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挖坑不管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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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想想也觉得奇怪,人人都说紫焰门是魔教,也许从前紫焰门名声不好,可这些年来,他们都好端端的过日子,没杀人抢劫也没奸=淫掳掠,怎么还是会被全江湖针对。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哎,紫焰门这些年就是太平静了,大家都过着白开水一样的日子偏安一隅,这种日子其实也挺好的,只是消磨了斗志。
有那么一瞬间,云纤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转念却又已经忘记了,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出神间胡长老和高长老都已经进了紫云殿,凌云天已经放下了碗筷起立候着,赵扶摇倒是依旧捧着碗,吃得不亦乐乎。
“两位长老此时匆匆赶来,是有何事要禀报?”
胡长清和高喻义面色凝重,互相对视一眼,由胡长清开口,“白道联盟此时正在青鹤峰下,紫焰门已经被包围了!”
事情果然严重,胡长清连口头禅都忘了,高喻义甚至都没结巴,“紫焰门如今何去何从,还请门主示下!”
凌云天面色一凝,明知事态已经刻不容缓,却不见丝毫慌乱,负手在殿中慢慢踱步。赵扶摇放下了碗,嘴里还塞着不知道什么,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
这让胡长清和高喻义也有些意外,以这位圣女大人的性子,此时应该跳起来叽哩咕噜说上一大串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才对,怎么今儿个这么安静。
然而现在他们也没有心思多想这个,全都等着凌云天表态。
凌云天抬头望着殿外明月,蓦地转过身来,长袖一拂,掷地有声地对胡长清和高喻义说:“召集英武殿弟子,作为先锋在青鹤峰山脚集合与白道联盟对峙,在对方没有动作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是!”
“天工殿弟子,开启青鹤峰上所有机关,并在上山要道上增加陷阱,派人把守。”
“是!”
“魅影殿影子杀手,男弟子做好暗杀突袭准备,女弟子渗透白道联盟,看看有没有较为薄弱的突破口。”
“是!”
“济世殿弟子,准备医药,随时救护受伤弟子,尽最大努力减少紫焰门人员伤亡。”
“是!”
凌云天一道命令比一道命令说得更响,两位长老的应答也越来越有力。
赵扶摇看着凌云天,眼中有光芒闪过,是的,这就是那个任她随意蹂躏的、总是对她言听计从呵护有加的、随时都温和如水笑嘻嘻的小凌子的另一面。
威严、无惧、魄力十足、光芒万丈,仿佛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人间的一方霸主,令人既敬且畏,无法忽视。
让人陡升一股豪情,想要拔剑而起,长歌一场。
白道联盟之前虚张声势,想要给紫焰门的魔头一种随时会来攻打的假象,却又不出动真正的主力,让紫焰门守山的弟子无法安心入睡却又不得真正一战,变成一群疲兵。
今夜,他们相信紫焰门的守卫已经因为疲劳而放松警惕,于是想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谁知刚刚包围了整座山峰,山上的宫殿却顿时灯火通明,无数紫焰门弟子纷纷出现,将整座山峰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两边暂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久违了的承天派掌门季成峰大怒,“什么?他们反映如此迅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计策应该是万无一失的,除非——”他猛地转了一圈,目光炯炯,在四周那些人身上划过,颇有深意地说:“除非我们之间出了奸细,给他们通风报信!”
澹台明月冷哼一声,“奸细?我听说从前琴剑楼秦楼主便与季掌门过从甚密,她可不是个现成的奸细?若是嫌疑,依我看,反而是掌门你最大呢。”
季成峰脸色一沉,“成不了大事的女人!”
在澹台明月发怒之前又扬眉,“若是能活捉凌云天与这群魔头,将紫焰门清空自然是好。若是他们真负隅顽抗,说不得——”他嘴角一扬,勾起一个渗人的笑容,不无怜悯地接下去,“也只能放火烧山了。只可惜了,这些无辜的树木丛林,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85章
旁边的仇唐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心想你个老狐狸就装吧,这般毒计都用得出;还怜悯什么花草树木。
江湖中许多门派都建在山上,如三山五岳的几个门派;别的像少林寺等等。
虽然时有摩擦纷争、勾心斗角,但以火焚山之事实在是太过阴毒,毁的不仅仅是一门一派;因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不会去做。
如今季成峰看来也是被耗尽耐心了,竟说得这般随意轻巧。
“掌门,吾辈白道人氏,不应该秉持公理与正义,怎能行此毒辣之事,那与这些我们痛恨的魔道中人又有什么区别?”
站在季成峰身后的承天派弟子们骚动了一下;终于有人忍不住提出来。
季成峰转身,目光沉沉扫过今日所有在此准备围剿紫焰门的人,长袖一挥,“荒唐!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面对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我们怎能对他们讲公平正义?若是留下祸患遗毒江湖,是你承担还是你们承担?”
那些人被他冷冷的目光一扫,全都怔了怔,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季成峰心下一哂,心想你们这些小年轻还嫩着呢,打完了棒子该给甜枣了,他又缓和下脸色,和颜悦色地说:“再者,焚山一事也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若是能以最少的代价攻下魔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这便要看你们的了。”
众人闻言全都肃然,齐声应是,纵然还有一些人不太服气,却也不敢再出声了。
季成峰抓紧机会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赵天赐,赵天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挥挥手。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只见一群承天派弟子捧着一瓶瓶小瓷瓶上来,站在所有人面前。
有人按捺不住性子问他,“季掌门,这是?”
季成峰的目光落在那些瓷瓶之上,仿佛看着心爱眷恋之人,目光无限流连,慢条斯理地说:“江湖中无人不知,一度山庄庄主为紫焰门所害。据我调查发现,他们行此残忍之事是为了谷庄主新研制出来的丹药,服下此药,功力立时提高数倍!”
所有听见这话的人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不敢置信的颜色,仅仅服下一颗药,就能把武功、内力提高数倍?这是何等仙丹?
人人都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如果是这样,也难怪紫焰门下手如此狠毒,这种宝贝,又有几个会不想要呢?
总算还有一两个清醒的,迟疑地问道:“这般逆天行事,难道没有反噬?”
季成峰早有准备,笑吟吟地表示,“的确,谷庄主当日丹药尚未完全炼成就被杀害,所留下的丹药有些副作用,会让人身体略微受损。”
“那……”原本已经拿过丹药想要服用的人听闻立刻迟疑了,目光在丹药和季成峰两者之间逡巡,既舍不得那成倍的功力,又怕过犹不及。
“诸位放心,此药经承天派研究改良,如今已经完全去除其毒性,只留下增益功力之效。”他说得郑重,又拿了一颗,当着所有人的面吞服下去。
当日凌云天与赵扶摇还有秦思远从一度山庄脱出之后,之所以能顺利逃亡,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季成峰封安这批人忙着去找山庄中剩下的丹药,没顾得上派人追的缘故。
功夫不负有心,东西到底被他们找到,每人分得几颗,季成峰深谋远虑,带回去后召集了一大批名医研究改良,总算小有所成。
其余之人见他服用之后果然没有什么不适的情状,顿时心花怒放。
原本还有人觉得这回跟着出来围剿紫焰门前途未卜吃力不讨好,这下子不由得暗中庆幸幸亏自己跟了来,服下这药,等回去的时候,面对昔日比他们强的人岂非扬眉吐气?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吞咽丹药的声音。
等所有人都服下丹药开始运功调息之后,季成峰捋着胡须,转身目光晦暗不明地望着青鹤峰上灯火通明之处,深吸一口气,蓦地吐气扬声,音传千里。
“山上的紫焰门诸人听着,在下乃承天派掌门季成峰,山下所驻扎众人,皆为白道精英。紫焰门自创派以来,多行不义,人神共愤,今日吾辈要替天行道,剿灭魔教。识时务者,立刻放下兵器投诚,在下保证既往不咎,若是负隅顽抗,休怪刀剑无眼!凌云天!今我为罗网,君已成瓮中之鳖,败局已定,速速投降!”
声音亮如洪钟,响彻整个青鹤峰,余音袅袅,不断回响。
紫云殿中,凌云天面色沉凝,心下也有些沉重。
本想瞒着赵扶摇先把她骗走,起码能够保证她的安全,谁知季成峰那厮来得如此之快,行事又这般高调,简直是可恶可杀!
他望着外面的沉沉夜空,此处无法看见山脚情形,却可以想象到那里白道中人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驻扎,无数火把汇成长长的火龙,明灭闪烁中仿佛一道凶光。
衣袖被轻轻扯了扯,他回过头,撞上那双全然无忧的双眼,赵扶摇努力仰头看着他,轻启朱唇,“小凌子……”
凌云天心下一软,伸手摸了摸赵扶摇的脑袋,蓦地说:“五年前紫焰门经历过那一次围剿之后,迁居选址之时慎之又慎,放眼整个江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青鹤峰。因而我带你往回赶路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山上的人。谁知一步踏错——”
他目光阴郁下来,赵扶摇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带着阴霾的杀意,漠然道:“可见当务之急,并非外患,而是内忧。”
赵扶摇眨眨眼,慢吞吞地把脑袋移到他胸前,靠过去拱了几下,小声说:“小凌子是大英雄。”
凌云天哂笑,“我是吃人的大魔头。”
“哦,那我也要吃。”
“……”
凌云天低头,恰好赵扶摇在他怀中抬头仰望,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都有些情不自禁,默然良久,凌云天说:“丫头,你先走吧,送你一个人走,还是能做到的。”
他感觉到赵扶摇暖暖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前,本以为以赵扶摇的性格一定会拒绝,然而他听见她静静地说:“好。”
凌云天疑惑地皱起了眉,上下打量赵扶摇一阵,“你没在盘算别的什么东西吧?”
赵扶摇赶紧摇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没有!我知道你要是分心照顾我的话,会连累你的!我很乖的!”
凌云天看了她半晌,点点头,“胡长老!高长老!护送圣女离开!”
“是!”
赵扶摇咬了咬嘴唇,提起裙摆向门外跑去,等跑到胡长清和高喻义身边,又忍不住回头望着凌云天,“小凌子!你不能输,我、我包子还没吃够呢!”
对面的男人闻言笑了,“好,回头天天给你做。”
小丫头伸出一根小指弯了弯,“拉钩!”
凌云天慢慢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虚虚相交,“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唔,唔,圣女,走吧!”胡长清催促到。
“属下等愿替圣女誓死保护门主!”云纤、云曦和云芝从暗处纷纷走出来,立在凌云天的身边,向赵扶摇的方向齐齐行了一个大礼。
赵扶摇决绝地一回头,终于不再向后看,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西偏殿中,高畅正在结结巴巴地劝秦思远多吃点菜,季成峰的声音响彻云霄,自然也传到他们耳中。
“承天派掌门?!”高畅大惊,差点打碎了手中的碗,立刻陷入了困顿之中,站起来在附近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仿佛相当为难。
“你是白道的人,现在回去,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秦思远看了他几眼,不冷不热地说。
高畅脚步一顿,却又不说话,回头怔怔地看着秦思远,烛光下那张脸仿佛敛去了所有的锋芒或者艳色,变得无比柔和起来。
他心中一动,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地用力摇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