咱们骆府的荣耀,咱们骆府的老爷少爷们一向习练武功,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能为国出力为皇上分忧解难。”

芳沁忽然转了笑脸,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呵呵笑道,“这个倒是,论起忠心来,谁能别的上咱们武骆侯府。”

两人依次而坐,芳沁摆了摆手,“那都是朝廷的事,咱们且不管那些事。意澜,后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王府去?”

江意澜陡然想起这个事来,遂道,“郡主,姐姐出嫁,我自要回娘家看看去的,怎好跟着一起去王府,改日我再专门去看姐姐。”

芳沁一副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性子,光急着邀请你了,倒是忘了这岔,那就再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王府。”

江意澜侧着身子行礼,“到时候还要多多麻烦郡主了。”

芳沁好像很不乐意,“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这满府里的丫头啊,我就瞧着你顺眼,跟你最有缘分,你若再这么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江意澜便微微一笑,“郡主帮了我,我只口头上说声谢谢已是失礼。郡主的好,意澜都在心里记着呢。”

芳沁似是很满意,端起桌上的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好茶。”又挑眼看了看江意澜,“意澜,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怕你一直不知道,日后会吃亏。”

听她这么说,江意澜心头一惊,竟猜不出芳沁要说的什么事,遂端正神色,严肃道,“郡主所指何事?”

芳沁目光转动,江意澜立马明白,朝月笼摆摆手,“茶凉了,月笼,你再去换一壶热的来。”

月笼自然明白,应声而去。

芳沁凑近江意澜,压低声音,“意澜,你院子里死的肖妈妈,你可知是何人?”

江意澜心头微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不知,“郡主此言何意?肖妈妈原是替我祖母看管院子的妈妈,后来跟做我的陪嫁来了骆府,郡主怎会这样问?”

 第一百三十五章。深意

芳沁往她面上仔细端详一阵,将信将疑的道,“你竟真的不知道?”

江意澜一脸疑惑,颇为不解,“郡主,您说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芳沁叹口气,眉角挑了挑,“唉,你这样沉静的性子,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旁的人也都不知道呢,只怕咱们这府里头也没人知道呢。”

江意澜故作紧张,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郡主,倒是怎么回事?您这么一说,可吓坏我了?莫不是那肖妈妈是什么贼人?”

芳沁朝门口望了几眼,转过头来,小声道,“比贼人还让人害怕呢。意澜,我跟你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有个数就好,肖妈妈原来是宫里派出来的。”

芳沁看着江意澜的身子微微一颤,又见她神色间带着些惊疑不定,遂相信了她确实不知此事,心里也算稍稍安定下来。

江意澜似是惊魂未定,面色稍显苍白,颤声问道,“郡主,肖妈妈是宫里的人?”

芳沁点点头,反过来安慰她,“意澜,你也莫害怕,宫里来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好在咱们也没出什么差错,想那肖妈妈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意澜微皱眉角,似是吓得浑身一颤,声音更是抖的厉害,“可是郡主,肖妈妈已经死了,宫里的人死在我院子里,那……”

芳沁眼角微微耷下来,面上也起了一层淡淡的忧虑,“我也是想着这件事所以才实话告诉你,就怕你被蒙在鼓里着了别人的道。”接着又压低嗓子道,“宫里的人死在咱们府里,可不是死个奴婢那么简单了,即使咱们问心无愧,可宫里的可又有谁能相信?”

芳沁嘴中宫里的自然指的皇上,她以这种方式提点江意澜,江意澜颇觉惊疑,怎么说芳沁都是皇室家族的人。她贸出此言。难道是在提醒自己要提防皇上吗?可她不过是武骆侯府一个小小的女子,又有何力量去抵抗至高无上的皇上?而肖虽说死在落青堂里,可落青堂也是武骆侯府的院子,归根究底,责任还在武骆侯府上。

江意澜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恍然,她暗自压下心底的疑惑,接着装出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郡主,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芳沁忽然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江意澜的手。“意澜,你却不需害怕。宫里的再怀疑也不会把你放在风口浪尖上,到时候只怕咱们武骆侯府……”

芳沁竟然直接挑明了,江意澜心头豁然敞亮,或许这才是芳沁的真正用意吧?

江意澜紧锁眉头想了一阵子,谨慎开口道,“郡主,您是说。宫里的……或许会找咱们武骆侯府的麻烦?”

见她已完全通晓自己的意思,芳沁尤为满意,微微点头,“意澜,这事儿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只怕咱们府里的还都不知道,尤其是老夫人那里,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便去说的,好歹我也是皇家的人。可……”芳沁叹了口气,“那边是娘家,这边是我的家,两个我都不想受到伤害,我希望两家都能好。”

她眼神黯淡,视线却一直有意无意扫过江意澜的脸,江意澜稍一沉吟便明白了芳沁的意思,“郡主,意澜能理解您的苦心,您也的确为难,可,咱们骆府并未做对不起皇上……”

江意澜话未说完,芳沁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意澜,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不管咱们做没做……”说着朝上指了指,“只要说有罪,咱们便罪无可恕。”

江意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在这里皇上的话就是天条,天子一句话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更能令人顷刻覆灭。

芳沁面色缓了缓,又在她手上轻拍了拍,“你也别害怕,到底咱们骆府个个都是好样的,这会子打仗不又是咱们出大力了么?想必也不会怎么样。”

这一番话说的模棱两可,令江意澜陷入沉思,骆府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现下的情况并不会为骆府带来任何生机,反而会把武骆侯府推到风头浪尖上,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芳沁心里想的真如她嘴上说的这般么?

芳沁常年居于王府之中,对于朝臣之间的某些微妙关系应该有所洞察,精明如斯的她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可她却故意这么说来安慰江意澜的心,是真的以为江意澜单纯幼稚捡好听的话来安慰江意澜,还是心中另有所图呢?

转念间,江意澜的心思已转了几转,芳沁特意跑来跟她说这件事,绝不会仅仅提点她肖妈妈这件事而已,她还想再多问几句,芳沁却已缓缓站起身,“坐的会子也不小了,我该走了,你不是要去看玉蝉么?就快去吧,省的姐妹们说你不放在心上。”

江意澜只好跟着站起身,屈膝行礼,“郡主慢走。”

芳沁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意澜,缓声道,“意澜,我知你是个稳妥的人,所以才跟你说这些话,知道你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江意澜忙躬身道,“郡主请放心,意澜听过之后便忘了。”

芳沁满意的笑了笑,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个小丫头,扶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去了。

芳沁走后,江意澜又在屋子坐着想了一阵子,终究未想出别的新意来,正想出门,秋痕正好回来了,屈膝禀道,“奶奶,大姑娘让奴婢谢过奶奶的糕点,说等脚好之后再来谢您。”

江意澜正想去清风堂看看骆玉蝉,听秋痕如此说,复又坐下,“几位姑娘也都在哪里吗?”

秋痕轻声回道,“姑娘们没在那里,只有二夫人在,奴婢请了安便回来了。”

江意澜点点头,遂不再多问。

秋痕见主子不再问话,便悄无声息的往外退,退到门口,正要撩帘,门帘忽动,有人撩帘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大夫人跟前伺候的落雁,心下由不得一紧,轻声道,“落雁?”

江意澜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是何氏跟前伺候的丫头,心里亦是咯噔一下,今儿个终是被何氏逮着机会了吧?

落雁轻移莲步,走到江意澜跟前盈盈一拜,“二奶奶,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此时此刻,江意澜再无推辞的理由,只好站起身,面上带着极其勉强的微笑,“好,我这就去。”

落雁却不肯走,站在房里,低声道,“大夫人命奴婢在此候着,与奶奶一同过去。”

江意澜心下着恼,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道,“你且门口等一会,我缓缓衣服就去。”

落雁福福身,乖巧的从屋里走出去,安静的站在门边等着。

秋痕走到江意澜跟前,低声道,“奶奶,还是找个旁的由子瞒过去吧,您去的话……”

江意澜摇摇头,“等了这多时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那位是不会放过的,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的走一遭吧。”

落雁前头带路,江意澜扶着月笼的手跟在后头缓步而行,进了何氏的院子,心便缓缓吊起来,步子迈的更是缓慢,走到门口,咬了咬牙才依着落雁挑起的门帘走进去。

前脚才刚踏进去,只听得咣当一声杯子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江意澜吓得蓦地顿住脚步,抬头望屋里看,但见何氏怒目圆瞪,狠狠的瞪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吓得一哆嗦,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婢妾知错,请夫人饶恕婢妾这一回。”

这声音倒是温柔婉转,颇为动听,那被子碎掉的尖利薄片就在她膝前不远处,倘若再往前一点,整个膝盖便跪在那尖片上。

何氏似是震怒难消,冷冷的哼了声,又恶狠狠的道,“你个贱婢,难道还需要我饶你吗?怎么不拿出你那狐媚子的功夫让老爷饶恕你去呢?”

江意澜登时怔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用说跪在地上挽着发髻的这女子大概是骆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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