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阎罗-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半夜不睡觉你又折腾什么?”她厉声发问。
官一洲转头看到她似乎并不惊奇,只是举着酒杯对她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来喝一杯吗?”
“哪里来的酒?”她蹙紧眉心。
“请倩伊姑娘帮我拿的,她们不知道一洲和公主你的关系,只以为我是你的座上贵宾,当然对一洲的请求不敢推拒。”
“不到一天的光景你就想反客为主了?”她走过来夺过他的酒杯,喝令道:“睡觉去!”
“夜静风清、皓月当空,不出来走走不是太可惜了?”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让言萝觉得他很欠揍。
“白天晒太阳还没晒够,晚上又看什么月亮,冻死你最好!”她甩头要走,被他从身后叫住,“公主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她还往前走。
“一洲是关心公主,万一等会儿圣上的侍卫来问话,一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言萝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刚才有人来问我的事情?”
“是啊,一个时辰之内来了好几组人。”官一洲笑道,“看来这王宫之中公主你的身份果然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
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话中的讽刺她岂听不出来?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已经受到如此多人的监视,今晚只怕她是不便到外面去了。
此时宫门外人影一晃而过,她目光锐利认出那人,喝道:“左翼!别鬼鬼祟祟的,有事情进来说话,本宫就在这里。”
门外的人影走了进来,果然是在客栈中追踪到她的四品侍卫左翼。他没想到这么晚言萝会突然出现在院中,迫不得已只好现身,硬着头皮跪拜,“参见公主。”
“父王又命你来看住本宫的行踪?”她语气森冷,听得左翼头皮发麻。
“圣上是关心公主的安危,最近京城不大太平……”
“不太平还不是他自己一手搞出来的,怨得了谁。”她一声冷笑,“门外还有谁,都给我滚进来!”
于是又有三两个人移到左翼身后跪下。
言萝眯眼看去,“铜雀宫,银雁宫,莫阳宫,律阳宫,好啊,没想到我言萝这么大的面子,赵妃,李妃,二王子,三王子,竟然齐齐到位。你们的主子怕什么?本宫一不会和他们争抢后位,二不会争抢王位。这皇宫内外没有本宫希罕的东西,本宫对他们更无威胁,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越说心中越气,一掌拍下,硕大的青石桌面上,竟然被她拍下一个凹陷的掌印。
胆子小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就是左翼这样久经人事的武功高手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滚!”她斥骂出口,那一群人如蒙大赦般瞬间逃跑。
但她的心头还是满腔的怒火,不自觉地冲口说:“你都看到了,这就是你认为好得不得了的皇宫,行走坐卧都要被人监视,不过是吃穿好些的囚犯罢了!”
没听到官一洲回答,她低头去看,惊见自己的右手竟在他的手中捧着翻看。
“明明是纤纤玉手,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连青石板都能打凹,不会疼吗?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她有瞬间的怔忡,只觉得自他的掌心传递过来一份温暖,和刚才冰冷僵硬的青石板相比,这份温暖柔软得好像棉花一样,肌肤相亲的触感是她以前未曾感到过的舒服。
舒服?她陡然一惊,将手抽了回来,又反抽他一掌,“谁允许你碰我?”
他躲避不及,左脸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记耳光。
“唉,这是公主你第二次打一洲耳光了,若是以后习惯成自然可就坏了。”他委屈地揉着略红的俊脸,“公主觉得一洲这张脸长得太好看,所以看不顺眼,一定要把它打成猪头才高兴。”
“你的脸丑到极点,连猪头都不如!”她扯着嘴角不给他好脸色,眼角的余光偷瞥他脸上的红痕。
他揉着脸颊,居然懒洋洋地笑道:“不过公主这次下手好像没有上次重了哦,不算很疼。”
“等你的肋骨长好了,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她提醒他尚未痊愈的伤是谁下手的。
不过官一洲似乎天生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用手摸了摸胸口,笑道:“公孙公子治伤接骨的手段真是高明,那些汤药也很灵验,才不过几天,一洲就觉得已经好了许多。”
“你最好早点离开。”她恨恨地念着公孙的名字,“都是那个该死的公孙给我惹麻烦!”
“哎呀,今天忘记喝药了。”他忽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倩伊姑娘、倩伊姑娘!”
旁边的偏殿是一干宫女的住所,因为言萝深夜不让人在身边伺候,所以宫女们都只是在偏殿休息。
倩伊迷迷糊糊地跑出来,问:“公子需要什么?”
“药汤,今天我忘记喝药汤了。”他比画着一个碗的形状,问向言萝,“那药汤的药方是什么?”
这家伙居然使唤她的宫女比她使唤起来还顺手、还自然!他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少阳宫的主人啊?
她咬着唇冷冷地盯着他,而倩伊一看到她,吓了一跳,“公主,您怎么出来了,夜里风寒……”
“行了,叫医药房煎药去。”言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写着药方的纸丢在倩伊手边。
“再叫御膳房做碗冰糖银耳粥来吧。”官一洲又多加一句。
“是。”倩伊忙转身去医药房和御膳房传话。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言萝盯着他的笑脸,“别以为我打伤你就欠你许多人情,你若是把我惹火,我随时可以赶你出宫。”
“公主若非心中对一洲有愧,不会宁可暴露身份也要将一洲带回宫里养伤,可见公主心口不一。”
今夜月明星稀,他的黑眸就像是隐在黑幕中的明星,在偶然的一瞬间射出夺人心神的光亮。
她的心几乎沦陷在他深邃的黑眸中,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这个人仿佛从很久之前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他的每一个笑容,一举一动都让她感觉似曾相识,而她的一举一动也仿佛是他早已知晓掌握,所以才会笑得这样阴险得意。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突然问出一句让自己都有点诧异的话,但是后面的话语一转,“你被我打伤或许是个意外,但是你赖在我身边,却绝非迫不得已。”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是每说一句她自己就坚定心中猜测,尤其是看到他的眸光闪烁。
“是谁派你到我身边监视我的?”她抓住他的衣领拉到自己身前逼问,“说,是赵妃还是李妃?或者是父王?”
“是……天意。”他促狭的眼波在瞬间变得深邃,清俊的脸上,刚才被她打的红痕还在,与他幽深得似要泛出水光的瞳眸相称,竟浮现出她未曾见过的一缕柔情。
“天意,哼,天意只是借口,如今人意都假托是天意来骗人!”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但是不想在和他逼视的时候退却,依然直勾勾地瞪着他,“你别想骗我,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你不信我,你一直都不信我。”他喃喃地低语,竟有些落寞,“我并未骗你,可是你却不信我。”
“因为你根本不可信!”望着他黯然惆怅的神情,她是有一闪而过的动容,但也只是一闪而已。这么多年,无论是在王宫还是在江湖,值得她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她已经习惯冷眼旁观那些尔虞我诈,世间的任何人做任何事在她看来都必然是为了某种目的。
“官一洲,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信你,”她噙着冷笑,“像你这样唱作俱佳的人的确少见,但我并非从没见过。”
“世上之人千千万,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公主说见过我这样的人,那就错了。”
他的话匣子又要打开,言萝又恼又急,忍不住用手一把盖住他的嘴,低喝道:“闭嘴!”
他温热的唇骤然触碰到她的掌心,不知道是她的手掌热还是他的唇烫,竟让她像被火灼到一样慌忙收回。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开,“你杀了那么多人,但手还是又香又软。”
她死死地瞪着他,几乎将下唇咬破。再赏他一记耳光,将那个可恶又该死的笑脸打掉?
“别总是站着,脚会累的。”他说得自然又亲切,好像他才是少阳宫的主人似的。
当倩伊捧着托盘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持杯喝酒,悠然自得的官一洲,和冷面僵立的言萝。
“公子,这是您的药。”倩伊悄悄避开言萝的眼神,将药碗和粥都摆上了石桌。
“辛苦倩伊姑娘了。”官一洲点头微笑,“今天姑娘一定累了,要多休息,明天一早我就给姑娘作画。”
“不敢当。”倩伊按下心头的喜悦,忐忑不安地偷看了眼言萝。
“看我做什么?”言萝察觉到她的目光,冷冷道:“官公子看上你的容貌要给你作画,那是你的福气。”
“一洲最想画的人却一直都没有画到。”官一洲先将粥碗端到自己眼前,舀起一小杓,没有送到自己的嘴里,却送到她的眼前,“闹了一晚上,你也饿了,先给你吃。”
看到粥碗和热气腾腾的粥,她自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恍惚间,曾经也有人这样端着一个碗,笑眯眯地让她吃下什么东西。
“拿开!”她挥手去打,这一回官一洲早有准备,及时地缩回手来。
“御膳房的粥可不能这样轻易糟蹋。”他啧啧赞叹着,将杓子送进自己的口中,又不住地赞美,“好吃,真的好吃!果然名厨都在王宫中,我们穷苦百姓平日里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粥。”
虽然吃着东西,但是显然那碗粥占不了他嘴巴多少空间,他仍是喋喋不休,“我若是你,可舍不得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过漂泊的苦日子。”
“只可惜你不是我,你若是如此喜欢宫廷的生活,我可以推荐你当画师,让你以后生老病死都在这座皇宫里。”
“公主是要把一洲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他狡黠的眸光幽幽地投注在她身上,“王家的画师是不是可以为公主作画?”
“哼!想得美。倘若你真的成了我的臣子奴才,要治你的罪轻而易举,私自偷窥公主形貌,画图记影,只凭这一条你就可以被判刑十年。”
“好严苛的刑法。”他喝着粥,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又去喝那碗药汤。
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眼看天都要亮了,她懒得再理他,干脆回殿去补眠。
或许是因为还来不及睡熟,这次她并没有作那个奇怪的梦,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的她听到殿外有女孩子们的轻呼声。
“啊呀,倩伊好漂亮!”
“不,是官公子画得漂亮。”
“官公子,一会儿能否为奴婢画一张?”
好熟悉的对白,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她以为是梦,翻了个身不去理会,没想到外面说话的人又多了几个。
“只听说公主这里来了个俊俏的小伙子,我还当是谁,没想到是个画师。”
这声音比倩伊她们年长许多,也是言萝所熟悉的,她登时睁开眼,赵妃!
“这小伙子画得真不错,姐姐你看,一个姿色平庸的小宫女在他妙笔生花下,都快赶上戏台上的七仙女。若是让他来画姐姐,一定能捕捉到你的绝美。”
这么谄媚的口气是来自李妃。
言萝本想立刻出门把她们赶走,但是转念一想又冷静下来。
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从未用过的妆盒,开始一点一点地在脸上点缀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当她打开房门时,小院中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都顿时安静下来,人人惊诧地看着她。
因为不擅化装,所以她只是简单地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