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染相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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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觉得他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
有的时候,错过,也是命。
第64章
方舞其实就要认命了。她不是没有过死皮赖脸地粘着他;也不是没有过顶着他未婚妻的名义去四处赶情敌,可每一次她都把自己弄得像个笑话。这两年;她就已经不粘他了,甚至总是回避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方舞对江海波的心淡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越来越爱他了。就正因为深爱,所以她才远离。她明明白白地知道;江海波不喜欢她;也永远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在他最无依无靠;最需要倚仗的时候,她孩子气地要求解除婚约;这无疑就是过河拆桥。这世上;有谁会喜欢在自己落难的时候还踹上自己一脚的人呢?
可现在,她突然就不认命了。人生真的好短,短到你都不懂怎么熟悉会变成陌路,父母挺直的脊梁会变得微弯,曾经用尽一切去争取,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会变得无所谓。
再次频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突然就醒了,突然就想起了那时她就要放弃挣、扎时,他在水中朝她伸出的手,她那一眼的命定终生。
她也突然就有些佩服童阿狸,更是有些懂她了。童阿狸是不合群的,是孤僻的,但她却偏偏是最自由的。她走在自己的道上从不去看别人的眼色,她屈服于命运却又永远不向命运低下头,她去用她自己的方式争取一切,霸道自私甚至显得凉薄。可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刻,她才是那个,最保有自己本初自由的人。
这一次,方舞再没有同这两年间一样避开江海波的目光,也没有如两年前一样殷切地望着他。也是浅笑,淡淡地回望他,然后点了点头。
之后,她又转过脸来看向童阿狸,方舞堪堪一笑,突然朝她伸出了手,眨眨眼说:“愿赌服输,给我吧。”
闻言,童阿狸从乔以梁怀里慢悠悠地探出脑袋来,小妮子也是眨眨眼,“愿赌服输?”她什么时候和方舞打赌了?
当事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旁人却已经认定了这两个小姑娘是打了什么赌。
但其实俩妮子是在打哑谜,方舞看出童阿狸没懂,又要转着弯提醒她。却见童阿狸突然哦了一声,接着,小狐狸慢慢吞吞从J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揉成了团的一百块,笑,眼底艳得好似波光潋滟,这次,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和难得的关怀,两手交递间,她捏了捏方舞的手,道:“愿赌服输,既然赌了就别后悔了。”如果你把他睡了,把自己整条命都给他了,他还不在乎,那就撤了吧……
方舞从来都不是那种漂亮得无法无天的姑娘,但她的性格却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方家宠她,她小时候性子和男孩儿似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就义气用事,说白了,就是连对方的脸都不看就把婚事给砸了。
可谁知道命运和开玩笑似的,她原本觉得自己看谁都看不上眼,保不准以后就得喜欢女人了。结果,春天却一下就来了,这一来真让她没了三魂六魄,心里惦记江海波惦记到要死。
如今下了决心,方舞算是死磕上了。她突然就想到了罗曼罗兰曾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仍然热爱生活。”而她就是那个撞上南墙不回头的傻子,她知道,她在谈一场一个人的恋爱,注定会分手的恋爱。
只是这回,方舞的战略也再不是曾经的那种热脸贴冷屁股了,更不是一颗真心红闪闪,丢人丢得满城皆知了。她如今来“阴”的了,没想到吧?从来没和睦过的方舞和童阿狸却突然统一了战线。她们哪里打了什么赌?方舞问童阿狸要那两片盐酸宾碱,童阿狸就在口袋里掏啊掏,把药丸子包进钱里给她了。
江海波现在任职总参作战部,马上就要J演了,他作为蓝军司令自然要下来调研检查工作。江海波连夜到J区就见灯火通明,乔以梁那张脸冰得和什么似的。一问,原来是童阿狸好好的考核不参加,人也不见了。怪不得乔以梁那样冷着张脸,几担心,几宝贝那小妮子,却还又怒又忍越发沉静。江海波原本可以先离开的,但他见着这样的乔以梁觉得有趣,就留下来看戏了。
这一留,他自己都没想到,别人的戏没看着。方舞却吃了雄心豹子胆,翻了天了!
第65章
当天夜里;方舞和童阿狸都被领去了医院,童阿狸主要是身体虚又淋雨受惊;这会松懈下来就真没抗住,病倒了。方舞晓得她来大姨妈了也是吓一跳,之后心底弯弯道道绕了好几回;总之,她这以后对童阿狸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方舞的身体倒没什么事,只是淋了点雨;打了个吊针;休息了一会以后就跟着回B队了。
夜里;她回宿舍后,压根没搭理过来表示关心的童晴缘;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出了营房;到前头宿舍楼去敲江海波的门去了。
江海波推开门时显得有些随意,J装衬衣的前襟没扣,袖口也是松的。见了是方舞来,江海波多少有些诧异,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随之捻灭了手里的烟,靠在门边一边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问:“有事?“
方舞是洗过了澡才来的,这时候她可精神了,姑娘J装衬衣加墨绿J裤,长裤上一条简单的皮带将那小腰一掐,看上去真是水灵别致又干练。只见她淡笑着抬手扬了扬手里的陶罐,话也客套:“谢谢你顺道送我回来。诺,这是存了三十年的老酒汗,我带过来想和你一起尝尝。”
“哦?”江海波眯着眼接过陶罐,随手打开封纸后也是笑,语气虽然疏离,却是让开了身子推开门放了方舞进去,只道:“这倒是正巧,你进来吧。”
老酒汗,是瑞安的特产名酒,它以蒸提优质黄酒精华而驰名中外,晚清时更是曾被列为贡品。老酒汗的酒精度为64度,含酯量约0。3%,出酒量仅1%,即100公斤优质黄酒只能蒸提酒汗1公斤左右。它的品质清冽醇芳,饮后香留齿颊,并具有通筋活血、清心祛暑的良效。而瑞安酒厂生产的老酒汗,在1989年就曾在全国食品博览会上获得银奖,它那原生态的酿造技艺,足以为研究古代酿酒史提供*资料。
而三十年的老酒汗就算得上是难得的上品了。怎么不是正巧呢?忙了一天,江海波也着实有点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填填胃。这时候方舞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里,就见江海波桌上正摆了几盘凉菜,有水煮花生米,皮冻,五香豆腐干,三带,一边还有一瓶二锅头没来得急打开,酒杯却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原来,江海波正打算喝酒呢!
见状,方舞笑得格外秀气,她挑挑眉道:“还真是赶巧了。”
江海波耸耸肩,取了套酒杯碗筷走过来递给她,示意她坐,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了。男人的J衬衣这时早就解开了风纪扣,袖子还撸在手腕上,他低垂着眼端着陶罐分别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酒推去方舞面前,笑笑也不说话,只将手尖的烟拧灭了扔在一边空碟子上,就径自喝了口酒。
方舞却没喝,因为只有她晓得这酒不干净,她来之前已经下了药了。
方舞见他喝了一口酒垂眸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姑娘直接用手捻了几粒花生米吃,见江海波又往自己杯里倒酒,她目光凝在他脸上有几分出神,突然就说:“我出生那年,景阿姨特意替我酿了几坛酒,用泥封坛口,埋在了我家门口那颗杨树下。”方舞口中的景阿姨正是江海波的已去世的母亲。埋酒是江南富贵人家惯常的做法,谁家生了女儿,就会在门前老树下埋几坛子好酒,待到女儿长大成人出嫁了,这酒再挖出来,就是吉利,就唤作“女儿红”。这也可见当年,景蓝是多喜欢小方舞了。
闻言,江海波执杯的动作也是一顿,男人唇角冷淡地弯了下,淡瞅着方舞,阴着脸没做声。
江海波是真的漂亮,男人长成这样简直就可以去魅惑纵生,而他的美夺目中又带着刚韧的侵略性。只一眼,清清淡淡,方舞却被他瞧着害怕,又实在着迷。
她平日里哪里敢在江海波面前提这些事,实在是现在见他接连喝了好几杯下了料的老白干,方舞心里早有了计较,这会再见江海波不住地晃了晃脑袋,她胆子就也大了,更是明目张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笑,贼坏贼坏地把小心思都念出了声:“江海波,我看你今天还怎么在我面前威风!”
第66章
听她这样讲,江海波就晓得要坏事。他手上一用力;就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心口轰隆隆跳得特别快,整个人是渐渐想动却动不得了;明显得四肢迟钝,头脑清醒;还,浑身热烫。
“你?”他几乎咬牙切齿才哼出这一个字。
就见方舞点头;一双眼睛还清透极了;姑娘笑着道:“嗯,我在老白干里做了手脚。”说着她起身;推开木桌就站在江海波面前;她居高临下望着男人因异样而渐渐涨红的脸;艳如桃花的薄唇,完美无缺的五官,几近神往而又偏执地嗤道:“我觉得命运就是个扯淡的玩意儿,你说我怎么就把你给弄丢了呢?”
这对江海波来说才真是“濒临死亡”的时刻。方舞这回下了狠心,因此完全没手软,她把童阿狸好不容易搞来的那几粒药丸子全碾碎了混酒里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给这么整,真是,燥死,急死,气死!
身体如何受折磨,江海波依旧稳,本来也是个大妖大祸。这时候他也是洒脱又不羁,还在保存体力审时度势。他还在劝她,只是语气又低又沉,还带轻微地喘息,笑道,“方舞,你别胡闹,这样没意思。”
“我没胡闹啊!”方舞摇头,模样真是纯,怕被他的声音迷了心,她干脆不理他。眨眨眼,撇过头去看那头的酒,也是要壮胆,方舞拿起一边的二锅头打开了就仰起脖子直接灌到底。喝完之后她还又无辜地摊摊手,几坏咯,就见她挑挑眉,眸光桀骜又烈艳,只无所谓地道:“也是,我最会胡闹了!不过,挺有意思的啊!你不觉得么江海波,你想想,你这辈子什么时候栽过跟头呢?呵呵!”
说着,方舞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她小脸微垂,耳根明明还是红的,却一点也不矜持,一步步朝他走去,江海波看着她,就莫名觉得这孩子身上藏着一股女王范!
别看方舞平时的做派太爽气像个假男孩儿,但其实方舞的身材很好。她比一般女孩儿高,所以腿更见修长,她又常年不穿裙子,那一双腿真是洁净细腻,又白又直。
她还朝江海波笑,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喝了酒,姑娘的小脸是红彤彤的,多了几分娇,几分嫩。
接着,就见她稳健的靠近他,离得江海波那么近。
江海波的目光倒没有避开方舞,他冷笑着,见她越发得寸进尺蹙着眉头终于有些烦了,这时候头皮也是麻的,冷瞪着她,语气已是训斥了,他道:“方舞,差不多得了,这些你都玩不起。”
“谁说我玩不起了?”这话也算是触霉头了,方舞抬眼,气鼓鼓地瞪向江海波,她真是有点醉了,这时眼底迷迷蒙蒙的,说出话来也是一团艳气。方舞上前一步就跨坐在了江海波的腿上。
这种隐秘的性感真撩人,江海波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在跳,这次又是狠话:“别这么下作,叫人看不起。”
“我不下作你就看得起了么?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了?我悔婚也不是故意的!我当初那么小,根本不是嫌弃你没钱没势!”方舞一肚子委屈怨气没地儿出,这时候见了正主反正是豁出去了。话说得有板有眼眼眶也红了,明摆